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吱呀一声打开，只见一个女人端着盘子进来，她笑呵呵地说，“哎呀，让你们久等了，不好意思啊！”
那个女人端着盘子走来，二子看着眼前的女人，他的表情瞬间呆滞。而那个女人也看见了二子，她的目光也死死盯着二子。
大壮见那女人定在那里，于是过去把盘子接过来。
二子的站起来，走进那个女人，他的眉头紧皱，嘴巴微张，然后又合上。那个女人盯着二子看，他的眼睛里的渐渐噙满了泪水，终于，那个女人先说话了，她颤颤巍巍地说：“守仁……守仁……”
二子呆滞的表情突然变得愤怒不堪，他顿时变了脸色，虽然双眼已经红润，可是目光却又不可思议变得凶狠。
“啪！”二子狠狠一记耳光重重地打在了这个女人的脸上。
大壮没明白过来怎么回事，被眼前的一幕着实吓到了，他盯着二子，“你干什么啊？”
大壮显然对二子很不满意，他有些生气，马上过去扶起那个女人。
谁知，二子却不依不饶，“你个骚娘们！这里是你来的地方吗？啊？你个贱人，不好好看着东东，说！你他妈的到底来这里干嘛？”
那个女人捂着腮，一脸的委屈，眼睛里的泪水一道一道地留下来。大壮蹲在地上，用一只手扶着那女人的肩膀。他抬头看看二子，只见他还要过来打她。
“那个贱人！又跟谁好了？”二子过来，一脚踢在了她的脸上，那个女人仰面倒下，嘴角流出了一道鲜血。
大壮急了，猛然站起来，“你干哈玩意儿？有话不能好好说啊？她怎么地你了？”
“妈的，你瞧瞧你的样子的，穿的好了？吃的饱了？这些玩意儿就是你要的？所以连东东也不要了是吧？怎么有你这样当娘的？啊？我上辈子欠谁的！你他们连东东也不要了！”
大壮听见二子说这话，似乎明白了什么，他不再质问二子，稍稍改变了口气，“到底是咋了嘛！你们……”
“混账娘们儿！”二子还要打那女人，可是大壮上前一步，狠狠地推了二子一下，“别打了！有啥不能说的！”
听见动静，几个兄弟过来了，他们以为大壮和二子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呢。一看大壮和二子撕扯在一起，那几个进来的兄弟马上过来帮忙。
大壮见状，赶紧松开二子，回头对几位兄弟说，“你们干哈？”
“大哥，这小子不老实？”
“没有！”
“那你们这是……”
“没事，你们出去吧！”大壮赶紧说到。
“赵大姐！你咋了？”一个兄弟看着倒在地上的那个女人，关切地问，“你嘴咋了？咋还流血了呢？”
“没事……”那个女人面前说道，她佯装着笑道，“不要紧的。”说着，她故意侧脸对着那个兄弟，不让他看见自己留血的嘴角的，捂着腮站起来了要走。
“你回来！你他妈的回来！”二子大喊道，大壮死死地抓着二子的衣服，只听见嗤啦一声，二子的衣服都破了，二子更加激动了，他挥舞着拳头，几个兄弟见状过去阻拦二子，“你他妈的到我们的地盘还不老实！看我不……”
“二子！”大壮毕竟是人高马大，力大无穷，他狠狠用力推开二子，只见二子后退几步，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连椅子也稍稍往后仰了一下。
几个兄弟要过去擒住二子，被大壮拦下，“你们几个，快回去，这里没你们的事儿！”
“大哥，你看这小子这么嚣张！”
“下去！”大壮大吼道，“怎地啊？我说话不好使啊！”
几个兄弟不情愿地看着大壮，又不屑地看着二子，怏怏不乐地走了，其中一个年纪稍大一点儿弟兄迟迟不肯离去，大壮回头瞅了他一样，他也看了大壮一眼，接着一个兄弟回来拍了拍他，这个兄弟才哼了一声离开。
大壮转而又看看儿子，只见他气得两眼发红，仿似冒火，再看看他的嘴巴，微微张开，气喘吁吁的样子十分吓人。
“我说你啊，你脾气也不小啊，这脾气都是跟谁学的？”大壮说，“到底咋回事啊？你就不能跟我说清楚？”
“跟你说不清楚！”儿子不耐烦地说。
“你不说你咋知道说不清楚呢？”大壮说。
二子站起来，他要往外走。
“你回来！”大壮呵斥一声，“到底……咋……回事！”大壮这话说的，一字一顿，很有力度。
二子不情愿地说：“我……我媳妇。”
“啥？”大壮也很惊讶，“你说啥？”他转过身来，盯着二子不说话。
那个女人就是二子的老婆，当初，那个女人带着他们的孩子东东从北平来关东找二子，在马家屯县城还遇见了圆圆。圆圆在酒楼遇见了她，还给了她几块大洋。
后来四爷下山找周丰三的时候，还在街道上的一个小棚子里遇见了她和东东，当时何霞也在场。
至于后来这个女人是怎么上了黑风寨的就不得而知了。
被二子打了耳光，又被他踹了一脚，这个女人满脸委屈地往自己的房间走去，路上遇见小小。
“赵大姐！”小小喊道。
这个女人听见小小的声音，有些尴尬，她不敢正面看她的眼睛，只是低头看着地面。虽然天已经很黑了，可是路边的油灯还是照清了她嘴角的血迹。
小小歪着脑袋，一脸疑惑地看着她，“赵大姐，你脸怎么了？”
“没……没怎么。”女人很慌张地说。
“到底咋了？又是血，又是灰的？摔倒了？”
“嗯，不小心摔了一跤。”
“是啊，脸也摔红了，可是身上就是没土。”小小不高兴了，嗔怪道。
女人的眼睛把一切都说了，小小也是女人，她明白赵大姐一定发生了什么事，于是追问道：“到底咋了？赵大姐？山寨的女人就那么几个，你不跟我说还跟谁说啊？虽然我比你小，可是怎么说我也是主事儿的，说，谁欺负你了？我去帮你教训他！”
“别！”女人紧张地说。
“到屋里说去吧！这里不方便。”小小跟她说完，拉着她走了。
“啥！”大壮一听这是二子的老婆，于是惊慌地喊道。
“是……”
“那你……那怎么还打起来了呢！”大壮说，“你说这……两口子好不容易见面了，也不说什么，见面就打！你这人啊！”
“哼，不打她？我打不死她才怪！带个孩子也带不好，还把东东扔了！”
“扔了？什么意思啊？”大壮坐在二子身旁。和二子在桌旁面对面地说。
“我儿子东东现在在龙爷家，好多兄弟还有几个女人照顾着他，要不是我找到他，指不定他成了什么样儿了呢！”
“你在哪儿找到的？”
“你知道我为什么跟四爷闹别扭吗？”
大壮摇摇头。
“我和四爷去辽阳调查，四爷非要找出辽阳的秘密，我们大半夜地到处搜，终于从一个守夜人嘴里知道辽阳的一处秘密地窖，我就是在地窖里找到东东的，可是我不能只救东东一个吧？谁家的娃不是人养的？都是爹妈的心头肉，咱们再他妈缺德也不能连娃子也那什么吧！”
大壮很赞同地点了点头，“是啊……谁不是爹妈养的啊……”
二子叹了口气不说话了。
“然后呢？”大壮问，“然后四爷就乐意了是吧？他不干了？”
“嗯，四爷非要报仇，不想管闲事。”
“他就这驴脾气，想起来干嘛，什么也不管了！”
“然后他就走了是吧？”
“是。”
“后来呢？”
“后来遇到了龙爷，他帮忙送回了这些孩子。”
“哟！龙爷还是个好人啊！看不出来啊！”
“嗯，龙爷这人挺好的，对兄弟挺真诚，人也是在，兄弟们都很敬重他。”
“后来你就一直跟着龙爷？”大壮问。
“嗯。”二子说着，表情变得很凶恶，“东东亲口告诉我，他娘不要他了，跟人跑了！”
大壮皱着眉头看着二子，“不会吧，虎毒不食子，哪有这样当妈的？怎么会不要自己的娃子呢？”
“哼！这个女人是被苦日子*疯了！”二子咒骂道。
“别这么说。”大壮说，“一定有什么事你不知道的。”
二子不说话，一个劲儿喘着粗气。大壮看着二子还是不高兴，侧眼一看，那个女人端来的酒菜还在托盘里。大壮笑着拿出酒杯，自己一只，二子一只，然后分别倒了点儿酒。然后把酒杯推到二子跟前，“来，喝酒！消消气，定定神，回头哥帮你问明白！”
“不用问了，东东都说了，她跟人跑了，爱跟谁跟谁！我他妈不要这样的娘们！”
“得了得了，别这么在乎小孩子的话，咱们喝酒！别想了！”大壮安慰道。
二子瞅瞅酒，不高兴地瞅着酒，一把端起酒来，酒水都洒出来，他一股脑地灌了进去。
大壮看着二子，苦笑了一声。
“赵大姐，没事的，是他太过分了。”小小说。
“怪我，怪我没当好这个妈……”
“没事了没事了，去问问他啊，他竟然说你不要东东了，一定知道东东在什么地方，他不会有事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