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犀越走越近……他甚至能够看到姜笑笑瞳仁中倒影出他的身影。
姜笑笑取下口罩将那张宛如天使瓷娃娃一般的面容露了出来，白犀脚下的步子略微有迟疑……
不知道是因为太累的关系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姜笑笑的脸色看起来异常的苍白，比第一次白犀见到的更加瘦弱……
下巴愈发显得小巧，整个人看起来脆弱又疲惫，仿佛一碰就会碎掉一样。
“姜小姐……”白犀先对着姜笑笑浅浅颔首。
姜笑笑摘下手术帽问：“是陆青城让你来的吗？”
因为疲惫，姜笑笑嗓音里染上一层沙哑。
白犀点了点头。
姜笑笑颔首，解开紧绷着头皮的皮筋，如海藻一般的长发从她肩头滑下……
白犀瞳仁一颤，什么叫做娇媚无骨入艳三分却无媚之意……说的大概就是姜笑笑这样的女人了。
尤其是姜笑笑那样只听一次，便让人终身难忘的嗓音，当真摄人心魄。
白犀打从心底里得老大让他把手中的东西交给姜笑笑……是一个错误。
或者……用不了多久，老大就会后悔……
白犀不得不承认，穆伊一很漂亮很会抓住男人的心，但是和姜笑笑比起来……那样的样貌居然显得普通。
姜笑笑和穆伊一最大的不同……是她不是刻意为之，似乎她的声音天生就有一种能够抓住男人心的本领。
可是偏偏自己的老大捡到了宝却不知道珍惜。
姜笑笑原本以为白犀应该是来找自己的，可是转念一想，却又觉得是不是因为陆青城知道余婉婉跳楼了所以让白犀来的……
毕竟现在社会信息这么发达，这十几个小时自己在手术里……外面的有人跳楼的新闻应该早已经传遍了，陆青城怎么也应该得到了一点消息。
看来……是自己想多了。
姜笑笑抿了抿唇道：“余婉婉的情况已经稳定下来了，她的手机摔坏了，所以刚才没有办法联系她的家人……手术是我签的字，现在医院这边需要联系到她的家人……”
“余婉婉？”白犀一脸的茫然。
姜笑笑愣了一下，皱眉：“你不是来问余婉婉情况的吗？”
“小婉姐怎么了？”白犀更加的迷糊，他看着姜笑笑手术服上的鲜血瞳仁睁大，“您说手术……该不会是小婉姐出事了吧！”
“她跳楼了……陆青城和你都不知道吗？”姜笑笑眉心一紧。
白犀一怔摇头。
“那你来干什么？”姜笑笑目光一下子落在了白犀手中的文件夹上。
白犀攥着文件夹的手收紧。
“老大让我来把这个交给你。”白犀恭敬的把文件夹递上。
姜笑笑垂眸，她一手接过文件夹一手将自己长发别再耳后。
翻开文件看了一眼……是离婚协议书。
上一次白犀送来的是结婚协议书，这一次……是离婚协议书。
这样离婚的方式，和他们结婚时的方式也算是相互呼应了。
白犀已经准备好了纸巾，随时准备好了在姜笑笑痛哭时……给予几句话的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