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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少女情怀

卫颀没想到自己练了这么多年自觉厉害的功夫,还是打不过父亲,恨恨道:“我输了!”卫青收回剑,走到那个副手面前,接过长棍,往卫颀处一扔,被他接回。

卫青道:“你的功夫练得确实不错了!不知道你想通了没有?”卫颀疑道:“什么想通了没有?”卫青徐徐道:“芦洋那边还缺个百户,凭你的身手——”

卫颀凄然一笑,笑声令人不寒而栗,他道:“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不理解我吗?”

卫青摇摇头,道:“颀儿,你要知道,江湖没有你想的那样简单。你还是——”

“够了!”声音很轻,但是足以让在场的人都安静下来。卫青厉声道:“你还没弄清楚吗?”卫颀道:“我很清楚自己!看来……看来我还是得走!”卫青“哼”了一声,道:“你走的话,我也不拦你!既然走了,我卫家还是没有你这号人!”

卫颀冷笑道:“这又怎么了?”当即转身就走,沈氏呼道:“颀儿!”卫颀仰天流泪,道:“娘,恕孩儿不孝,帮我跟奶奶说一声!”便消失在了转角处,沈氏刚想上去追,就被卫青一把拉住,卫青只道:“进府吧!”

卫颀走在街上,忽听到一声“大哥”,回头一看,一个小孩子和一个大人牵着一匹马过来,正是卫颖,还有一个是府里的家丁。卫颀匆忙上前,道:“颖儿,你——”

家丁将马绳递给卫颀,道:“少爷,这是夫人托我们送出来的。”卫颖道:“大哥,娘说了,爹其实是关心你,娘也希望你好好想一想,等些日子再回来,你可以先去看看姐姐,甚至可以把她带回来,这样的话,多一个人好说话!”

卫颀笑着摸摸卫颖的头,道:“颖儿,娘没说错,你的确很聪明,以后一定前途无量!”卫颖喜笑颜开,又正色道:“大哥,你还是想闯江湖吗?”卫颀抚摸马鬃,道:“既然我已经为此耗费了九年的时光,难道要我放弃吗?”

卫颀叹了一声,翻身上马,道:“颖儿,你跟颐儿他们照顾好爹娘奶奶,知道了吗?”卫颖点点头,看着卫颀远离。家丁道:“二少爷,咱们快点回去吧!”卫颖“哦”了一声,嘀咕道:“大哥到底有没有做错啊?”

风吹打着卫颀,吹干了眼角挂着的泪。卫颀想道:“既然这样,我非要闯出一片天地给你看看!”

泰山的桃花峪,任宜潇天天做些挑水、砍柴、送饭之类的活,对他来说也还算轻松。而在他空闲时,时有几个飞红流的弟子来找他,无非就是听他吹箫,后来又有人拿着自己画的画请他题诗之类的,尤其是卫芊,跑得最为勤快。

离五月初五还有十多天,卫芊找上任宜潇,道:“任大哥,你来了这么久,都没出桃花峪一步,闷不闷啊?”任宜潇道:“既然岳掌门还没出关,我也不好轻易去找他啊!小芊,他何时才出关啊?”

卫芊笑道:“五月初五早上。”任宜潇道:“那不是你们‘皇顶论武’的日子吗?”卫芊道:“对啊!就是那天,掌门一出关,就来主持‘皇顶论武’。”

“哦”了一声后,任宜潇将水桶中的水倾倒入缸,回过头来时,卫芊手里正摇晃着一封信。任宜潇问道:“你手里是什么啊?”卫芊便递给了任宜潇,任宜潇拆开一看,里面是一张名单,其中就有卫芊的名字。

卫芊笑道:“这是我们飞红流参加‘日照泰山’的名单,师父让我去交给我们日照阁的陶师伯。”

“日照泰山?”任宜潇一脸疑惑。卫芊道:“‘日照泰山’是在本派三个流的弟子中选拔进入日照阁的弟子。此次决定在‘皇顶论武’中一并办了,好像是先选拔出进入日照阁的弟子,再进行各派之间的切磋。”

任宜潇道:“名单上有你的名字啊!那你可要努力啊!”卫芊赧然颔首。

任宜潇道:“那你怎么不快点去啊?”卫芊低头道:“你不想去泰山其它地方转转吗?”任宜潇皱起眉头,道:“我还有活要干呢!”

“哟!这不是卫姑娘吗?又来找小任啊!”卫芊听见路过的韩松喊道,脸上不禁多了两抹红晕,突然灵机一动,道:“韩大哥,你能帮我个忙吗?”韩松哈哈大笑,道:“当然喽!说吧!”卫芊道:“那一言为定?”韩松拍拍胸脯,道:“一言为定!”

卫芊拉住任宜潇的臂膀,道:“韩大哥,我让任大哥陪我去趟日观峰,所以他白天的活,你能帮一帮吗?”韩松瞪大了眼睛,但想到自己早已答应,只好苦笑道:“好吧!不过,小任,你明天可得帮我,别忘了!”

任宜潇瞧见卫芊如此,只好道:“知道了,韩大哥!”便被兴高采烈的卫芊给拉走了。走了一段路后,卫芊突然“哎呀”了一声,道:“我忘了问你一件事!”任宜潇道:“什么啊?”卫芊道:“任大哥,你会不会轻功啊?”

任宜潇还以为多大的事,听见后忍俊不禁,道:“原来是这个啊!简单。”卫芊喜道:“那就好,干脆我们比一比吧!”任宜潇道:“需要吗?”卫芊嘟起小嘴,道:“不行吗?”任宜潇只好忙说“好”,接着卫芊给他详细说了一下路线。

两人各自出发,卫芊纵身上树,在枝尖跳跃,轻巧地像一只松鼠。跳了一会儿后,她一手倚着树干,回头看看,发现任宜潇还在地上跑,不禁轻笑一声,继续往前。

等卫芊到了月观峰附近时,她看看后面一个人影都没有,想道:“任大哥莫不是被我甩远了?”只好坐在一块石头上等着,等了将近半炷香时间,还是没人,卫芊心急如焚,想道:“他该不会出了什么事吧?”一想到这儿,眼泪似乎就要涌出。

“小芊,你怎么还不上来啊?”听见任宜潇的声音,卫芊一回头,惊讶地发现他已经到了自己后面。卫芊指着任宜潇,道:“你……你怎么……”任宜潇笑道:“我的轻功不赖吧?”卫芊只能点头,但还是用疑惑的目光打量着任宜潇。

任宜潇道:“很多地方我都是直接直线过来的,所以比起你,算是省了不短的路程。”卫芊惊道:“等一下,那么说,像那个简直像悬崖一样的山坡什么的,你都是直接走上去的?”

任宜潇道:“那个乱石丛生的吗?是啊!只不过踩空过几次,还好没什么事。像一线天什么的,就只能老老实实走了,到了桃花源那边就好走多了!”卫芊说不出话来,她本想在任宜潇面前炫耀一下擅长的轻功,没想到成了任宜潇在她面前炫耀。

卫芊只好道:“我们还是快走吧!”任宜潇欣然答应,两人肩并肩走在一起。不一会儿,垂头丧气的卫芊也恢复了笑容。

“小芊,你也来了?”

卫芊一抬螓首,惊喜道:“景师姐,你竟然也在这儿!”原来是景卉迎面走来,笑靥绽放,令人如沐春风。

卫芊兴奋地扑上去,景卉轻抚她的云鬓,娇嗔道:“你怎么还像个小孩子一样呢?”卫芊嘟起小嘴,道:“谁小孩子啊?”

景卉又注视任宜潇,轻声道:“任公子怎么也来了?”任宜潇尴尬一笑,道:“我……随便转转。”

卫芊又拉起景卉皓腕,道:“景师姐,其实我们是去送参加‘日照泰山’弟子的名单的。”景卉笑道:“是吗?有你吗?”卫芊微微颔首,面生红晕,道:“有是有,不过我可没你那本事。”

景卉摸摸其螓首,道:“尽力就行了,不必太在意成功与否。”卫芊点点头,又不禁问道:“师姐,你怎么会来寒光流这边啊?”

景卉闻言一愣,顷刻间脸上如沐夕阳,道:“这……这个,对了,你们不是送名单呢?既然碰到了,那就交给我吧!你们也可以少走一程了!”

卫芊见她这般模样,似乎猜到了其心中所想,坏笑一声,道:“我明白了,师姐你是和——”话还没说完便被景卉玉手堵口,红霞满面的景卉急道:“名单呢?”

任宜潇这才想起名单还在自己这儿,便从怀里掏出,道:“景姑娘,在我这儿。”景卉几步赶到任宜潇身边,接过名单,道:“那……任公子,你和小芊就快回桃花峪去吧!我先走一步了!告辞!”说完拿过名单就匆匆离开。

卫芊捂嘴笑看景卉匆匆远离的背影,任宜潇则是一脸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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