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说的是第二件事。”大师姐依旧那般肃穆。
“我们修真界的人确实比妖族多，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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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儒院喊得动他们吗？”
谢秦沉默了，久久才说：“生死存亡，息息相关，他们不出手也得出手。”
“理论上是这样，但很难说哦。”大师姐微微一笑。
“你知道太真宗吗？”
“太真宗？”谢秦回忆着，关于这个宗门，曾经去过他们的遗址。
“曾经中洲十大宗门，排名第十。”
大师姐说道：“没错，你知道他们怎么陨落的吗？”
“这个？”谢秦继续回忆，当时听说违反了儒院规矩，门中之人拒不从法，最后被攻山破宗，一举带回书牢。掌门长老等被关押在天地海镇魔三狱中，只剩一些弟子被释放，宗门又损毁严重，自然陨落。
这些都是风物志上流传的，至于真相，不得而知。
谢秦只能把听说的，说一遍。
“不全对，只是外相，不是内里。”大师姐说道。
“这件事，我们先放下不谈，我问你，其它大宗，对于儒院是什么态度？”
谢秦思索着，这一点，很难回答。
大师姐微笑说：“你还觉得妖族打过来，他们会出力吗？”
然后面色一变，“不怕他们不出力，就怕他们捅你刀子。”
“穹隆教，知道吧。”
谢秦面色一沉，“知道。”
修真界第二宗门，传闻可以儒院掰手腕的存在，他们的创教之主，和至圣、道祖、佛祖是同一存在的人物。整个教派宗门不在修真界中，地图上寻不到他们所在。
教派教义“混沌”，世间不该有任何一个强权者，混乱各宗可以站在一起相争，就是他们所求。
如今儒院一门独大，天下都要遵从儒院规矩。是违反他们教义，在他们眼中，儒院、剑宗、丹阁这些宗门，应该实力相当，你我都可亡你。
宁可天下混战，也不愿有一独强。
大师姐：“当年太真宗灭亡，就是和穹窿教有关。”
“穹窿教在十万年前开启了一个计划，这个计划，就是把宗门的人安插到修真界所有宗门，所有家族之中，在宗门扶持下，让他们慢慢上爬。”
“当年太真宗宗主，就是穹窿教教徒，在他当宗主的情况下，更是把教中弟子培养成长老，完成了完全的掌控。”
谢秦得听骇然，这是何等了不得啊。十大宗门之一，被其完全腐蚀。
“太真宗是最严重的，但其它宗门也好不到哪去。如今剑宗、丹阁、御兽门、三清山还是儒院，所有大宗，都有穹窿教教徒在其中，根本不知道他们坐到了什么位置？长老？掌门？还是老祖？”
“他们能在大宗做到这个地步，其它下宗上宗，大小家族，更加不敢想象。”
谢秦脑中回忆，这些年，遇到的人和宗门，里面似乎就有他们的踪迹。
当年西洲神庼宗，以及它在中洲上宗天鸿宗陨落，这些事似乎和儒院相关，如今一想，一切都缕清了。
儒院各种理由，伏线千里的灭宗，就是在除虫。以至于黑影杀手都要请来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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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呀。”大师姐叹息道：“知道儒院所面临境况了吧？”
“妖族一旦入侵开战，穹窿教立即扇动他们所有在各宗各家族的修士，要么反对相助，要么从中作梗，儒院将面对里外内战。”
“如今看到妖帝，我们也不敢直接宣战，为何？就是为了有更多的时间，找出那些藏在身边的敌人，多一天时间，就多找一个人。少一个内鬼，多一分胜算。”
谢秦神色沉重，可以想象到，若是现在开战，会是什么样此场景。
大师姐笑说：“这就是穹窿教的阳谋，无懈可击。”
阴谋可破，阳谋不可破。
妖族在等，在等一个进攻的机会。
儒院趁着妖族等待的时间，寻找穹窿教的修士，与各大宗讨好关系，订下契约。
穹窿教忙着保护自家的弟子，并加强对于全天下的渗透。
一旦开战，会在短短时间，引起修真界的大变，万古之局，人间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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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秦看向这位大师姐，虽然她行事风格，过于恶劣，但却是在做着生死共存的大事，这一点，其她师姐说得对。
“大师姐，你是儒院的人？知道这么多？又这么关心？”
大师姐微笑说：“我不是，老四是。不过我和院主关系很好，是真的。”
谢秦：“哦。”应了声。
大师姐看向谢秦，“你们这群人今日在玉皇城，遇到这件事，不是巧合，是注定的。”
谢秦眉头一跳，“你安排的？”
大师姐表示：“不是我安排的，我只是预见到了。在你们的大道上轻轻画了一笔，你们便今日齐聚于此，共同救城。”
谢秦不怀疑。
大师姐：“最后是你们几个人选择我。阴阳家那个人在，他家弟子是不会被我带走的。还有两个被穹窿教星教长带走。”
谢秦愣了一下，“哪两个？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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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姐从椅子上站起，漫步而走，“你们天骄榜单十人，我需要你们在将来，在我指挥下，抵挡住妖族进攻战线。”
“为了你们能够上得了战场对付妖族的大能，每个人都有机会破境，能不能抓住，看你们了。”
谢秦大概明白：“你是需要听话的人。”
大师姐哀声笑说：“那是当然，你不会觉得我喊得动那几个师妹吧？”
“在宫里的你们几个，都是有机会破境最高的存在。我的徒弟机会不大，那个柳如晦已经大道末路了。剩下的都是各宗天骄弟子，有宗门的，看不上。”
谢秦知道大师姐口中的破境，指的是那一境，就是她那一境。
十一师姐为那一境被困东洲。袭城的青衣老者为那一境抢夺明珠，身死道消。天下无数的天骄修士，都被困在此境之下。
飞升境，合体境，大乘境。
大师姐子薇胧，大乘境后期，整个修真界一只手都数得过来。
大师姐笑了笑，“这一境，对于天赋越高，越是超凡者，越难破境。他们要获得天地的认可，这个天地认可对于不同人，要求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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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她是武道第一，破大乘可以说是整个修真界最难的几人之一，一旦成功入境，你知道会如何？”
谢秦不懂，摇摇头。
大师姐微笑说：“将来的她，是能超越我的。”
谢秦：“也许吧。”
并不完全相信，感受过大师姐灵息的自己，很清楚，想超越她，可能要等她死吧。
大师姐怨声道：“所以，你快点破境入合体，留给人间的时间可不多。”
谢秦无奈说：“这种事，我也没办法啊。”
大师姐：“木寒云和凌云聜他们率先入合体境，但是剩下的路，尤其破境之路，比你们谁都难。而你，老天对你的期盼不高，破境机会比他们大些。”
谢秦听着一点高兴不起来。
大师姐：“回到刚才说的事，穹窿教把你们十人中的卫唐和洛睢睚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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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派权势最大是教主，不过我听说，从始至终只会有一位教主，那位教主就是创教之人。他应该也道化仙逝了。他是和至圣、道祖他们一样存在的人，若是活着，所以人都得玩完。”
“教主之下是左右护法，教主曾有两位护法，但这两位护法还在不在，我也不清楚。”
“护法之下，日月星三位教长，整个穹窿教就是在他们决策下运行。三位教长我也不敢保证能杀死，打赢到是挺有自信。”
“卫唐和洛睢睚就是星教长带走，估计也是要给他们一个破境大乘的机会，不过一旦接受，会永远被穹窿教在神魂中种入种子。”
“他们也没得选，船就这么大，能上去的人就这么多，他俩是认定争不过你们才走穹窿的路。”
谢秦默不作声，这种事，人各有志。
“那个计虽虚，榜上第三的人，也是穹窿教的。他身份已经暴露，儒院那边已经派出贤人抓拿。依我所见，要么在教中运筹帷幄，要么改头换面去黑暗中行事。”
谢秦好奇问了一句，“还有一个人呢？”
天骄榜十人，第八人房玹，多年前被烛琴所杀。第四人轩辕羽化，死在了白骨秘境白老惊招手中。
谢秦问的是，那个第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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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星般绚烂闪烁，人间唯一。
大师姐子薇胧笑了笑，“如流星是吧？她跟你们都不一样，她已经大乘境了。”
什么？
谢秦心中激起千层浪。
但似乎一切不合理，在那个人身上，都是合理的。
她本就不是和我们同一条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