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
赵四一时间竟然无言以对。
哥能怎么办？哥也很无奈啊！
还有，你个三小姐，怎么会在这里？
这样吐槽着，赵四突然感觉眼前有个人影扑了上来。
本来他被提上来，顺势着就是坐在地上的。
而这人影就扑到他身前，双手抱住他的脖子，咬着他的肩头，还在哭。
“完了完了，我这辈子，算是毁了……”
“别哭了，别哭了，也没那么惨……我不说，你不说，不会有人知道的。”
“……嗯啊。三小姐，不会有其他人知道的……”赵萍儿插嘴道。
“额……”
赵柔是哭得更大声了。
赵四本能地拍着她的背，同时也感觉自己心里也一酸。
你还有地哭，那哥跟谁哭去啊？！
楼梯口的这三人都没注意到，此时此刻，赵雪已经半坐在床上，痴痴呆呆地看来这边。
这番吵闹，就算是赵雪想睡，也不可能了。
她被赵柔的哭泣声吵醒，呆了好一会儿，此时也才转过神来。
想到了那些事，以及那些细节，她没有大吵大闹，而是看着赵四的方向，沉默不语。
只是神情黯然，流下泪来了。
当然，在这阁楼漆黑的环境里面，这些都不可见了。
“唉~”
在赵柔似乎停不下来的哭泣声中，赵雪深深地叹息了一声，格外引人注意。
“这，都是命啊！”
赵四在黑暗中，突然听来赵雪的叹息，不觉得心中一惊。
“我艹，她这么也醒了……”
这还不算完，紧随话后边，是她转过来，对赵萍儿的吩咐声。
“萍儿……”
“嗯。啊？！”
“点灯吧！”
“哦……啊啊啊啊？！”
赵萍儿就在身边，赵四听她在傻乎乎地一答应后，却连连失声叫了起来，便心中耻笑到。
怎么了？这里黑灯瞎火的，早就应该点灯！搞得就像是赵家的堂堂大小姐，却买不起灯烛似的！
赵四不知道赵雪话里的“开灯”是什么意思，而赵萍儿知道。
此时，她已经是泪流满面，话里颤抖着问道。
“小姐，真的，真的要那么做么？”
赵四听来这番小心翼翼，顿时觉得这主仆俩小气，以及大感头疼——头疼的是自己肩上还靠着一个缠人的精，就又添一个哭了。
不知大小姐那里是什么情况，要是她也如这两人一般，那自己岂不是要三方劝？
“……嗯。”
似乎也是对自己做出的决定有些迟疑，赵雪的声音在她想了好一会儿之后，才重重而肯定地出现，末了，还苦笑起来。
“总得让我这糊涂相公见见我，免得以后阴阳相隔，想不起来吧？”
赵四听来，觉得心里瘆得慌，又听身边赵萍儿还有劝说之意，终于忍不住埋怨道。
“不就是点个灯嘛？又不是去死，又怎么了？还有什么阴阳相隔，搞得我们中有人快死了一样！”
赵四不料，平时对他就呵斥加暴力的赵萍儿半响无语。
在短暂的沉默之后，就听她突然含着泪地大骂了起来。
“……你个笨蛋！”
接着，她竟也大声哭了。
“唉~”
赵四微微叹息。
“还是躲不过啊！”
再接着，他就听赵萍儿一边哭泣，一边将那“点灯”的前因后果和盘托出。
简单地说，就是大小姐赵雪不能见光。她如若累计见光十日，真的就会死去！
所以，多年前，赵府在她身中诅咒了之后，就请专人营建了这座院子。
院子有古怪，这是知道的。因为只有古怪才能镇压得住诅咒。
但即便如此，大小姐赵雪也只能躲在暗无天日的阁楼里面，不能太多见光。
毕竟累计到十天之数，她就会死去。
所以，就算是打开窗户，都被相伴赵萍儿严格限制，更别提下楼了。
任何光亮，对于赵雪来说，就是一剂必死的毒药！
但即便严格控制如此，还是拗不过岁月漫长。
十年来，零零碎碎地多次累计，在赵萍儿这里记上的，已经超过四天之数，相信实际剩下的只会更少，不会更多。
“四天。”
赵雪在黑暗中接过赵萍儿的话去，无奈苦笑。
“我，仅剩四天不到的命而已。”
点灯，意味着让这阁楼里亮起来。
虽然灯光依然会被这里才弥散的黑色雾气给包裹住，但也会将这里变得灰蒙蒙的，好歹能看得到人。
而这个灯光亮着的过程，也是赵雪生命消逝的过程。
明白了前因后果，赵四惊呆了。
在一边隐隐听去的赵柔也惊呆了。
两人都想不到，原来这诡异的阁楼里，故事竟然如此地曲折……
“小姐！你要三思啊！”
赵萍儿再劝道。
“不了。”
赵雪的声音变得懒散，并有一种解脱之意。
“事情都发展到这一步了。与其让我在这鬼地方继续像是这样‘活’着，不如让我再看看这个世界一次。昨晚，我就明白了。这，都是命……点吧。最起码，让我和我相公见一面，然后，我就可以死而无憾了。”
“……遵命”
……
在黑暗的阁楼中央，赵萍儿摸索到然后扶起一盏灯台，将它给点了起来。
小小的火光，虽微弱而不稳，却能够把小小的阁楼照亮。
果然周围的黑色气息若乎丝质，此时它们见到光，就像是饥饿了许久的猛兽看见猎物一样，纷纷涌入火光那儿。
但是势力庞大的它们却好像被小小的火光“吓住”了，只围绕在灯台边一步距离，再也不敢上去。
烛光于是四射了出来，照得阁楼里面灰蒙蒙的。
赵四借着烛光，发现阁楼里很乱。
一些箱子堆在角落，满是灰尘，铺的木板是黑色的，地上还散落着一些被扯烂一样的衣裤。
看到那些布条一样的东西，赵四不由得小脸一红。
想起那些好像是自己的“杰作”。
那一夜，你们没有拒绝我；
那一夜，我伤害了你……们
也见着烛光，看清了眼前抱着的果然是赵柔，眼前不远处，见赵萍儿挡烛台一个方向。
见她的阴影拖得老长，却将她身后在一张圆形大床上安膝坐着的一身材窈窕的女子给遮住。
赵四的目光在那女子身上扫了一眼，就被深深地吸引住了。
这漂亮应该怎么形容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