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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全阴全阳化周天

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

胭脂泪,相留醉,几时重。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

花开花谢,风风雨雨,这阙将人生失意的无限怅恨,寄寓在暮春残景之中的《林花谢了春红》,在深切的悲意里,融汇、浓缩了无数痛苦的人生体验,几可说是对整个人类所共有生命缺憾的浩叹。

然而,在这弥天的大痛苦之中,这阙词的词牌名,却偏偏叫《相见欢》。

人生,兴许就是这样。

朝暮之间,志士惜日短,愁人知夜长。夜色里,十六岁的石蕴一全无睡意,她的心里,充满彷徨和悲伤。低头看着俯在怀中的弟弟,少女在伸手把不小心滴在他脸上的泪水轻轻擦去时,忍不住在心里叹了口气,这世界虽大,从此,却只有我们姐弟相依为命了。

一个人的泪水可以肆无忌惮,或者一不小心就流到另一个人的脸上。但是,一个人的泪水,想要流进另一个人的心里,却是那样困难。可是不管怎样困难,怎样无用,该流的流水,或者痛苦,总会情不自禁的流,半点办法也没有。

五年前的那个夜晚,石蕴一的脸上,泪水不争气的,一次又一次的涌出来,她的心里,记忆也不争气的,一次又一次的涌出来。更久时间以前的事情,就像预谋了好久一样,刹那而来,对她发动了并不致命的致命一击。

那时候,她不过才十一岁,而他怀中的少年,刚好三岁。那一年,三岁的少年,走路还很喜欢左摇右晃,并不像后来一样拘谨规矩。可是,就是这样一个步履蹒跚的家伙,居然在那年冬天的某个早晨,被人看见额骨发光。

那时候,已经十一岁的她,当然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因为,十一岁的少女,在五岁命星觉醒时,额头也出现过那种光。

那种光,是命星觉醒的标志。

那种光,一明一灭,交替闪烁间,会持续一段并不确定的时间,然后,消失无踪。

那段并不确定的时间,可能是一炷香的时间,可能是半个时辰,也可能是一个时辰。极端情况下,会出现从白天到夜晚,或者从夜晚到天亮等近五六个时辰的情况。

而那些光芒明灭的时间,达到一个时辰以上的人,都可谓是绝世天才,人中龙凤。至于命星光芒明灭的时间达到半天之数,六个时辰的人,被称为全阳命星,或者全阴命星,无一不是彪炳修炼历史之人。

总之,命星觉醒时,命星现世的时间越长,星士的天赋,通常越高,这是衡量一个星士天赋高低很重要的条件,甚至可以说是最重要的条件。

那么,命星最长能现世多长时间呢?

根据已经出现的情况,在明确的记载里,现世六个时辰的全阳命星,或者全阴命星,便是极致了,没有超过六个时辰的记载。但是,一直有星士认为,这个极限不应该是六个时辰,而是一十二个时辰。

一天有十二个时辰,人体有十二条正经,命星现世十二个时辰,意味着觉醒的命星将包容全阳和全阴,熔炼大道,成就完满的、万古无一的周天命星。

那么,到底有没有命星现世后,闪烁一整天的人呢?

有,很多年前的那个冬天,当三岁的孩子,蹒跚着脚步,出现在族人的视线里时,那种代表命星觉醒的光,在他的额头上一闪一烁,阴阳交替,出现了整整一天,一十二个时辰。

那种出现后便开始闪烁的光,在亿万生灵的额头上,以超过百分之九十八的概率出现,那种光,那样普通,可是,当他出现在一个三岁孩子的额头时,却又那样炫彩夺目。

特别是,当那种光现世一十二个时辰,传说中的周天命星随之而来时,那种光,想不夺目,想不熠熠生辉,都不可能。

虽然,少年额头上的光浮现了一个时辰后,便被父亲和族人带走,知道他额头上命星光芒交替闪烁的时间,达到十二个时辰的人少之又少。但作为少女的姐姐,那一年,已经十一岁的石蕴一,当然知道了这件事情。

而且,尽管后来族中对石璜三岁觉醒命星的事下了禁口令,对族人也只说那个少年的命星光芒,照耀了一个时辰。但是,三岁觉醒命星,命星光芒现世一个时辰,这是怎样惊世骇俗的天赋呢?

那一天,看见少年额头命星光芒闪耀的人不多,但也不少。这样的天赋,即使都是李家族人,即使禁口令很严厉,又有什么用呢?

消息,还是在底下悄悄而又快速的传递开来,甚至传到了族外,使整个江陵城都像被烧了一样。

但李家不承认,传到江陵城的消息,便没有证实。

然而,那个少年,在族人的眼里,却蓦然成了仿佛神一样的存在,连许多大人,看到他时,都会不自觉的流露出某种敬畏和不可言喻的感觉来。

这是很奇怪的事情,但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可是,对十一岁的石蕴一来说,看着本来才三岁的孩子,忽然成为了众人的中心,那一刻的少女,心里竟然生出了一丝嫉妒。

可是,一切变化得那么快,接下来的时间,当少年把手一次又一次放在家族试星碑上,而那个测量修为境界的试星碑一次又一次毫无反应后,人们的变化,是那样快。

少女把一切看着眼里,少女的心里,那一丝嫉妒也随之变成了荒凉。

没有人会确切的知道另一个人在某些时候应该想些什么,会想些什么,有时候,连我们自己也不知道我们在想些什么。而更让人痛苦的是,我们那本来就捉摸不定的想法,还在随时变化。

目睹了一切的少女,也不确切的知道,在那时,自己想了什么。但从那以后,李家仿佛多了一个保护弟弟的姐姐。谁敢欺负她弟弟,谁就必然要承受她的张牙舞爪。

春移秋弄,碑石依旧,三年时间,一晃就过去了。

三年来,少年把手放在试星碑上的频率越来越低,他最后一次把手放在试星碑上,已经是半年前了。因为,在这之前的每一次,当少年把手放在试星碑上时,那块可以测试修为的试星碑,每一次,都没有丝毫反应,没有半点因为星力波动而引起反应的样子。

但三年来,少女似乎成了弟弟最好的保护/伞。

弟弟在母亲身边,姐姐在弟弟身边,流光如是,这似乎带点温情也带点矫情的一切,仿佛会永远这样下去,仿佛,一切都会永远这样,直到永远。

可惜,谁也不知道为什么,连她们的母亲都不知道。就在十四岁那年,坚持不去当什么药徒的姐姐,立志要保护弟弟一辈子,不让弟弟受欺负的姐姐,不愿意离开弟弟的姐姐,突然一反常态,答应了母亲,或者说答应了他们那位外公的要求,离开家族,成了一名药徒。

“当药徒,多累啊。”第一次听见这种安排时,少女从心里就感到抵触,当然不愿意。大家族的人,谁会去受那个累呢?要丹药辅助修炼,自然会有人送来,何必那么累呢?

何况,自己走了,谁来保护弟弟呢?

少女不愿意去,所以,她告诉那些强迫她去的人,她要保护自己的弟弟。那是她和他的父亲,在离开前,在音信全无前,留给她的任务。

然而,让人预料不到的是,坚持了将近一年,坚持不去当药徒的少女,不愿意去受那样苦楚的十四岁少女,在某一天,突然同意了。

谁也不知道原因,除了她自己。

只是,那一天,那一幕她无意中看见的画面,即使多年后,也还是会反复出现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

那一天,她看见那个被自己喜欢的外公,给了自己弟弟一耳光,满脸嫌弃的喊他滚。

而那个少年,那个只是六岁的少年,那个自己答应父亲要保护,却并没有真的尽心尽力保护的弟弟,那个看起来越来越懦弱,越来越沉默寡言的少年,在默默承受了那重重的一耳光后,却任然倔强的重复了那句近乎哀求的话语,“求求你,姐姐不想去当药徒,别让她去,好不好?”

那一刻,一直以来都以为自己很聪明,以为自己很了不起,以为自己很无私的担负了保护弟弟责任的姐姐,如遭雷击。

她突然想起来,虽然自己隐藏得很好,没有和任何人说过不愿意去当药徒的真正原因,但却和那个看起来毫无威胁的弟弟抱怨过当药徒很累。

她也忽然想起来,那些当着自己的面,好像对弟弟很爱护的人,其实在背后,是怎样恶意的对待那个仅仅六岁的少年。

而那些看似发生在自己所不知道的时间,和不知道的地点的事情,实际上是,那些被自己刻意不知道的所谓背后的事情,自己当真不知道吗?

不,她当然知道,她怎么会不知道,连自己的外公,也是那个少年的外公,都如此慢待和不加掩饰的厌恶那个少年,其他人,又怎么会对那个少年有多好呢?

五岁觉醒命星后,她已经知道了很多东西,可是,直到这一刻,她才知道,她什么都不知道,她不过是以为自己知道罢了。

可以说,即使是当着自己的面,那些人对那个人的欺辱也并不那么隐蔽。

而那个被欺负的人,是她的弟弟。那个默默忍受,不发一语的人,是她的弟弟。那个她喊着要保护的人,是她的弟弟。那么,她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只是,有时候,在她那幽深的心里,也会情不自禁的觉得,那个所谓的弟弟,那个三岁就觉醒了命星的家伙,那个命星一出现,就闪耀了十二个时辰,震惊了整个家族,整个江陵城的家伙,虽然是自己的弟弟,却也是一个真正的彻头彻尾的废物。

那么,自己怎么可以真的为了他,那样认真的去把所有人都得罪呢?

自己,怎么可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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