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吸了吸鼻子，眼眶也有几分红。
漂亮的眼睛里泪光闪动。
秦以渭抬手帮她擦了擦眼睛，笑道：“有这么好吃？都吃到哭了？”
季司温破涕为笑，在他的肩膀上捶了一下。
然后瞬间感觉这种行为有点过于亲密了，便赶紧低头继续吃起冰淇淋来。
可是，她刚舀起来一点冰淇淋，秦以渭就忽然凑了过来，道：“给我尝尝，到底有多好吃。”
还不等她反应，秦以渭就已经把那一口冰淇淋卷入口中。
他点了点头道：“确实很好吃。”
季司温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冰淇淋，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
她不想再用秦以渭用过的勺子，这未免也太亲密了。
但是她又舍不得这个冰淇淋。
秦以渭仿佛看出了她的想法，侧眸问道：“怕什么？”
他嘴角轻弯，“又不是没亲过。”
“你……”季司温瞬间耳垂一热。
“我说的不对？”秦以渭歪了歪头，然后朝她这边凑了过来，“还是说你忘了，要不要我再帮你回忆一下？”
说着，他就朝这边凑了过来，呼吸间的热气尽数喷洒在季司温的脖颈间。
季司温的耳垂越来越烫。
她赶紧缩了缩脖子，往后靠了靠，快速吃起冰淇淋来。
秦以渭就在旁边好整以暇地看着。
看她像个小仓鼠一样进食，他的唇角也忍不住弯了起来。
“去哪？”季司温吃完冰淇淋，才看向他。
她刚刚吃得飞快，好像生怕秦以渭又来和她抢。
秦以渭没有回答她的话，反而探身过去，靠近了她。
季司温下意识往后缩了缩。
秦以渭却又靠近了一点，伸手像是要去触碰她的脸。
下一秒，他却轻轻在她的唇角擦拭了一下。
看着秦以渭手指上沾着的白色的冰淇淋，季司温微微抿唇，好像有点不好意思。
她赶紧正视前方，咳嗽了两声道：“你去哪？我送你。”
“你今天很忙吗，你打算去哪？”秦以渭偏头看她。
她一直在催促他，好像有什么着急的事情一样。
季司温的眼睛闪烁了几下，她本来是不打算告诉秦以渭的，但是想了想，她还是道：“我想去见一下顾总。”
她轻声叹气，“现在盛安肯定是回不去了，但是我还想继续做DG29这个项目，但是只有顾氏和这个项目有合作关系，我如果能回顾氏上班的话，其实就可以拿到数据，继续做研究了。”
“而且……”她微微抿唇，“而且我的人事关系本来就在顾氏。”
秦以渭微微一愣。
他这才想起来，当初他拒绝了季司温，所以季司温其实是入职了顾氏，然后曲线救国的。
按理来说，李金缃不允许她进入盛安，她现在应该回到顾氏去上班。
“慕诚叫你回去上班了吗？”他问道。
季司温轻轻摇了摇头。
“也是，”秦以渭笑了一声，“我奶奶和顾老爷子的关系那么好，肯定已经和顾家打过招呼了。”
“所以我才想去找顾总谈一谈，”季司温轻声道，“哪怕拿到数据，把我外派到别的研究所也好。”
“康康现在怎么样了？”秦以渭忽然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
季司温道：“还好，ciya那边的凝血药物的效果也很好，康康现在基本和正常的孩子差距不大，蹦蹦跳跳的都可以了，但是我也怕他随着年纪的增长再出现别的问题，或者是吃了几年之后对ciya那边的药有了抗药性，所以DG29这个项目也是必须要做的。”
“不光是为了康康，也为了天底下所有被这种病痛折磨的孩子。”
自从学医那天开始，季司温就有这样救死扶伤的使命。
秦以渭微微点头，他道：“季司温，你相信我吗？”
“什么？”她抬起头来看他。
“如果你相信我的话，”他也看着她，一脸的认真，“我一定会带你回去的。”
他看着前面，道：“半个月之内，我绝对会带你回盛安的。”
“如果你想现在去找慕诚也可以，顾老爷子也会给你点面子，但是再找其他的研究所毕竟还是麻烦，不如直接在盛安继续做，”秦以渭道，“我会让你回去的，会很快。”
他笑了一声，道：“就算实在回不去盛安，其实除了顾氏，也还有别的办法，我们可以……”
他看向季司温。
季司温瞬间也懂了他的意思，“你是说ciya？”
她道：“按照合同，ciya确实可以拿到我们的数据，也可以就DG29这个项目开展合作，但是数据一旦被ciya那边拿到，我们往后就被动了，也许所有的成果，都要归ciya所有。”
“没关系，”秦以渭道，“这是我们的下策，实在不行的时候才会用，再说了，我才是我奶奶的亲孙子，她总不见得为了一个姚婉茹，真的要把我赶出家门。”
季司温点了点头。
既然秦以渭都这么说了，她也就放心了许多。
不知为何，秦以渭说的话，总是能让她安心。
秦以渭看了一眼时间，道：“要是没什么事情要忙的话，其实现在还早，也不着急去接安安和康康，不如我们再去逛街？”
季司温赶紧摇头。
刚刚逛街逛得，她脚还在疼。
“那就去海边吧，也来得及在他们放学之前回来，顺便去买点海鲜和菜，等他们放学了回家做饭吃，康康不是最喜欢吃海鲜了吗？”秦以渭神色如常开口。
他的话音格外自然，好像已经和季司温一起过日子了。
这些生活里柴米油盐的细节，沾染着人间的烟火气，从前是他最讨厌的。
但是现在，他却想就这样，长长久久地跟季司温过下去。
季司温没有拒绝。
帝都中间是一条江穿了过去，往北走很远，到了郊区附近才有入海口。
季司温便开车往北去。
今天是工作日，帝都路上的人也不算少，但是出了市区，就是大片大片的山了。
山上还凝着积雪，反射着太阳的光，白得耀眼。
秦以渭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头不知不觉地沉下来，直接靠在了季司温的身上。
季司温偏头看他。
阳光打下来，投射他密密的睫羽影子，好看得不像话。
他轻轻浅浅的呼吸声，让人觉得格外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