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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7 解忧归汉会女 汉蓬鏖战釜山

话说到辰韩使臣卢念古远赴长安游说汉帝发兵,其巧舌如簧,凭三寸不烂之舌使得汉帝大为震怒,当即降下圣旨,发兵三万相助辰王。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今暂不说此事,却说另一奇人。

本书引首便曾说到解忧公主远嫁乌孙,临行降下誓言,此生定再归汉。解忧病愈后,更得翁归靡宠爱,每日如胶似漆,诞下三男两女,后翁归靡故去,依着乌孙礼义,翁归靡与左夫人之子泥靡迎娶解忧,二人不和,解忧遂有杀意,暗通汉使及乌孙王胄杀之,未果,两军兵戎相见,泥靡死,遂立解忧长子为王,解忧为太后。解忧远嫁蛮夷数十年华,甚念汉土,遂上表汉帝归汉之意,汉帝受信,感其恩义,允其归汉,解忧得了旨意,率近侍归汉。

却说解忧自乌孙归汉,拜见汉帝后,每日无事,便想起莺儿来,四处派人打听其下落。皇天不负有心人,一路人马至朔方郡,打听莺儿所在,郡守得了懿旨,命人去查,果然查出其正于三封县内,解忧大喜,急忙命人备车前去。

队伍微服行至三封,向一小厮探听了莺儿具体住处,由其引着,走入巷子。行至一小院前,小厮道:“此处便是,解忧谢过,命人打赏,小厮拜谢,自去了。解忧见这院落虽不甚大,却也算恬适精美,院内一颗梅树探出院墙,甚是繁茂。左右正欲敲门,解忧止住,自藏在旁处,方教左右扣门。左右得令,轻敲三下,只见一花甲老丈挎刀走出,格外硬朗,见门外人是藩人打扮,喝问来者何事,解忧见此,心想怕是走错,谁知又走出一老妇,已近天命之年。解忧年逾古稀,双眼自是有些昏花,看不太清,其走到近前,仔细来看,见这老妇非是他人,正是莺儿。

解忧唤道:“可是我那莺儿心肝?”莺儿听得有人呼唤,转头来看,见面前这老妪年逾古稀,身着虽是雍容华贵,却是满面沧桑,眼眶微红,莺儿仔细观瞧,一时泪奔,道:“可是母后大人?”二人相认,相拥痛哭,恨不能将这几十年受的苦楚委屈皆哭尽了。

陈食心想怕是近人故友,便放下腰刀,问莺儿道:“何事如此痛哭?春寒料峭,有事先进屋再说。”莺儿闻得,冲陈食道:“夫君,此人正是我那远在乌孙的母后。”陈食大为惊异,道:“常听夫人念叨,今日得见,实是幸事一件,公主殿下,请受小婿迟来一拜。”解忧欢喜,教其免礼,道:“此处并无外人,不得叫甚么公主殿下,只叫我岳母便好。”陈食领命,领着众人进屋说话,陈食命丫鬟速去准备茶点,自在一旁沏茶倒水,侍候殷勤。

解忧莺儿二人挽手坐在一处,分外亲切。解忧怨道:“我的心肝,你怎多年不来封信与我,教母亲甚是挂念。”莺儿道:“非是女儿不思念母亲,只是这路途遥远,匈奴盗贼横行,天下哪个信使敢去送。”解忧道:“也罢,也罢,见到便是好的。当初给你那些金银,怎不去长安,却住在这偏远处?”莺儿笑道:“女儿在此遇见如意郎君,如何再去他处。”说罢观瞧陈食,满面笑容。解忧见陈食虽上了年岁,却也是个硬朗之人,见面容,应是个晓事的汉子,道:“这你可须好好说说他对你如何好?”莺儿遂将入汉以来大小事宜尽数道来,谁知这话自打晌午,说到了黄昏,陈食见天色不早,急忙命人准备晚膳,道:“岳母大人,天色不早,这一路辛苦,还是边吃边说的好。”解忧允了,与二人一并用膳。

用过晚膳,二人继续谈起往事,便难免说起陈牛,解忧听闻陈牛姓名,见陈食未在近前,拉起莺儿双手,低声问道:“女儿那子名为陈牛?”莺儿道:“母后,那孩子之事夫君皆已知晓,只是苦了那孩子,未曾随我俩过过好日子便出走了。”解忧道:“我的心肝,母亲于长安听闻近日倭国有一藩国攻打辰韩,反抗天朝,那酋长也唤作陈牛,其自封蓬莱王,信奉夸娥神,市井传言那人一丈高矮,貌如天神,好使百斤大斧,你说你那孩儿也叫陈牛,母亲便心中犯疑,那陈牛莫不是你那孩儿?”莺儿听得这话,急忙叫苦,道:“依着母后所言,此子定是我那苦命儿。”陈食插言道:“前些日子,陈正书信来说,朝廷发兵东去,其亦随军而去,莫不是去征蓬莱?”莺儿听此,又是哭将起来。解忧不解,道:“陈正又是哪个?”陈食道:“乃是我与莺儿那次子,今年二十五岁,在辽东做个军候,此次朝廷用兵,其难免率军跟随,如果如我等猜测,恐兄弟难免兵戎相见。”莺儿听此,急忙央求道:“母后,求你大发慈悲,救救我这两个孩儿。”解忧拿起手帕擦拭莺儿眼泪,道:“我这可怜的孩儿,我如何不心疼这两个孙儿,为娘这便回去打听,若果真是你那神子,我定尽力搭救。”莺儿陈食二人听得,急忙拜谢,解忧连忙扶起,是夜在其家中住下,不表。

翌日,解忧大事了却一桩,辞别莺儿夫妇,谁知刚走出门来,却见朔方郡守率左右敢来,见了解忧,急忙下拜,解忧不解,问其何事,郡守道:“公主光临郡中,何不通报一声,下官招待不周,惭愧得很。”解忧道:“哀家未想大张旗鼓,只是和哀家那女儿许久未见,前来叙叙旧,你若有心,日后多帮衬这家男女,便谢你了。”郡守道:“殿下这是折煞下官了,若是有需,只管吩咐,虽不是皇命,也是天大的事。”解忧道:“劳你费心,哀家这便回长安了,不必远送。”说罢和莺儿辞别,收了其写给陈牛陈正之书信,上车回京。

且说解忧回到长安,重金命人至辽东打听消息,信使得令,潜至辰韩,渡海来到对马打探,见这对马岛高墙林立,战船盈港,粮草如山,兵甲齐备,战马嘶鸣,一派强国备战之势。信使暂且寻了客栈住下,暗中观察。

陈牛乃有为之君,常现于野与民相乐,信使得知,前来探看,见陈牛果然九尺身长,后背巨斧,一狼牙项链从不离身,不着甲胄,内藏软甲,三四十年岁,双臂青筋暴起,似有拔山之力,种种模样,与公主交待容貌尽数相符,便跳出拦住陈牛,跪拜请命。左右卫士急忙拦住,陈牛见此人仍行跪拜之礼,道:“足下恐非我国人士?有何要事,起来说话。”信使道:“我自长安来,令堂有书信让我亲手交与大王。”陈牛大惊,命人呈来书信,拆开来看,陈牛一时难以自已,泪流满面,见信书:

陈牛我儿,离家二十七载有余,可还康健?自那日离去,我与汝父日思夜想,常与你梦中相见,然梦醒之时,见厢房内空无一人,心甚寒凉,好似一月雨雪。我与汝父常盼与你相聚,共叙世间趣事,不知你可有妻室儿女,若是有得,定可知晓我二人之心。汝弟陈正

,今为辽东军候,此次受命随军伐你,其却不知所伐之人乃是其兄长,悲哉哀乎?若是战场得见,必要周全汝弟性命,待战事过了,你二人一并回来,你若仍心有芥蒂,父母便去寻你,望你见信速回,以慰二老思心。

星曦见陈牛如此,抢过信教人来念,方知其父母之事,道:“陛下,我等如何是好?”陈牛转身擦拭眼泪,便回身说道:“怎可以一人安乐换万人无家?汉朝发兵伐我,必为毁我国家,奴役百姓而来,我必胜此役,方可将父母接来团聚。”说罢命左右赏了那信使,自书信一封,命那人送回,又传令下去,两日后其御驾亲征,率军三万,战船一百,征伐辰韩,命陋虎代为监国,独眼魔贰税官为副,余下诸将若非一方守护大吏,皆须随军出征,不得有误。

夜半,陈牛难以入眠,披了单衣来到御马厩,见踢雪青毛色晦暗,垂垂老矣,不免暗自神伤。陈牛走上前去,以手抚之,道:“你我共处三十年余,情比金坚,我反汉因你而起,此番你同我前去,看我大仇得报,也算不负此生。”踢雪青好似听懂,忽地跳起踱步,陈牛大喜,喂了把草,便去陋虎府邸,二人相见,陈牛道:“兄弟明日便渡海出征,我国百姓皆仰仗贤兄了。”陋虎道:“国内如此安定,贤弟多虑了。”陈牛道:“非也,国内多有对我所施国政不满者,尤是富民贵胄,嘴上不说,心中恨不得我战死沙场,如此,便可篡权夺位,继续奴役百姓,再次锦衣玉食,以居高处优为乐,而百姓多愚昧无知,难知自由之可贵,奴性难消,稍有小利,便可煽动,便又成了乌合之众,为人利用,兄虽未同去,却任务更重,切莫掉以轻心。”陋虎了然,“兄弟放心,有我陋虎在,王国定将安定如初。”陈牛谢过,便回到寝殿睡下。

两日后,陈牛披甲背斧率近卫来到岸边,星曦亦随军相伴左右。见远处旌旗遍野,兵壮马肥,兵士被坚执锐,战船桨齐帆洁,心中大喜,命众军于岸边跪拜天父夸娥神,献了猪羊贡品,祈求此战得胜,祭拜过后,陈牛来到港前,命众军列队,号令各路统帅,乃是:

本田贵吾为前将军,统三千马军为前锋。

西乡犬义为左将军,统五千步军为左军。

太子陈虬为右将军,统五千步军为右军。

平清卫为后卫将军,统五千步军为后军。

乌云为水军将军,率战舰一百,水军五千,护卫大军。

乌云其子墨忒斯为水军副将,分率楼船五十,载运大军。

曲在洲为横海郎、源义人为伏波郎、西乡平为踏津郎,分率中军本部千人。

陈牛星曦自率七千人马,坐镇中军。

王命已下,其居高喝道:“我陈某人自汉来,本是个一心报效朝廷之军官,谁知朝廷无道,为一良马,将我定了死罪,然我此生岂是引颈受戮之辈,便出逃西去,一路披荆斩棘,方有今日,各部曲军官多为我往日兵士,知我等一路辛苦,正是为了这天人之国,于此国中,无暴虐昏君,无贪敛贵胄,无泼皮无赖,而今人人有田,人人有衣,人人为主,创千百年来未有之国。然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前几日辰韩又无故犯我,为我军全歼于洼儿岛,谁知其向汉朝求救,以图灭我天国,占我田地,辱我妻女,可谓是可忍孰不可忍,此战若败,则万事皆空,人亡政息;此战若胜,则东进汉土,争霸中原,人人可有千里良田,荣华无尽。此战既是我之私仇,又是我国公仇,众将士可能胜乎?”众军听此,群情高涨,皆高喝必胜,这声响彻天地,惊涛骇浪,陈牛大喜,命全军登船渡海。

不日,大军已近釜山,谁知前军打了旗语,曰前有敌情。陈牛自于巨舰之上远眺,见远处有一片黑点,好似敌军战船,约有百余。陈牛命人传信乌云,速速备战,并道:“汉军水师孱弱,非我军对手,兄莫担忧,尽力去战。”乌云得信,冲众校尉笑道:“陛下小看我了,地上不敢夸口,在这海上,我乌云此生不知何为惧怕。”说罢命全军备好火油,拉好弩炮,自率五十罗马战船前去搦战。

谁知汉军见了,急忙放了十几火船,挡住蓬莱军去路,余下战船速速向东北逃了。乌云心中不解,待距得近了方知,汉军这数百战舰皆是兵船,并无战船,遂不敢来战,只好放了火船挡路,自去旁处登岸。

乌云回报陈牛,陈牛大喜,知汉军未至釜山,便命全军满帆累桨奔向釜山。不几时辰,大军近港,见釜山已与昔日大不相同,城池已是土城,扩了十余里,沿岸而建,又挖了护城河,城外屋舍多了数倍,再见岸边栓柱数十,百舸停靠港内,倒有几分兴旺模样。

陈牛心知守军绝非束手就擒之辈,便命全军弩炮一齐打去,大军一并登岸攻城。只听炮弦崩崩作响,万千条火龙飞出,落入釜山城内,城内顿时火光漫天,哭喊之声不绝于耳,众军登岸,工匠将那云梯飞车速速建起,全军杀向城池,辰韩兵士本就千八百人,见这数万人马攻城,早已尿湿衣襟,只恨爹妈少生两只腿,丢盔弃甲,向北逃出城去。

陈牛见大军不费吹灰之力便占据釜山城,心中欢喜,命人张贴安民告示,开了官仓分与众民,又依着众民指引,捉了赃官恶胄,枭首以慰众民。城中百姓见此,心中畅快,多有男女前来应征入伍,陈牛得知,前来观看,众民见王至此,将其拥住,有一名为朴赫之人推开人群,拱手施礼,陈牛道:“这位壮士为谁?”朴赫道:“我乃斯罗部首领朴赫是也,听闻王军前来,吾心甚喜,前来相见。”陈牛不解,道:“我一外邦之王犯你国境,喜从何来?”朴赫道:“陛下有所不知,我部虽在辰韩土地居住,却不和那容马道一心,这厮常常欺辱我部男女,好比每年开春,其必亲同汉兵来我部挑选至美女子一名掳走,说是进献给汉帝,谁若是敢说个不字,全家处斩,我部羸弱,敢怒而不敢言,今王师来此,算是来了救兵,我怎能不欢喜?”陈牛了然,道:“国不为国,君不为君,邦无道,伐之有道。百姓揭竿而起便是替天行道,古来便有此理,你若有心,便同我一并讨伐昏君,共建天人之国。”朴赫道:“我正有此意,遂携全村男女来见陛下,请陛下发了兵甲,共讨昏君。”陈牛大喜,便命曲在洲将其人马新编一军,命朴赫为属军校尉,曲在洲为监军司马,教授兵事,其军号“新罗军”。

秤杆一只,话说两头。汉军主帅杨基本欲率军登陆釜山,不料正遇上蓬莱水军,见远处蓬莱水军前锋战船狭长如梭,其速如飞,又有三层之高,后有数十楼船压阵,便命二十艨艟前去应战。汉军水军杀来,蓬莱楼船见了,急忙

发炮,屡中汉军艨艟,余下未中的,半数为乌云罗马巨舰顶翻,再剩下的驾船来撞,却好似孩童打汉子,不痛不痒。汉军无奈,架梯登船,与蓬莱水军厮杀。蓬莱水军纵横东西,岂容汉人厮闹,各自拖枪拽矛,将汉军水军刺下船来,一时血染海面,鲸鲨齐聚,贼鸥并来。杨基见此,心想道:“我来此非是为了与贼人于海上决一高下,暂且上岸,避其锋芒,再做打算。”遂布了火船拦路,自率大军草草于风谷登岸,借道马韩奔赴釜山。行了两日,已至釜山城外,杨基不敢大意,命大军于去城二十里处搭起营寨歇息。

陈正本在营内歇息,谁知信官道:“其有家书,速来相取。陈正欢喜,拆信来看,见信方知乃其母书信,信中带言敌首陈牛乃其长兄,命其不可手足相残,陈正见信,一时两难。心想道:“若是尽忠报国,则有违亲疏人伦,若是投靠长兄,则辱没了安邦定国之志。”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心中焦急,不免彻夜辗转难眠。

次日,杨基校阅全军,召来大小军官问话,走进议事大帐,只见两边将佐站立挺拔,神情肃穆,唯见一军候心不在焉,弓腰直眼,神色疲惫,便问副将道:“这军候唤作甚么?为何全无精气,如此面貌,麾下兵士如何能打胜仗?”统军司马许进见那军候正是陈正,指着鼻子骂道:“那军候像是死了爹妈,哭丧个脸,将军刚到便这副模样,莫不是欠打三十军棍?”众人听此,一齐来看,陈正听此,奔出队列,急忙下跪道:“启禀将军,末将三师二部五曲军候陈正,昨日家书来到,见信方得知家中老母卧床不起,不免一时神伤,彻夜未眠,遂有此倦容,还望将军莫怪。”杨基道:“念你孝心一片,今日便不责罚于你,下不为例。”说罢命饷官支了两贯钱寄回陈正家中。陈正叩谢大恩,回到队中。杨基又慰问了诸将,阅了兵士操练,心满意足,命明日进军。

陈正回到本部,已近黄昏时分,麾下兵士见其神情恍惚,问其缘由,为陈正胡乱搪塞了。陈正回到帐中,心中怨恨,心想道:“许进这厮本与我同年从军,还小我两岁,只因其姑丈是个都尉,便屡屡无功升迁,其人歹毒刁钻,屡在边关杀良冒功,如今却官至统军司马。我为人不善言辞,不知进退,也不晓事,如今在其麾下,早晚为其所害,不如早做打算。”谁知想得出窍,忽有令官传令,道主将命其率所曲出营探查敌情。陈正领命,见帐外已然月明星稀,心想道:“夜半命我出营寻敌,岂不是教我自寻死路。”然军令已下,不敢有违,便命所曲兵士备好马匹兵刃,随己出营寻敌。

却说陈正率军二百出营,一路摸黑南行,不敢打起火杖。却见远处有星点火光,急忙命全军伏在路旁密林之中。待其近了,见共有四五十人马,皆是辰韩面孔言语,却着奇盔异甲,便暗命懂话的来译,方知此乃蓬莱国属军新罗军。只听一面黑的新罗军兵士怨道:“为何教我等夜半来探敌情,还不许打火杖,若不是队长跌了一跤,不知何时让打火杖,我等不知又要跌多少跤。”另一面白的兵士道:“就你啰唣,早就听闻汉军将至,若是不知其之所在,如何能胜?”那面黑的回道:“也是,我等认路,这路若是教蓬莱人走,不知要走到哪个沟壑里跌死了,不过我听闻蓬莱孩童便能吃肉煮米,且低税赋,又无贱民,那日子岂不是天上神仙过得。”面白的回道:“听闻那蓬莱王有一丈高矮,手有千斤之力,腰那般粗细的杨柳一斧便拦腰劈断,他那太子精通妖法,吹口气便化出十万兵,厉害的很!有这父子,日子不好才怪!”陈正听在心里,也是半信半疑,然出营不可无获,便吹了口哨,顿时二百汉军将这伙新罗兵围住,为首那军官也是个贪生怕死的主,急忙丢了兵刃,跪地降了。余下新罗兵士见主官降了,也都跪地降了。陈正命人将众人绑了,带回营去,向主将请功。

至营中,陈正命人通报将军喜讯,杨基听闻,不及穿鞋,赤脚出帐来看,见四五十敌兵被擒,心中顿感喜悦,道:“承蒙圣上庇佑,我军首战告捷,宜加封赏功臣!”正要命人看赏,谁知许进阻拦道:“将军有所不知,边军军纪涣散,常喜杀良冒功,还需好好辨别一番。”陈正听得,怒气冲天,反讥道:“末将此等功夫,倒是不如许司马了。”许进听此,骂道:“朔方蛮民,你敢诋毁本将,这便将你斩了。”说罢命左右将陈正推出帐外斩首示众。杨基摆手止住,面露愠色,问左右道:“不知此军中主将为谁?”许进听懂,急忙躬身赔罪道:“大人乃是主将,小人急躁了,望大人恕罪。”杨基白了一眼,问陈正道:“许司马年纪轻轻,却是多有涉猎,既然许司马怀疑,陈正你如何辩驳?”陈正道:“古来杀良冒功者,皆只取首级不留性命,以免留下口舌,若果如许司马所言,我俘活人五十,这五十张嘴齐道冤枉,我岂不是自毁长城?”杨基笑道:“好个自毁长城,你今日大功一件,便擢升你为部司马,仍领本部,下去吧。”陈正谢过,自回营帐。许进在众人面前丢了颜面,心中不悦,发誓定教陈正死无葬身之地。

话转蓬莱军,陈牛探得汉军已于风谷登岸,近于城北安营扎寨,外出探路新罗队已无消息,许是凶多吉少,且陈牛乃是汉军军汉出身,知汉军乃当世霸主,绝不亚于罗马,心中不敢小觑,便命众将前来商议,道:“汉乃当世不二之国,汉兵一人可抵五胡,绝不可轻敌小觑,杨基原本乃北军步军校尉,麾下乃汉军之精锐之师,其今年年纪与我相仿,正值壮年,用兵势必凶狠,我料定其近日必来攻我,且汉军虽是强悍,却素来轻视周边诸国,所谓骄兵必败,我留一万人马守城,其余人马分路去袭汉营,其必大乱,如此我军定可胜之!若是与其出城决战,必是难分伯仲,伤亡惨重,反而不美。”众将听罢,并无异议。

陈牛再三端看沙盘地图,终下达王命:命本田贵吾率前军设伏城东狼啸林之中,待汉军攻城,速速杀出;命西乡犬义为正,西乡平为副,率左军乘船至风谷登岸寻敌,断其后路;命平清卫为正、源义人为副,率后军至釜山东北呼延山设伏;命陈虬为正、曲在洲为副,北出呼延山寻敌,若遇汉军则佯装败退,诱敌至呼延山与后军呼应破敌,若未有汉军,则同左军攻其后军;命乌云为正,墨忒斯为副,率水军北进封住辽东二郡港口,教其水运粮草兵丁不得;陈牛自率中军及新罗军守城。有分教:天罗地网口袋阵,只待痴君误入瓮。有诗为证:

千算万计谋略深,刀剑棍棒齐等身。

惜若宝马赠英雄,怎兴今日苦战端。

毕竟汉蓬这场恶战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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