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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黄梅初熟

第三十章情字何解

姚方雪沐浴后,仍然感觉身子脏兮兮,睡梦中,大喊大叫,几次把被服蹬下床,身子白白的如是一团冰,呈在锦帐中。梅花,梅花,口中喁喁,月光下,姚方雪的肩膀上多了一块梅花齿痕。

那齿痕,原是兰敬畏在红楼为。

这个老不死,没有了精气神,只会如疯狗咬人,姚方雪仿佛梦中呓语,她恍惚中想起了自己的胎痕,那也是如梅花一样的印痕,当初兰敬畏到她家赴宴曾经见过她的胎记,姚家出祸后,姚方雪唯恐仇人以胎记为凭寻仇,硬生生用火烙去了那个梅花痕,然后通过练功调息恢复了那片伤疤。

果不其然,在朗陵她与仇人相逢,兰敬畏因她肩臂上没有了胎痕,才不怀疑她是姚轩昂的女儿小姚贞,幸免于难,可是,兰敬畏这个披着官皮的色狼,在她原有胎记上,用牙齿再为她种上羞耻的记号。

我到朗陵究竟为了什么,如今我隐含家仇,受尽屈辱,又是为了什么,难道是为盗掘朗陵古墓,不,不,她否定着自己,也许是为陈少山,为陈少山一己的爱好,姚方雪想到此,眼中暗自溢出泪花,

身子微微颤抖,感觉寒意袭身,棉衾又覆在了身上,原是睡在躺椅上的陈少山所为。

姚方雪的梅花齿痕,换来了一纸公文——朗陵城督府衙门着准下属机构伺丞府颁发给姚方雪的聘请考古挖掘凭证,也就是相当于今天**文物部门给予的营业执照。

姚方雪使劲搓揉着那个牙印,痛苦中思维又浮现那幅《雪山寒梅》画轴。

——那幅画轴映来另外一种情景。

兰凤轩未征得爹爹兰敬畏同意,强把它私自买下,在家中厅堂内正与母亲闲观。

兰敬畏和黄蜂静二人商谈完关于聘请姚方雪发掘朗陵千年古墓一事后从督府衙门下班回家,思忆着红楼中给姚方雪肩部留下哪美丽的梅花齿痕,不觉摇头,到底年龄不饶人,老了,如果时间倒退二十年,谁还用牙齿发泄内心激情,那样折磨人家一个小妮子,心中也觉不忍,深感惭愧,又觉花香四溢,满腹

畅泰。

走至自家四合院天井里,见青花鱼缸中,几尾金鱼往来呼吸,相互追逐,十分悦目,兰敬畏悠闲的观看了一阵,想起《金鲤鱼娶亲》的折子戏,那段唱词编的好。

老李头我外号叫金鲤鱼,应年龄本该是哪六十七。

六十七咱颠倒成十六七,俏媒婆图财她有妙主意。

如今才娶了这个小花娣。心里呀喜欢得好似喝蜜。

再思及自己与姚方雪相遇,正应了这景,不由也哼起,“应年龄本该是哪六十七,六十七咱颠倒成十六七”的“黄梅小调”,也不在迈着方步,心里想着给姚方雪肩部留下的梅花,像一个十六七的少年人,风风火火闯向厅堂。

正是高兴未艾,见夫人和儿子在赏《雪山寒梅》这画,心里顿然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酸怒,便把气怒撒向儿子和妻子来——

兰凤轩到底你是爹,我是爹?兰敬畏劈面对儿子冷放出一句惊骇之语。

儿子素日就害怕老子,兰敬畏突兀这么一句,吓得兰凤轩紧忙缩在了娘的身后。

兰夫人原本是大家淑女,一向对兰敬畏是夫唱妇和,从不予丈夫拌嘴。

兰敬畏对她也是关爱有加,如今,丈夫刚才在门外还欢天喜地,哼着小曲,满脸微笑进厅,怎么突然进了屋内看见她母子二人,像仇人一样,变了脸色问起这话,完全失去了一个家严风度。

兰夫人守着儿子不便责备丈夫的唐突,不觉笑脸相迎,说,老爷怕是公务繁杂,心里不快,歇息歇息,仆儿给老爷上茶。

示意夫君入座。

兰敬畏直逼儿子,说,你个孽畜,如今长大了不成,谁让你胆大包天,自作主张,买下这画,一个赝品你竟花了五万两银子,你爹我一年奉薪才多少,你,你把画给我退了。

儿子低首咕噜强辩说,怎么这画就假了?

混账,你还犟嘴,那一日品鉴画会,黄蜂静大人说得话你都当了耳旁风,兰敬畏怒不可遏。

可是,小诸葛,孙子礼,孙子仁他们一致认为是真,黄大人的话你都恁肯信?兰凤轩很不服气。

原本兰敬畏也没有多大气,儿子不顶嘴,老子教训一下这气也就过去了。

兰凤轩这么一辨,兰敬畏气更不打一处来,想儿子素日和这帮狐朋狗友聚在一起,赌博,喝酒,逛花街,儿子以为他还不知道。

如今儿子竟用这帮无用的狗才做当面牌,兰凤轩自想,皆是这帮狗才把儿子带坏了。

兰督府心中愈加气愤,脸色也变得苍白,上前给儿子一耳刮子,骂说,你个孽畜,还有脸提这帮恶棍,不是他们挑唆,焉有今日,五万两白花花的银子,卖了这张破纸,他们有谁给你出一分钱?

兰夫人看夫君因为一张画气得暴跳如雷,心中也是十分惊讶,往日儿子把银子如流水般白使,他皆不管,即使她略加阻止,他还在一边打着圆场说,儿子正是交朋友期间,多让他与朋友使几个钱,在朋友面前阔绰了,也不让人家说咱做官爷的子弟抠门。

今日他却变了,成了一个齐家治灶的小农人,因为一幅画轴大动干戈,闹得鸡鸣犬吠,是何道理?

思及夫君的这些天行动诡异,穿戴不是了寻常,常常打扮得如少年一般,与他说话也没了往日柔和,反净是不耐烦的呵斥,或许是老爷在公务上有不顺心的事了。

兰夫人也就耐着性子解释,说,老爷,这幅画作,以那些年轻人看不假,黄大人说不真,各抒己见,以老身之见-----

你懂个屁,兰敬畏怒斥夫人,就是你把儿子引向斜路了,兰敬畏怒对夫人。

不就一幅画,几多银子,夫君的话严重了,我怎么把儿子引向了邪路,我看却是老爷在吹毛求疵。兰夫人隐忍着心火无意顶撞了夫君。

她何时变得伶牙俐齿了,能说会道了,顶撞自己来,兰敬畏在看她的那张脸,像是秋后的海棠树叶褐中泛黄,满头白发如是下世的光景,瞳孔混浊,整个形象就是落过树叶的一个木桩子,思及姚方雪如是青青之葵,含露翠微,完全是一束亭亭玉立的美人蕉,他的思绪又回到了那个红楼中,回到了和姚方雪一起品评《兰亭序》的时光里,回到他撕咬美人香肩的那一刻。

兰敬畏完全不把六十七岁的年龄,当作了真实的兰敬畏,他以虚化,虚化成了十六七岁的少年人,自己怎么能和六十七岁的老妪睡觉,起卧。

他不由用十六七岁人的力气猛然推了自己相濡以沫的少年陪伴,你给我滚,滚得远远的。

仆从端来了茶水,看见兰大人如是疯魔了一般,也想调和一下紧张气氛,在兰敬畏怒火燃烧之间,向前说,老爷,请用茶。

兰敬畏蓦然回首,看到端茶仆从,想起那日在红楼里他抓着了姚方雪的玉腕自要和她示好,偏偏就是端茶的仆从进来,让他不得不缩手,冷了他当时的热情,心中正恨着仆从的有眼无珠。

这一刻,仆从又来有眼无珠烦心,便对仆从狠狠一脚,你也给我滚。

仆从躺倒了地上,茶水溢了满身,她不顾了自己被烫,突然大喊,老爷,夫人跌到了座几的角楞上,头碰出了血,昏晕过去了。

伴随着兰夫人的跌倒,那幅《雪山寒梅》也落到地上,夫人的血殷红了那画。

兰凤轩恨恨瞪了爹爹一眼,不顾了一切,匆忙抱起母亲,呼唤着母亲,母亲,你醒醒,你醒醒,并大声疾呼,来人,快来人呀。

兰夫人从昏迷中清醒了过来,并不顾忌头上撞破的伤痕,血流在儿子手上,忘记了疼痛。

家人拿来了纱布,药液,兰夫人没有急于让包扎,用逆来顺受的目光迎着了兰敬畏。

兰夫人笑说,老爷,是我错了,是儿子不对,不该顶撞老爷,不该买入那幅画,我让儿子去退,现在就去退。

兰夫人声音柔和,没有了对夫君的责难,怨怼,仿佛觉得夫君所做的一切皆是在为这个家,夫君是一县之主,更是一家的梁柱,他的一言一行皆是对的。

兰夫人滴着泪水,对儿子说,听你爹的话没错,把哪画退给人家,我看姚姑娘是一个好说话的慈善人,多多给她讲道理,不可强行人家逼退。

兰凤轩这一刻也不敢在逞强,看着母亲的痛楚,把眼睛垂了下去,也点下了头。

兰敬畏背了手,这一会儿,神志清醒了,毕竟和夫人相处了大半辈子,他是深深理解她,无论他犯了什么错,妻子从来没有一句抱怨,即使他在官场上不择手段枉杀了别人,铸成冤案,她也以为丈夫是对的,即便她不满意他的凶残,却为他隐秘,为他开脱,实在忍受不了夫君的暴行,贪贿,就在佛前默默为他祈罪,希望菩萨能原谅丈夫。

这一会儿,兰敬畏并未做声,见老妻并无大碍,他才心里平静下来,自问自己,到底今天大发雷霆的原因是什么?是否走火入魔,猛然把老妻往死里推,心里也是自责。

他朝厅外望去,这时,天下起了濛濛细雨,他再次看到了他的那座红楼,哪里是他的个人精神家园,儿子,妻子一般是不允入内,能进入红楼的人,除去佣人,便是他的挚友,下属,风雅朋友,姚方雪是第一个入内的女人。

兰敬畏的视线也扫到了红楼下的那颗杏梅树,果子已经成熟,澄黄,澄黄,树荫里昨天啄食果实的黑乌鸦还在,给树叶,黄梅,形成着色彩的反差,如是一幅画。

——画,像闪电,《雪山寒梅》,姚方雪,兰凤轩,兰敬畏,父亲、儿子,真品,赝品,红楼,藏画展厅,在兰敬畏的头脑里映像,他已预感到了这幅画带给家庭危害,也明晰了今日他发狂的原因,必须把画毁掉,毁掉,兰敬畏不容在犹豫,徘徊,思考,抓起洇着老妻血液的哪幅画,咬牙切齿,抽搐着,痉挛着,把它扯成了碎屑,否者,不断绝儿子和姚方雪的来往,姚方雪身上再多一处梅花齿痕,大约齿痕不在是他,该是儿子的牙齿所为了。

五万两银子瞬间变成了梅花,五颜六色飘到了细雨的厅外院子里。

兰敬畏心里如是搬去了一块石头,顿然轻松,随着梅花缤纷,迈出了客厅。

兰夫人看着夫君不可理喻,无耐低首,摇了摇头。

怎么可以,怎么这样可以,兰凤轩大叫,突然心志昏厥,随后是一阵傻笑,狂笑,口中喃喃,方雪,方雪姐姐。(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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