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桃乌走后，杜颜颜也是一点没闲着。
这里几乎是黑的伸手不见五指，好在有白锦带路，杜颜颜小心翼翼地往前摸索着走。
“好像没有人住呢。”白锦轻声道。
“嗯。”杜颜颜也是这么觉得，还以为是谁家的别院，这会倒是更觉得像是一个荒废掉的院子。
白锦有些兴奋，没想到它挖洞还能挖到这种没人的院子。
不一会儿，桃乌举着个灯笼回来了。
“颜儿？”她试探着叫了一声，隐隐约约能看到假山处有个黑影。
“我在这。”杜颜颜赶紧过来，问道，“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了吗？”
桃乌嗯了一声，“是个没人住的荒宅。”
反正还在北疆的京城就是了。
不管怎么说，先留宿一晚，等明日天亮再赶紧逃开。
毕竟白锦挖出来的洞，顺着就能找过来。
北疆的夜里是有宵禁的，桃乌自己一个人怎么都行，可带着杜颜颜的话，又怕引起他们巡逻人的注意。
主要是桃乌已经尽量不用蛊虫了。
上回就是用蛊虫逃走的，很快就被她的师叔找到了。
所以不得不防。
两人找了间屋里钻进去，就着灯笼的光，桃乌在外面捡了些柴火点上。
这样一来，既有光，也会暖和一些。
直到天蒙蒙亮的时候，桃乌才搂着杜颜颜跃出了这个院子。
本来想稍微易容，可找了半天，什么东西都没有，只好一人一个面纱带上，又随意找了些粗布衣服换上。
走在大街上，杜颜颜才算是真正的开了眼界。
北疆人几乎生的都是人高马大，即便是女子都不例外，她们两个夹杂在中间，就好像是两只鸡闯进了鹤群一般。
“去哪？”杜颜颜神色警惕，跟着桃乌往前走。
“先找人打听一下陈启的事情。”桃乌轻声道，“我们先去茶馆坐一会。”
“可是我们没有银子。”杜颜颜有些迟疑。
说出来都没人信，她堂堂昭国的有钱皇后，居然沦落到没有银子寸步难行的地步。
“没关系。”桃乌把她带到一个巷子里，“你先等我一会。”
说罢她先跑了出去。
杜颜颜心知她这是去弄银子了，便倚在角落处等她回来。
没想到，一阵危险的感觉传来，还没来的及反应，杜颜颜就被套上了麻袋，昏了过去。
也就是一会的功夫，桃乌拿着一个绣着金丝线的钱袋子兴冲冲的回来了。
“颜儿……”
只听啪嗒一声，桃乌的钱袋子就掉到了地上。
颜儿不见了。
……
杜颜颜醒过来的时候，脑袋还是蒙蒙的。
“醒了？”一位声音微冷，却又带着丝丝媚意的女子见她睁眼，便走了过来。
“这是哪里？”杜颜颜闭上眼睛，再次睁开。
如果不出意外，她肯定是被绑架了。
要不是时机不太对，她定是要夸眼前这位姐姐长得好看的。
可眼下看……人家好像对自己有敌意……
“你不是北疆人吧？”女子玩弄着自己的头发，见她开口，便问道。
她的语气不是询问，而是确定的。
杜颜颜慢慢起身，眼里有些冷凝，可也没表现出来，“这位姐姐，能跟我说这是哪里吗？”
“你猜？”
女子好像是故意逗她，就是不回答她的话。
杜颜颜自顾自的掀开被子下床，却被女子拦住，“你可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岂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儿？”
这句话真是将杜颜颜气笑了。
说的就好像是她想来的一般。
“这位姐姐，你这个妆容，画的实在是丑极了。”杜颜颜看了一眼她的脸，毫不留情的吐槽。
北疆人人高马大的一个坏处就是，脸盘子也大。
可是对于男子来说，喜欢娇小是天性。
而从她这一身穿着跟妆容上，杜颜颜断定这个女子绝对是以色侍人的主儿……
就是不知道她如今到底是在青楼楚馆里，还是说在哪个有钱人家的后院。
那女子听了这话果然是气得不行。
“妈妈让我照顾你，你别不知好歹！”女子气得面色涨红，“我告诉你，早晚有你好受的……”
这个小姑娘不就是长了个娇嫩的小白脸吗？
有什么可骄傲的。
杜颜颜则澹澹的将眼神收了回来，很好，她这是被绑到青楼了。
“……”
唉，凭借本姑娘这姿色，到哪不得混个花魁当？
可她能混吗？不能。
只是她得想办法联系桃乌啊！
伸手看了看自己的左手食指，那个金色的东西又扩大了些，已经隐隐能看出凤凰的雏形。
看那女子气急败坏却又不敢动她的模样，杜颜颜心知肯定是得益于自己的这张脸。
“你想成为头牌吗？”杜颜颜突然开口。
那女子一愣，思绪还没回神儿，甚至没反应过来她说的什么，“你说什么？”
“我说，你想不想做你们青楼的头牌？”
杜颜颜轻叹了一口气，冲这个模样，肯定这个青楼也不是最好的那种。
哪个女子都抵挡不住变美的诱惑，尤其是青楼这种以色侍人的女子，她们想靠着男人赚更多的银子。
“我不信。”尽管蠢蠢欲动，可那女子也一副不能上当受骗的模样。
“我的脸，就是最好的例子。”
“……”
面前的这个少女美吗？
美。
要不是在大街上被妈妈们看见了，也不会直接瞅机会将她带回来。
尤其是一掀开她的面纱，所有人的眼睛都亮了。
“你有什么条件吗？”女子微微放下心防，但还是面露警惕。
从一开始的舒适到对这个少女有一种说不清的惧意，女子都没有意识到这种变化。
“你叫什么？”杜颜颜轻声道。
声音里似乎带着一种魔性，慢慢的走进她，“你说说，你叫什么？”
“向蝶。”女子轻轻吐出两个字。
“那我给你画个妆容，让你迷倒世间的男人。”杜颜颜已经靠近了她，还将手放在她的肩膀上，“向蝶。”
“好。”向蝶有些迷蒙，但还是很快点头。
杜颜颜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突然能迷惑别人的心神，刚才她就有一种冲动，觉得要试一试。
桌子上的东西好在都是齐全的，杜颜颜就拿起来依着她的脸型慢慢画了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女子渐渐目光清明。
“这……这个镜子里的人是谁？”向蝶都意识不到自己有些结巴，指着镜子里，“这不是我。”
可又明明像她。
真是比月凤还美呢……樱桃小嘴，有些澹粉的脸蛋，对！
整个脸都小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