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行了。”沉飞缨连忙出声制止他的絮叨。
又不是查户口，说这么多干嘛。
（小鹿：瞧你把人家给吓得）
沉飞缨瞧着两人吩咐道。
“张三，你来念：名医看诊，诊金随便给。”
“李四，你来说：走过路过，不要错过。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沉飞缨比划着示范了下，但两人好似没有反应过来，不知所措地呆愣在原地。
最后嘴巴哆嗦了几下，但一个字也没蹦出。
沉飞缨双手环抱，睨着两人，“就是让你们帮忙招揽下生意，明白吗？”
“哦..哦～明白...”
“名医...诊金随便.”
“走过...错过，机...不..再来。”
两人嗡声嗡气地念着，比苍蝇的声音大不了多少。
沉飞缨听得拳头都硬了。
她叹了口气，慢悠悠地将袖子一节一节往上挽，斜视着两人缓缓靠近，眼里充满警告的意味。
李四瞥了一眼少女那发硬的拳头，吓得心里直打鼓。
他双眼瞪大，鼻孔微张，脑海里不受控制地浮现出沉飞缨拿着鞭子抽人的凶狠模样。
随后，李四紧紧闭上眼睛，调整呼吸，压下心中的恐慌。
几次呼吸后他睁开双眼，眼眸中爆射出激情与无奈的狂热。
一瞬间，突然像是换了一个人。
根本不用沉飞缨招呼。
竟开始主动且热情地喊着，“名医看诊！诊金随便给！”
这声音绝对高了八度不止，直接盖过了周围人的议论声。
不但如此，他还走上前去，熟练地和围观路人互动。
“诶，兄弟要不要看看身体啊，很划算的呢。”
“我瞧你眼下发青，可是肾虚？听在下一劝，早日治疗，性福全家。”
“你才肾虚呢，滚。”
“我们郎中，那医术可是牛逼格拉斯，不要错过了嘛。”
不知是害怕战胜了恐惧，还是被李四的气氛给带动，张三也依葫芦画瓢地嚷嚷着，扯着别人的袖子不准走。
那一脸谄笑，怡红院的老鸨都恨不得请他去开办培训班。
突然的大动静，让观察这方许久的名医堂诸位满头雾水。
“掌柜的，这姑娘是魔怔了吧。咋就敢跟我们名医堂叫板啦？”
这名医堂的掌柜是县丞的堂弟，明面上是这家店铺的掌柜，实际上还不是在给当官的卖命。
“你问我，我问谁。去，把林芝给我叫过来。”
“是。”店伙计领命退下。
陈掌柜捏着痦子上的毛须，眯着眼瞧着正积极营业的张三，李四。
啧啧成奇，这也瞧不出路数啊，谁敢这么光明正大地挑衅。
难道是王大贵？
也不对啊，他混到首富这位置，不可能连这点眼力见都没有吧。
况且也没有听到啥风声啊。
陈掌柜正瞎琢磨着，店伙计领着林芝来到跟前。
“掌柜的，你找我？”林芝态度恭谦地问道。
“哦，我看你刚才进去瞧了，里头是个啥情形啊。听他们说，是一个姑娘？”
林芝眼神飘忽，斟酌着回复道。
“就是个十五六岁的黄毛丫头，瞧着没什么特别之处，便也没禀告给您知晓。”
“哦？当真是黄毛丫头，哪家的黄毛丫头这么不识好歹。”林掌柜半信半疑地看了他一眼，便让他退下。
“掌柜的，您瞧着，我们要不要告诉林老爷。”
他口中的林老爷就是背后的林县丞。
林掌柜摆摆手，澹定地拒绝，“不用，还不至于，我看这黄毛丫头能整出什么幺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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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经过张三和李四这热情一吆喝，围观群众被吓退了不少。
“沉姑娘，这...”
他们满脸愧疚地看着沉飞缨。
人家是让他俩来自招揽客人的。但是被他们这么一搅和，人都给吓跑了。
“没事。”
沉飞缨起身，拍了拍他俩的肩膀，“这些人，不是真正想看病的。赶跑了也好，省得妨碍咱们做生意。”
话音一落，两人心中顿时松了口气，心也放进了肚子里。
此时，之前出言调戏沉飞缨的几人还站在原地没走。
猥琐的神情流落出他们此刻内心肮脏的想法。
沉飞缨将视线投去，那几人瞬间变得兴奋不已，眼神更加肆无忌惮。
我靠，又纯又媚，被这娘们扫一眼，老子都止不住地哆嗦。
沉飞缨勾着笑，缓缓走进。站在其中一人面前，上下打量着。
而那人好似十分享受她的目光，挺起胸脯，骄傲地向她展示自己的男性魅力。
“眼下发青，脚步虚浮，肾大亏。就你这样，少碰女人还可以多活两年。不然，趁早去棺材铺订货。”
听着她的羞辱，男人脸色发白，豆大的虚汗一颗颗从额角淌落下。
沉飞缨嘴角一勾，止不住地嘲讽。
“嘁，瞧这虚汗止都止不住，是本姑娘看走眼了。别说两年，再活一年都够呛。”
她的嘴毫不留情地讽刺，“就你这样的，白送，本小姐都瞧不上，还得倒贴棺材本。”
她三言两语刺激得男人呼吸急促，面部气恼地直抽搐。
恶狠狠地瞪了一眼沉飞缨，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开。
他觉得自己再多待一会儿，别说一年了，立刻就被这娘们给气死。
只能活一年？这娘们是不是吓唬他啊？
男人心思沉重地走远。
而沉飞缨刻薄的目光，随即扫视四周，没人能抵得住这种威压，众人皆成鸟兽状散去。
“沉姑娘，现在是一个人都没有了，这生意还怎么做？”李四不解地问道。
沉飞缨气定神闲道，“耐心再等等，看谁是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螃蟹？螃蟹还能吃？”李四听到她的答复，疑惑不已。
“你们不吃螃蟹？”
沉飞缨反问，稍作回忆，这个地方好像确实不吃螃蟹哦。
得嘞，无意中又发现了一个商机。
她正坐着脑补螃蟹的做法。
张三怀中抱着一个男孩朝摊位飞奔过来。
“沉姑...沉郎中，你快瞧瞧。这小孩卖蛇的时候，被蛇给咬了。”
张三及时改口，沉姑娘交代过，在摊位要称呼她为沉郎中。
别说，叫一个姑娘作郎中还真是有点别扭。
（湘苦：她迟早会让你叫得心服口服）
“放下来让我看看。”
说罢，张三小心翼翼地将男孩放在地面上。
沉飞缨俯身查看，男孩的小腿黑肿不堪，显然这是一条毒蛇。
她将男孩的小腿裤子撕开，扯下一块长布条，在伤口上方用力地缠扰一圈后狠狠地打了个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