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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 杀胡立威(收藏啊,你快些来)

“你!”胡帅阿度勒面色苍白地死死盯着空桐机,心中蓦然升起一股惊骇和懊恼之意,他早就料想到空桐机颇富武力,但他却怎么都没有想到他竟然会如此枭勇不可撼动。阿度勒扫了眼自己带出来的骑士,除了滚倒在地的死伤者之外,全手全脚的也就剩下不到七八骑,这该死的晋人竟然将他千辛万苦蓄养起来的二十骑骑兵打残了一半!

损失了五成的力量意味着什么,阿度勒心里明白得很,胡贼的世界里向来是以武为尊,一旦这个消息被夏门镇、韩侯岭或者高壁岭这几处临近的胡寇得知,自己在神岩关下的山寨将被人强势吞并,那些抢到山上的财货粮食,那些掳进寨中的美人娇妇,统统都将成为别人的囊中之物。而自己,就要卑躬屈膝地趴伏在胜利者的脚下摇尾乞怜,甚至这个趾高气昂的胜利者,会是自己强盛时连正眼都没有瞧过一次的人。

终究还是轻敌了!阿度勒在心中恨恨地大骂着自己,寨中的二十骑胡骑,那可都是抽刀能冲阵,弯弓可射箭的羯胡精锐,但自己却在一时激愤之下,舍弃了以弓制敌的明智选择,愚不可及地让他们一个个折损在了以刀对刀的短兵相接之中。

为今之计,也只有舍下命来孤注一掷了!阿度勒散乱的扫帚眉下一双三角眼中凶光暴闪,只要将这两个男人杀死,然后掳下郭到离石找郎中令郭钦勒索一大笔兵器钱粮,再自毁营寨,在茫茫大山中另择他处落脚安身,广招亡命之徒以充爪牙,自己才有可能避免弱肉强食的悲剧,重振羯胡精骑的雄风。

“听我号令!”阿度勒手一挥,阴狠地喝道:“弃刀取弓,给我射死那两个男人!”

空桐机见余下的七八名胡骑纷纷开弓搭箭,引弦欲射,心知一旦箭雨袭来,倚于石壁之下的三人都将成为无处可避的活靶子,想要护得郭、贾两位贵人周全已难如愿,自己唯有以身相翼,以命相搏,或许还能为他们赢得一丝逃生的机会。

空桐机活动了一下提着长刀的手腕,侧过脸去朝郭沉声道:“小人无能,致使贵人身陷险地。事到如今,小人唯有拼尽全力拖住胡人,为两位贵人谋取一线生机了。”说完,这个终日沉默寡言的精壮汉子难得地咧嘴一笑,接着说道:“若贵人能脱得此险,烦请替小人投书郭校尉,小人自知罪孽深重,来生愿化作牛马,以续报今日未竟之使命。”

郭深深地看了空桐机一眼,没有回应他的话,她扬起脸来朝阿度勒朗声道:“你不就是想要掳走我吗?这样吧,我们来做个交易,我跟你走,你把他们两个放了,如何?”

“本大王对这交易没兴趣,他们两个必须要死!至于你嘛,”阿度勒色眯眯地看火光中郭那艳如春花的美好面容,狞笑道:“等本大王享用了你的身子,自然会把你送回西河去。认不认得下岳丈倒也无关紧要,郎中令总少不了会打发本大王几个辛苦钱的。”

“你!你无耻!”郭一张俏脸气得通红,她一翻手腕,将一柄铮亮的短匕抵在挺拔的胸膛上,一脸决绝地娇喝道:“我就算是死,也绝不会让你这可恶的胡贼如愿。”

“寻死自然容易,但死并不是一个好办法,”阿度勒阴恻恻地一笑,丑陋的脸上那猥琐的神色看得直令人作呕:“本大王手下这群羯胡窝在寨子里憋了个把月了,对于你这样娇滴滴的小美人,他们想必会生死不忌的。而且,本大王也很想知道,郭郎中令见了一具光溜溜的尸体时会有怎样的表情。”

“胡贼!我与你拼了!”贾游在一旁听了阿度勒无耻之极的下流言语,心头的怒火勃然而发,他双目尽赤,须发上指,也顾不得自己身薄力微手无寸铁,驱马就朝阿度勒直冲了过去,马过空桐机身边时,这个面色沉郁的禁卫军卒长叹了口气,伸手拉住了他手中的缰绳。

贾游坐骑受制,马不得前,他用力挣了几下,却怎么也拉不过空桐机控住的缰绳,他恨恨地将手放开,仰天长号了一声,低头看着空桐机,泪流满面地哀叹道:“壮士,壮士!任女博士受辱于胡贼,此乃贾游之耻,亦为大晋朝男儿之耻也!”

“都说晋人骄纵而懦弱,今日一见,果然不假。”阿度勒轻蔑地看了贾游一眼,将手一招,冷冷地喝道:“准备放箭!”

“天作孽,犹可为;自作孽,不可活!”就在胡骑箭将离弦之际,一个清朗而又冷峻的声音从众胡骑身侧的灌木丛中蓦然响起,话音之中,一柄形如长枪的物体带着划破空气的呼啸,电一般朝胡帅阿度勒胸前射来。

阿度勒哪里会料到灌木丛中竟会有人暴起突袭,眼见长枪射到,全然来不及躲避,忙将坐骑死命拉起,用马遮蔽住自己的身体,同时拧身挥刀,截击来枪。手中钢刀刚一接触长枪,一股奇大的力道顿时传到腕间,将他握刀的右腕生生震折。

阿度勒暗叫声不好,慌忙舍了缰绳滚鞍下马,人还未及离鞍,便听噗地一声闷响,尖锐的枪尖轻而易举地撕裂了胯下健骑宽厚的胸膛,透体而出,去势不衰,直奔他坦露的前胸凶狠地扎来。阿度勒亡魂大冒,生死一瞬,他居然清楚地看到袭来的物体竟不是一杆长枪,只是一段前端被削尖了的细圆树枝!

想不到我阿度勒傲啸山林纵横半生,到头来竟会死在一截粗糙的树桩之下!阿度勒心中哀叹了一声,突觉胸口一凉,整个人被一道沛然巨力带离了马鞍。喉间一股甜腥味灌入口鼻,这个五大三粗的羯人壮汉仰头喷出一道暗红色的血泉,重重地摔倒在冰冷的石台上。

在众胡骑哗然的惊呼声中,一个身穿华服的魁梧少年一手握着几杆树枝,一手牵着匹健硕的高头大马施施然从丛林中迈步走了出来,他用凌厉的目光扫了眼不知所措的胡骑,冷冷地说道:“元凶已死,有敢提刀持弓立于我马前者,杀无赦!”

众胡骑被他气势所慑,无不凛然往后退了几步,纷乱之中,有一骑胡贼怪叫了一声,舞着长刀冲下台地,策马直向少年杀去。那少年冷笑着站立不动,不慌不忙,不闪不避,直等到刀光及顶时,他才鬼魅般闪身避过,手中树枝一挺,刁钻而又凶狠地将攻来的胡贼一杆扎落马下。

“世上总少不了这种不自量力的蠢货!”那华服少年将倒毙在脚边的羯人尸体一脚踢开,满脸不耐烦地沉喝道:“刚才那句话,我不想再说第二遍!”

“金,金龙探爪枪?”空桐机眼中精光大冒,他没去理睬这人狂傲得不可一世的神情,自顾自地轻声低语道:“他竟然用的是文次鸯的成名绝技,金龙探爪枪!”

胡人尚武力,晋人用武者却不仅尚力更尚技巧,所以鲜卑人视弹弓如邪术,杂胡们称名家为神仙。这帮胡贼先被空桐机的勇武所威慑,后又被这少年的神技所碾压,加之头领已死,挑事者也陈尸眼前,他们心头惧意一起,斗志随即溃散殆尽。听了少年这话,众胡人顿时面面相觑,纷纷将手中的刀和弓矢丢弃在地。

“嗯,很好!”那少年见众胡顺从地丢下了兵器,轻吁了口气,紧绷的神经也略略松了一松,他笑着点了点头,朝那六七骑进退失据的杂胡扫了一眼,朗声问道:“你们是哪里的贼寇,为何到我介休的神岩关追杀晋人?”

“回贵人的话,我们是神岩关下五里处神岩寨中的羯人,”一个口齿稍微清楚一点的胡骑小心翼翼地回答道:“阿度勒寨主率领我们在冠爵津巡查,路上正巧遇到了几位贵人过境,寨主素来喜好结交晋人,于是想请他们到寨中暂歇。没想到两边起了误会,这才闹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巡查?误会?”那少年冷哼了一声,毫不客气地训斥道:“这种鬼话你们还是留着去糊弄别人吧。你们是看到胡人乱起,介休势衰,自以为无人能制,可以在冠爵津中横行无忌,肆意妄为了吧!”

“还说什么喜好结交晋人,请他们到寨中暂住,你们这就是在掳掠良家妇女,而且,你们这次打算抢掳的人乃是西河国的官家子弟。”少年冷冷地看了那羯人一眼,沉声道:“按照大晋朝的律法,这条条桩桩,那可都是要杀头的大罪!”

“贵人明鉴!”那羯人沉默了好一阵,抬头看着少年道:“这都是寨主阿度勒见色起意引起的,小人们只是奉命行事,身不由己。小人们在寨中都有家小,如果贵人能放小人们回去,小人们定会带着家人离开山寨迁到介休去,哪怕是做个替人耕作的佃户奴隶,也绝不再犯这种违法乱纪之事。”

“不行!不能放他们走!”贾游在一旁听了这羯人的话,心肺都快要气炸了,他跳脚暴喝一声道:“胡贼侮辱官家子,罪不可恕,首恶虽已伏诛,但帮凶爪牙同样罪在不赦。且胡人凶暴,性如豺虎,一日纵贼,祸及数世!”

“你这胡贼居然还有这等好口才!”少年看了贾游一眼,没有理睬他的话,转脸朝那羯人笑骂道:“介休乃良善之地,容不得你们前去滋扰生事,你们还是老老实实在回你们神岩寨里呆着去吧。”

“阿度勒并不是一个好的头领,他的死乃是咎由自取。”那少年双眼望向远处,悠悠说道:“在这个群贼争利的冠爵津,没有一个好的头领会很吃亏的,带着你们受伤的同伴回去吧,过不了一两天,你们会有一个优秀的新头领的。”

那羯人惊诧地看了少年一眼,正想询问他所说的新头领是什么意思,却听得一旁贾游怒不可遏地大喝道:“你是何人?!竟敢私纵胡贼,姑息要犯!”

“不才西河离石刘越,”少年朝那羯人摆了摆手示意他离开,转头和颜悦色地看着贾游,微笑着回答道:“现为介休县主簿领西河中尉司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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