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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程向阳驱车到了一家影视城,外边稀稀拉拉的倒是不多人,但进了电影播放厅居然有很多人。程向阳买票,宋井桐在旁边,无意中望四周扫了一眼,对上一双清亮温和的眼睛。宋井桐一怔,是上一次在电梯拐角处的那个女人。程向阳已买好票,见宋井桐望着某个方向像是没听到自己叫她,没多在意,牵着她往播放厅去。

荧幕上放的是一部老电影,宋井桐以前看过,兴趣不是很浓厚。幽深昏暗的场所很适合睡觉,不知不觉,宋井桐靠在椅子上睡着了,模模糊糊听到一些声音,类似哭声这种,电影里传出来的。她不安稳地挪动了一下,继续睡。

灯光昏暗,程向阳看不见她的脸,见她安静得出奇,以为她看入迷了,头侧过去稍微靠在她肩上。宋井桐出乎意料没推开,程向阳笑了笑,一直维持这个姿势到了电影放映结束。

灯光亮起来,陆陆续续有人离场。程向阳这才看清她的脸,特别无奈,叫醒了她。宋井桐睁开朦胧的眼,迷迷糊糊地伸了个懒腰,对上他哭笑不得的眼睛,往下看他眼圈红了一大片。“你哭了?”宋井桐惊诧,一个大男孩看电影看哭了?

“没哭。”程向阳拒不承认,避开她清冷惊异的打量,顺手把她拉起来。宋井桐低声呼了一声,这才觉得肩膀酸痛得厉害。程向阳大手搭上宋井桐的肩,揉了好一会。怪不得都不推开自己,原来睡着了,一睡还睡到电影结束,而他也看得忘了,一直靠在她肩膀,这一个头的重量压了近两小时,能不疼就怪了。

“还酸不酸了?”程向阳转移话题,见宋井桐摇头后又揉了几下,才松开,又宠溺又无可奈何,“哪有人像你一样,专门来电影院睡觉了。”宋井桐一笑,回,我奇葩。

程向阳手指一弹她鼻尖,她一痛,冷眼瞪他,程向阳言,“你就只能对我瞪眼,对我冷淡了。”恶人先告状,程向阳欺负了她,却摆出他是受害者的姿态。宋井桐一个脚踩上程向阳,应了他的话,就欺负他。他吃痛,跳着脚低呼。实际上,并没用劲,程向阳这有演的成分在,“真踩呐,疼死了,不管,你要怎么赔偿我?”

有一道视线目不转睛看过来,宋井桐感觉到了,沿着望过去。一个女人和一位***在远处,女人宋井桐见过,男人没有。宋井桐直觉,他们特意等自己。程向阳见她安静,抬眼顺着她看的方向,扭曲的脸恢复正色,拉着宋井桐一齐走过去。“嫂…”刚一个字出来,程向阳立即换了个称呼,“叶柳。”

宋井桐垂下眸子,仔细打量这位叫叶柳的女人。娇小的个子,甜美娴静的长相,一看便是讨人喜欢的类型。原来,她就是传说中让虞清埘神魂颠倒的前妻,叶柳。

叶柳大方得体应了一声,话是对宋井桐说的,“和你讲几句话,可以么?”

话一说完,程向阳看向宋井桐,眼里闪着疑惑,无声询问她什么时候认识的叶柳。宋井桐没理会程向阳无声的询问,向叶柳点了点头。叶柳旁边的男人附耳,在叶柳耳边轻柔说了一句,“柳柳,我到车上等你。”

“好。”叶柳嘴角挂着笑,两个梨涡很是漂亮,狐狸眼折成柔美狭长的长度。这双眼睛,当真出彩照人。

两人说话的空隙,宋井桐看清了男人的容貌,长得也帅,干净清爽的长相,眉目俊朗秀气,气质温文儒雅。但跟虞清埘一作比较,明显是虞清埘那种凛冽霸气,具有攻击性的帅气更胜一筹。虞清埘长得具有强悍的攻击性,帅得直击人心,而这位,也帅,倒是不温不火的气质,有种慢慢渗入的感觉,就如细雨渗透泥土。

得到回复后,男人离开。叶柳和宋井桐进了影城的一家咖啡厅,坐下,叶柳问她,喝点什么?宋井桐随便点了杯冰柠檬汁,叶柳侧头对服务员吩咐两杯冰柠檬,而后回过头对她一笑,滞了一下,缓缓地道,“我并没什么恶意,只是,想和你聊几句。”叶柳眉眼潋滟,轻声一笑,“我也知道,和一个陌生人聊天是挺尴尬的。”

叶柳真诚直白的语气倒也不会让人感到别扭,宋井桐回以微笑,表示不介意。

“你叫桐桐是吧?”服务员把柠檬汁端上来,叶柳接过,放在旁边。宋井桐回,是。叶柳稍作停顿,才慢慢开口,“上一次我在电梯看到的人,是你吧。”肯定句式口吻,而非是疑问句,但实际上没有恶意。

宋井桐承认,叶柳抿了一下嘴巴,“所以,你和清、虞先生在一起了?”叶柳下意识换了称谓,本来想叫清埘的,恍然间想到了什么,改口了。叶柳小心地抬头看宋井桐作何反应,却没想到宋井桐淡淡的,没有任何的表情变化,仿若置身事外。

“叶小姐。”宋井桐语气微硬,清冷的声音显然吓到了叶柳,因为叶柳睁大眼睛,有些无措。想来,平时叶柳一定被保护得很好,或者生活中身边没有出现过像宋井桐一样淡然冷漠的人。宋井桐直言直语,“叶小姐,恕我直言,我和虞先生什么关系都没有。那天你在电梯看到的只是他想要你看到的一部分,大致的原因,我想叶小姐比我更清楚。”

叶柳因宋井桐的话而安静,沉默不语。虞清埘为什么这么做,叶柳很清楚,许是为了曾经自己说过的话,叶柳说过,他们分开了就不要再纠缠彼此。虞清埘有时候践行得很好,有时候,他想不通,任性放任自己的感情。叶柳不是不懂,他还爱她,始终如一。

宋井桐看了看叶柳微皱起来的眉心,冷静客观说出事实,一点不掺杂个人主观意识,“叶小姐,你还喜欢虞先生,没错吧?既然喜欢,为什么要分开?”

“我怀孕了。”叶柳回,宋井桐下意识往叶柳平坦的肚子看,完全看不出来已有身孕。“才一个多月。”叶柳解释,嘴角展露温暖的笑。

宋井桐眉头一皱,既然怀孕了,为什么不让虞清埘知道?问出心中猜疑,“孩子是虞先生的?”

“我和清埘分开三年了。”叶柳也改不过来多年来的称呼,索性不强迫自己。

如此的回答,宋井桐当然听出了其中之意,孩子不是虞清埘的,是刚才那个男人的。有一瞬间,宋井桐替虞清埘不值,他心心念念爱着叶柳,最后,在他心里捅了一刀,可他痛了也不能说,还要笑着祝福,何其残忍?终究,有些事,远非表面那么简单,宋井桐不能论断,只是道,“叶小姐,既然你已经选择了新的生活,你找我谈话,不怕你未婚夫误会你和前夫纠缠不清?”

叶柳眸子暗淡下去,脸上出现与她甜美的面容不符的沉重表情。良久,叶柳说,“那天我看到清埘与你,我以为他已经放下了。我,很替他开心,终于有人陪他了,可我不知道是假的。”

说完,叶柳眼里居然滑下一滴清泪,楚楚动人。宋井桐一颤,递了张纸巾给她。叶柳接过,拭去泪水,却抵挡不住眼眶通红,“高中的时候我就认识了清埘,那时,我并没有喜欢他。喜欢上他的时候是在高二下半年,我抱着一沓本子下楼,没看清阶梯,差点滑倒,清埘扶了我一把,当时,他冷漠而又温柔的眼震撼到了我,我深陷其中,后来的整个高中都用来追他了。”

“他真的很难追,话很少,人更冷,他心里对你是什么想法你根本不知道。我很累,累得想要放弃了,他才像天神一样高高在上地出现,他问,叶柳,你放弃我了?”宋井桐不可置信,最先追求的人竟然是叶柳。那她怎么舍得割舍下多年的感情,决定放下那么多年的坚持时,是不是很痛?叶柳毫不在意,唇角露出苦笑,“因为他的这句话,我们在一起了。”

陷入回忆中无法自拔,眼眶积了盈盈泪水,往事让人成疾,“那时候的清埘真的很宠我,只要我想要的,他二话不说拿到我面前。我以为他是爱我的,我也以为我们是天底下最般配的一对,甚至,我还做好了和他走到最后的准备。”

宋井桐清冷的表情终于松动,想既然已经做好了走到最后的准备,可失去了走到最后的勇气吗?这话,是无数人分开的现实,宋井桐不曾知,生活真的折败人,“我发现我太天真了,生活,不仅仅是两个人的事,也不仅仅在于爱情,有太多因素阻挡在我们面前了,我们不得不退却。一开始是他父母的反对,因为我,清埘不惜与他们决裂,最难熬的一年我们熬过来了,没想到的是,败给了我们自己。”

本以为,他们战胜了任何阻挠他们的困难,能够携手一直一直走下去了,就连,外人也这样认为的。偏偏,不如所愿,“清埘工作很忙,三天两头跑,但是只要他一有空,他会把所有的时间腾给我。带我去玩,带我旅游,做我想做的任何事,很宠很宠我,可我,很空,心里空了,感觉不到他是爱我的,他只是无条件的宠溺我。他从来不会跟我说他遇上的不开心的事,他有什么事情不会和我分享,夫妻之间应一起面对分担的事,他从来不会告诉我。”

宋井桐打断了叶柳,“难道这不叫爱你?他只是不想让你知道那些不开心的事,不想让你心烦,努力守护你的快乐。”

“曾经我也是这样想的,气自己无理取闹,气自己不体贴。可就在这样的日子里,我渐渐崩溃。他和别的女人来往,即使只是生意上的往来,我嫉妒得发狂。因为太爱他了,怎么能忍受自己的男人和别的女人逢场作戏?我闹过,他不会安慰我,再后来,我和他吵,可他从来都是爱答不理,冷暴力。一个人唱独角戏也会累,说多了,也会烦,也会倦。后来我问他,他到底爱不爱我,可他连一句爱都吝于说出口。我无数次在想,说一句爱,真的那么难。”

男人和女人有很大的不同,不只是在生理的构造,心理的构造也一样。女人渴望在感情中听到男人的许诺,男人的话会让女人安心,而男人则不同,他们更偏向实际,他们可能用节日买的一件昂贵礼物来向女人表达自己的情感,可能有是早晨的一顿早饭。倘若,判出哪一种方式好,无从言论。

宋井桐试图从叶柳脸上读出其它的情绪,只读出了她满目的悲伤。或许,因为是叶柳主动追求的,即使虞清埘再爱她,她也会惶恐不安,患得患失,缺乏安全感。叶柳需要的,更多的应该是感受到对方的在意,感受到对方的忠诚。

谈到多年的旧事,叶柳仍做不到云淡风轻,哽咽了,“我给了他机会,希望他留住我,他只说了一句,柳柳,你确定要走?当时,哪怕他只说一句柳柳别走,我都会义无反顾扑倒他怀里,以前种种误会、争吵、伤害我统统不介意。他,什么也没说,愣愣站着看我走。我的心,彻底死了。别人都怨我狠心抛弃了他,有谁知道,在这段婚姻了,我同样煎熬着。恋爱时我只想着他,结婚了只有他,他的世界太大,不止我一个人。放手,是对我的解脱,也是对他的解脱。”

宋井桐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安慰好像于事无补,言语苍白无力。她不知道他们那段婚姻到底谁对谁错,她没有评判的资格。“叶小姐,我冒昧问一句,你的未婚夫是在你和虞先生离婚后出现的么?”宋井桐知道自己的问题不礼貌,仍旧直白问出来。

叶柳瞳孔一缩,“张木是我同学,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一起上学,是关系很好的朋友。他喜欢我,我是在大学的时候才知道。自从了解他的心意后,我断开了和他所有的联系,我不能让他越陷越深,不能给他无谓的希望。”

宋井桐听出来了,叶柳现在的未婚夫并没有出现在他们的婚姻。叶柳真心地纯粹地爱过虞清埘,只是,太累了,在这段破碎的婚姻中寒了心。

也许,叶柳在朝夕的相处中,日渐爱上了那位温润谦逊的张先生。因为,只有爱一个人,才会急于为一个人澄清,怕他被周遭的人误会,“离婚后,张木陪在我身边,陪我伤心陪我哭,他从来没有放弃过我,可他也从来不逼迫我。有时候,我对他很愧疚,真的很愧疚。慢慢地,我从这段感情中走出来,张木却走了,留了一张字条,只有寥寥可数的几个字,柳柳,如果你还爱他,想通了回到他身边吧。”

“我第一次一个人偷偷躲起来哭,我是还爱着清埘,可我知道,我必须遗忘了。我让张木回来,我们可以尝试交往,他也回来了。我告诉自己要给张木一次机会,也给自己一次机会。有时候我在想,自己是不是做错了?我没有那么爱他却赖在他身边,是不是很自私?”后来,叶柳找寻到了答案,“当我穿上婚纱,站在张木面前,他撩开我头纱的那一刻,我想,我大概能接受他,爱上他,并为了他忘记一个人。桐桐,忘记一个人真的不难,难的是接受另一个人,对另外一个人无愧。”

宋井桐缄默了,片刻,微微一笑,只吐出了四个字,“祝你幸福。”因为宋井桐确定,叶柳已经放下了,即便还爱着一个人,可终究有一天,会有一个人住进她心底去,扎根发芽。何况,时至今日,叶柳应该是爱上张木了。一个女人甘愿为一个男人生儿育女,忍受十月怀胎,忍受生育过后身材变形,大概,无疑了。

叶柳静了静,泪滴平缓地掉落下来。为什么会难过,女人的泪点,有时很难懂,猜不透的。

“桐桐。”沉默半晌后,叶柳开口唤她名字,“我看得出来阳子他很喜欢你,阳子他没有谈过恋爱,没有经验,认定的人却不会再改变。他对你真的是全身心投入,如果你也很爱他,适当给他一些回应,一个人唱独角戏,唱多了也会累。我希望你们好好的,走到最后,不要像我,终究枉费。”

宋井桐的眸色沉了沉,似在思索。叶柳起身,桌上的冰柠檬汁一口没动,她说,“那我先走了,谢谢你肯听我说这些话。”

“叶小姐…”宋井桐坐在位置上,叫住转身的叶柳。叶柳回过头,淡笑,很美很甜的眉眼。宋井桐将这话道出,“叶小姐,既然你选择了新的生活,过去的让它过去吧,别再念念不忘。如果虞先生未来真的找到了一个爱他的人,这番话请你不要对爱他的人讲。”

叶柳静了几秒,点头,走了出去。她知的,真正的爱一个人,可以包容他的过去,但是,会心存芥蒂。对他过往的曾经,深怀的往事,存有芥蒂。(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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