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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4诗与画

114

周文此刻三杯酒喝了之后,只感觉火辣辣的,但是一会便没什么感觉了,他不知道酒精慢慢被他体内的排毒细胞分界消化了,所以自己也觉得奇怪。

周文抓起剩下的大半瓶白酒,一干而尽,真tm爽快,不过十秒之后又恢复清醒了。

周文无奈的摇摇头。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兰特突发豪情,吟起诗来。

周文道:“什么意思?”

兰特道:“看来你没读过书。这第一句当然是指黄河特别长的意思,你看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周文问道:“那第二句呢?”

兰特道:“第二句嘛,高堂,大概是指爸爸妈妈,你看电视里面的一拜高堂,拜的都是父母,父母拿着镜子伤心有了白头发。”

周文道:“老人家了,白头发不是很正常嘛,有什么可悲的?”

兰特道:“这你就不懂了吧,那后面还有半句呢,朝如青丝暮成雪,早上去染头发,结果染成青色的不说,晚上一洗又成白的了,那不是坑爹吗?”

周文道:“这样说起来倒是挺可悲的。”

这时突然听见一个女声噗嗤一笑,周文和兰特望过去,苏琪在那依旧睡着,大概是做梦,梦到了什么好笑的事了。

周文道:“不对,写着诗的人怎么也是古代人,好像是唐朝的……杜甫写的,唐朝还有人染头发,你逗我的吧。”

兰特不屑的道:“切,没文化真可怕,杜甫是现实主义派,写不出这么飘逸的诗来,况且了,这不是诗,是词,诗都是四句八句,整整齐齐的。”

周文道:“我当然知道是词,诗词不分家。”

兰特道:“好好,诗词不分家,但是天下能写出这么飘逸的词来,也只有一个人。”

“谁!”

“苏轼,苏东坡!”

这时苏琪又传来一阵莫名其妙的笑声,而且还有些喘。

周文道:“苏轼,那可是大词人呐,可惜我只吃过东坡肉。”

“所以你现在知道谁没有文化了吧。”

“知道了。”

“告诉你吧,苏东坡那是宋朝的人,宋朝那时候有人染发那是很正常的,所以才有了这千古绝唱,啊……早上染头发,晚上一洗白了……真tm坑爹!”

“你再往下继续!”

“不会了,只会这两句。”

周文白了他一眼道:“我以为你文化多高,我倒是还会两句,人生得意需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天生我才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兰特道:“这两句跟上面的意境有点格格不入啊,你是不是吟错了?你看刚刚还骂‘坑爹’呢,现在怎么又‘得意’了呢?”

周文道:“大概是理发店老板赔罪,给买了酒,后来和好了,喝酒之时你看那老板还说天生我才必有用,大概是赞叹一下自己的理发、染发的功夫。”

兰特接道:“那我就让他不止赔酒还赔钱,就是染个发要千金,也实在是贵了点……”

*

古来圣贤皆寂寞,唯有饮者留其名……

兰特喝醉了,不止把名字留下了,把他肉肉的身体也留下了。兰特趴在桌子上也睡着了。

苏琪也真实的睡着了。

房间内两两张小床,周文将兰特和苏琪各自报到床上,周文抱起苏琪的时候感到自己小腹有些异样,二哥又想举旗造反,周文百思不得其解,以前的自己定力还是很强的,被老头子强迫练的童子功怎么说也能起点作用才对。

周文一想,哦,难道自己到了“青豆初开”的时候了吗?青豆开了大概就这种感觉吧?这两天睡觉常常梦见各种女人,二哥的旗子也是常常高举不下,自己考虑是不是找个机会把禁果一吃,不知道这禁果滋味如何,酸的还是甜的,为什么世上的男人都爱吃?

周文耳朵,突然一动……

声响不太清晰,或许是小老鼠什么的。

床只有两张,反正自己也不太困。周文望着窗外的月光飘进来的月光,忍不住吟了刚刚那两句诗“人生得意需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天生我才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月亮啊月亮,天生我才,真的有用吗?

我来到这个世界上,是来干什么的呢?

我又是怎么来到这个世界上的呢?

生我者是谁?弃我者又是谁?

他们有苦衷吗?

*

刘主任的办公室内,挂在墙壁上相框里毛爷爷和邓爷爷都有同样一副迷人的微笑。

刘少顷也在微笑,但是显然还不是很迷人。

余东道:“刘主任,如果没什么事了,属下就告退了。”

刘少顷道:“诶,余教授,是这样,我想亲自去审问黎天。”

余东沉默了片刻道:“刘主任,您是管党政的,就算是朱团长,我也不能让他亲自审问黎天。一呢是监牢的环境不太好,怕影响到领导的观感,二呢歹徒们都比较危险,万一出个什么差错也不好。”

刘少顷心中暗道:这些都是屁,你说保密就保密,非要说这些冠冕堂皇的借口。

尽管刘少顷心中不悦,但是脸色的笑容丝毫未减,其迷人程度无限接近与墙上挂着的那两位,刘少顷将声音压到最低:“我听说……余教授虽然醉心医学,业余对国画鉴赏、收藏也有一些爱好,尤其是对近代的画作很感兴趣。”

余东眼珠子滚了两下,这种事情实在见多了,当下只一微笑道:“只是闲来无事解解闷而已,没什么事,属下就告退了。”

刘少顷道:“余教授,请听我把话说完,我家中有一副《铁吾将军图》,不知道余东知不知道其来历?”

余*然两眼放光,讶道:“你说的白石老人的画作?”

“余教授果然博学多才、见多识广。那幅画是我爷爷解放东北时在特务家中缴获的,当时由于我爷爷的赫赫战功,是当时某位大元帅亲自奖赏的,这某位大元帅你自然知道是哪一位,而这幅画作,我听爷爷说过,还有个有趣的故事。”

余东道:“白石老人善于乡村花鸟,鱼虾蟹在他笔下均活灵活现,老人家的虾画的很多,而蟹却画得不多,这《铁吾将军图》是不可多得的画蟹佳作,我父亲曾对这幅画作赞不绝口。”

刘少顷道:“没错,看起来伯父也是白石老人的粉丝。余教授可知这幅画的来历。”

余东道:“《铁吾将军图》是白石老人以‘蟹’来讽刺当时特务头子‘宣铁吾’。抗日战争时期,宣铁吾过生日,邀请齐白石赴宴作画。齐白石来到宴会上,铺纸挥毫,一只水墨河蟹跃然纸上。众人赞不绝口,宣铁吾喜形于色。不料,齐白石笔锋轻轻一挥,在画上题了一行字:看你横行到几时,后书‘铁吾将军’,然后仰头拂袖而去。”

刘少顷道:“不错,想不到余教授知道得如此详细。我爷爷经常给我讲起这个故事:当时宴会的主人——民国政府浙沪警备司令、特务头子,宣铁吾特别邀请了国画大师白石老人,假充“风雅”地请他在宴会挥毫作画。在座的一些正直之士不禁暗暗担心,因为这个满头银髯的老人向来以蔑视权贵。可是出乎人们预料,只见白石老人捋捋银髯,沉思片刻,欣然点了点头。宣铁吾顿时眉飞色舞,亲自磨墨铺纸。白石老人款步走到案前,大笔一挥,雪白的宣纸上即刻出现了一只斗大螃蟹。众人赞叹不已,宣铁吾也装模作样的品味沉吟。齐白石饱蘸浓墨又随手添了两行题字:横行到几时、铁吾将军。

众人见状,面面相觑,大惊失色,宣铁吾顿时脸红得像猴子屁股。

哈哈哈……真是大快人心!

我每每欣赏到这幅画作,那霸气侧漏的大螃蟹,连蟹毛都根根竖起来,那横行的姿态表露无遗,充分体会到老人对当时特务恶行的不满……”

余东道:“这幅画现在何处?”

刘少顷微笑道:“不瞒您说,这幅画就在我的家中,现在我就邀请余教授到我家里一同鉴赏,不知余教授是否赏脸?”

余东干笑道:“那怎么好意思。”

刘少顷悄声道:“余教授怎么如此见外?余教授若是喜欢这幅《铁吾将军图》感兴趣,我就送给教授你了。”

余东道:“此事万万不可,所谓‘君子不夺人所爱’,何况那画作是你家传之宝,怎么能够随便送人?但能得一观,余愿足以……”

刘少顷道:“所谓宝刀赠英雄,名画也得有个懂得鉴赏的人收藏才是,画作在我这等粗人手里实在是埋没了,指不定哪天被保姆当作废止扔掉了也是有可能的。”

余东道:“不……”

刘少顷打断了他的话,道:“余教授先不着急拒绝,其实我常听爷爷说起白石老人的画作,不止是面面鲜活、书法也是古朴厚重,尤其是印章,白石老人的印章也是堪称一绝的,但是我这个粗人是一点不懂得欣赏。我马上叫人备车,现在就往家里走,半个钟头后咱们在可以欣赏到大师的画作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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