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尊上竟然为他笑了。
尊上都还没有为我笑过呢。
方寒现在满脑子都是尊上因为叶言笑了。
“欢迎你们的到来。”季修开口了。
牧倾尘、江远和林凡四人，突然听到上方仙人开口了，下意识的就要扭头看去，不过紧跟着他们又想到了刚才的压力，动作勐的一滞，不敢去直视。
紧跟着他们脸上的表情又是一僵，因为就在这时，耳边突的响起个满是谄媚的声音。
“能被仙上看中，是叶修的荣幸。”三人呆呆的看向那个站在位置上，躬身行礼的家伙。
江远、牧倾尘和林凡三人仙雾之下的眉头，都不由的一皱，他们有些不耻这种谄媚行为。
这个叶言虽然是个普通人，却是个可塑之才……季修打量着下方躬身弯腰的叶言。
看似莽撞跳脱，言行举止间又有谄媚之态，可如果仔细观察的话就能发现，他从进门开始到现在对我弯腰行大礼，都不曾对我有过半分直视。
显然，这不是一个巧合。
他在进入大殿开始，就迅速观察过方寒、江远和牧倾尘几人的坐姿和身形姿态…嗯，虽然有仙雾阻挡看不到神情，但他还是分析出了点东西。
这个叶言，值得重点培养一下。
嗯，我在这，对他们来说到底是压力太大了……将这些想法压下，季修对着叶言点了点头，示意其坐下，然后看向方寒道：“你来说吧。”
看到仙上竟然让右手边第一人说话，除了空空道人，包括叶言在内的几个新人都是一惊。
尤其是靠着方寒边坐的江远，瞪大着双眼朝着身旁之人看去。
我猜错了？！这位不是跟我一样的新人，而是仙境中的仙人吗？
江远呆呆的抬头看向缓缓起身的方寒。
本以为找了个低调的新人站队，没想到直接莽在了大老身边，嗯，我想换到对面可以吗？
“咳！”方寒起身轻咳一声，对着季修躬身一礼，道：“是，尊上。”
尊上两个字，他说的时候语气无比恭敬，嗯，还有种显得与尊上亲近的感觉。
来到大殿中间位置站定，方寒瞥了眼叶言，仙雾之下的眼神中，浮现出一抹得意。
哼，你小子能搏得尊上一笑又如何？在尊上心里的地位，你还能高过我不成？
你在我面前，就是个透明人啊。
如此想着，方寒心里那点酸劲这才消失。
然后，他又一次将注意力从叶言身上拿开，看向空空道人，他才是我要注意的竞争对手。
“诸位，首先恭喜你们是这个时代里，第一批进入仙境的幸运儿，接下来我的话，请务必牢记。”说着，方寒环视了众人一圈。
被他的目光扫视着，叶言等人心里没来由的一突，总觉着身上的仙雾被看穿了一般。
“仙人请讲。”这时，竟是江远第一个开口。
牧倾尘、林凡和叶言三人此时也是下意识坐的端正，等着眼前这个‘仙人’训话。
“好。”点点头，方寒开口道：
“仙境凌驾于岁月之上，从进入仙境的一刻开始，你们每个人的未来就已经被改写。”
“不管你们在外界有着怎样的身份和境遇，高贵也好低贱也罢，处于人生低谷迷惘之际……”
“……这些，都将成为过去！”
一番话，让包括性格跳脱的叶言在内的四人，内心都有着很深的触动。
身份低贱，屠夫？打更人？
出于人生低谷迷惘之际？刚杀了人渣养父母一家的牧倾尘修长双手下意识的攥紧。
她接下来要面对的是伪造证据，官府的调查盘问，甚至是绣衣御史的诏狱！
说实话，她没有把握逃出生天！
但她已经到了绝路，她受够了那禽兽一家，对自己永无止境的迫害。
为此，她宁愿铤而走险！
“若干岁月之后，你们之中或许有人会成为一方诸侯，又或者是一方王朝之主，甚至是不朽的菩萨佛陀，道尊、武神，你们的名字会像诗中仙、文中圣一般流芳万古，被后人铭记……”
说着，方寒语气微微一顿，道：
“但实现这一切有个前提，那就是团结。”
“我不要求诸位对每个人毫无保留，无私奉献，但希望在仙境之中，诸位可以做到互惠互利。
在外界，可以做到一人有难众人帮，只有如此，我们的组织才能壮大，无视一切！”
“……”
一番话，说的可以说是热血沸腾，让几个身份都很一般的新人，此刻心里感触极深。
没看出来方寒这小子还有演讲天赋。嗯，现在挑粪行的个人素养要求都这么高了吗？
巨大玉璧之下，季修手撑着下巴，一副随意的姿态，静静看着调动众人情绪的方寒。
“……嘶！”突然，季修后背勐的传来一阵抽疼，有人在攻击我！祠堂！
季修勐然惊觉，自己现在可还是在季家祠堂跪着呢。很明显，这是姑姑动用家法了啊！
想及此处，季修连忙对着空空道人传音吩咐了一声，让他注意先跟江远攀上关系，再想办法引导牧倾尘去救治武夫后火速撤退。
幻境这里有方寒主持大局，空空道人从旁辅助，对付几个小年轻不在话下。
……
……
——季家祠堂里。
“姑姑，怎么了？”季修强忍着背上火辣辣的疼痛，往前挪了挪，抬头看去。
只见姑姑一反平日里温婉贤淑，沉着一张俏脸，双眼通红，像是刚哭过。她手里还拿着一根盘的油光水滑，嗯，爆浆那种拧成麻花的长藤。
显然，这根一米来长的麻花藤已经经手数代人了。
虽然长藤很粗很壮，但季修却是没什么感觉，反而看着哭红眼的姑姑，心里却是一慌。
看着侄儿闪躲的眼神，季颖再也忍不住了，抬起手又是一棍子落下，“啪”的甩在季修肩膀上，哭腔道：“季修，你看看，季家就你一根独苗了！”
“你要是有个万一，你让我百年后怎么在底下见列祖列宗，怎么见你的父母，怎么他们交代！”
说着，又是“啪”的一棍子甩下，季修闷哼一声，咬牙撑着，低头没有说话。
“你知不知道，这是在要我的命啊！你能不能懂点事，不要再让自己陷入险境了！”
说到最后，季颖几乎是哭着喊出来的。
看着眼前声嘶力竭，状若奔溃，与平日判若两人的姑姑季颖，季修沉默着低下了脑袋。
他算是明白姑姑季颖为什么要让自己罚跪祠堂，又为什么动用家法打他了。
“对不起，姑姑。”季修抬起头，跪着上前几步，抓着姑姑季颖的手，道：
“侄儿向您保证，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我绝不会让自己再陷入任何险境。”
这是季修给姑姑的承诺，也是给自己的。
季颖早已是泪如雨下，得到季修的保证后，再也坚持不住，手中长藤“啪”的落在地上，一个俯身上前将季修拥在怀中，放声大哭。
“……”
十一月初一，诸事不宜。
季修没有动笔去准备新书，而是在家疯狂搜刮评论区读者的浩然正气，凝聚文胆为重修儒道做准备。
当然，等神凋发售后，越来越多人领悟武道技法，他自然也不会放弃武道修行。
他与别人不同，没有时间成本，更不怕贪多嚼不烂。
他什么都不多，就是时间多。
“……”
十一月初二，天气大晴，宜纳财、交易。
今日，是神凋正式发售的日子。
一连两日的发酵，关于这本引起偌大轰动的武侠话本一经发售，就点燃了整个市场。
短短半日的功夫，神凋就卖出了近万册！
然而，修炼中的季修不知道的是，就在当天下午，看完神凋第五十章内容的读者们，疯了！
一些满心欢喜，越看越入迷，被神凋中营造的那种人过招，笑藏刀的江湖氛围所感染的武夫群体，看到精彩处更是仰天长啸。
当看到郭靖一个人单挑整个全真的热血，即便不是武夫群体，都不禁为之浮一大白！当看到风韵犹存的俏黄蓉，更是小腹蹿火，恨不得据为己有，当看到李莫愁被渣男欺骗感情，为情所困成为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杀人魔头，更是引起许多女子共鸣。
当看到小龙女第一次露面，惊为天人，心中向往的仙子形象瞬间有了对标。
一出场，小龙女的人气直线飙升，直接超过了郭靖和黄蓉，甚至是杨过，被奉为女神！
当看到杨过被欺负气的怒骂全真。
嗯，短短半日的功夫，全真道名声就臭了。
当然，这还只是暂时的微臭，当看到第五十章，小龙女被甄志斌抱着放倒，轻解罗裳的一幕，炸了，这一刻儒、释、道三家齐齐吸了口气。
季修，季缘知，你行，你牛逼啊。
就连已经看过一遍大结局的李青山等人，再翻一遍后，看这段剧情的时候也是一阵气闷。
一些参与营救季修的病榻上的武夫们，在看完第五十章内容后，更是险些一口气没上来。
他们感受到，身体捅进了一把名为背叛的刀，很是受伤。
一些脾气暴躁的读者，更是在情绪激动之下，高举着红楼第一册，怒声道：
“不能写就别写了，写的是个什么勾八！搁这恶心谁呢，弃书，不看了！”
之后，在海蓝、雪花、雅诗和蓝寇四大书坊的推波助澜之下这点被无限放大，越吵越凶。
自然而然的，神凋的热度越发空前！
他们已经尝到了之前炒作后带来的甜头，所以就如法炮制了一波。
嗯，也就季修不知道这四个猪队友的骚操作，否则肯定要吐血三升！
那特么是什么热度都能拱火往上曾的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