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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3 晕厥

弋栖月伏在他身上,如同一匹久饥的、嗜血的野狼,用他的血肉果腹,在红妆之夜她被他惹出了前所未有的愤怒,可如今却没有一丝解气的快感,口间血腥味蔓延,她只觉得挫败而又……有些心疼。

折腾了一会子,她才松开他的嘴唇,那里早已被她咬破,一行殷红的血渐渐流下。

弋栖月却并未打算就这般放过他,而是侧过头去,停顿了一会子,竟是张口咬住了他的颈项,此番的力道较之前确是小的,想来,她也是怕将他咬出个三长两短来。

夜宸卿依旧是一言不发,顺从地任由她咬着,起初还略微颦眉,末了便索性垂了眼来,温柔如故,也不加辩解。

甚至,他还一如既往地举起手臂来,拦在她腰身附近,担心她重心不稳出个闪失。

而这,她却不知。

窗外,月上柳梢,清辉铺洒,窗内,却是这一番光景。

鲜血从夜宸卿的颈项上缓缓流下,他却仍旧是不吭一声,而弋栖月满腔怒火依旧未熄。

她一手勾住他半边的窄腰,一手扣住他的肩膀,力道皆是不轻,银齿探入他的颈项,仿佛是一头野兽。

他的皮肤光滑白皙,就这般落下了伤口,虽然她心下自信,自己并未咬到要害。

再何况,她伏在他身上,隔着衣衫都能察觉到他结实的身形,他不是什么绣花枕头,岂会经不起她的一番折腾?

如此想着,愈发肆无忌惮,直到她肩头一沉。

什么东西撞落在她肩头。

弋栖月一愣,随后直起身子来,一回头,却见夜宸卿已然闭了眸,青丝微扬,头无力地伏在她肩上。

他的唇角带着几分苍白,那一丝血迹分外扎眼,他高挺的鼻梁上映着窗外的月光,愈发显出几分苍凉。

只有他缓缓呼吸,还能让她感觉到他的生气。

被愤怒充满的心终于多了几分清明,她一愣,宸卿?

她扶住他,轻轻动了动身子,却意外地触碰到了他的手臂,她疑惑地微微侧过身去,却见着他那拦护在她身侧的手臂——他已经昏了过去,他的手臂却依旧坚持着拦在那里。

弋栖月又是一愣,眼眶忽然有点湿润。

此时此刻,夜宸卿凌乱的衣衫上,裸`露的胸膛上,血迹斑斑。

“来人,来人!”弋栖月心里一急,抬手轻拍夜宸卿的脸。

潋玉宫刘公公匆忙跑了过来:“陛下。”

进来了,却又犹豫着低头又抬头,垂眼又抬眼,不敢瞧屋里场景。

“快宣太医。”弋栖月急急地吩咐,话一出口,又纠正道:“去太医院唤了薛太医来,快些。”

“是,陛下。”刘公公自然不敢耽搁,赶忙转过身去。

孰知,走了没有几步,身后陛下的声音再度传来,却是冷得能结冰。

“还有,此事,切不可让其他人知晓,否则,朕便将你的舌头拿去喂狗。”

“是,老奴不敢,老奴不敢!”刘公公闻言身形一阵,战战兢兢地答道,得了她的示意,赶忙疾步离开。

弋栖月扶着夜宸卿,身子顺势一歪,干脆坐在地面上,靠着墙壁,伸出胳膊搂过他来,一手扶着他,一手整理着他凌乱的衣衫和长发。

他的唇角,还有裸露的脖颈和锁骨上皆有斑斑的血迹,而她,就是那罪魁祸首。

他的凤眸紧闭,皮肤带着几分苍白,眼眶周围还微微有些发青,她伸出手来,小心翼翼地勾勒着那一圈青紫的色彩,眸中闪过一丝奇异的温度。

瞧着他被自己折腾成这般模样,她忽然觉得自己狠心又可恨。

也许是因为今晚多饮了些酒?

弋栖月下手不曾这般很,可她偏偏又是习武之人,不是那种只会粉拳乱挥的女子。

她微微垂了首,眼泪却止不住地砸了下来,一滴一滴洒在他如瓷如玉的面庞上,他依旧是丰神隽逸,就如她初见他一般,也如……她初见墨苍落一般。

耳畔,忽然响起他那带着些许落寞的一句:

“臣下只道是,陛下……不会再来瞧臣下了。”

她咬了唇,忽然把脸庞埋在他颈窝间,双臂紧紧地搂他在怀,声音很低,带着几分沙哑:“宸卿……你究竟,几分是真,几分是假?”

几分是真,几分是假……

她就这般紧紧抱着他,他的身上很温暖,他血的殷红和她红色的喜服融成一色。

直到,耳边传来几许脚步声,以及一声“陛下。”

弋栖月终于直起身来,看着面前的薛太医,他是她昔日里救下的,也是她最为信任的一位太医。

她这才定了定神,用内力强撑着,摇摇晃晃地把夜宸卿扶到榻上。

半晌过去,薛太医终于转过头来,道:“启禀陛下,夜公子并无大碍,只是积劳成疾,恐怕今日又受了些惊吓,加上这几处外伤位置敏感,又流了不少血,因此心神恍惚,昏了过去。”

弋栖月一愣,却听他继续说着:“陛下,老臣斗胆一言,陛下且看这颈项上的伤口,虽是控制了方位和力道,但是瞧着这血迹,纵使这夜公子有几分武功底子,也是危险了些,陛下……”

“朕……明白的。”弋栖月沉声答道,垂了眸来。

她今天真是疯了。

“烦请薛大人开几副药来,让刘公公随着去取来吧。”她低沉着声音,又说道。

“是,陛下。”薛大人忙颔首道。

弋栖月也是颔首,谢过了薛太医,又看了看一旁的夜宸卿,便也让他走了。

薛太医见状,行了礼,转身离开,一旁的刘公公见状,也转了身去,正要匆忙跟上,却被弋栖月启口叫住:“刘公公,宸卿这几日,怎会有积劳成疾一说?”

刘公公一愣,转过身来,面露难色:“老奴不知,只知自西国来朝之后,夜公子便是日日抚琴,直到夜半,早晨起得早了,便又是抚琴,其他,老奴也是不知。”

西国来朝?

西国来朝至今,她弋栖月都不曾踏入这潋玉宫,不曾来见过他。

她咬了咬唇,终于颔首道:“去吧。”

刘公公方才松了口气,转身离开。

屋中又只剩他两人,方才这般状况,气得她下了重手,终于把他折腾成了这副样子。

弋栖月坐在榻边,咬了咬唇角,忽而抬起手来,轻轻抚弄着他略显苍白的面颊。

夜宸卿……

她还记得当初在夜云天,眼波流转的公子抬起温热的手,轻轻扣住她的手腕,那一瞬间的撩拨,让她动了想带他回来的心。

可是,这么久了,依旧读不懂他,更占有不了他。

弋栖月忽而又想到了什么似的,探出手来,撩开他的长袖,执了他的手臂来,那日他落下的疤痕已然轻了许多,可还是分外扎眼。

一句抱歉梗在她的咽喉,她对着他的手臂瞧着,忽而俯下身去,在他的唇上烙下了一个吻,却是她从始至终予他的,最温柔的吻。

半晌过去,直到,刘公公在门外唤一声‘陛下’——他已然取了药回来。

弋栖月回过神来,抬眸看向窗外,天边,已然蒙蒙亮了,似是在这一瞬间,她才想起来,那东咎国的三皇子淮川还被她晾在婚房上,那边的一切,还等着她去善后。

她略一犹豫,终于还是站起身来,向着刘公公道:“再唤两三个人来,好生照料着夜公子,莫要有闪失,还有,以后……告诉他莫要在晚上抚琴了。”

她愣了愣,继而,低声说:“他若固执不听,便说……是朕的旨意,也无妨。”

而此前,她都是不允说出来的。

“是,陛下。”刘公公弯腰颔首道。

弋栖月又回过头去,垂眸瞧了瞧夜宸卿,终于沉声道:“朕回去了。”

说着,已然抬了步子,朝着门口走去,她的背影里有着高傲,却也带着几丝难以言说的无奈。

“恭送陛下——”

脚步声渐渐远去,榻上,那对勾人心魄的凤眸,却也睁了开来。

夜宸卿拂了拂衣裳,抬手轻轻触碰着脖颈处,锁骨处包扎好的伤口,终于手臂一撑,直起身子来。

“主子。”侍候在一侧的刘公公见状,俯身行礼,声音,却不再是方才那尖细的太监声音。

夜宸卿略一颔首,将散乱的长发拢至身后,凤眸里闪过一丝诡谲。

“主子,您可还无恙?”刘公公战战兢兢地问道。

“无妨。”夜宸卿薄唇轻启,言简意赅。

“那这些药……”

“不需要,收起来便是。”夜宸卿扫了一眼那边的药材,面上依旧是无波无澜。

“是,主子。”刘公公忙颔首道。

夜宸卿回头望了眼窗外,天边已然泛起了鱼肚白。

“……派人去告诉夜伦,若是做不成事,便让贤禅位,莫要赖在那里,坏了大事。”他忽而沉声说道,凤眸中闪过一丝凛冽,犹如寒冬的烈风。

刘公公忙行礼道:“是,主子。”

夜宸卿瞧着他匆匆忙忙地离开,又抬起手来,触上自己的脖颈和锁骨的伤痕,略微颦起眉来——当真是痛。

陛下总是这样,动手之时从不留情,事情毕了,却又开始后悔。

他叹口气,不再去管自己的伤口,又将长发向身后一拢,躺下身来,想着折腾了一夜该歇歇了。

可谁知一闭上眼,就想起方才她那温热柔软的唇,还有那滴落在他面颊上的眼泪。

——疯了,他也真是疯了。

夜宸卿苦涩地笑了笑,皱起了眉头。(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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