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趣 > 情锁未央:不承帝王恩 >情锁未央:不承帝王恩

第七十七章 两败俱伤 下

“子夫……”刘彻追问。子夫回过神来,“下午……下午皇后找我过去,窦夫人也在福宁宫,她们求我……”“替窦婴求情么?”刘彻皱眉,“阿娇怎么会找你呢。”

“她们知道见不到你,所以来求我。”子夫道,“你别生气,她们也没说什么,只是求我,让我跟你说,到狱里见魏其侯一面。没想到,不用我说,你不也自己去了么?”“可是这密诏……”“我听到窦夫人当时哭着,提了一句。”

“那你跑去尚书署……”“我就是想到丞相万一知道了,可能会有所行动,所以我才想着一定要快一步,”子夫毫不避忌对田蚡的堤防。“没有人看到你么?”刘彻再问。

“没有,我没有说是去拿诏书的。”子夫道,“只说去找整治河务的档案。”看到刘彻始终绷着脸,忽然有些担心起来,“怎么了?很严重么?我从尚书署把诏书拿出来,是不是不合规制了?可是,如果我不拿出来,让丞相拿走,魏其侯的命不就难保了么?”

“你想的真多。”刘彻来捏子夫的下颌,忽然笑了。这一笑,令原先尴尬的气氛得以缓解,子夫感觉自己先前那没来由的担心真是多余的。“那没事了,是不是?”很认真的去问。

刘彻扁嘴,掂了掂手中的遗诏,“既然已经知道怎么回事,我自然会处理。”起了身,把子夫拉起来,“看你这样子,很倦么?”子夫揉了揉眼睛,“还好……”可是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刘彻笑道,“还逞强!走,我带你去睡下……”“嗯,不好,我还是回去睡。”子夫搂着刘彻的颈项,转着眼珠,“我替你立了大功,你要赏我!”“好,你要什么,我便给什么。”刘彻揽着纤腰,轻啄了一下濡湿的小嘴。

子夫放开他,“等我想到了,再说吧。”又去推他,“别送了,我又不是不认识。”“那你乖乖的。”刘彻坐了回去,目送子夫离开。

“事有不便,以便宜论上……”打开手中紧攥的黄绢,刘彻轻念一遍,再轻念一遍,“窦婴……窦婴真的有遗诏,父皇……”突然,身子轻轻一颤,手中的黄绸一角落下,堪堪擦过摇曳的烛火。

心头一紧,忙缩了手回来,瞧清并没有被火焰筵到,这才定了心。

“事有不便,以便宜论上……”

上头的字迹跳跃入眼,分化扭曲,仿如一个一个舞动的镣铐,又好像一把一把鸦鸦的箭镞,刘彻窒息了,闷声透不过气,捏着黄绸的手兀自颤个不停。

“陛下,也许这封密诏,臣应该永远留在手里,”窦婴的话响于耳边,“臣是希望它用不上的。”

烛火闪烁,刘彻不敢再想。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再举目来看——黄绢上的墨字被一滩湿渍浸润了,慢慢的渗开,慢慢的……同一片金黄溶到了一处。

“小唐,传张汤……”刘彻喊了一声,却是站起来,面朝内里,背对住门口。

“臣张汤见过陛下。”张汤进来,便立即匍匐在地。“张汤,你刚才跟朕说了什么?”刘彻声音空空荡荡。“臣……说,在尚书署没有找到窦婴所说的遗诏存档……陛下,没有存档,窦婴就是……”“就是什么?”

“——矫诏!”张汤虽然还在奏报,可是声音居然在打颤。

“矫诏,是什么罪?该怎么罚?”刘彻依旧在问,听不出喜怒。“矫诏以大不敬论,形同欺君,弃世、灭三族……”张汤越说越小声。

刘彻喃喃,“灭族?这……太重了。”“可是陛下……”张汤欲言。刘彻抬手阻止,“窦婴有大功于我大汉,即使有罪也可免一等,只追究他,莫再累及族人……”

“臣遵旨,臣……这就去办。”张汤俯首。

“明日吧,明日不迟。”刘彻摆了摆手,“朕累了,你去吧,明日早朝定议。”直听得木门“吱呀”一声开启又阖上,终于常常吐出了一口气。

“表舅,你……说的总是对的。”

“娘娘,这么晚了,您还不睡呢?”“是你?”陈阿娇见到来人,带着怒意的脸稍稍平和,“有什么事么?”从榻上起身,理了理身上褶皱的深衣。

“娘娘,今日下午,来的可是娘娘常提及的……”“不就是那小妖精?”陈阿娇冷笑,看着面前的宫女,“你……不是神人么?怎么,她都到福宁宫来了,你竟还瞧不出?”“奴婢……就是瞧出了她身上的异气……”说话的便是神人楚服。“是妖气!”陈阿娇接了话头,突然又聚了神,“你说……你真的看到她身上的妖气了?”

“是,”楚服点头,“她一进来,奴婢便立即感受到了。”“那你……怎么?”陈阿娇恨恨的,“也是该这狐媚子得恩宠的时候,谁让……窦家现在需仰仗她……”捏起了拳,很是不甘,“若是当初,母亲便是一言九鼎的,何须今日这般低声下气……”

“娘娘,现在可是妖气横行的时日,”楚服道,“娘娘还是暂忍些……”“为什么就该我忍气吞声?”陈阿娇坐倒在榻上,“福宁宫是我的,皇后是我的,皇上……却是那狐狸精的!”

“娘娘……”楚服又住了口。“说,有话就说,”陈阿娇很是不高兴,“吞吞吐吐的……”“娘娘,奴婢特意寻机会触过那卫子夫,她……不好对付。”“什么意思?”陈阿娇颇为惊讶,抬头来看着楚服,“那卫子夫难道是千年道行的精怪不成了?”

“非也,”楚服摇头,阴恻恻的脸上莫测高深,“奴婢特意同那卫子夫碰触过一番,原想取些她身上的头发、饰物之类的,好加强道法的功用,却没料到,奴婢竟发觉她身上……有祥瑞之物庇佑。”

陈阿娇立刻就站了起来,瞪着楚服,“祥瑞之物?什么祥瑞之物?”“奴婢……就不清楚了,”楚服摇头,“仓促之间,看不真切。”“那……她有了祥瑞庇护,难道我们就没法做法了么?”“也不尽然,”楚服道,“法子总是有的,只是……奴婢未见那祥瑞的底细,就不能拿捏道法的轻重……如若厉害了,奴婢想……也许要用猛药!”

“什么叫猛药?”陈阿娇不明白,想了想,转身去从一铜质器皿中拿出了一个绢人,“我听你的,已经压了这小人三十、三十三天了,不够么?”“……也许,”楚服沉吟了一下,自陈阿娇手中拿过了绢人,细细看着上头的小字,“娘娘,要想克制那祥瑞之气,我看……还得再添法器……”说着,指间多出了一枚细细的银针,便朝那淡蓝色的小人心口扎去。

“慢、慢着……”陈阿娇上来抓住了楚服,瞅着那枚冰冷细针,“这样……她会死么。”“看她的道行了,”楚服冷冷道,“可是娘娘,要想破除那祥瑞的庇护,只有这个法子,九日一针,扎满九针方才见效。”

“九针……”陈阿娇捏着楚服的手不敢放松,“这……不,不要扎,你不要扎。”“娘娘?”楚服不解。陈阿娇取过了绢人,放回到器皿中,“不要扎,先不要扎,我和母亲……我们还求她救人呢,不能扎,不能扎。”

“娘娘,您怎能这般心慈手软?”楚服道,“仁义,不该用在妖媚身上……”“不,不,”陈阿娇摇头,“我说了不要扎,就先不要扎。”走到榻前,慢慢坐了下来,“你出去吧,出去吧。”

“娘娘……”楚服还待说。陈阿娇却扭开了头,“出去,出去啊!”

清早,寒风凛冽。子夫才推开门,就被扑面而来的冰冷给冻得一怔,于是又乖乖退回屋里,披上了一件袍子。

刘彻该在早朝,该在替窦婴平反,子夫一想到凭着一己之力,竟真的可以改变历史上的一桩冤案,心头便愉悦得意起来。

“太傅,您起的真早。”子儿过来,见到站在门口伸腰转体的子夫,颇有些意外,“今日挺冷的,您倒不呆在屋子里了。”“我睡不着,”子夫笑笑,“就想出来走走,”看了四周一下,忽然有些奇怪,“怎么今天……少了些人呢。”

“少了人?”子儿听不懂,也去看旁边,“谁啊?”“呃……”子夫一时说不上来,却瞧见了前方的戎装军士很是眼熟,“卫青!你怎么在这儿?”“太傅,”果然是他,走了过来躬身作揖,“今天禁卫军被调去都司空监狱不少,所以人手有些调配不过来……”

“都司空监狱?”子夫看着他,“为什么要去都司空监狱?”卫青眼神闪烁,犹豫片刻,道,“魏其侯矫诏欺君,皇上定罪弃市……太傅,太傅您怎么了?”

子夫分不清搀扶自己的手究竟是子儿的还是卫青的,只知道紧紧一把拉住了冰冷如铁的皮甲,“你……你说什么?魏其侯矫诏?他矫什么诏?谁说他矫诏?”“皇上一早下的旨意,说魏其侯伪造先帝诏书,罪当杀头弃市。”(未完待续)

相关推荐:幼崽期的邪恶魔王抢我小饼干荒古神域所有人都以为我也重生了北美1776难消帝王恩雷震八荒被迫登基后我爆红星际那就先来个世界冠军吧![田径]在系列文里修bug绅士的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