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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反将一军

我克制住心底极大的惊异,伸出手,小心推开厚重的大门,一步一步迈了进去。

院子里的花草被修剪的很整齐,走廊上也没有什么灰尘,一看就知道是有人经常过来打扫的。

推开房门,屋里的摆设竟然跟我宫里的一摸一样,我用指尖轻点着这些熟悉又陌生的桌子椅子,背上一阵凉意。

抬头,猛然间发现墙上挂着一张美人图,也许不仔细看会以为是我,但细看之下就会发觉,这个女子要比我年轻些,也不过是与我有个七分相像。她葱白玉指捻了一支淡粉色莲花,那片粉色,如染在洁白的瓷片上,染上了佳人净瓷般的脸庞。画中伊人身着一件湖蓝色华衫——大概就是我刚才看到的那件吧。她勾唇浅笑,本是天真年华,眉宇间却染了一丝忧愁,论容貌论气质又比我多了两分出尘,宛然是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而在一侧,那上面熟悉的字迹叫我心惊。

涉江采芙蓉,兰泽多芳草。

采之欲遗谁?所思在远道。

还顾望旧乡,长路漫浩浩。

同心而离居,忧伤以终老。

唯念卿儿

昭宸景庆二十一年六月书

这是东汉的一首五言诗,用在此处大概是取它字面意思。

看着那熟悉的落款,我不禁氤氲了眸子。

同心而离居,忧伤以终老?宸郎,你的同心人究竟是谁?

卿儿?夏卿儿?我早该想到的,只是自己一直都不敢相信不是么?

先帝的夏氏,也就是曾一度宠惯后宫的夏德妃,竟是当时还为皇子的宸郎心之所爱?

可笑,真是可笑。到头来皇上最爱的竟是我的小姑子!

怪不得太后要跟我说那番话,怪不得皇上见我第一面时是那副表情,怪不得皇上有这莲花坠子。恐怕,这不是去夏家旧宅意外拾到的,而是夏卿儿留下的旧物吧。

想到这儿,我从脖颈中拿出那尚还带着体温的莲花坠,用力一挣,挥手便甩到了地上。

随之落地的,还有难以克制的眼泪。

只听得一声脆响,碧玉碎成两半。心,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画中那个妙龄女子,一直含笑看着我,那抹笑,更像是在嘲笑,争来斗去,连远儿都失去了,到头来,我竟什么也不是,只落得一个替代品!

我可以恨么?恨自己的亲人,恨一个早已死去的人?

究竟,我该怎么办?

抬步,出门。

日头高挂,已近正午。我像失了魂一般走在宫道上,连太阳照在身上都觉得是冷冰冰的。

“娘娘,您去哪儿了啊?午膳快要开始了。”珠儿满头汗的向我跑来。

午膳?涵曦?糟了!

我不顾珠儿的叫喊声,直奔负月殿的小厨房。幸好此时大多数人都在正殿,没有什么人看见我。

既然一切都没有意义,那我又何必给自己下毒,然后再借机喂给涵曦?远儿已经去了,冤冤相报何时了,我又何必在搭上涵曦的性命。虽说,那件事是德妃从中作梗,却也不必了,不必恨了。

我根本就没有失忆,可是远儿死的时候,我是真的不愿记起所有不开心的事,一直昏昏沉沉不愿醒来。

直到那天半睡半醒间,听到有人在我耳边说:“你不想给远儿报仇了吗?太不像你了吧。德妃常偷偷去皇后的冷宫,为的就是把所有的恨灌输给皇后,皇后虽然是疯了,但并不是完全没有思维,皇后原本就恨你,如此一来便更恨了。她只要安排妥当,再趁机偷偷放了皇后,就可以借皇后之手杀了远儿。”

就是听了这些话,我才醒了过来,装作失忆,记忆回到尚还在抚养涵曦的时候,只有那个时候,我的手里才有这张王牌——靖睿帝姬。

虽然没有证据,却还是可以推断出告诉我真相的那声音是太后的,因为我清楚的记得那个人最后叹了口气,低声说:“我可怜的姒儿。”能这么称呼的皇后的,除了太后还有谁?所以我去找了太后,她虽然没有明确说什么,却告诉我五个字——青鸾啄莲子。

“青鸾”寓意德妃,“莲花”寓意我,那么“莲子”不就是我的远儿。

所以,我费劲心机,一手策划,为的就是让德妃也尝尝失去亲儿的痛苦。

本来我计划在自己碗里下毒,再喂给涵曦吃,只需拿捏好比例,做成本是要谋害我,却无意喂给了涵曦,如此我便没了下毒的嫌疑,可涵曦因为年纪太小,最终必然不治身亡。

可是,我直到今天才知道,那个让宫里的女子们你争我斗,只为取悦得宠的皇上,就算花尽再大的力气,也不过是做了别人的替代品。那这一切,又还有什么意义呢?

可怜皇后锦姒,筹谋多年,到头来不仅皇上防她防到连母亲的权利也不给,更是落得个疯狗的下场,活活被乱杖打死。

“你在干什么?”皇上的声音传来,何其阴冷。

“姐姐……”一旁是一脸惊慌的德妃,还有一众人等。

此时,我的手里正拿着那碗下过毒的甜品。

皇上快步走近,一把握住我的手臂,前些日子的刀伤还没痊愈,此时他一用力,顿觉生生的疼。可是,再怎么疼,我都没有感觉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他很生气,眼眸深深的染上了怒火,也许我从来都没有看到过这样的他。他将紧握成拳的手掌打开,躺在掌心的正是那块碎成两半的莲花坠。

原来,我在你心中的分量,竟比不上一块翠玉。

不知哪来的勇气,我并不觉得怕他,只是静静的和他对视。我只是想看清,这个相识十四年,让我哭让我笑的男人;只是想看清,在他眼中我这个可笑的替代品,如今又是何等狼狈的模样;只是想看清,自己在他心里,究竟有没有一丁点地位。

我看了好久,看的眼泪都落下来了,却发现怎么也寻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那里除了怒火,还是怒火。

“你不要告诉朕你偷偷跑过来是因为肚子饿了来找吃的吧。”额头慢慢渗出汗水,我的手都已经被捏的没有知觉了,只是眼看着手臂处微微印出血红。“郭公公,把这碗东西拿去太医院。”

然后,我被扔到了大殿上,这样的情景,是不是有点熟悉?

“皇上,姐姐不会的……”德妃忐忑的看着皇上。

“德妃姐姐就不要帮着她说话了,挑这个时辰偷偷跑去膳食间,居心叵测!”珏容华在一旁说道。

“朕让你说话了吗?”皇上至始至终眼神就没有离开我,那怒火,似乎要把我整个人都烧穿。

“启禀皇上,那碗东西太医检查过了,说是……”郭公公额头冒着汗,难得的紧张。

“说!”皇上冰冷的声音,似乎将整个大殿都为之一震。

“里面混了杜鹃花花蜜。”郭公公说着,抬手擦了下额头的汗。

“杜鹃花花蜜?”

“是,杜鹃花有毒,而酿出来的花蜜更是有毒。”郭公公解疑道。

“姐姐,为什么?”德妃双眼含泪,一双杏眼睁的大大的,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姐姐下毒究竟是想害谁?”

我没有回答她,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对她的虚情假意不想再去理会。

原来,我是被反将一军了。

“说,你到底要毒死谁?”龙颜大怒,我还能有什么转圜的余地?

若要死,就让我死的痛快些吧。我淡然抬眸,轻启朱唇,这是我在大殿上说的惟一一个字:“你。”

“放肆!夏于心,你不想活了吗?胆敢毒害朕!”皇上指着我,气的都有些颤抖。

我跪在殿里,直视这张熟悉的脸庞,挺直了腰板,没有一丝惧怕,就那样笑了起来,越笑越大声。我不知道此时此刻为什么要笑,只是突然觉得所有人都非常可笑。

笑的泪水,都溢出了眼眶。

“如昭仪夏氏,胆大妄为,意图谋害圣上,证据确凿,废除嫔位,i夺去封号,押入大理寺,听候发落。”

宫里大概没有哪个女子像我这般,如此频繁进出大理寺。

昏君。

我在心头冷笑。(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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