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柏的案件引起的风波，终于在冬天到来的第一场雪后渐渐平息，连续发生两起连环杀人案，已经让容市上下人心惶惶了，郑一龙连续加了半个月的班，刑警队上下忙死忙活，总算是把手头上的未破案件全部结了。
高凌峰的行政中心工作一如既往，临近年关，办理身份证明的工作稍微多了一些，不过比起没日没夜加班的郑一龙和简夏，高凌峰可以算得上幸福的了。
今天降雪要比往年都要猛烈，对于没怎么见过大学的容市人来说，这样的大雪除了带来不方便之外，更多的还是惊喜，现在学校已经停课，孩子们在家附近堆雪人打雪仗，整个容市的话题都集中在这场近年来罕见的大雪上了。
高凌峰工作的服务中心，门口也一左一右的堆了两个可爱的雪人，雪人的鼻子插上了胡萝卜，眼睛的插上了两个大衣纽扣，还有人将服务中心里废弃的红布裁剪开，扎在了雪人的脖子上，这两个雪人就像是门神一样看守着服务中心的大门，不少前来办事的群众看到憨态可掬的雪人，都在一旁和雪人合影。
高凌峰下班的时候，还看到几个人在和雪人合影，他轻轻笑了一下，感受了一下安静祥和的气氛，带着笑容离开了服务中心，就在他走向公交车站的时候，一辆熟悉的汽车在他旁边停了下来，简夏打开车窗说道：“一起吃晚饭吗？”
高凌峰停下脚步，熟练的坐上了副驾驶，然后说道：“简大警官终于忙完了吗？”
简夏等高凌峰系好安全带，启动车辆向容市的商业广场驶去。
自从上次的案件结束后，两人还是第一次见面，虽然网上经常聊天打屁，不过到了现实中见面，两人反而沉默了起来，还是简夏率先打破了这个沉默说道：“你的调查怎么样了？”
高凌峰关掉车载音乐说道：“还是老样子，没什么进展。”
他又说道：“顺便说一句，你的音乐品味真差劲。”
简夏立刻瞪了他一眼说道：“你这个人不毒舌会死啊，又不是放给你听的。”
说完这句话，简夏将音量调大，接着说道：“没有进展吗？不是老郑给你名单了吗？你那个海外的朋友，也给你名单了啊。”
高凌峰摇头说道：“这个名单上的人大部分都已经死了，剩下的一些没有具体的身份证和地址，光是一个名字那可是大海捞针了。”
简夏也说道：“这倒也是，上一次你也说了， 这些患者大部分出院之后都死了，只有很少的一部分活到现在。”
高凌峰点头说道：“这个综合病防治中心收治的都是严重的脑部肿瘤，这些病人本来就是被判了死刑的病人，在出院后活了一段时间，家属们已经很高兴了，能够平安无恙活过五年的病人，那更是寥寥无几了。”
高凌峰还说道：“还有很多病人的资料是匿名的，五年前医疗系统还没这么完善，要是没有申请使用医保的病人，是不会留下记录的。”
“关键还是医院的档案全部不见了，这个中心到底收治了多少病人，到现在都还是未知数，而且中国人对于患病这件事比较忌讳，一般不会随便谈论人过去的重病经历。”
简夏点点头，也赞同了高凌峰的说法，她接着说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毕竟这个中心五年前就关闭了，能够搞到一部分的病人名单，已经是不容易的事情了。”
高凌峰也说道：“这倒也是，光凭这个名单，还是很难有结果的，我已经摆脱老郑和卢晓曼了，看看能不能找到曾经在那家医院工作的医务人员。”
简夏说道：“你不是说，这家医院的医生都是国外聘请的吗？”
高凌峰点头说道：“医生确实都是从外国派过来的，不过护士，我查过这家医院的用工纪录，好像他们曾经在邺城聘请过护士。”
简夏问道：“这家医院这么神秘，为什么会在本地招聘护士？”
高凌峰说道：“这家中心很大的，它拥有20多个专业的医生，还有数十个负责行政的人员，我怀疑这些行政人员专门负责安保和掩盖痕迹，这也都是从外国聘请的专门团队，甚至还有雇佣军的人。”
“这么大的中心，需要的护士也很多的，特别是这种脑部手术的病人，需要的护理工作量很大，这个中心的手术室护士都是和医生团队一起外派的，但是外围的护士，曾经在邺城招聘过一次。”
简夏惊喜的说道：“那就太好了，你查到这些护士的名单了吗？这样我们就能知道这家中心的真面目了。”
高凌峰摇头说道：“这个中心的员工档案也都销毁了，我正在让朋友查这家中心的社保记录，看看能不能查到一点线索。”
简夏点头说道：“如果这样就太好了，总算是有一点线索了，对了，你说这家中心的医生都是外国聘请的，你那个海外的朋友查到了点什么吗？”
高凌峰严肃的说道：“这件事你可不要在外面说了，卢晓曼查到的那几个医生名单，他们在中心关闭后回到各自的国家，然后在一两年内全部失踪了，包括那个团队在海外聘请的护士，也都一起失踪了。”
简夏问道：“那他们的家属没有报警吗？”
高凌峰说道：“不是这些医生失踪，而是他们一家都是失踪，好像是突然搬走，然后就音信全无的样子。当时在海外聘请的行政团队也是这样，甚至那个负责安保的雇佣军，也全体失踪了。”
高凌峰说道：“我已经确定这个中心有问题了，不过它的目地是什么，我还是想不通，难道是在进行禁忌的医学实验吗？”
此时，夜色笼罩了容市，昏黄的路灯亮了起来，容市的夜生活渐渐开始。因为大学的关系，周围的车辆十分稀疏，随着风飘下的鹅毛雪花，昭示着天空中巨大的阴云，正在容市上方弥漫扩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