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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周一你为啥要来啊!

好一番“花样哄诱”后, 顾霜晓才总算重新“赢回了女儿的心”。被看安安年纪小小,脾气却不那么小, 更隐约有了点“说一不二”的作风——

说好了当天回,结果没回, 就是麻麻的错。

顾霜晓对此只能表示:是是是,对对对, 都是她的错。

若换成其他人跟她这么折腾, 早被她近而远之了。可没办法啊,这可是她女儿,再折腾一百倍她都觉得可爱。

如若“儿女都是债”这句话是真的,那么顾霜晓上辈子(穿越前的上辈子)肯定欠了小安安不少钱。

哄完女儿后, 她也没忘记好好地犒劳一番帮忙带孩子的猫老大和狗老大。先送上来回路上随手买的小礼物, 再来顿营养餐, 紧接着再来个“灵气马杀鸡”,一通套餐下来, 大黑和小橘都惬意地“嗷嗷喵喵”叫,恨不得她立即再出一次门。

顾霜晓对此表示拒绝,外面事太多,她还是老老实实待家里带孩子种田吧。

而就在她立下flag数小时后……

“师傅,还有多久才开车啊?”

“快了快了,再等一位就走!”

“你刚才拉我上车的时候就这么说的, 之后起码来了七八位了吧?”

“这回真再等一位就可以了,你看车上都快坐满了,再来个人咱们就开车, 别急别急!”

……

这样的对话,如今很多地方都已经听不见了。因为在绝大部分车站,顾客都是自主买票上车,司机也无需再靠自己拉客。

不过在某些小地方,管理并没有这么严格。

傅明寒运气不算好,他到达机场时,前往距离小镇最近城市的飞机已然起飞。他思考过后,得出了“最有效率的方式是乘坐飞往t市的航班”这个结论。到达t市后,只需要坐一个多小时的车就可以到达她所在镇子邻镇的邻镇——看起来夸张其实距离也不算远,只要坐一次车就可以到达目的地。

在镇与镇之间接来送往的是一辆老式客车,型号颇小的那种,现在已经不常见了。不过任何存在都必有其道理,在镇与镇之间往来的乘客平时虽不算少但也绝不能说多,这种小车是最合适的,再多也坐不满,还反而费油。

就是司机和售票员们拉起客来略有点没节操——

喊话永远是“一位一位只差一位,上了就开车!”,结果乘客一上车,发现就自己一位……然后只能泪流满面地等车子坐满。没办法啊,得罪不起司机啊,真把人得罪了估计就要等下一趟车满员才能走了。

傅明寒考虑过使用别的方法,比如说打车,然而事实证明他今天的点是真的很背,过程无需赘述,总而言之就是他现在正坐在这辆脏破旧的小型客车上。

许是因为看他“画风与别人不太一样”的缘故,直到车快坐满,傅明寒身旁的位置都没人坐,反倒是有人不时偷眼看他,似乎是在暗自揣度“这人为什么会坐在这辆车上”。

眼看着车辆终于快坐满,售货员拉开车门对外吼道:“还差一位!还差一位!最后一位了!还有没有人要上车?!”

刚才与司机“撕”了几句的大妈暗自翻白眼,心想我看你们是只会数一,超过一就犯晕!

“没人就开车吧。”司机随手把口中快抽到底的烟蒂往窗外一丢,双手搭在方向盘中,“老司机之魂”点燃!

恰在此时,传说中的“最后一个人”来了。

“是要上车的吗?快点快点,你上来就开车了!”

这人甫一上车就迎来了全车大多数人的注目礼,不过很快,这些目光就都消失了。原因无它,这人戴着帽子、墨镜和口罩,还留着一脸完全可以用“茂密”来形容的络腮胡,一看就很不好惹。再看下去,很容易招致“你瞅啥?”的惨剧。

墨镜男环视了眼车上,很快就找到了最后一个空位,他于是走了过去,问道——

“这里是没人吧?”

“没有。”傅明寒微微仰头,回答说道。

墨镜男:“……”

傅明寒:“……”

目光对视的瞬间,两人同时沉默了。

傅明寒沉默的原因是,眼前这人他看起来有点不太顺眼,他再仔细一想,发现最近半年来他看不顺眼的人似乎有很多——曾经在饭店中遇到的那个络腮胡男,医院时偶遇的口罩男,还有眼前这个……嗯?等等,他怎么突然觉得这三人好像有点像?

而墨镜男,也就是乐灿沉默的原因只有一个——

怎么老是他?!

不过算了,他现在没心情和这渣男互怼。

乐灿一言不发地坐了下来,从包中拿出耳机戴上。而他这副“我不想和任何人交流”的姿态反而让傅明寒松了口气,他已然能够确定“记忆中的一和三是同一个人”,他向来不擅与人争执,眼下这情况下,双方能井水不犯河水是最好的。他之后还有重要的事,实在没心力与人发生冲突。

就这样,两个曾经发生过冲突的男人,就这么很“友好”地肩并肩坐着。又因为这两人的画风与其他人都不那么一样,乍看之下居然还有几分“同伴感”。

客车缓缓驶动。

车上除了司机播放的“相声集锦”声,几乎没有其他声音。

与此同时。

顾霜晓正在做晚饭。

小安安就算精力再旺盛也到底还是个孩子,折腾累了自然就要睡觉。反正有大黑在旁边看着,她便很放心地带着小橘进厨房为晚饭做准备。

陈西进来时,顾霜晓正在淘米,而小橘则正在削土豆——只见它两只前爪抱着土豆往空中那么一丢,然后站起身就是一阵“疯爪乱舞”!土豆落地时,不仅皮没了,还顺带被刨成了丝。

陈西:“……”

不管看多少次,他都觉得这场面有点微妙。他觉得吧,就算未来某一天他看到大黑腰系围裙站着炒菜,他都一点不会讶异。

“喵~”小橘扯了扯耳朵,看向陈西,眼神中的意味很明显。

蹭饭的来了!

陈西抽搐了下嘴角,虽然他是有那么一点蹭饭的意思(单身汉自己做饭太麻烦啦!回家吃饭倒是可以,可问题是他家老妈每次吃完饭后都会抓着他的手“嘘寒问暖”,问他身上的隐疾治好没……),但也不是白吃白喝啊!他举起手上用稻草穿着的一小串鲫鱼,笑出了满口白牙:“刚我朋友送来的,野生的,拿来给你煲汤。”

“小橘。”顾霜晓也没和陈西客气,直接吩咐橘猫去接。后者接过陈西手中的鱼后,又是一阵“疯爪乱舞”,去鳞去内脏就全搞定了,要多熟练有多熟练,只让人感慨不愧是住在水乡的喵啊,如此多才多艺。

鱼汤不需要太多配料,炉火砂锅,小火慢炖,接下来就只需要耐心等待。

送完鱼后,陈西果然厚着脸皮留了下来,为了表示他没吃白饭,他也不知从哪里摸出了半瓣子蒜,找了个小板凳坐着,慢悠悠地开始剥皮。

看在他已经交了“饭费”的份上,顾霜晓也没撵他走,而且,她也的确有事要对他说。

“你还记得钟儒吗?”她一边清洗着后院里自种的青菜,一边问道。

因为有猫老大和狗老大在的缘故,家中院中基本没什么虫子,青菜自然也就不需要喷药防虫,略微过一遍水,洗去浮土,就能直接下锅。

“钟儒?”听到这个名字,陈西直接捏碎了手中的一瓣蒜,浓郁的蒜味顿时蔓延开来。

小橘非常不满地喵了声,远远地跳开,它鼻子太灵,受不了这味道。

陈西却没精力管这些,而是一脸严肃地看着顾霜晓,问道:“他又去骚扰你了?”

“比骚扰更麻烦。”

紧接着,顾霜晓将之前发生的事情略过不方便说的,大致与陈西说了一边。后者听着听着,直接把半头蒜都给捏碎了。

小橘也直接炸了毛,一方面是气的,一方面是被蒜给熏的……它现在心里就俩想法,一个是把那个叫钟儒的人抓死,一个是把“恶意放毒”的陈西给挠死。

“真是贼心不死。”陈西咬牙说道。

他当时之所以在生死擂上留对方一条狗命,倒不是因为有很多人说情,而是因为他想以牙还牙,让对方尝一尝他之前的痛。

大仇得报的感觉太过酸爽,以至于他忽视了钟儒这人与他不同,是一条会藏在黑暗中、随时准备给人致命一击的毒蛇。

“是我的错。”陈西直视着顾霜晓,认真承诺道,“你放心,与安安有关的东西,我一定帮你拿回来。”

“安安不会有事。”顾霜晓肯定地说道,“你如今也不好再直接对他出手。他那边我也已经有了安排。不过,有件事需要你帮忙。”

“你说。”陈西也没问是什么,就非常果断地应了下来。

“钟儒的随身物品,有头发指甲之类的更好。”

“……你这是要?”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顾霜晓语气冰冷地说道。

陈西咽了口唾沫,片刻后,小心翼翼地说道:“那什么……杀人是犯法的。就算用超能力也是犯法的……吧?”

“谁说我要杀人了?”将洗好的菜放到菜篮中的顾霜晓瞥了眼陈西——不得不说,她眼下正在做的事和说的话画风简直是两个极端,“我只是想做个他的小人罢了。”

她没撒谎。

首先,她是个守法公民;

远在他方的傅明庭:……mmp!

其次,她是当妈的人了,比起违法乱纪什么的,更倾向于多做好事为女儿“积福”——考虑到自身的经历,她觉得这种事还是可以多少信一点的。

“恕我直言……”陈西没忍住又追问了句,“小人的效果是?”不会是扎哪废哪吧?那可太狠了。

他脑补了下眼前人跟容嬷嬷一样甩着针疯狂扎小人,顿觉有点可怕。

“也没什么,顶多就是让他厄运缠身。”顾霜晓笑得很温柔,“喝杯水都能呛到、走一百米能摔十几次的那种。”

陈西:“……”

错觉吗?

总觉得一个人如果混成那样,真心是比被杀了还痛苦。

作者有话要说:  周一好快啊……时间真是不饶人,老了,老了……总觉得我最近这么倒霉是因为傅明寒在背后扎我小人t.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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