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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我们打个赌

雪越下越大,剑宗与伏龙氏之间相距数千里,即便魏知理已经是同尘上境的六品圣人,但要带着韩麒麟师兄弟和新收的四个弟子,也没有把握安然无恙的回去。

所以他们暂时在伏龙氏住了下来,准备开春再走。

姜枕剑依旧喜欢拢着袖子在族里瞎逛,丝毫没有刚破境应该宅起来稳定修为的觉悟。

韩麒麟依旧喜欢跟在姜枕剑身后,面色有些冷淡,偶尔撇了撇前面那魁梧的家伙,不豫之色溢于言表。

用伏青的话说就是一副整个伏龙氏的族人都欠他钱的样子。

不过伏青的脸色也差不多,因为伏克让他负责给这师兄弟二人带路。

就像韩麒麟看待梁箫一样,伏青看待韩麒麟,怎么看都不顺眼,

伏青很烦,一烦就想找梁箫,因为梁箫总是很淡定很从容,情绪这种东西可以传染,从容淡定也一样。

于是伏青每天都有意无意的带着这师兄弟二人绕到梁箫家来。

姜枕剑倒是很随意,每次都是向萧别离行礼后,将身上的剑往旁边随手一扔,然后自来熟的坐了下来。

萧别离微微颔首,继续看书或者写东西。

韩麒麟就显得有些拘谨了,大概是受过魏知理的叮嘱,对萧别离十分敬畏,即便是坐下来,也偷偷看着萧别离,横竖不自在。

“师兄,我出去练一会儿剑。”韩麒麟终于受不了了。

“嗯。”

韩麒麟走出门去,屋外剑风呼啸。

众人皆坐,唯独韩麒麟在屋外练剑,显得屋里的几个年轻人格外的懒散。

过了一会儿,伏青站起来。

“哥,我出去练一会拳。”

梁箫没有说“嗯”,理都懒得理伏青,在梁箫看来,这种意气之争,很幼稚。

屋外又多了拳风如雷。

过了一会儿,剑风和拳风都停了下来。

“你瞅啥?”

“瞅你咋地?”

“你要是不是打架?”

“来呀,打到你哭鼻子。”

“有本事你动手啊,你爹关你禁闭,背不完书不准出来,哈,有人白长那么个大块头,连背书都怕。”

“呵,你有本事,你有本事你动手啊,你师傅堂堂剑圣,一言九鼎,不把你逐出师门才怪。”

两人冷哼一声,拳风和剑风又起。

屋里的姜枕剑看着木墙:“这是什么拳?”

梁箫一边逗弄着地上跳来跳去的小黑,一边回答道:“八方藩篱拳。”

姜枕剑有些诧异。

“战国名将仲辛那套?”

梁箫反问:“难道世上还有第二套?”

“这套拳法不是已经失传了吗?我听说冲夷山曾经寻遍中州,寻找三套拳法,唯独这套八方藩篱拳没有找到,想不到在这里。”

八方藩篱拳是战国四大名将之一的仲辛所创,仲辛以防守著称,讲究以守为攻,故而这套拳法也是以守为主,意在使对手如同羝羊触藩,不能退,不能遂。

但这套拳法失传已久。

梁箫没有回答,只是看了看火对面的萧别离。

萧别离依旧在写着东西,很平静。

越是深不可测的湖水,越是波澜不兴。

姜枕剑顺着梁箫的目光看向萧别离,若有所思。

过了一会儿,姜枕剑又说:“你知不知道仲辛的后人已经遗失了这套拳法?”

知道与不知道并不重要。

梁箫抬头看着姜枕剑,没有说话,静待下文。

“那个家伙叫仲秋,现在是冲夷山杨右极的大弟子。”姜枕剑又说。

这才是关键所在,冲夷山是中州五大宗门之一,而宗主杨右极号称武帝,乃是中州武道极致,他的大弟子仲秋自然也是武道翘楚。

而天生罴体的伏青也是走的武道路线,不出意外的话,两人之间将来必有碰撞,而这套拳法或许就是诱因。

想到这里,梁箫又想起了另一个人,如果自己能修行的话,那个人也是自己避不开的宿敌。

“你难道以为伏青能打得过仲秋?”姜枕剑看着他。

“难道不能?”梁箫反问,他并没有见过仲秋,但是伏青的实力他是很清楚的,至少在东岐这个武道盛行的地方,伏青同境无敌。

“伏青的确厉害,在整个中州也是佼佼者,但我不认为他是仲秋的对手。”姜枕剑的脸上难得露出这种认真严肃得表情,“现在风头最盛的年轻人就是冲夷山的仲秋、剑阁的崔嵬以及太学院的阮谦君,盛名之下无虚士,你应该明白。”

梁箫挠了挠头,毫不在意的说道:“风头盛并不代表着拳头大,更何况这些都是以后的事,至于将来打不打得过,是伏青自己的事情。”

“佩服佩服,想不到你是这样的梁箫。”姜枕剑一脸鄙夷。

“客气客气。”梁箫一脸惬意的收下了他的鄙夷。

梁箫像是想起了什么,又问道:“你刚才说剑阁的崔嵬,我怎么没听说过?”

“这人是两个月才出关的,是个天生剑胚,正在满天下的找苏行一较高下。”姜枕剑撇了撇嘴,显然并不看好崔嵬。

“想找苏行决斗,看来是个人物。”梁箫感叹道

“不过你们剑宗身为剑道宗门之首,理当有与之匹敌的青年才俊才对吧?”

中州剑道门派以剑宗为首,其次才是剑阁,剑阁即便天才辈出,却从没有赢过剑宗。

姜枕剑闻言,赶紧将慵懒的身子坐直,又理了理衣襟,然后睥睨着梁箫,扬了扬眉。

意思无非两个字:看我。

梁箫看了看他,然后看着火堆,深深的叹了口气:“我仿佛看到了剑阁取代剑宗的希望。”

姜枕剑愣了愣,然后一副勃然大怒的样子。

“什么意思?你难道以为我打不过他区区一个崔嵬?”

“难道打得过?”

“打不过又怎样?”

这回儿轮到梁箫愣了愣,心道,自己还是低估了姜枕剑的脸皮。

姜枕剑丝毫没有汗颜之色,反而理直气壮的说道:“别说一个崔嵬,就算他剑阁有十个崔嵬,也取代不了我剑宗。”

这倒是句实话,剑宗立宗三千多年,底蕴仅次于西方的昆仑墟,岂是说取代就能取代的。

梁箫又说道:“难道你就想在剑宗这大树底下乘凉,而不是成为剑宗九峰七十二山之间的一个掺天大树?”

“当然是,乘凉舒服。”

姜枕剑又恢复了那副慵懒的模样。

“……”

梁箫将屁股下的垫子往旁边移了移,碎碎叨叨的说道:“羞与为伍,羞与为伍……”

屋内的说话声稍停,便又听到了屋外两人的相互较劲,剑风拳风,呼啸不断。

这时,对面的开门声突然响起,拳风剑风戛然而止。

“嫂子……”

“师妹……”

“去,谁是你嫂子。”

“还有,我也不是你师妹。”

“呸,臭不要脸,我嫂子都说了不去剑宗了,还死皮赖脸的叫师妹。”

“哼,伏师妹修剑天赋异禀,你哥……呵呵。”

“我哥怎么了?我哥就算没有修为,照样能把你按在地上摩擦。”

……

伏翎推门而入,一手抱着小白一手提着酒囊,走到梁箫身边,把酒递给梁箫,坐了下来。

“他们在干嘛?”伏翎气鼓鼓的说,“把小白都吵醒了。”

小白呜呜的从她的怀里翻出来,到地上和小黑欢快的扭在一块儿。

两个小东西已经睁开了眼睛,瞳孔是血一样妖艳的红色,看起来有些慑人,但那圆滚滚的身子在地上跑起来又格外的憨态可掬。

梁箫看着小黑小白,不由自主的笑了笑。

“小孩子斗气妳没见过吗?”

“那为什么不打一架?”伏翎说。

胜负强弱只在拳头之间,这是东岐人在意识上的传承。

“打架是不行的。”姜枕剑伸出脚踢了踢自己的剑,“万一伤了伏青不好,毕竟我们是客人。”

梁箫看了看姜枕剑,似笑非笑的说道:“依我之见,伏青的赢面要大得多。”

两人竟像屋外的两人一样,有几分针锋相对。

伏翎突然“咯咯”笑了起来:“你们难道也要打一架?”

“不,我们不打架,我们打个赌怎么样?”姜枕剑看向梁箫,笑着说。

梁箫眉头微挑,饮了一口桃花酒。

“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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