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趣 > 一人得道 >一人得道

第三百七十三章 一隅纷争藏正道【二合一】

见得这般景象,陈错也不多言,对着面前几人道:“我此来淮阴,本就有事,阴司事情既了,便先行告辞了。”

青衣青年见状还要再说什么。

结果那道人段长久却先一步道:“道友与南康郡王乃血亲兄弟,旁人如何能阻你与他相见?贫道此来虽有要事,但总要等道友兄弟相见后,再论其他。”

这话一说,莫说是青衣男子,连那僧人都只能笑着点头,只是其人目光一闪,明显另有打算。

陈错则拱拱手,一步迈出,已经到了将军府的门前。

前面,站着一名道人。

他寸步不让,说道:“君侯,吾等圣教所行之事,其实是利人利己,你莫要因为听了仙门的偏见之言,就阻挡吾等行事,须知,吾等之所以站在此处,其实是看好大陈!是认为陈国,可为天下之主!”

正是那至元子。

.

.

“城中异象连连,该是那陈方庆与人斗法所致,虽有至元子的批语,但凡事不可皆信他人,再加上我心绪不宁,该是心血预感,是以还是要先做个保险的。”

将军府中,景华年一边想着,一边推开了后宅的大门。

在他的手上,端着一杯酒。

一杯血色的酒。

“道长来了。”

屋子里,陈方泰从床上做起来,将身边两个身材曼妙、轻纱缠身的清纯女子推开,便不着片褛的站起身来,毫不避讳的笑道:“怎的这个时候来了?”

景华年刚才才拜别了这位南康郡王,结果这一转头就又跑了回来。

但他同样面无异色,就道:“匆匆又来,扰了王上的雅致,贫道之罪也!”

陈方泰在几个婢女的服侍下,套上了长袍,就身一裹,顺势便坐在边上的椅子上,又指了指旁边的椅子,道:“道长哪有什么罪过,匆忙再来,必有要事,请坐。”

说罢,他的目光落到了景华年手中的酒杯上,嘴上则道:“和我那二弟有关?”

“王上料事如神!”景华年没有坐下,而是上前两步,将那杯酒递了过去,“临汝县侯在这淮阴城中招惹了修行中人,斗法波及全城,想来王上方才也感觉到了,城中几次震颤,动静不小……”

陈方泰听到这,摇头失笑,道:“忙于他事,倒是没注意到这城动,还以为是床动。”

“……”

景华年一时无语,但到底是经验丰富,马上就调整心情,道:“王上虽未察觉,但此非小事。”

“当然不是小事!他过去老实本分,谨慎为人,我说往东,不敢往西,如今既来了此处,不先来拜见我,却要与人争斗,这是性子野了,不把我这个兄长放在眼里,说不定真有了他心,觉得我镇不住他了。”陈方泰说到这里,指着酒杯,“这杯酒,就是道长先前提到的万民心血吧?”

“不错!此乃万民祭天大大阵的精华结晶,博而纯酿,比之美酒还要美妙几分,因内蕴天成,是以无香味外溢,可一旦饮下,美妙自知!”景华年说着,正色道:“一旦饮下这水,顷刻便得这淮泗之地的民心,而有了民心加持,王朝气运自然降临,不仅奠定王霸根基,更能一步登天,得道成仙!”

“得道成仙!”陈方泰的眼睛亮了起来,其中满是贪欲,却还问了一句,“道长先前说过,时辰不到,不到奠基之时,那现在可是到了时候?”

“也不到时候,但临汝县侯来了,总要有所变通,省得节外生枝,毕竟,王上之命数,便是要乱世称雄!”话说到这里,景华年见得陈方泰微微皱眉。

陈方泰多少经历过官场沉浮,闻言就问:“可是,代价是什么?”

景华年知其忧虑,道:“提前饮之,一时不能尽其全功,但日后可慢慢修整,依旧还能圆满。”

他见陈方泰眼中的贪欲越发浓烈,就继续道:“世道已经乱了,王上若不尽早神通傍身,将来遇到了危机,可能就晚了,这也是贫道见得临汝县侯到来,便拿出这杯酒的缘由所在。”

“原来如此。”陈方泰接过酒杯,仔细的观察着酒杯,心中蠢蠢欲动,虽然知道提前饮用,该有隐患,加上多年以来,也隐隐察觉这道人有心利用自己,但这心里却是根本抑制不住贪欲!

几眼过后,这陈方泰仿佛被摄了魂一般,盯着猩红酒水,竟露出了迷醉之色,慢慢的举起了杯子。

景华年面带笑容,眼睛里流露出期待之色。

四周的土地微微震颤起来。

地脉深处,有汩汩鲜血流淌,透露出浓郁的血腥气息,更有种种厮吼、哀鸣不断从中传出!

“快喝吧,快喝吧……”

景华年眼中的期待之色越发浓郁,连身上那一股子出尘的仙气,都因此消散了不少。

眼看着,这酒杯已经到了陈方泰的唇边。

这个时候。

“我若是你,来历不明的东西,是不会乱喝的。”

陈错的声音从一旁传来。

他的声音并不洪亮,偏有一股穿透力,能刺穿心念,让陈方泰清醒了几分,后者眼中的迷醉之色消退,后者本能的皱起了眉头。

“二弟,你既来了,怎的……”

他顺势放下手,循着声音看了过去,入目的正是陈错踏空而来的身影,在其人身后,还有一个浑身闪烁着法术光辉的道人。

心有震撼,陈方泰深吸了一口气,这后面的话,怎么都说不出口了。

旁边,景华年眼里流露出几分怒意,但旋即敛去,一转身,看向了来者,神色平静。

只一眼,他就看出来,自己倚为后盾的至元子,该是施展了术法神通想要阻拦那陈方庆,却未成功。

心里想着,他还是第一时间行礼,道:“见过临汝县侯,贫道有礼了,久仰大名了。”

“该是算计了很久才对。”陈错看了他一眼,但目光并未停顿,就落到了陈方泰身上。

在陈方庆残留的记忆碎片中,是有着陈方泰的音容相貌的,但终是隔着一层,所以这还是陈错第一次亲眼见到此人。

在这之前,在陈方庆的记忆里,是个典型的宗室败类,将史书上那些皇亲国戚能做的混账事,都付之于行动。

但等真正见到的时候,陈错也不得不承认,至少这陈方泰有着一副好皮囊,不说英俊潇洒,但出身王室的贵气,久居高位的雍容,配合着自小练拳打熬的身子骨,一直以来更是养尊处优,所以皮肤白皙,任谁看了,都要道一句一表人才。

“难怪陈国前后几任皇帝,明明都知道了陈方泰的所作所为,还是对他信任有加,又在其人不断搞砸差事后,还继续委以重任。这血脉联系固然是主要原因,这一副好皮囊,怕也是加分不少。”

这般想着,陈错的目光慢慢集中到了那杯酒上,眯起眼睛。

周遭的土地微微震颤起来。

陈方泰顿时心头一紧。

本来,见陈错对自己无过去那般尊崇,他心里就有不快,这会再见对方盯上了自己手上的杯子,心底竟然生出厌恶来。

多年以来,被景华年等道人灌输的种种说辞,不由浮上他的心头——

“莫非他真个觊觎我的东西?不光惦记着我的权柄、爵位,更对我的仙家福缘也有争夺之心?他这修行之机会,原本真的是我的?”

这般一想,陈方泰自是警惕和恼怒,将心中震撼冲散,开口道:“方庆,你这态度,未免有些不敬,我是你的兄长,你就是修道有成了,可这人伦纲常、尊卑远近还能给修了去?”

陈错闻言收回目光,笑道:“别担心,你手中这东西,比之毒药还要烈上几分,我既求自身之道,是碰都不会碰的,至于所谓的尊卑,就不用提了。”

他的话语中蕴含着某种韵律,传入陈方泰的心中,震荡其精神。

“你这话什么意思?”陈方泰心头一震,眼睛又清明几分,品味出不同寻常的意思来,下意识的瞅了景华年一眼。

说到底,两人也是兄弟,几年不见虽有生疏,但被陈错以言语冲击心灵,不免疑神疑鬼起来。

陈错见之,更直言道:“这般心思不定,连第一步都未必能成,若是贸然饮下此水,被沾染了心念,污染了心智,日后难免沦为傀儡。”

“放肆!怎么跟兄长说话的?”陈方泰的脸色越发难看起来:“你把话说清楚!这是什么意思?”

“君侯,此言差矣。”

这时候,景华年终于是开口了:“怕是有什么误会。”

“道长,你先莫言。”陈方泰脸色阴沉,只是盯着陈错,“你让他说!”

景华年的眉头也皱了起来。

“你既然问了,我自然是要说的,”陈错则依旧笑道:“原本我还在疑惑,为何这淮南之地会被各方盯着。等来到这府邸中,才算是明白……”

他踩了踩脚下的青石板。

“是因为纷争。”

“纷争?”

陈错点点头,说道:“眼下,这中土有两处大纷争,一处,是那齐周交战的河东一线;而另一处,就是这齐陈鏖战的淮泗之地了,而比起正陷焦灼的河东,这淮南纷争却已经是告一段落了。”

陈方泰嗤笑道:“齐国两线作战,本就自顾不暇,而咱们大陈上承正统,这淮南本就算是咱们大陈的故地,那齐主见事不可为,自然也就老实了,但和你先前那番话,又有什么关联?难道你还想教我兵争之法?你看过几本兵书,带过几次兵?”

陈错摇摇头,道:“纷争厮杀,乃是大争,是大凶,是百姓之噩,是王朝之殇,但也是王侯将相的登天梯和断头台,这天下大势的变动,往往都是从一个个纷争中开始的,杀戮、奔逃、凄苦,尽数都融入这纷争之地,沉淀在你我脚下,所以才会被人惦记!”

顿了顿,他看向至元子、景华年两个道人,正色道:“此处,是世之缩影,更能见得日后趋势,牵扯齐陈兴衰消长,所以他们才这般看重此处!”

陈方泰听得似懂非懂,却也感到不对劲了。

陈错这时游目四望,道:“这将军府上血光越发浓郁,是有人要将你的气运拉扯出来,作为修行之资,你这是被人卖了,还要帮人数钱。”

“你!”陈方泰表情阴晴不定,可见这陈错眼中宛如星辰一般的景象,不免将信将疑,看向景华年。

景华年不慌不忙,淡然道:“陈方泰为南陈之郡王,与国一体,陈国若灭,我等将气运与之相连,一样也要衰颓!正是因为看好陈国,期待陈国能一鼓作气,恢复汉家天下,如此吾等亦可借此登堂入室,重现上古辉煌!”

陈错笑道:“没想到你们这么看好陈国。若真像你们说的那样,一旦陈国败亡,这气运相连之下,自己也要被牵连,确实是压了重注,但若是论血脉远近,南康王这一脉终究是远系,你等为何要在陈方泰身上耗费精力?这前前后后可是耗费了几年时光。”

“和圣教千年沉沦比起来,区区几年时间,又算得了什么?”景华年神色如常,“圣教造化为本,天地正道,本该彰于天下,如今却不得不东躲西藏,暗中行事,究其根本,无非是‘成王败寇’这四个字,但先人虽败却不绝传承,总好过被腾笼换鸟了的元始道,君侯,你修行本不是修真之道,又是陈国宗室,你我本不该为敌。”

陈错指了指周围,“你我修行之辈,身有神通,到高深处,甚至能翻江倒海,但归根到底只是两个人。仙门也好,造化道也罢,又或是那佛门,这修士加起来能有几十人?几百人?比之天下之人如何?他们还未发话呢,为何你等就要匆匆结论?”

他见对方神色变化,就道:“行了,冠冕堂皇的一套、利益牵扯的说辞先收起来,我只问你一句,这天下一统,对你,对造化道,对仙门,对那佛门,乃至对海外散修,都有什么好处,为何他们上杆子的要掺和?”

景华年眉头皱起,却不回答。

但一个声音却从陈错身后传来——

“阿弥陀佛,这扶龙庭,自是为了定正统,有了正统,方可传法天下!争窥道之机!”

作者战袍染血其他书: 我是这样的作者 冠绝新汉朝 数据眼 星神战甲
相关推荐:柯南里的捡尸人我有一座野生动物园蜀汉的复兴从杀猪开始修仙地球新手村绿茵前锋我终于抢救了他们的脑子天庭阅读器我有特殊阅读技巧我有一个剑仙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