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不会，至少你比我好些。”
维罗妮卡的回话让林华有些沉闷的表情缓和了些。
“林华，你和那精灵说的东西……是别的世界的吗？”
“是啊。”
“别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的？”
“怎么说呢，不大一样吧，类型有很多，但是有一点是挺奇怪的，几乎是所有我知道的世界里，都是有人类的。就是，类似于火堆那边的几位。”
“为什么？”
为什么？维罗妮卡问的这个为什么还真让林华不太好解释，为什么每个世界都有人类呢？他不知道，甚至换句话讲，这根本就是不可能解释的事情。至少林华是一点也不明白，到底是为什么。
“我回答不了。”
“马车里的那精灵，她是别的世界的人类对吧。你们说了三种语言，一种是精灵语，一种是这个人类帝国的语言，还有一种，就是别的世界的语言，林华，你用的那些我没见过的魔法，也是别的世界的吗？”
维罗妮卡终于还是问了这个问题。
在魔导人偶看来，林华用的所有魔法，都不是同样类型，而且是截然不同风格迥异。念得过的几种咒文从语言风格上来判断也都不是相同的语言。
“全都没错。”
“你呢，林华？你也是从别的世界来的吗？”
“稍稍有些偏差，但总的说是这样。”自己算是别的世界来的吗？林华想来想去，应该算是吧。
自己是被丢在这，怎么说都能是从异世界被带来丢在这……
“不对，我并不是从别的世界来得，我，就是这个我。”
他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林华这时不知不觉得已经走到了之前被自己的身体砸的面目全非的树林的那个缺口那。
“我的这一生，正式的开端，应该是从你告诉我有关于这张脸的问题时开始的。”
“直到我见到自己的这张脸时，我才能算是个真正的我。而且……我也不知道我是从哪来的，姑且可以把我当成这个世界的人。”
他没有继续往下说，而是沉默了下来。
只是静静的看着前方。
“维罗妮卡。”
“恩？”
“我要跟你说一件事情，这个世界，怎么说呢……算是已经开始变得不稳定。这不稳定是对于世界来说的，我们相较于世界而言，是渺小的难以形容的个体，我们是感觉不到这些事情的。”
海上吹着大风，海面开始翻腾大浪，而海底的浮游生物们是什么都感觉不到的。
林华和达芙妮一样，都属于这海底的浮游生物，这个世界大部分的生物都是一样的，稍微特别一些的，就是海中的鱼类，但无论多大的深海鱼类，都看不到那海上的汹涌的波涛。
恰巧的是，有一个人潜到了深海，对浮游生物说了一番话，让浮游生物明白些许海上的波浪是怎么回事。
这潜下深海的人，就是那神，这浮游生物就是林华。
“维罗妮卡，在这之后，我们可能还会见到更多的别的世界的东西，不止是人，还有可能出现别的事情。随着世界的不稳定，会越来越多，可能还会出现更加无法预测的事情。”
“真的吗？”
维罗妮卡的语气并不像林华想的那样，反而……
听上去像是有些好奇，就好像她是听见很有意思的事情。
“维罗妮卡，你明白我说的话的意思吗？这个世界的结构已经开始不稳定了，而且是过得时间越久……”
“这个世界会毁灭。”维罗妮卡帮林华接上了这句话。
“你明白我的意思就好，这事情我也是不久前才知道的，我本以为应该是没什么大问题，起码这世界还能撑上很长很长的一段时间，而就在刚才，我又得知了一些讯息……这世界不稳定的程度远比我想象的要严重，我也没办法那么轻松的看待这件事情。”
维罗妮卡跳了下来，林华下意识的伸手去接。
在胸前的位置接住了人偶，这时人偶站的很稳，双手叉腰，抬头看着林华的脸。
林华现在的心情其实不太好，他这个晚上知道了太多他不想知道的事情，尤其是关于这世界结构不稳定的相关事件。
“林华。”
“恩。”林华看着手掌上的人偶，维罗妮卡精致的脸上神情严肃，很是认真的样子。
“你害怕对吗？”
“有一些。”
“这个世界如果毁灭，我们都会死对吗？”
“对。正常来说是死定了。”
“就算世界不毁灭，我们终将也会在未来的一天死去，你说对不对？我是不害怕死亡的。”
维罗妮卡抬起了一只手，学着林华平常的样子，那样看着自己的手掌，握了握。
“毕竟，我这个身体，从来没有真正的活过。林华，你害怕死亡吗？”
被维罗妮卡这样一问，林华开始思考，自己到底是不是怕死呢？
大概是……
“不怕的。”
……
没错了，自己都没有死过，不知道死到底是什么。那又为什么要怕？对啊，自己到底在怕什么。
自己所恐惧的事情，是恐惧本身。
只是觉得应该害怕，所以在还没弄清楚这件事情之前，就主动的开始对这件事情感到恐惧。
愚蠢的行径。
维罗妮卡提醒的很好。
偶尔被这样问一次话，感觉还是很不错的。
世界终将灭亡？那又如何？在灭亡之前能有趣不就行了。
郁闷的表情消失了，林华的表情又回到了之前的微笑，轻松的笑容。
“天……已经亮了啊。”
本来可以好好的吃完东西睡一觉的晚上，就这样莫名其妙的过完。
如果每天晚上都要过得的像今天这样丰富，那无论自己的大脑有多强大，一样会出现神经衰弱的症状的，还是稍微平淡些好。这样的晚上，几个月来个一次就行。
想起了晚上发生的那么多事情，透过树林，隐约看到了逐渐变亮的天边，阳光很健康，很明亮。
林华又一次想起了昨晚发生的那么多少钱，对比这早上的太阳不知怎么的苦着脸摇了摇头。
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