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没想到岑炀直接简洁概括。
“刚才你妹妹来找我说话的时候结结巴巴让我怀疑她是不是腮腺炎，就来找校医看看。”
苏杨冷漠地“哦”了一声。
“腮腺炎是不存在的，家里有私人医生每天会给她做检查。”
岑炀点点头。
“那我就放心了，没什么事的话，你要不要送你妹回去？”
“她多大的人了回个教室还要我送？”
在苏杨不可思议的语气中苏茉慌不择路地溜了。
岑炀看着苏茉匆忙的背影若有所思。
“你好像对你妹很苛刻。”
苏杨不屑。
“我要是对她不苛刻她不知道得成什么样子，还是苛刻点比较好。”
“操场上是什么情况？”
这会都下课了，马上上课了，他这时候回去了解情况也来不及了，而且那些人既然被发现了现在应该都在被训话。
苏杨一边朝岑炀伸出手，一边简单陈述。
“好像是因为那个守门员技术太好了，不小心扑走了打篮球的那些人的球，不知道为什么就引发了这么大矛盾，不过你队伍里的个个都是暴躁狂，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也不觉得意外。”
岑炀端详着苏杨伸到自己面前的手，看了许久也不明白苏杨打算干什么。
“你是打算让我欣赏欣赏你完美比例的手吗？可惜我不是医学生，但是即使我不是也觉得你的手很好看。”
的确，苏杨的手一点都不糙，手骨修长，没有疤痕，也很瘦，指甲也整齐。
他没有说出口的是，其实苏杨把手伸出来的一瞬间，他是有那么一刹那想要把自己的手放上去的。
因为有几次他们的手接触过，他目前只记得，苏杨的手很温暖。
苏杨：“……”
虽然不知道岑炀是不是在用语言讽刺他的骚气，但是他自己也没法解释为什么他下意识想要拉坐在椅子上的岑炀起来，这行为简直就像西方的绅士对女士一样。
想到这些，苏杨只得默默收回手，顺便很不自然地移开了视线。
“但是我很想问问你，你光把褚氿推出去算什么，就算到时候她在现场，也不能把你怎么样。”
“苏杨。”
岑炀忽然停下脚步，苏杨跟在岑炀身后，也被迫忽然停下，但是他反应较慢，鼻尖几乎蹭到岑炀后脑的发丝。
薄荷和柠檬混合味道的清香在这时候格外浓郁，苏杨都怀疑自己是不是掉进了长了一片薄荷的柠檬堆里。
“干啥？有话就说。”
“你觉得如果你要去参加这种竞赛，面对一个利用你朋友的人，你会对他什么态度？”
“那肯定教训他一顿啊，还能怎么办，那种人放着不被揍难道要把他供起来吗？”
苏杨说着说着视线就下移，看见岑炀的校服领口里露出的一大片白色。
回忆一点一点拼凑出对方上本身没衣服时候的样子。
苏杨总觉得这画面像有毒一样盘踞在他的潜意识里面，就像罂粟，看着美丽，一沾染就离不开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是越是这种时候，褚氿越不能在场，不然……”
“你是觉得他会找褚氿麻烦对吧？”
苏杨明白了岑炀的脑回路。
他实在是受不了自己站在那个尴尬位置，不得不迈动长腿走到岑炀前面。
“也算是，而且他都高三了还这么闲，还是重点班的学生，你觉得他拿了那个名额之后会怎么做？”
“要是我就直接不来学校了，浪费青春。”
岑炀无声地表示赞同。
“但是他身为学生会长，总还是有很多要处理的事情，这时候褚氿要忙着学习和学生会的事情，他身上可是什么担子都没有了。”
苏杨眯了迷桃花眼。
“我记得学生会是半年一次换届的，虽然如果票数高还是能继续留下来，但是既然那家伙都高三了，要不你趁着换届的时候把他踢下去？”
岑炀摇摇头。
“我对学生会没兴趣。”
但是他没兴趣不代表他身边没有人对学生会感兴趣，路子誉就是个很好的例子，如果到时候他真的要按苏杨说的这么做，那么就把路子誉推上去就行。
“岑炀。”
岑炀穿过走廊准备回教室的时候，忽然就被叫住了。
他和苏杨一起回头。
路子誉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他们身后。
“你今年还是打算参加这个竞赛？”
路子誉皱着眉，似乎很不理解岑炀的做法，但是顾及苏杨在场，他把语气放温和了点。
岑炀耸耸肩，不可置否。
“你知道今年校内有多少人参加吗？”
路子誉有点着急。
他不相信岑炀是这么草率的人，但是连续两次冒着顶替学生考试的风险，一旦被查出来，严重的话可能连高考资格都没有。
“我还留着录音，当初是你要挟我要我帮你去考试的，我只不过一不小心发挥的好了点帮你拿了个第一，现在你看见我报了名，还想继续要挟我代替你考试吗？”
真相几乎都被涵盖在里面了，苏杨这会才想起来，他之前都没听说过岑炀的名字，但是如果岑炀去年参加考试的话，他肯定会有点印象，毕竟当时张宇航被迫参加，还很担心排名，怕他考太差没眼看排名，自己还勉为其难地帮他分析了一下。
如果没记错当初路子誉就是因为那次比赛有资格进入重点班的，虽然不知道他后来怎么在重点班稳下来的，但是起码，这也算是作弊，被查出来的话，他估计就只能老老实实参加普通高考，这还算是好的结局了。
“不是，我知道我没有你厉害，我只是来提醒你，今年我没有报名参加，重点班的学生都已经开始推算排名了，你只是一个平行班的普通学生，自然不会被他们注意到，但是等结果出来……”
路子誉看了眼苏杨，没继续说完话。
苏杨有点不爽地“啧”了声。
“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意见？”
路子誉摇头。
“只是觉得你有点碍眼。”
岑炀：“……”
他现在才发现路子誉的情商真挺低的。
而且苏杨这种校草级别的人物当然是最注重面子了，路子誉居然敢当着苏杨的面说他碍眼。
岑炀已经闻到火药味了。
“怎么？要不要过两招？要是你撑得住我就给你写检讨。”
路子誉扶了扶眼镜，看着苏杨的眼神更加轻蔑了。
他自诩清高，最烦的就是苏杨这种莫名其妙的人，莫名其妙的碍眼，莫名其妙的自信。
“总之，我们好像也没有这么熟，要是没什么重要的事情，你手机上给我发消息就行了。”
岑炀转身朝着路子誉摆摆手，拉着苏杨回了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