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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4 既是敢做便要敢当

夜宸卿在她身后,见她久久没个反应,低声道:

“陛下可是不欢喜这发式?不若再换一个。”

弋栖月心里只觉得愈发别扭——她一个不会,他却仿佛会不少。

“如此甚好,不必了。”

她撑着面子,故作淡然。

夜宸卿在她身后笑了笑:“那臣下便去安排早膳。”

弋栖月点了点头,他便转身出去交代侍从,复又合了门转回屋里,看向对着窗外发愣的她。

“臣下昨晚贪酒,但是隐隐记得陛下是有要事寻臣下,昨日耽搁了,陛下现在请讲罢。”

弋栖月回了神来:

“朕来这里之前是同湛玖他们讲好的,倒不是疑你,只是怕路上有个万一,因此最好还是让朕和他们通个口风,也免得引起麻烦。”

“当然,你若是方便,不妨让他们进来,蒙着眼睛带来便好,朕也不窥伺你夜云天的地形。”

夜宸卿笑了笑:“是臣下考虑不周,这等事昨日就该做好的。”

“一会儿臣下便去交代,如果外面南乔的兵士不很凶,应当下午时分,湛大人就能进来见陛下。”

弋栖月点了点头。

心下却想着——倒是他醉酒时候更好些,如今他恭恭敬敬的,反倒没趣了。

她也不知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想。

夜宸卿是个说到做到的人,这日下午,湛玖当真带着几个手下来了,湛玖将外面的形势讲明了,弋栖月也简单交代了他几句。

如此到了傍晚。

弋栖月出了一趟屋子,又碰见了那位夫人。

那夫人瞧了一眼弋栖月身边的夜宸卿,又瞧了一眼弋栖月,可是瞧着弋栖月的眼神却颇为奇怪。

再然后,这夫人不咸不淡地说了几句,也没为难什么,只是弋栖月发现,这位夫人频频瞧向夜宸卿的领口。

等到后来弋栖月边走边想想明白之后,才意识到——

昨晚自己不慎留在他颈项上的印子还在。

她不着痕迹地掠了一眼,发现那红色的痕迹简直堂而皇之。

心下暗暗道:夜宸卿这厮难道没瞧见?

表面上却也不得不说道:“宸卿,这几日你将换上几件领口高些的外袍罢。”

夜宸卿侧过头来瞧她:“陛下怎么……”

弋栖月心一横,抬手摸了摸他颈项上的红痕:“遮一遮,你母亲方才瞧见了,似是要将朕整个吞了。”

夜宸卿却是扬了唇角,低低笑道:“她不会的,何况……陛下既是敢做,便要敢当。”

弋栖月愣了愣,随后哼了一声:

“如何叫朕敢作敢当呢,昨天晚上你自己做了什么自己忘了,到头来全都怪在朕头上,你倒是有理了。”

夜宸卿浅浅一眯凤眼:“臣下昨晚做了什么?”

弋栖月挑起眉睫来瞧他:“你不是说要敢作敢当吗?如今连自己做了什么都记不得?”

夜宸卿笑了一笑,转过身去,低头凑近面前的女皇陛下。

“记不得便不记了,那臣下也当得,可好?”

弋栖月抬起眼来瞧着他,如今夕阳西斜,火红的天光洒落在他一边面上,一时间俊美得不可方物。

她低低地笑了一声,随后抬起手来揽了他的颈项,朱唇向前一掠,狠狠地吻住他的薄唇。

夜宸卿只觉得冷香扑鼻,而这也是他最为欢喜的味道。

他极度厌烦那些女子的脂粉味,当初他和许嫣的圆房夜,陛下突然冲出来把他按倒下去,他下意识地想推开她。

可那时候他嗅到她周身的气味,一缕冷香竟是毫不恼人,他一时间便未动手。

后来大抵猜出她的身份,便也继续忍了忍,作罢。

再后来随她回宫,然后,他自己也不曾预料到,他竟会……

夜宸卿将薄唇送给她去,随后抬起手来,紧紧地将她整个人抱在怀里。

火红的夕阳便散落在四下,一时间这庭院美得不甚真实。

而那边,夜氏夫人夜渌一路走着,可是脑海中就是除不去方才自家儿子脖子上哪红色的痕迹。

而那女皇帝竟还好意思堂堂正正地直视她。

呵,堂而皇之,这是在跟她这个当娘的示威?!

夜渌越想越气,随后一拂袖子,一旁许嫣慌忙劝她,可是夜渌丝毫也没听进去。

“老身现在就去寻宸卿这孩子,把事情都讲清楚。”

许嫣低低道:“夫人想好再去,莫要操之过急。”

其实许嫣又何尝是真的在劝,她也瞧见那红痕了,只一眼便觉得又羞又气,可惜无可奈何,她恨不得夫人现在就跑去大闹一场。

夜渌恨恨道:“自然是想好了。”

随后,发足便走。

孰知夜渌带着许嫣和随从没走多远,便瞧见前面一处园圃旁,便瞧见自家儿子抱着那北国皇帝,动作颇为亲近暧昧。

而周遭侍从皆是低垂着头,红着一张脸。

夜渌心下气急。

一旁的许嫣更是心神一个恍惚,想起了昨日夜里他挥袖丢开她去的情形。

“皇帝,宸卿,如此怕是不成体统,这等事好歹也要到屋里再说。”夜渌心里气,可是想到自己和儿子已经隔阂不浅,只能压下一口气来。

这边,弋栖月的动作略一一停,随后在夜宸卿唇边清浅地啄了一下,随后放开他去。

“是朕疏忽了,夫人见谅。”弋栖月的声音淡淡的,丝毫不以为意。

夜宸卿见弋栖月松开了手臂,随后也放开她去,只是抬起眸子来看着自己的母亲。

方才他眸子里的一团烈火已经给压下去了,如今他瞧着自家母亲,风平浪静。

“母亲不必担心,夜氏的纪律是否整肃,宸卿会处理好的。”他淡淡道。

夜渌只觉得喉咙一哽,她听他这般和她讲话,冷漠得仿佛一个陌生人,心里又酸又疼。

可是又能如何呢?

她只知道如今自己不能再给他重话了,她说不得他的。

因为她本就对不起这孩子。

“宸卿处理着……便好。”

夜渌支支吾吾,低声说着。

忽而又道:“宸卿,娘有些话想同你讲明,如今也快到晚膳时候了,你便过来陪娘吃顿饭吧。”

许嫣在一旁站着也是无奈。

夫人方才还气势汹汹,如今便这般畏畏缩缩。

夜宸卿只是淡淡瞧了她一眼,却道:

“昨日所有事情都讲明了。”

“宸卿自知还没能冷静下来,今日便不谈了。”

“母亲若是还想谈,也不妨事,来日方长。”

夜渌一愣。

一旁的弋栖月瞧见这母子二人近乎撕裂开来的关系,也不禁颦了颦眉,她本想开口劝夜宸卿莫要这么倔,可是又一想,也许他也有他自己的苦衷。

弋栖月是一个很明了的人。

她明白一个人不可能凭空成长起来,而一个人的心思也不可能无缘无故地深沉。

就像她自己,如若她从小到大都生活在爹爹、娘亲和哥哥的爱护下,长在深宅大院里,或是说之后去了苍流也一直自由自在,不曾碰见眉山那一伙人,恐怕是断不会有如今的心思的。

而夜宸卿,如若真的是被他母亲疼爱着捧在手心里长大的,也绝不会成长为如今这个冷清而又让人捉摸不透的男人,心思宛如深渊。

弋栖月也想到自己的立场,便只是噤声,一言未发。

夜渌带着许嫣等人悻悻而去。

夜宸卿却仿佛是什么也不曾发生,只是引着弋栖月回了房间,安排了晚膳,他依旧像以前一样,顺从有礼。

弋栖月却只觉得今日的事情奇怪,又不知该如何提及,用完晚膳,她在桌上胡乱地写画了一会儿,忽而抬起头来看向一侧乖乖研墨的夜宸卿:“你不用留在这里的,去听你母亲讲讲罢。”

夜宸卿手一停,垂着眸子看着她。

弋栖月难得瞧见他那温柔漂亮的眼睛里有如此复杂深邃的东西。

宛若一尾忧伤的鱼。

“陛下可是因为今日之事,认为臣下不孝?”

夜宸卿的声音很沉。

弋栖月瞧了瞧他,扬一扬唇角,忽道:“你倒是想差了。”

夜宸卿愣了愣,弋栖月却笑:

“每个人都只有一个娘亲,便是再恶的人,也会盼着自己的母亲疼爱自己,盼着能亲近自己的母亲,如此事情不会错的。”

“何况宸卿,当初在灵隐寺,朕疏忽了,你以为那是朕的母亲,傻愣愣地一个人冲过去,冒着性命危险想要救她,对于朕的母亲你尚且如此,对于自己的母亲又岂会不孝顺。”

夜宸卿垂了眼睛,却是一言未发。

“家事你不肯说也是对的,但是朕估计着,你同你母亲之间,怕是有什么心结,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事情,而这事情,也未必是你的错。”

夜宸卿颦了颦眉,只道:“这些事情……已经弄明白了。”

“可却不若不明白。”

弋栖月抬手抚了抚他的面颊:

“哪有绝对的误会呢?”

“宸卿,朕当初要即位的时候,去寻母亲,那时她却早已皈依佛门,她认为朕手上沾染了太多鲜血,拒绝随着朕回宫,拒绝成为太后,便是如今,朕也无可奈何。”

“那时候朕心里很难受,自己拼尽全力想保护的人,竟是丝毫也不在乎朕的努力,甚至还以之为耻。”

“可如今,朕发现母亲还会担心,前一阵子混乱,她终日不安。而朕也是凡事都要为她留个后手;血浓于水是最真的真实,若是放下些东西,能换回个心无隔阂的母亲,想来也是值得的。”

夜宸卿愣怔了片刻。

可他母亲的所作所为……(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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