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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节 想见停云说浩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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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经过刚才的比试,胤誐心里比谁都清楚,别看果雅学箭没几天,箭法却与他不相上下,所以此战他根本并没必胜的把握。再者,果雅旁边还有个乔伊然为她保驾护航,他即使想出花招,却是无能为力——要知道前几日被她俩一明一暗整的那叫惨烈,如今仍心有余悸。只是此战没有必胜的把握,若败了,他赔了匕首是小,免了乔伊然参拜之礼也没什么大事,但让他唤她做“姐姐”,他是万万做不到的。

可若是此时让他拒战,岂不是会让旁人以为他怕了果雅这丫头!这人他可丢不起。

两难之下,他最后还是选择赌一把。有道是“有赌未必输”,说不定他就赢了,说不定他就创造奇迹了!

心念一定,道:“行,我答应你。不过,这一箭咱们要加一些难度。”似笑非笑的眼神里渗着着阴谋的味道。

果雅不安地看了眼乔伊然,见她仍是安详自若的模样,心里的畏惧稍稍减退了些许,“说,是什么?”

胤誐阴冷一笑,道:“咱们这次不玩儿射靶,改玩儿射苹果。让人用头顶着苹果,站在箭靶前,射中苹果者为胜。”

“十哥,这样恐怕不好吧!”胤祯急道:“小十这才刚学射箭,若是一个不小心,射偏了,出了人命,皇阿玛那儿可不好交代。”

胤誐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冷哼道:“这会子十四你知道要开口呢?”一句话,便将胤祯堵了回去。

胤祯深知他这十哥若是犯起诨来,任谁都拦不住。此刻他若再多言,无异于是火上浇油,于是只好悻悻地退到一边。

这时,只听胤誐得意道:“怎么,怕了?怕了就退出,认输,从此以后再也不提练箭一事不就得了。”旋即哈哈大笑了三声。

然得意之际,却听一旁乔伊然忽然道:“十爷说得对,此刻怕了,就输了,以后就什么也没有。果雅格格可想以后什么都没有?”

果雅水汪汪的大眼睛眨了两下,她同不懂乔伊然话中的深意,但却很肯定,她想学箭,她想向乔伊然学箭,她不想以后什么都没有!

于是,她猛地摇摇头,倔强地嘟起小嘴,道:“那就依十哥所言,只是十哥若是输了,可要认账!”

胤誐不屑的瞄了她一眼,“一言为定。”

“击掌为誓!”

果雅昂着头,骄傲倔强的模样就像是一个身披战袍的小将军,英姿飒飒,豪气冲天,同胤祥颇有几分相似,但更多的却透着乔伊然的神韵。

然而看至此,胤祯便越发担心了。他想不明白,乔伊然为什么会允果雅迎战。难道她就不怕果雅会一时失手,错伤人命么?还是她太过相信自己的教学成果,认定了果雅这场比试会赢?犹疑的目光不自落到乔伊然清冷淡雅的脸上,只见她嘴角含笑,古井无波的淡淡看着取箭将射的胤誐,眸光闪烁。

而在同一时间,只听“嗖”的一声,一直白羽离弦而出,直冲向百丈之外,头顶苹果的小太监。

这小太监被人硬绑上来时,就已是两腿发软,浑身哆嗦。而今,仅听得胤誐羽箭离弦之声,便已如那惊弓之鸟,被吓得魂飞魄散,当场昏了过去。以至于胤誐这一箭,箭还未至,苹果就先落了地。

然而令人没想到的事,看见这一幕,胤誐竟然既没有惊讶,也没有动怒,反倒是在众人尚处于惊魂未定之时,哈哈捧腹笑了起来。笑的很夸张,声音也很响亮,神情更是像一早等着看这场笑话般,幸灾乐祸。

乔伊然冷眼瞧着胤誐的神态举止,她猜他应该是打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要射小太监头上的苹果,而是想借那小太监内心的恐惧来取乐自己,根本没有拿太监当人看,故心底不由得泛起一阵强烈的厌恶之情。

未几,嘴角倏地勾起一丝冷笑,缓步而出,道:“既然那位顶靶的公公已然昏迷不醒,那么这一箭就由奴才代为代劳顶靶,十爷您看如何?”

“不行!”胤祯与果雅几乎同时出声制止。

胤祯急道:“伊然你可要想清楚,果雅才学箭没几日……你这是在拿你自己的命在赌,若万一有什么不测……”

“是啊,姐姐。”果雅眩泪欲泣地环住乔伊然的腰,“果雅怕,果雅怕……”说着,将脸埋进乔伊然的肚子上,呜咽起来。

乔伊然莞尔一笑,俯下身子,抱住果雅,温柔诓抚道:“傻丫头,这有什么怕的。不过是一箭而已,就像你平时那么射就好了。再怎么说,你都跟着我学了两日有余,要对自己有信心知道么?”

果雅钻了出来,努着嘴一个劲的摇头,“可我还是怕,我怕万一失手,伤着姐姐……”一把环住乔伊然的脖子,“我不想姐姐有事,姐姐我怕……”声音里带着颤抖的哭音。

胤誐瞧着果雅哭,心里顿时有种说不出的痛快。

其实他早料到果雅没胆射此箭,所以他才要求与她如此做赌。想着一来欲用此法逼她知难而退,二来即便她勉强比试,心里存着顾虑,心神就不容易集中。心神不易集中,射箭的准确率就会大大降低,如此她便胜不了自己。只是令他万万没想到的是乔伊然竟然主动请缨担当果雅的箭靶。

难道她就不怕死么?胤誐不禁在自己心底打了一个大大问号。

然而不管乔伊然怕不怕死,还是她又在心底里正盘算着什么阴谋,他现在光瞧着果雅心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坏在乔伊然怀中的害怕样,心里就有种说不出的痛快,“诶诶……你们俩哭够了没有,这箭你们到底是比还是不比。不比,我可就走了。”

“比!当然比!”果雅一抹鼻涕倔强的扬起她的小脑袋,狠狠的瞪着胤誐,恨不得将他吞了去,可心底却还是虚的,不由得再次扑回乔伊然的怀中,像是寻求安慰的小猫,紧贴在乔伊然的肚子上。

胤誐冷笑道:“比,怎么比,你拿什么跟我比。瞧你这哭哭啼啼的样子,别着待会失了手,伤了你家姐姐,到头来全赖到我头上,我可担不起这责任。”

果雅呜咽地嘟起嘴,满脸委屈却又不甘地看向乔伊然。

乔伊然宽慰的笑着揉了揉果雅的头发,起身道:“十爷多虑了。格格的箭艺是奴才所教,格格的箭艺达到一个什么样的程度,奴才自然心中有数。奴才不是圣人,更不是神,奴才既然肯拿自己的性命做赌,便对格格的箭艺有着十足的信心。”回眸转身对果雅一笑,道:“只要果雅格格平心静气,照着奴才往日教的那样射定然可以射中标靶,赢得比试。”

胤誐眸光一闪,冷哼道:“看你这幅信心满满,胸有成竹的模样,我倒是想看看她有什么本事,赢这场比试!”说着,一撩衣袍,重重的坐到了旁边的椅子上,翘起二郎腿,优哉游哉地拭目以待起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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