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宋子杰因为激动的反驳而牵扯到伤口，一脸疼痛的样子，他的女友就心疼不已。
心疼不已的还有另外一个人。
当然不是凌曜栋。
而是……宋子豪。
“阿杰……”宋子豪不由自主脱口而出的关心话语被宋子杰听到。
他的目光扫过去，看到了宋子豪，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
“你过来干什么？”宋子杰虽然心里有一丝暖意，但他说出来的话却很冷，“看我死了没有吗？你大可以去我的坟墓上看。”
“阿杰，我只是担心你的安全！”宋子豪走向前来，说道。
“不用你管！还有，叫我阿sir，我们不熟！”宋子杰板着一张脸，说道。
宋子豪一脸愁苦。
凌曜栋也顺势说道，“阿杰，调查大哥成，没有这么简单，他心狠手辣的，你要有心理准备。”
宋子杰重重地点点头。
“什么心理准备?”宋子杰的女友担忧地问道。
“死亡的心理准备！今天这一枪是打在手上，下一次的话，说不定就打在脑袋上。”
凌曜栋刚说完，宋子杰的女友就吓得尖叫起来，“啊……”
“吵什么！不行就分手。”宋子杰冷言冷语地对自己女友说道。
不是他心硬，而是他知道自己这次任务的危险性，所以，他才不想耽误自己的女友了。
只是，宋子杰低估了女友对他的爱意。
她的眼眶红红的，手却紧紧抓着宋子杰的手，生怕他赶自己走。
宋子杰心里深深叹了一口气，嘴硬的话，最终没有说出口。
凌曜栋在旁笑笑，“有觉悟就好！”
说着，他就转身，看了同样担忧不已的宋子豪，又是诡异笑了一笑，然后走了。
此时的宋子豪，已经彻底相信了凌曜栋的身份，和凌曜栋在车上对他说的话了。
凌曜栋刚走出医院没多久，就看到宋子豪从后面追了出来，“凌sir，我们聊一聊吧。”
“同意合作了吗？”凌曜栋撇了宋子豪一眼，漫不经心地问道。
“你想要我做什么？”宋子豪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
凌曜栋却问他，“你知道谭成这么给你面子，是为了什么吗？你应该知道，你的好友小马，曾经是你所在的这个伪钞集团的重要成员，现在又怎么样了？一个洗车小弟！还要受到谭成的羞辱。曾经，谭成感冒了，你的这位兄弟，可是把身上所有的钱都给了他啊！”
“你的这位司机现在发迹了，他还这么尊重你，你认为他还有尊老爱幼的美德吗？”
宋子豪久久不语，对凌曜栋甚至生出一种恐惧感。
小马给谭成的钱的事情，发生在三年前，他还没有在台湾入狱的时候。
凌曜栋连这种事情都知道，那还有他不知道的事情吗？
不知道为什么，宋子豪看着凌曜栋那双古井无波的眼神，竟然有一种被彻底看透的感觉。
他有点不寒而栗。
沉默了一下，宋子豪张了张嘴，犹豫了一下，道，“可能，我对他还有一些利用价值吧。我手中的那些客户……”
“是有这方面原因！但不仅这个！你还有个当督察的亲弟弟啊！”凌曜栋提醒他道。
“你什么意思？”宋子杰可谓宋子豪的逆鳞，宋子豪被激怒地说道。
“不是我有什么意思？是谭成对你弟弟有什么意思！他可是一直相信你，对你的弟弟有着很好的掌控力，比如说，知道警察的一些部署。”凌曜栋说道。
“不可能的，阿杰是绝对不会告诉我的。”宋子豪断然摇头说道。
“可是谭成不知道这一点。如果他发现，宋子杰一点作用都没有了，那么他就是谭成逼你交出所有客户的武器。等你们兄弟彻底没有利用价值了，潭成对你弟弟的忍耐性，就没有这么高了。”凌曜栋说道。
宋子豪呆呆不语。
凌曜栋拍拍宋子豪的肩膀，笑一笑，“想清楚之后，再来找我吧。”
宋子豪最后是满腹心事地回到了联合计程车公司。
刚坐下来没多久，谭成的一群小弟就来势不善地冲进来这家公司。
宋子豪没办法，为了不影响联合计程车公司的正常运营，他只得同意他们的要求，跟着他们一起回到了香港商业中心大厦。
这座他曾经工作过的地方。
只是物是人非。
熟悉的人几乎不在了。
他去到房间里面，小马大马金刀地坐在沙发上，态度难看，估计不是自愿过来。
旁边是老态的姚老大。
宋子豪跟其简单交流，才发现跟凌曜栋说的一样，谭成已经架空了姚老大。
姚老大让宋子豪跟谭成两人单独聊。
可能是在自己的地盘，谭成就没有那么虚伪了，直接说想要跟宋子豪合作，让宋子豪弟弟宋子杰在警队为他们提供线报。
谭成扬言，要不是宋子杰是宋子豪的弟弟，不然早就搞死他了。
小马也是一样。如果不是看在宋子豪的面子，早就没有他的立身之地了。
一个是宋子豪的亲人。
一个是宋子豪最好的朋友。
谭成如此侮辱他们，宋子豪自然是勃然大怒。
这次的谈话，不欢而散。
宋子豪愤怒的表面下，却是心惊不已。
因为谭成的所作所为，跟凌曜栋说的，几乎是丝毫不差。
也正是如此，他才更加担心。
因为谭成说不定，真的会干掉自己的弟弟。
因为他的缘故，他已经失去父亲。
他不能再失去一个弟弟了，还有小马。
当天晚上，他就用凌曜栋给的联系方式，联系上了凌曜栋。
在一栋大厦的天台上。
宋子豪见到了迎着夜风的凌曜栋。
一阵无语之后。
宋子豪踌蹴一下，才道，“阿sir，我答应跟你合作，一起对付谭成。但是你必须保证，不让我弟弟再去执行一些危险的任务了！”
凌曜栋转过身来，脸上挂着神秘的笑容，道，“豪哥，我想你有一些误解，不是你答应跟我合作。”
“而是……”凌曜栋语气顿了一下，宋子豪脸上无喜无悲。
凌曜栋继续说下去，“而是，你一直都在跟我们国际刑警部门合作。你，一直是我们国际刑警的线人，包括你进入伪钞集团，都是我们国际刑警安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