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趣 > 情锁未央:不承帝王恩 >情锁未央:不承帝王恩

第二十章 屈辱汉廷 下

刘彻紧紧捏着那短剑,脸色逐渐郑重。子夫也不言,看着他。良久,刘彻抬眼,将那短剑小心的放回匣内,只是轻轻摸着剑穗上的玉佩,“皇姐这番心意……当年我把父皇钦赐的玉佩送给她,她今日却给了我两样好东西!”子夫不甚明白,刘彻轻轻一笑,“皇姐答应给我把世上最好的剑作为我登基的礼物,她也是用这把剑告诉我,大汉朝应该给予匈奴的态度!”子夫猛吸一口气,刘彻续道,“这样锋利的宝剑,不能只有匈奴有,我大汉朝同样也应该有,既从匈奴来,有朝一日便要送它回匈奴去!还有这马……”刘彻将那马尾绕在掌上,“皇姐定是提醒我,要到那匈奴去,除了宝剑还要有好马。要有会打仗的人,更要有会打仗的马,武器、军士、马匹一样也不能少!”

子夫看着刘彻,心中震撼,竟没想到小小一样礼物,一把短剑,竟能让刘彻看出这许多的东西来,这个皇帝……

“唉,”却听他又叹道,“可惜我大汉朝,眼下却是什么都没有……”重重阖上了那匣子,刘彻摸着匣身,“皇姐,我们的心愿,什么时候才能完成呢?”突然又抬起头来,他高声喊,“小唐、小唐……”

“陛下,什么事?”小唐从外头跑进来。“去,给朕把丞相叫来,把御史大夫也叫来,让他们即刻到宣室来。”“奴才遵旨。”小唐急匆匆地又跑了出去。

子夫不解,疑惑的看向刘彻,刘彻只是一笑,将那匣子收起,小心放入后面的柜中,“我想告诉庄青翟他们,匈奴这次要的东西,我全给,不但如数满足,还要追加一倍给他们!女人、牛羊、钱粮、铁器,要什么给什么,只要我大汉朝给得出,就不小气。”“为什么?”子夫开口问。

“不为什么。”刘彻道,“因为我们没本事跟他们宣战,只能委曲求全。”他眼神凌厉,“可是这日子决不会长,有我刘彻在,决不会长!”

十日后,刘彻在宣室接见太后身边的侍女燕儿——此时已然一身盛装,手捧受封公主的诏书。子夫站在刘彻身后,默默看着这个同自己差不多年龄的女孩,脸上满是温顺和谦恭,她是不知道自己所要面临的险恶和困苦,还是根本视那凶险为无物?

“燕儿,此次和亲,朕知道委屈了你,大汉的百姓和朝廷都知道你的功劳……”刘彻神色凝重,说得轻松却其实艰难,五指始终紧紧握成拳,松不开。“奴婢……”燕儿屈身欲跪,却被刘彻阻止,“从今天开始,你就是大汉朝的玉成公主,不要再自称奴婢,你便是朕的皇妹……”“陛下……”燕儿跪地,语焉梗塞。

“燕儿,朕不知道可以说什么,”刘彻道,“朕……欠了你。”他低下头去。燕儿却在此时抬起了头,看向刘彻,“承君命,为国家,即便万死,也再所不悔!”子夫震动,看着那柔弱的燕儿,却是闪耀着光。刘彻同样撼然,握紧拳头摁上书案,“燕儿,朕答应你,不会让你在匈奴呆很久,朕一定会接你回来。到时候,朕摆着家宴迎接你,朕……”刘彻深吸一口气,“朕给你真正汉家公主的礼遇……”“臣女谢陛下隆恩。”燕儿伏拜在地,“臣女绝不会给大汉丢脸。”

“好,好。”刘彻点头。子夫走上前去,将手里一直捧着的锦盒递给了燕儿,燕儿接过,带着不解看着子夫。刘彻道,“这是朕给南宫皇姐的东西,你收好了,到了匈奴交给她。”“可是陛下,如果那匈奴……”燕儿面露担忧。刘彻摇头,“不用担心,这锁扣机巧,除了南宫皇姐,别人打不开,即使让匈奴人夺去了,也不打紧,他们不会明白其中的道理。”燕儿虽然不甚理解,但是面色已缓,同那封诏书一起,紧紧地攥在了手里。

“皇上,车驾已经全部准备妥当,在宫门外候着公主。”小唐匆匆进来。刘彻点头,“行了,朕知道了。”燕儿又伏地,“臣女拜别陛下。”刘彻过去,弯腰扶起了她,“燕儿,朕替大汉所有的百姓,谢谢你。相信朕,朕会接你回来,一定会的。”“臣女相信。”燕儿低头,作揖后转身而去。

刘彻目送着燕儿的身影,越走越远,直到看不见。那拳头越攥越紧,直到指甲深深嵌入掌中,仍浑不自觉。子夫走到他身边,看着他紧锁的双眉,他的眼神始终跟着那已看不到人影的燕儿,还有燕儿带走的——锦盒,那是刘彻回复南宫公主的信物,一把谷种——一把撒播于当下、萌发于明日的希望之种。

燕儿的离开将长安的一丝暖意都带去了大漠,无为的汉廷始终固守着窦太后的政策,看似温缓却稳稳的行进着。在瑟瑟的寒风中,刘彻并不似老太后那样安于室内,却是常常跑去上林苑练习骑射,带着他的建章军卫。

子夫因为身上的伤势不得痊愈,便总是闷在宫中。偶尔在子儿的陪伴下,到寝宫之外的地方走走,却总是因为寒风和低温的侵袭抵受不住躲回室内。想到以前自己还是学校里有名的运动健将,跑跳蹦打十项全能,如今到了汉代,竟成了不折不扣的病号,不由暗暗苦笑,人生际遇之奇怪,用一个“莫名其妙”是断断解释不过来的。

开了春,气温渐高,子夫尚来不及享受春暖花开的好景色,却被刘彻案上的一封奏折毁了所有好心情。那是平原郡守所上的折子,报奏朝廷,“黄河水决,溢于平原。因灾情泛滥严重,无法及时封堵决口,导致山东一带大饥,人相食。”子夫看着“人相食”三个字,是说不出的震惊和慌乱,何谓人相食?黄河水患引起的灾难竟引发如此惨绝人寰的情境,怎不让人痛心?

刘彻自折子到达当晚便从上林苑赶回宫里,连夜召了丞相、御史大夫等诸多重臣在宣室讨论对策,翌日一早便颁旨从国库中拨粮拨钱发放受灾难民,要求丞相亲自督导,务求将朝廷钱粮发放至所有灾民手中,并要求平原郡集结所有可以动用的军力和民力修缮黄河堤坝,堵住决口,重建家园。

窦太后对于此次事件的处理意见和刘彻高度一致,自始至终全部由刘彻一人担当,没有说过一句阻拦或是否决的话,反而要求朝廷所有官员必须听从刘彻的意见,旨到即做,不能有丝毫的懈怠。

刘彻因全身忙于黄河水务,根本无暇分心关注窦太后的态度和转变,可是子夫却很是明显的感觉到了窦太后对于刘彻的改变,她似乎是有心以黄河之灾在锻炼刘彻应变朝廷的处事能力。否则,没有她的点头和首肯,朝中那些窦姓侯爷和老臣老子,是绝不可能这样乖乖听从刘彻的号令的。

只是有一样,很令子夫担心。便是从定期给自己号脉看诊的太医口中,得知窦太后的身体情况却不太理想,可能是因为年岁已高、加上对国事的操劳和担忧,一个寒冬却把原本看似不错的身子骨给打磨出了许多症状。虽然太医都说那是上了年纪惯有的毛病,只要注意调养和休憩,自然会减轻,要想彻底根除却是不可能。

子夫心底总隐隐觉得不该如此轻描淡写,毕竟许多老年病诸如心血管、糖尿病之类的症状,都是由浅入深,稍加不注意便会引起很多难以想象的后果。而以目前窦太后在朝廷的影响力和刘彻的尚欠火候,他们两个谁都不能少了谁。

黄河的水患大概持续了两个多月,直到快入夏的时候,才算告一段落。平原郡上的折子说大多数的灾民均已得到了朝廷的抚恤,重回家园落户耕种。子夫在陪着刘彻紧绷了几个月的神经后,头一次见到刘彻舒心的笑容,心中大石落地。

“好极了,这可真是好消息!”刘彻握着手中的折子,笑得舒畅,“子夫,朕这就把好消息告诉皇祖母去!”他说着,便起身往室外疾步而去。子夫微笑,为他的愉悦而欣喜,更为黄河水灾一事拉进了他和窦太后不少的距离而感到宽慰。他和窦太后之间,毕竟流着一脉的血液,不是么?

可是突然,笑容凝在了嘴边。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竟如此上心于刘彻的喜怒哀乐?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竟已主宰起自己的情绪和心思?这……绝不是什么好征兆。子夫按着自己的胸口,却见到门外的刘彻,早已远远的走的没了踪影。

(卷一 毕)(未完待续)

相关推荐:幼崽期的邪恶魔王抢我小饼干荒古神域所有人都以为我也重生了北美1776难消帝王恩雷震八荒被迫登基后我爆红星际那就先来个世界冠军吧![田径]在系列文里修bug绅士的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