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趣 > 情锁未央:不承帝王恩 >情锁未央:不承帝王恩

第十三章 大起轩然 上

手握着一封竹简,刘彻信步往宣宁宫而去。虽然今日陪着太皇太后听了大半日的《鸿烈》黄老,不过能借着辩驳的机会,让那刘安呈一篇“离骚赋”来,也算不亏本。“《国风》好色而不淫,《小雅》怨诽而不怒,若《离骚》者,可谓兼之矣。蝉蜕浊秽之中,浮游尘埃之外,嚼然泥而不滓。推此志,虽与日月争光可也。”想到赋中所陈,刘彻暗叹淮南王果然非等闲之辈,这几句小评寥寥几言却正中《离骚》之精要!刘安,确是个文采博然的文雅之士。刘彻捏了捏竹简,把这辞赋和子夫同览,该是一件不错的乐事。

只是……心中突然一颤,她怎样了?昨晚上的失控……刘彻自己都不明白为何会那样粗暴和野蛮,只是当时自己郁极也痛极,想找个知心的人来分担这份痛楚和压力,但是……刘彻知道自己用错了方法,他非但没有抓住那女子,反而将她推得更远了。

他到底该如何才能抓牢她?身为帝王,刘彻却好笑的发现,在她的面前,帝王根本无足于道。越是帝王,越让她退却。她要的是一个平等的丈夫,一份心中只有她的感情。刘彻抬头看着近在咫尺的宣宁宫,突然有些不确定,自己能给的起这样厚重的承诺么?

“奴婢叩见皇上……”门口一个人慌张的闪了出来,看到自己连忙行礼。“子儿?”刘彻看清那人,皱着眉头,“怎么回事?为什么杵在门口?子夫呢?”“皇……上,太傅她……”子儿结结巴巴。“她怎么了?”刘彻心中一紧张,提高了声音,没想到面前的人却更慌了。“太傅她……她……”“她到底怎么了?”刘彻疾步往里面去,不停揣测着可能出现的情况

她还在生气?她是哪里不舒服了?还是自己弄伤了她却不自知?

“太傅……不在宣宁宫。”子儿急匆匆跟在身后,怯声道。刘彻收住脚步,回头来看,“她不在宣宁宫?她去哪里了?”“太傅她……她被皇后……”子儿急急道,“太傅被皇后召去福宁宫了……”

“什么?皇后把子夫召去福宁宫?”刘彻的眉头打在了一起,“她叫子夫去做什么?”“奴婢不知道,”子儿摇头,“奴婢本想……跟着一起去,可是那传话的公公不许,奴婢……只能在这里等……”“行了,”刘彻打断她,“走,跟朕去福宁宫。”

边说,边转了方向去向皇后寝宫。

没几步,突然又有个人心急火燎的朝这边奔过来,见到自己,猛然止步跪在了地上,“卑职公孙敖见过皇上。”刘彻见那人有些眼熟,皱眉问道,“什么事?这样莽莽撞撞在宫中行走?你是哪里当值的?”“卑职在建章宫中任侍卫……”“那你跑到这里来做什么?”刘彻恼他挡了自己的去路,语气生硬的很。

“卑职……卑职是特地来报信的……”“报什么信?”“禀皇上,刚才……刚才长公主遣了人到建章宫把卫青给押走了!”“什么!”刘彻又一惊,低头看着地上匍匐的人。身后的子儿捂住了嘴,瞪大眼睛,“青儿……”“到底怎么回事?”刘彻问道。

“卑职……卑职也不是很清楚。”公孙敖道,“因这几天王爷入朝,宫中人手不够,昨日卫青才刚刚到建章宫来当值。可是今日早上,原本好好的,却突然来了一批人,说是卫青行为不端,来路不正,会损害宫中皇室的安全,所以……所以就把卫青给带走了。他们当时说,是奉了长公主的命令。”

“长公主,又是长公主!”刘彻满脸愤怒,握紧了拳头,“他们究竟想搞什么!”子儿慌乱的看着刘彻,不敢作声。公孙敖始终跪在地上,很是紧张。刘彻抿了抿嘴,低头看着公孙敖,“公孙敖,你做得很好,特地赶来通知朕。现在,你就去替朕把那些带走卫青的人找出来,带着所有建章侍卫去让他们放人,说这是朕的意思!哼,朕倒要看看,这宫里头,现在究竟是皇后长公主她家作主还是朕这个皇帝做主!”

“卑职遵旨!”公孙敖得到刘彻的命令,立刻起身疾奔儿去。

回头看了一眼子儿,刘彻续道,“子儿,跟朕去福宁宫,朕要看看,长公主和皇后究竟想搞些什么花样!”

从不曾体尝过什么叫做“刑罚”,当那廷杖毫不商量的落在背脊上的一刹那,子夫突然感觉自己好像个破布娃娃——身子也碎了。双手被人死死摁在两侧,除了紧咬住嘴唇,没有任何办法可以抵抗那一下一下的重击。原本就脆弱不堪的躯体被那儿臂般粗的棍杖一击,摧枯拉朽似的,失去了支撑。

为什么会受这样的罪?子夫混乱的想着,这样生不如死、生不如死……“砰”的一声,脊梁与那杖端接触,是闷闷的一记,锥心般的刺痛从身子里沿着脊柱直达头顶。骨头碎了,快死了……子夫脑中印出了这样的想法,然后感到喉咙处甜甜的涌上一阵热,眼一黑,便什么都没有了。

“噗啦——”一个激灵,冰凉的刺激带着一种残忍把子夫从黑暗中又拖了回来。“想装死么?可没这么便宜的事!给我继续打,狠狠打!”皇后瞅着地上的人,不带丝毫温度。子夫睁开眼去,却发现淌着水的发丝遮住了整个面庞,眼前除了滴滴的水珠,是一片模糊,那前头的一抹红,究竟是火还是人?

咬破的唇齿间弥漫起熟悉的血腥味来,可是同昨夜不一样,这血腥是冰冷的,没有丝毫的温度。随着止不住地血液泛上来,子夫无法将口中的液体都咽回去,随着身上一下又一下绵延不绝的痛楚,终于摒不住喷将出来。于是,那抹红霎时印满了面前的石地。

这么多血,子夫忽然牵起了嘴角,自己会死吧,一定会死的。昏昏噩噩中,想到了刚才的那团火,好像鲜血一样的触目惊心,通讯器在那团火里,通讯器没有了……自己再也回不去了,回不到自己的世界……宁可死了吧。

留在这个冰冷的地方,不如死了……

垂下眼帘,忽然发现身体上的痛不复刚才那般肆虐了。这是不是死亡的征兆?自己真的就要解脱了么?子夫居然有欣慰的快感。

“哼,我看你还有什么说!”皇后的声音跋扈异常,再不复刚开始的低沉,“我还要看看刘彻拿什么来救你这小贱人!”

刘彻两个字入耳,子夫一震。眼前突然涌现的,不是昨夜他对自己的粗暴和残忍,而是那个梦……还有他的无助、不平,他被扼杀的理想和浩志。人死之前,是不是应该做些好事?她突然想到。

“皇后……娘娘,”子夫拼力抬起头来,“您这样讨厌我?”“我巴不得你去死!”皇后瞪着她,“小贱人!”“呵……”子夫突然笑了一下,隔着面前湿漉漉的头发,哑声道,“如果……我死了,你是不是会帮皇上……”“你……”皇后由愤恨转为惊愕,看着子夫。

“我真希望,我可以死了……”子夫喃喃,头落在地上。身上的痛,心上的痛,一下如潮水涌来,席卷了所有的意志和思想。视线完全模糊了,除了白茫茫,什么都看不到也听不到了。

“子夫!”跨入福宁宫的门口,刘彻就看到很多人围在面前。皇后、长公主果然都在,站在宫室门口一脸阴恻恻的瞅着人堆。“皇……皇上……”那围成圈的宦官们看清来人,吓得一脸呆滞,立刻转了身匍匐在地。

于是,刘彻看清了福宁宫的混乱,地上有物件燃烧的灰烬和残物,那宦官们黑压压的跪满了整个殿前,长公主面无表情,陈阿娇则一脸的怨气。可是……唯独少了一个人。

刘彻不管不顾往里头去,地上的宦官识相的让出路来。才几步,他看到了一个人,俯卧在冰冷的地面上,长发散落遮住了面容,全身都湿漉漉的,此刻身边跪了好几个人,有两个的脚旁居然还摆着——廷杖!

心好像被针扎似的搐痛起来,刘彻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奔过去,扶起了地上的那具身体,拨开满面的湿发——刘彻无法用言语来形容自己的感觉,只感到呼吸一下停止下来,无穷无尽的的心痛,深入血液、刺入骨髓。

“子夫,子夫!”抹去她脸上的水渍,还有嘴角的血渍,刘彻直瞅着她,面色惨白,紧闭双目,气若游丝,“你怎么了?子夫!”一松手,那脆弱的头颅歪倒在怀中。刘彻低头去,看到了地上的血渍,和水印混合在一起,蜿出一道恐怖的图案来。

“谁!谁把子夫叫到这里来?还用廷杖!”刘彻豁然抬头,直瞪着面前的陈阿娇和长公主。“是我!怎么样!”陈阿娇不甘示弱,“我是你的皇后,难道教训不得一个奴才?”“你……”刘彻瞅着她,双目几欲喷出火来。

“我就是要她死,你能怎么样!”陈阿娇咄咄,“你来得晚了,刘彻!我就不信,这廷杖打不死这个贱人!”“陈阿娇你——”刘彻只感觉一阵热冲上脑门,若不是怀里还抱着一个人,他一定会当场抽出剑来要了她的命!

“子儿,快去请太医。”他终还是决定挽救手中的生命要紧,转了头吩咐同来的子儿,随即用力把那昏迷不醒、生死不明的人儿抱入怀中,疾步往外面走去。

“刘彻!你今天敢带着这个贱人离开这里,你以后就不要再踏入福宁宫半步!”陈阿娇直瞪瞪看着他,冷冷道。刘彻头也不回,沉声道,“的确不会了!”“刘彻你——”陈阿娇气结,“你走,你不要后悔!”

刘彻不再言语,只顾着大步而去,没有半分的留恋。(未完待续)

相关推荐:幼崽期的邪恶魔王抢我小饼干荒古神域所有人都以为我也重生了北美1776难消帝王恩雷震八荒被迫登基后我爆红星际那就先来个世界冠军吧![田径]在系列文里修bug绅士的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