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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跃升

满爷暗自里琢磨了一阵,悠悠道,“老夫认为,你的朱雀元神迟迟不能进化,是在等待玄武元神的觉醒。朱雀与玄武元神必须在同一刻进行进化,但是朱雀的炎火元气与玄武的寒冰元气又很难共存。这也是历代道家没有解决的悬案。”

“满爷,您说的的这些,晚辈现在也明白。只是您认为要怎么试才能有突破呢?”楚天对刚刚冷热元气的冲撞依然心有余悸。

“老夫仔细想来,现在你的朱雀与玄武元神都停留在一重天筑元的一阶。不过由于你这三年来一直修炼朱雀元神,致使炎火元气要强悍很多,无法在体内达到平衡。你刚才是否能觉察到炎火元气要吞噬寒冰元气?”满爷问到。

楚天仔细去回想刚才的感受,暗自点了点头,道,“满爷说的是,的确如此。”

“那就对了,你的朱雀元神已经濒临突破到第二阶,而玄武元神则刚刚觉醒,丹田内无法形成平衡,才导致差点走火入魔。你现在暂时忘却朱雀,专心修炼玄武,等到你的玄武达到进化的突破点,再尝试炼化出朱雀元神,两个元神如果可以达到共融的境界,就能够共同进化。”

“也只能这样了。”楚天道,转头看了看刚刚穿起来的道袍,苦笑一声,“又要到深谭中去了吧!是要第四次脱衣服了......这辈子都没有经历过一日四脱。”

无论如何,自己现在双元神觉醒,也是这世间独有,他渐渐平静下来,再次脱去衣服,跳入潭水之中。

一夜过去,天未亮,楚天又悄悄的摸回学徒居所。既然现在没必要修炼朱雀元神,他索性整个上午就在众人惊讶声中睡了过去。

第二日,第三日.....一个月过去,学徒们的惊讶慢慢变成了叹息,这一日,楚天刚刚躺了下来,还未去梦到周公,只听见学徒们起床聊天的声音。

“现实不饶人。这楚天曾经也是我们那里的小霸王,渔亭镇的少年都以他为尊。现在居然颓废成这个样子。”这是江枫的声音,这小子自从进了第一梯队之后,就开始慢慢体现出少年的得志的样子,极少与楚天说话了。

“或许只是因为他遇到了什么大的难题,一直未能解开。我总是感觉天哥志在千里,不会这么轻易被击垮的。”这是陆归舟的声音,这小子说话还算道义,楚天暗暗想到。

“志在千里?三年大限只有不到半个月的时间了。你认为第一重天第一阶的人有机会连升三级突破两重天吗?你以为进化一次多容易?”江枫讥笑道。

他看了眼“睡着了”的楚天,继续说道,“现在八十个学徒里面,也就我江枫、花影和那苍梧城的武学天才叶公子三人突破了两重天,你这还停在第三阶之人,只能好好求求元始天尊保佑,可以在三年大限当天,由羽士冠客们合力帮你进化到第二重天。至于三年了还停留在第一阶的楚天,他就完全没有了希望,自然也就自甘堕落喽。”楚天心里一楞,暗道原来这就叫人情冷暖。

“我是不信天哥会自甘堕落。”陆归舟争辩到,“有次我看他快天亮了才回来,一定是修炼了一整夜,才在这时候还睡着。”

“归舟,你想多了吧。朱雀元神,需吸纳太阳的光泽,朝日升起的清晨与烈日炎炎的正午才是最好的修炼时间。你看咱们这个朱雀宗,谁会在黑灯瞎火的地方修炼?”江枫已经把自己当做朱雀宗的内门法士,说话的时候都带着高人一等的感觉。

“反正我就觉得不到最后一刻,天哥是不会放弃的。你现在练到二重天,就得意成这样;若你练到三重天,估计眼睛里面都看不见人了?”陆归舟与他吵了起来。

楚天暗自摇了摇头,这几天玄武元神已到突破的关口上,没必要与江枫这小子置气,他翻了个身,继续睡去。

黑色的夜幕一点点吞噬蛋黄一样的夕阳,阳气逐渐收敛,万物静籁起来。一轮圆月把月华之光撒到齐云山的后山,楚天的身影又一次出现的深溪之中。

今天经脉内的元气显现出超越往日的通达,十多天来,他已经熟悉了冰冷的溪水与身体内寒冰之气融合到一起,原本感觉冰冷刺骨的水流,如今冲刷在自己肌肤之上,竟有种说不出的惬意。

玄武元神已经炼化出来,样子也比刚出来时候强壮威猛很多,神龟已经从拳头大小,长到了碟子一样,灵蛇也从一个月前细绳的样子,变成现在手腕一样粗细。

满爷再次从楚天的心窍之内悠悠的醒来,随口念出一首诗:

“神龟虽寿,犹有竟时;

蛇乘雾,终为土灰。

老骥伏枥,志在千里;

烈士暮年,壮心不已。

盈缩之期,不但在天;

养怡之福,可得永年。

幸甚至哉,歌以咏志!”

“满爷,原来您老人家学贯古今啊!如果晚辈没有记错,这是曹孟德的《龟虽寿》,您这时候背出来,当真应景极了。”楚天的母亲江心莲很喜欢古人的诗词,他也算是听着诗词长大的孩子。就连这楚天的名字,看似普通的不能再普通,事实上,却是都来自于一首绝美的古词,“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沉沉楚天阔!”

“哈哈,古往今来,世人谁不识曹孟德?”满爷今天真的心情不错,笑道,“曹老儿写这首诗的时候已经五十多了,诗里说自己的寿命长短,由己不由天,听起来是多么豪情万丈!”

“魏武王曹孟德真豪杰也!”楚天应和道。

“但是这首诗写完十年之后,他就一命呜呼了。”满爷话锋一转,“不过诗里那句神龟虽寿,蛇乘雾,用来形容你面前这龟蛇二神兽,却很是再恰当不过。”

“满爷说的是。晚辈今天看这龟蛇的样子,已经欢欣雀跃,感觉玄武元神进化在即;是否到了把朱雀元神也炼化出来的时候了?”楚天问道。

“你只管遵照自己内心的直觉,若是感觉这炎火与寒冰可以达到平衡互融,就尽力去尝试。大不了再经历一次水深火热。”满爷笑道,“傻小子,在老夫看来,你经过了三年的磨难,今日是时候喷薄而出了。”

一个月来,楚天已经对玄武元气掌控的很娴熟,内心也变得更加坦然,他就在深溪之内,尝试让炎火元气运转周天,须臾之后,那只许久未见的朱雀腾空而出,紧接着,神龟浮出水面,原本在水下的灵蛇也破水而出,窜入空中。

他保持到静笃之中,此时的经脉,就如同一个开阔的天地,经脉之内,流转的元气开始从小小的溪流变为汹涌奔流的江河,而在江河之上,同时流动着滚滚而来的火焰。水火两种元气并未像之前那样在经脉之中激烈冲突,反而是相互交融起来。这种冰冷与炽热居然开始共同在经脉内流畅穿行。

楚天感受到自己的肌肉开始胀痛,经脉被两种快速流转元气撑得滋滋欲裂,骨骼也开始咯吱咯吱的响了起来。到底是在走火入魔,还是朱雀玄武正在同时进化,楚天感觉自己已经无法清晰的去分辨,只能尽人事,听天命。

天上的朱雀长啸一声,刺破静谧的夜空,从天上往自己身上直冲过来,朱雀周遭的烟火在黑暗中显得异常耀眼;窜入空中的长蛇也跟着跌落下来,神龟同时开始往自己身边游了过来。

楚天感受到丹田之内滚烫与寒冷的气息同时增强很多,三只灵兽各自从天空与溪水中消失,丹田内的几股力量在迅速壮大起来,即将喷薄而出的时候,陡然又增强很多,他丹田处炸裂之感越来越强烈。

突然之间,一阵阵的惊雷轰然响起,与此同时,巨大的虚脱感袭来。楚天抬头向天上看去,数片乌云刚刚遮住了圆月,一只巨鹏一样大小的朱雀振翅直冲云霄,这只朱雀裹挟着数层的焰火,发出极亮极为夺目的火光;溪水之内,一只斗大的神龟缓缓游动,神龟旁边的灵蛇,已经从之前的手腕粗细,变成了比碗口还粗,楚天正看得出神,这只灵蛇如水中蛟龙一般,从深溪中腾空飞起,蛇身从天上只垂到溪水之中,竟然看不出到底有多长。

“这是现实还是梦境?!”一阵阵眩晕的感觉把楚天撞击的摸不着东南西北,“这是到了第二阶的样子吗?”他自言自语道,“不止,不止!这种力量远远不止是升了一阶的感觉!满爷,满爷,你在不在?”他回到自己意念里面,寻找一直没有发出声音的满爷。

“莫吵,莫吵。让老夫欣赏一会儿!老夫虽然只是幽魂,但是在你这心窍之内,也可以透过你的眼睛看到外面这幅景色!”满爷略带兴奋的声音传来,“傻小子,你不要那么惊讶,去享受一下突破的感觉,如果老夫判断无误,你小子运气来了。这次不是进化,而是跃升!“

“你小子的朱雀与玄武元神,或许真的直接连升三阶,进入到第二重天化气的境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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