“呵呵呵。”
“你好像很难过。”
陈歌的嘴角咧开了一个惊人的弧度，穿着黑色皮靴的脚不停的碾动，张建的身体发出不堪其重的脆响声。
“为什么你们都不发出声音？。”
“为什么？”
“真不礼貌。”
“我让你们说话啊。”
声音逐渐放大，弯下腰，陈歌歪着脑袋，站在张建的身上不停的踏动了起来，巨大的力量使地面出现了一道道沟壑，脚下只剩下一团烂肉。
“真是无聊。”
撇了撇嘴角，陈歌又消失了。
诸葛忍心中一阵警觉，脚下一点，鸿鹄间闪向一边，强风袭过，陈歌的拳头砸在了地上。诸葛忍有些明悟，不是速度快？类似于传送，是可以避开的。
“去死吧。”
愣神间，陈歌出现在诸葛忍的上方，腿在空中扬起，即将打在诸葛忍的身上。
好机会。
诸葛忍从怀中取出一个喷壶，对着陈歌的方向，一顿喷射，是白磷，白磷遇风则燃，产生的火焰温度高达数千。
之前在火车站台，诸葛忍也是靠着这一手成功撤回，火焰随风而起，怡似九天上的金龙腾飞，袭向陈歌的面部。
“烦人的把戏。”
一阵恍惚，陈歌又消失在了原地。
见火焰没能打中，诸葛忍有些无夽，这东西似乎产生了灵智，他这一生所学，就是一些普通的步法，对比陈歌，他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这一次，不仅是张建，他可能也得栽了。
“不陪你们玩了。”
黑芒在眼中一闪而逝，陈歌的右手像是染上了油漆一般，黑的透彻，他将手臂举向空中，太阳消失了。
“你们听说过地狱吗？”
“它来了。”
乌云涌动，闪电密密麻麻的交际在天空上，一张面无表情的脸，出现在了空中，若隐若现。
“陈歌。”
“陈歌？”
远处传来了呼喊。
是刘宇，他没有跟着张妍一行人离开现场。
“醒醒啊，陈歌。”
刘宇的眼中已经饱含泪水，他没有父母，陈歌可以算是他惟一的亲人，他实在看不下去，他不能让陈歌再这么疯下去。
他不知道，陈歌早就不是陈歌了……
右手，陈歌身上的鬼手复苏了。
浓浓的黑气弥漫开来，在肉眼看不见的地方，悄悄接近了刘宇，在靠近刘宇三米内的时候，被挡住了。
一堵无形的气墙护住了刘宇。
而在刘宇的怀中，一本日记，缓缓飘了起来，无风自动，日记翻动了起来。
那是什么？
张妍给我的日记。
刘宇有些愣神，就在刚才他还打开过，这明明只是一本普通的日记。
为什么会……
咽了口唾沫，刘宇觉得有些神异。
他不知道，就在刚才，他已经在鬼门关上走过了一遭。
他继续喊道。
“陈歌。”
“你没有杀我。”
“你还记得以前的事情？对吧。”
“收手吧，仇已经报了。”
“不是吗？”
……
为什么失效了？
陈歌看着刘宇头上的日记，满是疑惑，失去了神智的他，现在仅仅是靠着潜意识在行动。
实在想不明白。
陈歌动手了。
一次没有杀掉，那就来第二次，浩荡的黑烟飘向了天空，那张模糊不明的脸变的越来越清晰，和陈歌已经有了九成像。
人脸睁开了漆黑空洞的眸子，露出一个残忍的笑脸，一道闪电，骤然劈下。
“轰隆隆。”
闪电还未进到刘宇身前，就被挡下。
一个虚幻的人影，随着日记的不断翻动。
渐渐挡在刘宇身前，人影的周围幽气环绕，隐约间甚至能听到淡淡的哀嚎声。
仔细一看，人影的头上还长着一对斗大的犄角，逆天而起，彰显着气势。
“请说出你的愿望。”
它的一言一行带着浓浓的诱惑，响彻了四周。
恶魔！
这是在场所有人的想法。
声音传递到陈歌的耳旁，他就像是遇上了命中的天敌，身子一阵颤栗，宛如遭到了重击。
黑气如潮般退去，它也在害怕？
陈歌跌倒在了地上，天空上那一张脸也很快没了身影。
陈歌抱着自己的脑袋，嘴里发出无意识的嘶吼，在地上滚作一团，瞳孔一缩，他竟然恢复了神智。
“我都干了什么？”
抬起头，周围破败的城市残骸，流淌的血液，人们眼中的恐惧，陈歌清楚的知道，眼前的这一切都是他亲手造就。
事件爆发这些天，陈歌虽然无法控制身体，但他的意识其实是清醒的，这段时间发生的每一件事被他看在眼里，他杀了不少人。
是这玩意儿让我清醒的吗？
陈歌看向刘宇身前。
人影的双眼处闪烁着妖异的红芒，一举一动都带着令人疯狂的煽动性。
“要说出你的第二个愿望吗？”
一时间，陈歌有些失神。
脑袋里被各种欲望填满。
摇了摇头，很快恢复了清醒，再看向人影的时候已经多了一丝警惕。
身边的一切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怪谈并不像后世留传的那样，没有任何智慧，相反有时候甚至比人还聪明。
现在回想起火车上，那个男子的诡异一笑，陈歌至今还有些心有余悸，他中计了。
这个愿望到底会不会又是一个新的陷阱，他无从得知。
此时陈歌的内心有一些纠结，他确实有很多疑惑。
我为什么会从三十年后来到怪谈爆发的第一年？
又那么巧连续撞上两个等级颇高的事件？
背后究竟有没有人在算计着什么？
场面很寂静，陈歌盯着人影，人影望着陈歌，二者的目光交织在一起。
最终……
陈歌还是开口了。
但没人知道他到底许了什么愿。
在陈歌开口的那一瞬间，人影遁入了陈歌的身体。
俩人都消失在了原地。
只剩下刘宇，诸葛忍等人。
“结束了。”
诸葛忍无语，走到张建所处的深坑前，深思了很久。
“应该是吧”
望着陈歌消失的方向，刘宇有些无力，从那天起，他和陈歌就像是分成了两个世界。
他连了解真相的资格都没有。
“我看你姿质不错。”
“要不要加入灵异社。”
“我正好缺一个搭档”
“我也能成为像你们那样的人？”
“当然。”
诸葛忍的话拨动了刘宇的内心，他紧了紧拳头。
陈歌，总有一天，我会让你走上正途，我们依然是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