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该死！”
洛奕一巴掌扇在书桌上，愤然呐喊。
但洛奕万万没想到，竟有个女人接腔：“哦？是吗？”
“谁？是谁？”洛奕慌乱地左顾右盼，什么也没看到。
紧接着，洛奕清晰地感受到了一具柔软的躯体贴合在他的背上。
一道声音随之在他耳边响起：“告诉我，你为什么而愤怒？”
洛奕反手一抓，什么也没有抓到。
随后，他直接仰躺着撞倒在床上。
接触到床的柔软，没有感受到其他人气息的洛奕，稍微松了口气。
但下一刻，他警惕地小声问：“你是人是鬼？”
“很显然，都不是。”那个女人仍旧贴在他的背上，没有离开，“来，告诉我，你为什么而愤怒？”
洛奕被这超自然的现象吓住了，定在床上不敢动作。
他顺着女人的问题问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女人避而不谈，只是继续问：“告诉我吧。你为什么这么愤怒？”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洛奕换了个问题，他哪会这么容易就屈服于她。
“一个危机。”女人抛出了橄榄枝，“你愿意来尝试吗？”
洛奕皱紧了眉头，问：“你想做什么？”
“不是我想做什么，而是你的选择。”女人解释了一句，又说，“放轻松，然后扪心自问，把自己交给直觉。”
“我不信你。”洛奕果断拒绝。
女人轻笑一声，说：“这个世界，你只能信我。”
洛奕瞳孔放大，问道：“什么意思？”
“看看周围。”女人说。
洛奕翻了个身，只见原本属于自己的那小小五平米地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星空。
群星璀璨，一闪一闪亮晶晶。
“今晚的星星真亮！”洛奕下意识地感慨道，自从来到城市定居后，就再也看不到小时候见过的美丽星空了。
洛奕猛地惊醒：“这是哪？”
一个女人的身影在他的身前一点一滴凝聚，看样子成型还需要一段时间。
但这并不妨碍女人说话：“这是我家。你被那个世界抛弃，我将你捡了回来。”
洛奕瞪圆了眼，张了张口，又闭上。
随后他叹了口气，说：“毕竟是我抛弃在先。我不生气。”
“嘁，不生气。”女人嫌弃地说，“我看你用的是精神胜利法。”
洛奕哑口无言。
女人又说：“所以，我值得你信任。”
“再说吧。这都是你的一家之言。并不值得信任。”洛奕盘坐到地上，欣赏星空。
“很美吧，这个世界。”女人换了个话题。
“这片星空倒是挺美的。”洛奕瞥了一眼女人的身影，她的躯体轮廓已经初步展现，“和你的想法一样。”
“为什么不赞美我的身体，而是我的想法？”女人有些疑惑。
“你想得美！”洛奕一字一句，吐词清晰。
女人沉默了一会，说：“我送你去体验一轮你一直以来所恐惧的事物。”
洛奕猛地转头：“你这是报复！”
女人笑道：“我的心眼可不大。乖，老实地去吧！”
她的话音刚落，一道旋涡凭空出现在洛奕的正下方，将他吸了进去。
……
下一个瞬间，一道旋涡又凭空出现在女人的前方，将洛奕吐了出来。
刚一出现，洛奕颤抖着伸出食指，指着女人，张着嘴，却说不出话。
“怎么？想骂我？”女人说。
洛奕偏过头，将怒气压抑下去，说：“才不是。”
女人问道：“你还坚持之前的想法吗？”
“所有人，都该死！”洛奕一字一句，吐词清晰，经过这一轮体验，他更坚定了这个信念！
“依我看，你的弱小，才是原罪！”女人学着洛奕的说话方式说道。
洛奕捏紧了拳头：“你在嘲笑我？”
“没错。弱鸟！”女人变本加厉。
洛奕蓦地深吸一口气，又吐了出来，他说：“你有让我变强的方法！对吧？”
“你信任我吗？”女人又避而不谈。
洛奕咬紧牙，点了下头。
“既然信任我，那先和我缔结一个契约。”女人的身影在此刻才完整的具现出来。
洛奕盯着她的身影，不敢眨眼。
在他的视线里，女人的身周尽是氤氲，除了那头柔滑的黑发，别的什么也看不见。
但单是那头黑发，就能令世上所有女人为之羡慕，令世上所有男人为之倾心。
洛奕亦不例外，他仔细瞧着她的头发
很柔，乖巧地盘旋在女人身周；很滑，令人怀念巧克力的滋味。
洛奕不由得问道：“你的头发怎么保养的？”
说完，他抓了一把自己的头发，然后逐一梳理整齐。
“没想到你会关心这种事。”女人笑了笑，“你也会拥有的，放心。”
梳理那粘黏在一团的头发才到一半，洛奕就放弃了，因为他觉得现在不应该将时间浪费在思考上。
不知在什么时候，洛奕染上了在梳理头发的空隙间思考的毛病。
洛奕问：“契约对我有什么限制？”
“限制？那是针对我的，你这只弱鸟！”女人笑道。
洛奕原本松开了的五指再次握紧成拳。
他受激了。
现在的洛奕很是暴躁，他跺了跺脚，问：“可以开始了吧？”
“可以。”女人移到洛奕的身前，然后一点点地贴近他。
洛奕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你想干嘛？你和我没那么亲密！”
“呵！你想得美！”女人把之前洛奕对她的“赞美”奉还，然后继续贴近。
“哼。”洛奕这回强行定在了原地，没有动作。
女人给了洛奕一个拥抱。
洛奕下意识地环住她，然后伸出手捞住她那头柔滑的黑发。
“你可真是执着。”女人调笑了他一句。
“嘁，说好的我也会有。”洛奕不理会她，说出了自己的要求。
女人道：“你是个男人！”
洛奕回答：“但我懒。”
女人又沉默了一会，才说：“好。契约完成。”
洛奕火急火燎地喊道：“那你还不快松开我。”
“你先放开我头发。”女人悠悠道。
“哦。”洛奕然地松开她的头发，然后再退了一步。
女人面对着洛奕道：“现在，再看看周围。”
洛奕再次环顾四周，只见原本璀璨的星空一点点地被拉长，拉远，紧接着跳出十个黑黝黝的旋涡替代了它们。
旋涡的中心红彤彤的，像一颗眼珠。
望着这十个庞大而幽深的洞口，洛奕有些喘不过气来。
这十个旋涡犹如十个顶天立地的巨人，围绕着洛奕，时不时渗出一些奇言怪语，似乎是在探讨着如何分配这份美味的食物。
“这……它们……是什么？”洛奕颤声问道。
“十个世界。”女人回答，“进去，你就能变强。”
洛奕看了一眼女人，站定在原地不敢轻举妄动，他第二次觉得这个女人有些可怕。
女人轻蔑一笑：“弱鸟！”
洛奕转过身看向她，愤恨地说：“再说一次，咱俩没完！”
“弱鸟！”女人毫不犹豫地说，随后一脚踹到洛奕的腰间，将他踢进了一个旋涡中。
“我还会回来的！”半空中，传来洛奕最后的怒吼。
“等你喔，嘻嘻。”女人撩起一缕发丝，圈在食指上，语气里尽显调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