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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 一年(一)

“看来你心里已经有数了,那就回大皇子的话吧。”秦氏没错过商思浩和商俪媛的互动,心里已经了然,这件事是好还是坏,现在下不了定论,秦氏只想全了女儿的心。

“等事情确定下来,娘亲忙完哥哥的事情又要开始忙女儿的,辛苦娘亲了,”商俪媛撒娇,秦氏难得见到商俪媛这般样子,收出手摸了摸商俪媛的头,爱怜的说出口,“傻孩子,什么傻话呢?”

“你是娘最宝贝的女儿,娘最想的就是你和你哥哥能平安康健,幸福喜乐,别的没有所求。不管是你哥哥的婚事,还是你的,都是娘心里的一大大坎儿,现在,你们都有了想娶和想嫁之人,娘自然是全力支持的。”

“别的娘也帮不上忙,忙婚事娘是巴不得。”

秦氏一番话让商俪媛红了眼。

前世秦氏早早的去世,商俪媛已经有许久没有感受过这般的温暖了。

“好了,怎么还一副要哭的样子了呢?都这么大的人了,小心你哥哥笑话你。”

“他敢!”商俪媛瞪了一眼商思浩,原本还想调侃的心瞬间收了回来。

“好歹他是你哥哥,你还是给他留点面子。”秦氏瞠了一眼商俪媛。商俪媛瘪瘪嘴不再说话,“今日难得我们一家人一起,得一起好好的过一个开心年,指不定明年还能不能在一起守岁呢。”

商思浩和商俪媛点点头,秦氏让人把商康也叫了来,四人和贴身伺候的人一起受了岁,子时刚到,城内响起了打更声,伴随着打更声的还有每家每户的鞭炮声,城内的烟花也同一时间绽放。

秦氏把早就准备好的红包给了众人,看大家都疲惫的样子,叫散了众人回去休息,大年初一要做的事情还很多。

一夜过后,又是一年。

年初一,最重要的就是祭祖。秦氏早就准备好了所有需要的东西,秦氏叫了商俪媛兄妹来百合苑用早膳,早膳后让人去请了商荣,询问祭祖的事情。下人来回话说商荣半个时辰后在前厅等他们,秦氏点头表示知道了。

半个时辰后,秦氏带着商思浩等人去了前厅。祭祖一般只有正经主子才能参加,姨娘这种半个主子的也是没有资格的。可是秦氏等人到了前厅,不仅邓姨娘在,连花姨娘和钟姨娘也在,高姨娘倒是没来。

邓姨娘三人并排而立,商瑶立在邓姨娘的身后,商容被奶娘抱着站在花姨娘的身后,钟姨娘扶着肚子站在花姨娘的旁边。

秦氏看到众人,眉头高挑,“老爷这是什么意思?”

“她们都是生有子嗣或者是怀有子嗣的人,我想着她们也有资格参加祭祖,往年商府没有这么热闹,现在子嗣稍丰,想必祖先们看到她们也会倍感欣慰的。”商荣面不改色的说着。

秦氏听完了,心里的火气瞬间被点燃了。

“倍感欣慰?老爷可是在说笑?普天之下怕是只有老爷才能说出这番话了。整个尧舜国怕是也找不出第二家让妾参加祭祖一事的。”秦氏的话让商荣面色微沉,花姨娘等人面色也不好看,却也不敢出声辩驳,秦氏的话她们也无从反驳。

“我是一家之主,难道还没有这点权利了?”商荣不打算让步,今日之所以叫上这些个姨娘,还是为了避过邓姨娘,现在邓姨娘还没有正式成为平妻,是没有资格进入宗祠祭祖的,可是他又需要拿出一些态度让邓家人知道和看到。

“既然老爷要坚持,不如妾身将当家主母的权利也让出来,给老爷或者是邓姨娘?抑或是有子嗣的花姨娘?怀有子嗣的钟姨娘?”秦氏怒极后反而镇定了下来。

秦氏话一说,花姨娘和钟姨娘连道不敢,可邓姨娘却为拒绝,商俪媛看在眼里心里嗤笑,邓姨娘心思还真是大。

“你简直不可理喻。”商荣指着秦氏,更多的话却也说不出来。

秦氏反笑,“我不可理喻?呵呵,老爷还真是老糊涂了不成?不如我将今日的事情说出去,让众人给评评理?”

商荣再怎样,也丢不起这个人,有些憋屈,“花姨娘和钟姨娘也就算了,邓姨娘今日必须跟着祭祖。”

“老爷既然还称邓姨娘为姨娘,那不知道和花姨娘和钟姨娘也什么区别呢?”秦氏并没有因为商荣的让步而让步,商俪媛和商思浩静静地看着二人,他们都知道今日的事情不能让步,一旦让步,后面秦氏让步的可能就是掌管中馈的权利,更甚者是当家主母的位置。

商荣怒不可遏的看向秦氏,他从没有想过秦氏会这般抗拒,也没想到秦氏竟然是这般的胡搅蛮缠,在商荣的心里,秦氏还是那个率真、不拘俗礼的将军府嫡女,那个事事都以他为中心的妻子。

“我昨日晚宴前已经说过,邓姨娘抬为平妻的事情。今日让她参加祭祖名正言顺。”

“哦?名正言顺?不知老爷可有经过我这个正室的同意?可有经过秦府的同意?或者是老爷能拿出官府的文书?”秦氏一连串的问话,商荣根本招架不住。

“今日年初一,妾身也不想将事情弄的太难看,不过,老爷现在身居高位,妾身别的事情帮不上忙,但是这后宅的事情是妾身的职责所在,妾身自然要替老爷管好这内宅琐事,以免被朝中那些个御史抓到把柄,参老爷一本,也不让外人笑话老爷小小府内之事都拎不清,更何况是朝中要事、天下大事?”秦氏一番犀利的言辞,不给商荣台阶可下,“老爷觉得呢?”

说到最后,秦氏脸上笑眼如花,邓姨娘却是脸色苍白。

秦氏以商荣的前程相逼,想也知道商荣肯定只能妥协。

“老爷,姐姐说的不无道理,老爷不必为了妾身破坏祖宗规矩,老爷的苦心和用心妾身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邓姨娘适时的开口,这话让商荣倒是对她多了一丝真心的心疼。

邓姨娘的话中也表明了不是他不作为,实在是不能为。

“老爷和姐姐赶紧去宗祠祭祖吧,祭祖的时辰可不能耽搁了,妾身就先回春霞园了。”邓姨娘说完福了福身转身离开了。

花姨娘和钟姨娘也借口离开了。

一时间厅内就剩下商荣、秦氏、商思浩兄妹三人、商瑶和还在襁褓中的商容。

商俪媛看着邓姨娘等人的离开,心里很是欣慰,刚刚秦氏的表现大大的颠覆了她对秦氏的映象,不过商俪媛很喜欢现在的秦氏,她,欢喜的很。

在商荣和秦氏的带头下,众人完成了年初一最重要的祭祖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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