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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恶魔之源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对杜文春说道:“小四的身体已经出卖给山神了,如果要做尸皂,必须找到他的尸体,而且如果尸体已经腐烂了,做出来的尸皂也无法保证质量了。”

“林先生,求求你了,我想不出别的见到小四的法子了。”杜文春着急的看着我,“都是我的错,小四他是为了我才和那山神签了契约,是我害了他。”

“既然他和山神签订了契约,你为何没有复生呢?”我问道。

杜文春轻叹了一口气,她从怀中掏出一帕手绢,上面绣着一对鸳鸯,“山神的契约,那都是毒人的蜜饯。”

苏禄山的山神本是一个弃婴,他的亲生父母是一对有着血亲的表兄妹,他们偷偷生下了这个孩子,把他放在一个木桶中丢弃,木桶从河流的上游漂到了下游,有一个蹲在草丛里方便的农户发现了他,将他从河中捞了上来。

农户家有两只山羊,农户的妻子每天都会挤新鲜的羊奶喂养山神,山神长得很快,仅用了一年的时间,就从一个襁褓中的婴儿变成了看起来四五岁大的孩子。

农户和他的妻子是俩个善良虔诚的神教徒,他们认定这个孩子会给这个世界带来新的希望,又过了两年,山神已经是十岁孩子的模样了。

但是他还是每天都要喝羊奶,直到有一日,农户妻子挤羊奶时发现,两只山羊无论如何都挤不出半滴奶了,农户妻子安慰山神道:“乖孩子,我们让奶羊休息一下,等他们休息好了,我们就可以喝到新鲜的奶了。”

山神哪里肯听,他气呼呼的拿起装羊奶的桶,他亲手一下一下的挤着羊奶。可是两只山羊还是没有奶被挤出来,山神怒了,他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不一会儿的功夫,他提着满满的羊奶桶来到了农户面前,“爹娘,喝奶喽。”

农户和他的妻子喜出望外,他们认为自己捡回来的孩子果然与众不同,但当他们把脸凑到羊奶桶中的时候,他们胃里就像塞进了一个拳头,敲打着他们的心脏——羊奶桶里全是血水,甚至还漂浮着山羊的乳\头。

他们跑到门外去瞧,两只山羊已经倒在了地上,四周的土地全是羊蹄印,可以看出它们死前遭了多少罪。

可是山神的脸上还是一脸的烂漫天真,他在等着爹娘的夸奖,但是他最终等来的却是一对颤抖的夫妇。

农户夫妻感觉到了事情的不妙,他们看着山神有些打颤。

“爹娘,我们煮羊奶喝吧。”山神说道。

农户的妻子强装着笑意摸了摸山神的头发,她说:“今天先不喝羊奶了好吗?昨天邻居家的孟婶子给了咱家一桶牛奶,我们可以先煮牛奶喝。”

山神有些失落,他垂着脑袋,声音变得扁低:“那好吧。”

农户的妻子很快就端给了他一杯乳白香醇的牛奶,山神望着盯着他瞧的农户夫妇,问道:“爹爹娘亲,你们不喝吗?”

农户妻子咬着下嘴唇,“乖孩子,你喝吧,我们都喝过了。”

山神听此才放心的大口喝着牛奶,这碗牛奶好香啊,比他喝了这么多年的羊奶还要好

喝。

他一边这样想着一边又喝了几口,农户被他的妻子在一旁看傻了眼,这碗牛奶里面掺了很多迷药,他们打算等着山神昏迷了将他送出到很远的地方,这样他就不知道回家的路不会再找到他们了。

可是这些迷药对山神根本不起作用,他非但没有晕倒,还催化了体内双生子的存在,他捂着肚子靠近农户,“爹,我的肚子好疼。”

农户害怕的不知所措,山神体内的另一面开始展现,她的脸若隐若现的出现在了山神的脸上,

此时的农户和他的妻子,再也不相信这个捡来的孩子是上天的恩赐。

农户和他的妻子跑出了门外,山神此时已经腹疼的直不起身,他蹲在地上,手无力的向前伸着,双眼不知因泪水还是疼痛变得猩红,他喊着:“爹……娘……”

可是空荡的门外没有回音……

有人说他屠了那个养他的村子,有人说他什么也没做,还有人说他吃光了所有人唯独放了他的养父母。

当谣言四起的时候,他已经是苏禄山的山神了,雌雄同体,孕承阴阳,他是山阴也是山旸。

我听完山神的故事,竟一时之间不知该是谴责还是同情,“所以其实苏禄山神并不是神,他是异于常人的灵或者邪?”

“不错,苏禄山本身就是一座亦正亦邪之山,山神更不是神,他体内有两副灵勼,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不是每一份契约都作数。”杜文春叹了一口气,“小四的那份契约是墟约,是不作数的,只能白白坠了性命。”

我紧接着问道:“那你可知签了这墟约的人是去做了什么?”

杜文春摇了摇头,门外的日头越来越亮,她的身体虚弱的厉害,红粉掺黛青的戏服慢慢模糊晕染。

我见状不再询问她,将她放置在堂内的一口空出来的棺材中,这样可以隔开阳气,让她恢复一些体力。

安顿好杜文春之后,我想着用怎样的方法才能重回苏禄山找到小四。

我想到在山上救我们的时阵,他和时陋的姓氏相同,且从之前的交谈中,可以听出他对时阵之事有一定的了解,通过他也许可以联系到时阵,帮我找到小四。

可是时阵与我无亲无友,时陋也仅是有过面的交情,我一时觉得嘴紧无从开口,但是看了一眼杜文春躺着的棺材,我咬了咬牙,硬着头皮去找了时陋。

我到了报社,有一个编辑接待了我,他问道:“先生是要登报还是有新闻线索提供?”

“我来找人。”我往报社里面探了探头,“民生部主编时陋,麻烦帮我叫一声他。”

编辑狐疑的扫了我一眼,摇了摇头道:“民生部没有叫时陋的主编。”

“那可能是我记错了,是别的部门的,或者是撰稿的编辑?”我问道。

编辑依旧摇了摇头,“先生,我们忙的很,您若是没有事情,我就回去忙了。我们这里无论是主编、记者还是清洁,都没有叫时陋的。”

我不甘心的继续说:“可我前几日分明在这里找过他,你们很多人都叫他时编。”

接待我的编辑脸上露了不悦之色,他将手中的钢笔插在了衣兜上,斜睨道:“先生,精神病院出了我们门右拐三百米再左拐两里路,若您不嫌麻烦就顺嘴多问问路,妄想症也是现在需要长期服药治疗的,需不需要我帮你联系家人?”

我也并不恼怒,我看着面前这个嘴炮连天的人,突然发笑了起来。

编辑后退了几步,眼睛瞪大了一周,嘴角咧了咧,有些害怕,他小声嘀咕着“神经病”,快速跑回了办公室,关上了门。

我笑的愈发厉害,肚子抖动的发疼,我蹲在地上,两滴笑泪飙出,“你们到底要折磨我到什么时候?”

不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我听见有人在呼唤我,是熟悉的声音,“慕青,慕青。”

我站起身来,“王医生,你怎么来了?”

我笑的更加厉害,这不是给我做手术的医生吗?自从我脑子混乱不甚清醒以后,这种幻象我见得倒也是多,怎么如今王医生也来了。

“慕青,慕青。”他在我十米的地方站定,不在向前,可嘴里还是不住的呼唤我。

“救我,救我。”我转笑为哀,喉咙里发出的声音嘶哑断续,“救我,救我。”

“他要崩溃了,这种不断自我怀疑的感觉真是令人难受。”从走廊一口又走来一个人,他两条腿迈着大跨步,声音落在我的头上。

我像是抓住了一颗救命稻草,“时陋,真的是你,我知道你是真实存在的,这不是我的臆想。”

“你看,他还是那个小男孩。”王医生无奈的说。

时陋蹲下身子,他拥住我,拍了拍我的后背,“没事,没事。”

他身上有一股淡淡的烟草味道,还有一种金属燃烧的焦香气,像是从他的金丝边眼镜里发出来的味道,让我心里安定了下来,我问道:“我到底怎么了,你们又是怎么回事?”

“你溺进河中的事情,还有些印象吗?”时陋问道。

我警惕了起来,我像是落入了无边的陷阱,掉下去的每一个泥坑都不是最后一个,我在没有尽头的深渊中坠落,溺亡的事情是我心中的最后防线,这件事让林家家破人亡,他又是怎样得知。

时陋见我沉默不语,他从怀中掏出一根红线,“这个你记得吗?”

“这……”我伸手接过红线,这是时阵在我上山之时给我的,在我和杜文春下山之时他也给了我一根。

时阵,时陋……

“你就是时阵?”我看着他的驼峰鼻,“从我上山,你就在保护我?”

“时煌联合了兰城中人,对你下了毒,我是他的兄长,这件事,于情于理,我都应该对你负责,但我不能直接给你医治。”时陋看着我,眼睛里全是真诚,不见半分虚假。

王医生接着说道:“钟癸那个老家伙,他和世界上很多邪医联手做阵,就是为了时陋身上的一片麟甲。无奈之下,时阵只能假意自己进了苏禄山,让他们无法寻找,若他直接给你治病,便会暴露自己不在山中的事情。所以他让老主顾引你见我,先给你化开蚁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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