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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_第二十三章 玉肌凉

第二十三章 玉肌凉

冯妙被他一拉,不由自主地站起来,可腰上使不得力,还没站稳就又要倒下去。

拓跋宏伸手揽住她的腰身,也不管当着多少人的面,就圈在自己怀里。冯妙五指紧握,捏得指节都微微发青,却还是不住地把他向外推。拓跋宏无声地浮起半边唇角,手上力道更大,偏偏要禁锢住,不让她动。

冯妙扶住他微微用力的手,从牙缝里发出一声轻嘶。拓跋宏见她神色不大对,一手在她背后游走,接着勃然大怒:“你哑巴了?疼不会说吗,平时不是很能说会道吗?”一把抱住她放在肩上,直冲回华音殿。

忍冬正在院子里晾晒衣裳,看见拓跋宏抱着冯妙回来,一个脸色铁青,一个抽抽噎噎却不敢大声哭,惊得目瞪口呆,连跪拜都忘了,手里刚洗好的一件碧罗裙,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拓跋宏几乎是用摔的,把冯妙扔在榻上,伸手解开她的衣带,把手放在她背上。滑腻的肌肤上浮着一层湿漉漉的汗,触感就像春天清晨开放的第一朵花。“疼……”冯妙伏在床榻上,不停地挣扎,羞窘和痛楚,分不清究竟哪个更多。

“忍着!”拓跋宏抓住她的手,压在膝盖下,另一手摸到她腰上一处肿起,用力按下。

“嗯……不……”冯妙发出一声细碎的哭叫,连连喘息,几乎疼得昏厥过去。可拓跋宏却不准她昏过去,从床榻边的小架上,摸过清凉的薄荷油,先在她鼻下晃了一圈,然后才倒在手心上,略略焐热一点,擦在她腰上。那处瘀青,没能及时医治,再不及早化开瘀血,只怕她这辈子都只能挪着小碎步走了。

冯妙感觉到他手心上的薄茧,擦在自己腰上,却顾不得思索皇帝的手为什么会有茧。她只觉得力道极重,一下一下,快要把她揉碎了。可拓跋宏却不准她哭,只要她出声,手下就更重。她只能咬住绣枕一角,口中发出模糊的呜呜声。

忍冬站在殿外,听着殿内的声响,胆战心惊,不知道该不该进去。良久,殿内只剩下细细的啜泣声。

拓跋宏拉拢她的衣裳,斜靠在榻上问:“什么时候伤的?”

冯妙在枕上艰难地把头转向另一侧,带着哭腔的嗓音,桑葚子一样微酸微甜:“不劳皇上挂心,下次会小心的。”她能说什么,难道要说,她为了不让皇上珍贵的第一个孩子有什么意外,才被狠狠砸了一下?说他就在咫尺眼前,抱住林琅就走了?

拓跋宏不明白,她为什么是这副反应,低低说了一句:“不知好歹!”等了半晌,也不见冯妙有什么和软的表示,自觉无趣,起身就走。拉开房门带起的风,差点惊散了忍冬的三魂七魄,拓跋宏突然定住,回头看了一眼床榻上被幔帐遮住的身影,甩下一句没头没尾的话:“今晚不准起来!”

冯妙抽噎着睡过去,又在半睡半醒间哭着醒过来。窗外鸟鸣啾啾,竟然已经是第二天清早了。忍冬跪到床榻前替她梳头,笑盈盈地给她道喜。冯妙茫然不知道喜从何来。

“您已经是正三品婕妤娘娘了,皇上昨天亲口说的。”忍冬扶着她起身,把她的长发梳理整齐,绾成随云髻。

“婕妤……?”冯妙喃喃地念,那已经是九嫔之下最高的品级了,距离九嫔只有一步之遥。可她并不觉得有多高兴,做不成内廷女官了,她已经是皇上的妻妾之一,只要再讨得一点他的欢心,就可以位列九嫔了。

腰上的伤好了一些,衣衫上沾染的全是薄荷油的味道。喝了一点清淡的粥,冯妙照旧去长安殿陪着林琅。碰巧予星也给林琅缝好了几件衣裳送过来,都是鲜卑贵妇中间常见的款式,却把腰带上移了一点,穿起来既宽松又不臃肿。

林琅知道她们两个相熟,拿一对臂钏赏了予星,便叫她们两个随意说话。予星把冯妙拉到一边,眼睛里亮光闪烁,咬着嘴唇说:“我想参加下个月尚工局的宫女考核。”

内六局的宫女分两种,一种是没有品级的粗使宫女,做的活儿最累,还要动不动挨打挨骂。另外一种就是有品级的内六局宫女了,侍、掌、司、尚的品级一路晋升上去。予星现在是粗使宫女,如果通过考核,便可以从侍级做起。

“好啊,这是好事情。”冯妙笑着鼓励她,送去尚工局,原本就希望她能做上有品级的宫女,“宫女考核要怎么个考法?”

“刺绣、织染、缝制……随意什么都行,只要挑自己拿手的,做一件最满意的东西出来就行。”予星坐在高凳上,双手撑着凳面,探出上身看着冯妙,“我裁制的衣裳,已经是很好的了,可是没有什么花样,太素净了。这样的东西,就算做工再精细,也不容易被人看中,反倒是那样花样精美的,即使东西做得一般般,入选的机会也会更大。”

冯妙托着腮想着:“这不难,我画几个花样给你,你照着去绣,针法手工都是你自己的,算不得作弊。”

予星知道冯妙的本事,听她这么说,立刻高兴得欢呼雀跃:“太好了,这样我入选的把握就大得多了。过几天我再给淑媛娘娘送几件小孩子的肚兜来,那时再来找你拿图样,最近那个老太监盯我盯得很紧,不能让他抓到错处。”

应下了予星这件事,冯妙自然要尽心替她想,普通的花样太过常见,很难在那么多宫女之中脱颖而出。可要是花样太过高雅复杂,又不像一个粗使宫女能想出来的。回到华音殿,她揉着额头想了又想,画了一幅涉水采兰,又画了一幅彩尾锦鸡。前者素淡清雅,后者华贵艳丽,无论予星想做什么样的衣裳、配饰参选,总可以用上其中一幅。

刚要搁下笔,就被人一把夺去,拓跋宏的声音饶有兴致地在她身旁响起:“在画什么?”他早上刚刚听说,北海王拓跋详已经离开平城,前去督造报德佛寺,暂时解了他一个心头大患。虽然高氏一族极力反对,可拓跋详自己心灰意冷,这件事还是办成了。

冯妙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想把那两幅图样藏起来,却被拓跋宏

眼疾手快抢了过去。他拿在手里看看,忽然慢慢笑开了:“沅有芷兮澧有兰,思公子兮未敢言。这幅涉水采兰,画得很好。”

听见“思公子”三个字,冯妙的脸一下就红了,伸手就要把图样抢回来,却被他一把捉住了手。拓跋宏的手掌,整个包裹住了她小巧的手,掌心在她柔软的指节上摩挲:“今晚,传你去崇光宫……”

“啊?”冯妙又是一惊,急忙忙地就要跳开,“不……不行,我……腰上疼,还没好。”她满心都是说不清的惊惧害怕,脑海里清晰地浮现出上一次进入崇光宫的情景,四面都是缭绕的香烟雾气,连同通天彻地的鲛纱一起,遮挡住了原本雕金绘银的器物。少年天子走到她面前,不由分说就给了她一个耳光,认为她伤害了他最心爱的女人。

拓跋宏盯着她闪烁不定的眼睛,沉默片刻才说:“那就算了,等你养好了再说。”

冯妙觉出他手上的力道松下去,轻轻挣出来。两人都沉默着,静得快要听见惶恐不安的心跳,冯妙偷眼看着皇帝的面容表情,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这图样是画来做什么的?”拓跋宏开口发问,声音里已经没了刚才那一点迷离如山谷回音的缥缈。

冯妙暗想自己一定是听错了,皇帝的声音从来都是威严庄重的,那种温柔如枕边低语的声调,即使有,也不会是说给她的。她垂手恭敬地回答:“是画给嫔……嫔妾的一个好友的,她要参加尚工局的宫女考核,嫔妾希望,可以用这些图样,帮她增加一些胜算。”

几天之内,她的自称一变再变,从“奴婢”到“我”,再从“我”到“嫔妾”。她还没有适应过来,说了两次,才终于流畅一点。

“这一幅是什么?看着倒新鲜,以前从没见有人画过。”拓跋宏把那张彩尾锦鸡翻到上面,手指抚过锦鸡长曳的尾羽。

“周礼记载,古人以日、月、星辰、山、龙、华虫绘成图案,并且颁行天下,成为帝王百官的礼服仪制,嫔妾按照古书记载的华虫图案,稍加改动,画了这幅彩尾锦鸡。”在拓跋宏面前,冯妙不知怎么回事,只觉得满腹心事都无所遁形,只能照实说出来。

一个是谦和牧下的帝王,一个进退知礼的宫嫔,问的人和煦有度,答的人客气恭谨。对话无可挑剔,可华音殿内的气氛,却渐渐冷了下去。

忍冬原本见皇帝来时满面春风,特意提前叫小厨房准备,想着万一皇上高兴,说不定要在华音殿传膳。小厨房里刚刚烧好了热水,就看见皇上面色阴沉地走了,忍冬悄悄进殿,冯妙正用手撑着腰趴在桌案上,咬唇忍着痛楚。

“娘娘……”忍冬轻声叫她。冯妙摆手示意自己没事,叫她烧水准备沐浴。

香樟木桶里放了春天时封在小罐里的丁香花蕾,香气裹着水的热气,把冯妙缠绕在其中。现在宫中,除了林琅,就是她的位分最高,等到册封婕妤的消息晓谕六宫,还不知道其他人会有什么反应。尤其是心高气傲的冯清,她从前不动手,是因为她还没有看得进眼里的对手。

紧实致密的织锦屏风外,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冯妙心中警觉,试探着叫道:“忍冬?”

没有回应,那声音却也跟着停了下来。

冯妙拉过团绒长巾,裹住身体,向着屏风之外问:“谁?”外面的人不说话,那种窸窸窣窣的声音再次响起。

“长安殿的侍卫要来送东西,应该马上就到了,你要是取财,就请自便,都在前殿里放着。过了子时,守卫就严了。”并没有什么人要来,冯妙心思急转,一字一字慢慢地说着,只想勾起那人的贪念或是惧意,好让他快些离开。

“妙儿,”屏风外的人开口说话,声音幽幽如雾,“上次帮你诊脉时,我说过你小时用药过猛留下了病根,我带了一服药来,大约可以帮你调养,你先服用了试试看。”

冯妙松了口气,原来不是闯进来的恶人,是高清欢。她手一松,原本按在身前的团绒长巾便向下滑落。她赶忙抓牢,语气带着疏离拒绝:“高大人,这恐怕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让人看见,你我颜面何存?”

高清欢略略上前一步,隔着屏风说话:“妙儿,你也知道,现在宫中多了女眷,我不能像从前那样出入自由了,等了许久才有这个机会。淑媛娘娘噩梦不散,皇上命我进宫驱邪,我才能来跟你说几句话。”

沐浴用的偏殿,一面轩窗正对着长安殿。钟声杳杳,那是皇帝起驾离开的宣示。冯妙心中慌乱,急急催促道:“多谢高大人,我很好,你我身份有别,不应该私相授受,你还是快走吧。”

高清欢缓步上前:“妙儿,听说你前几天在颂元殿伤着了,让我看看,我立刻就走。”

钟声悠悠荡荡,竟然像是往华音殿方向而来,冯妙不知道皇上会不会突然心血来潮进来看看,又想到自己衣衫不整,随手抓起一支翠玉一字平钗,捏在手里,“高大人,你僭越了,你再不走,我只能自裁以免彼此难堪了。”

高清欢听她语气决绝,停住步子:“妙儿,这世上没有别人比我更盼望你安好,我这就走,但你要答应把那些药按时服用。”他说完这话,果然转身悄无声息地去了。

冯妙只能看见模糊的紫色人影,在屏风上越来越小,渐渐消失不见,力气一松,人就跌回香樟木桶里。一连叫了几声“忍冬”,才见她揉着惺忪睡眼走进来,向冯妙告罪:“奴婢不知怎么就忽然睡着了,以前从不会这样。”

高清欢擅长用药,迷倒一个毫无防备的小宫女,是再容易不过的事情。冯妙轻轻叹气,由着她给自己擦干身体:“这次怪不得你,以后要小心些。”

往年七八月间最热的时候,太皇太后和皇上都会前往四合行宫避暑。拓跋宏亲政的第一年,这项行程却取消了。七月间,柔然和南朝同时派来使节,向大魏皇帝朝贡。皇帝成年,嫔妃新立,刚好趁这个机会设宴款待来使。

因为有别

国使节的关系,宴会设在太极殿,皇帝的御座在正中主位上,身后两侧是宫嫔的座席。太皇太后的座席,却不跟宫嫔在一处,而是另外设了单独的位置,与皇帝的御座遥遥相对。这种颇有些奇怪的座次,引得文武官员、宗亲贵胄议论纷纷,有人甚至悄悄说:“皇上虽然亲政了,可宫中仍然是‘二圣’并存啊。”

冯妙穿青碧薄衫,配绉纱褶裙,头上戴着垂丝金簪,一切衣裳饰物,都刚刚好合得上正三品婕妤的身份,却并不张扬。她刻意提早到了,在自己的位置上坐着,免得与冯清碰面要让她见礼,彼此都会觉得尴尬。

林琅也提早到了,座位就在冯妙上首。落座后,林琅捏了一下她的手,只叫了一声“妹妹……”,别的话便再也说不出来了。北海王拓跋详是她梗在心头的一根毒刺,林琅本想向冯妙道谢,可话还没出口眼圈就红起来。

冯妙笑着回握了她一下,示意她万事宽心。

午时开宴,内官引着柔然和南朝使节同时进殿,向大魏皇帝叩拜。柔然使节以草原游牧礼节向拓跋宏行礼,献上的礼物也是兽皮、兽骨和一只通体雪白的小狼。

相比之下,南朝使节就完全是另一副模样,衣袂飘举,姿态翩然,郑重其事地向拓跋宏叩拜:“大齐右军参军曾朗,拜见大魏皇帝。”三跪九叩之后,再命随从送上礼单。

拓跋宏神情和煦地抬手,示意柔然和南朝使节起身落座。他故意安排两人同时上殿,正是为了让贵胄宗亲,更加倾心南朝的衣冠礼节,对比之下,差别分明。

曾朗看一眼并排设置的座席,却不肯落座,忽然开口问道:“在下代表大齐皇帝而来,陛下却把在下的座位与柔然并列,莫非陛下认为,大齐与柔然一样,都是尚未开化的民族吗?”

座位是刻意安排的,原本就是为了避免厚此薄彼,没想到南朝使节仍然觉得不满。如果这时更换座位,又会让柔然使节难堪。殿上静寂无声,气氛一时有些凝滞。

冯妙看了看那并排而列的座位,心里已经有了计较,用银筷蘸着酱汁,在面前的薄饼上写了一个“左”字,然后召来侍宴的宫女,让她把这盘薄饼,送到皇上面前去。

拓跋宏看见薄饼上的字,微微一笑,朗声说道:“南朝使节的座位在左手一侧,座次向来是以左为尊,柔然使节不知道也就算了,阁下也不清楚吗?”一句话说得曾朗面红耳赤,南朝一向自负知书识礼,本想挑大魏一个错处,却反倒被拓跋宏讥讽了一番。

坐在拓跋宏身后另一侧的高照容,拈着酒杯笑着接口:“使节大人若是觉得这个座位不如别人的好,大可以跟人交换过来呀。”说完,她掩着嘴哧哧地笑,眼波在拓跋宏脸上一转,撒娇似的说:“嫔妾失仪了,皇上可不要怪我。”

她生得娇柔,语调也娇媚入骨,说得曾朗越发不好意思,只能悻悻落座。

拓跋宏像是不经意地转头,往冯妙的方向看去,却见她好像什么都没看见一般,低头一勺一勺地小口喝着莼菜汤。拓跋宏微微皱眉,她吃饭怎么总是像小鸟啄食一样。他指着自己面前的几样菜色吩咐宫女:“把这些给冯婕妤送去。”

酒过三巡,那名柔然使节忽然用鲜卑语向拓跋宏开口:“受罗部真可汗命我等朝贺大魏天子,原本该是一件喜庆事,可是这么坐着喝酒,实在无趣。”他向身后站着的随从一指:“这一位乃是柔然数一数二的神射手,不知大魏皇帝肯不肯与他比试射箭,权且当作宴会上的一件乐事。”

在场的拓跋宗亲,听见这话,立刻勃然变色,一个普通随从,竟然敢向天子邀战,已经非常失礼。更何况,拓跋宏的左手曾有旧伤,不能使力拉弓,是尽人皆知的事情,这一举动,无异于对大魏皇室的羞辱。

柔然使节却很是不以为然:“在柔然,越是尊贵的人,就越是勇猛善战,难道在大魏不是这样吗?”他上上下下看了拓跋宏几眼,目光中颇有轻视和不屑。

拓跋宏却笑着反问:“这么说来,在柔然,谁的力气最大,谁最强悍勇猛,谁就可以坐上可汗的位置了?”

见柔然使节点头,他又问:“那么选任可汗时,最好的方法就是,把全族的人都聚集起来,看谁能打败所有人,是不是这样?”

柔然使节依旧点头,拓跋宏哈哈大笑:“难怪鲜卑与柔然一同兴起,柔然却至今仍然只能游牧为生。”笑声收起,他的声音忽然变得肯定而自信,在大殿之上反复回响:“这种选立首领的方式,与狮狼虎豹之类的禽兽,有什么分别?”

这下轮到柔然使节面色难堪,他身后那名随从,却一脸平静,只用鹰隼似的眼睛,凝神盯着拓跋宏。

拓跋瑶坐在冯妙身边,向着柔然使节的方向,做了个鬼脸,低声对冯妙说:“会射箭有什么了不起,我们鲜卑女儿家都会。”说着话,她忽然离席站起来,笑吟吟地对着那名随从说:“你是柔然最厉害的射手是吗?那你敢不敢跟本公主比试一下?”

那名随从倒也不客气,起身施礼:“那就向公主殿下讨教了。”

鲜卑女孩儿多少都会些骑马射猎,拓跋瑶更是从小路都走不稳时,就拿着一把小弓玩耍,旁人不清楚,拓跋宏却再清楚不过,她的箭术,即使在鲜卑儿郎中间,也算得上好的。因此,他只是含笑看着,并不阻止。

拓跋瑶叫宫女取来她平常用的一把小巧金弓,拉弦试了一试,才对那人说:“论身份,我是大魏公主,比你尊贵,你该让着我些。论力气,我是女孩儿家,不如你力气大,你也该让着我些。你说吧,怎么比?”

她把话都说尽了,还摆出一副“规矩随便你定”的大方架势,凑到那人跟前低声问:“哎,我是拓跋瑶,封号彭城,你叫什么名字?”

“予成。”那人答得极其简短,接着抬起手掌轻轻拍了三下,殿外便走进五名妖娆多姿的柔然少女,“公主听好了,这就是我今天的比试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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