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凡的眼角隐隐有泪花闪动，他用力摇头道：“放心，我不会让你死的！”
“走，我们现在就走，我带你出去！”
说罢，竟是不由分手的抱起了姬少媛，向着山洞外走去。
漫天的黄沙飞舞，少年拖着沉重的步伐缓缓的向前走着，他怀中的少女眼睛不时的闭上，又努力的睁开，似乎已经快要走到生命的尽头。
不知过了多久，当清晨第一缕阳光洒落大地的时候，李牧凡终于体力不支，跪倒在了黄沙之上。
他努力的向前望去，想要看看前方的尽头在哪里，在朦胧中，他似乎看到了，一缕绿色。
“那是……”
“树？”
李牧凡猛地振作起来，咬紧牙关，努力向前走去。
那一抹绿色，看近行远，他在漫天黄沙之中不知道走了多久，终于走到了绿荫之下。
这是一颗参天的古木，高达几十丈，绿荫几乎覆盖了数里区域。
李牧凡似乎耗尽了力气，噗通一声靠在了树干上，他已经疲惫不堪了。
怀中的少女气若游丝，努力的睁开眼睛，望着这颗参天大树，缓缓说道：“牧凡，我们已经走到尽头了吗？”
李牧凡笑着点头道：“是啊，再一会，再一会我们就能出去了……”
“是吗……”
姬少媛露出了一抹疲倦的笑容，她伸手轻抚过李牧凡的脸庞，轻声道：“这棵树应该便是生长在混沌界的生命之树。”
“牧凡，继续向前走，你会离开这里……”
李牧凡心中悲痛，他用力摇头道：“要走一起走，我会带你一起离开！”
一抹晶莹的泪水，顺着少女的脸颊悠然滑落，姬少媛轻笑道：“你的眼中为何如此悲伤……”
“你是不是有些喜欢我了？”
李牧凡闻言微微一愣，他还未来得及回答，姬少媛便已经的闭上了眼睛，有低声细语，轻轻响起。
“牧凡，这次的沉眠，可能会……”
“比较久……”
言罢，小手从他的脸颊滑落，无力的落在了一边。
“姬，姬姑娘？”
看着仿佛睡着了一般的佳人，想起这些日子来的患难与共，生死相随。
想起那个夜晚，那温柔的身躯，一股无边的悲痛从李牧凡心头涌起。
百炼钢也会化成绕指柔，在这一刻，他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
两道泪水，无声的滑落。
有风吹过，卷起了漫天的落叶，一片一片，轻轻舞动，李牧凡木然的伸出手去，轻轻接过了一片落叶。
那落叶在手中化成了一阵涟漪，似乎有姬少媛浅浅的笑容，缓缓浮现。
“这是……”
李牧凡心头巨震，他猛然想到了什么，瞪大了眼睛，看向了巨树底下，那一块安静躺着的青石。
“假的！”
“什么玉璧，什么大预言术，什么混沌界！”
“这一切都是假的！”
他仰天悲吼，对着青石，一拳一拳，狠狠的砸下！
哪怕已经身心俱疲，哪怕手上血肉模糊！
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脑海中快速的遗忘，但他这次紧守着灵台的最后一点清明，狠狠的锤击着青石。
“咔嚓……”
青石上出现了一道裂痕，随即裂成了无数的碎片。
漫天狂风大作，天空中出现了两个巨大的旋涡，似乎要吞噬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