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痛欲裂。
岚的眉头皱了下，睁开眼，入目的是宇智波鼬那双已经如同蒙着一层浓雾的黑色眼眸。
清澈不再，沧桑如暮。
蹭蹭在自己脸旁的粗糙手心，岚嗓子暗哑着说道：“鼬……”
“岚，你醒了。”
宇智波鼬听到岚的声音，连忙道。
“嗯。”
岚应了声，双手无法动弹，望着宇智波鼬手中的白瓷碗，“喂我吧。”
看到宇智波鼬的神情，岚大概也知道他还不知道自己的伤势吧：“手被废了，不能动。”
扶着岚，让她靠在自己的胸口，宇智波鼬凭着双方的熟悉和默契，一口一口喂着岚，知道稀薄的粥汤见底。
“谁做的？”
宇智波鼬无法克制自己的杀气，沉声道。
连自己女人都无法保护的男人是废物！
靠在宇智波鼬的怀中，岚良久没有说话，那天的耻辱，她一辈子都会铭记的！
宇智波斑，既然你要复活冥王，那我就要冥王灰飞烟灭！
“晓。”
岚张嘴，冷硬地蹦出一字，感觉到身后那僵直的身体和愈发浓烈的杀气，却意外感到安心。
宇智波鼬无法回话，即使他是多么想杀了晓里面的那些人，却也不得不顾忌着任务。
明明想要替自己女人报仇，无论多么想杀了那些人，却不得不和他们共同执行任务……
该死。
“鼬，注意阿飞。”
岚说道，眼底闪过一丝恨之极致的怒意，语气中是骇人的肃杀。
“阿飞？”
宇智波鼬平息下自己的杀气，冷静问道，“那个后备晓成员？”
“后备？哼。”
斗牙王推门而入，冷哼，“永恒写轮眼的拥有者竟然只是后备，真是笑话。”
“宇智波斑！”
宇智波鼬听闻，立马就想到了唯一一个拥有永恒写轮眼的男人――
那个据说早已死去的宇智波家的祖先！
“咳咳……”
岚一阵咳嗽，阻断了其余两人的对话，说道，“斗牙王，是不是天善那边已经准备好了？”
“下午进行。”
斗牙王看了眼宇智波鼬，说道。
“那就好。”
岚躺会床上，嘴角挂起了一丝苍白无力的笑容，却显得那么耀眼，“鼬，要活下去，你就只有这条命是属于佐宇间岚的了……”
“我要休息了，鼬，你去天善那边，他应该会有交代什么事情的。”
宇智波鼬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岚才回过头，对斗牙王说道：“怎么，有事？”
“值得么？”
这个问题不止是斗牙王有问过，甚至除了佐宇间岚之外的所有人都问过，为了宇智波鼬值得吗？
连宇智波鼬都曾经问过岚。
“值得。”
岚没有多话，回了两字。
“八嘎。”
斗牙王说罢，便有些好笑的离开了，这也许是他第一次说这两字吧，之前不会，之后也不会再有。
佐宇间岚，到底说你明智冷酷？还是顽固愚钝？
即使有着爱人的心，身为活了不知多少年的犬妖，依旧不知佐宇间岚的想法。
也许，和他当年执意迎娶十六夜为妻一样吧。
明知道不会长久，明知道不会有好结果，却也义无反顾的做了。
呵呵，祝你好运吧，岚。
“天善那边也许需要帮助……”
斗牙王的声音远远传来。
谢谢，其实你完全可以不用管的，早已恢复了妖力的你。
岚闭上眼，沉入了自己的思绪中，灵力开始缓缓运行起来，比之前更加流畅，更加多的灵力。
以及那纷繁杂乱却让人无比震惊的缺失的记忆的一部分。
原来，死神和火影，不过是一些人手下的虚拟世界，而这里的人，不过是虚构的存在。
甚至连强大到逆天的斗牙王都不过是一个另外二次元世界中的已故角色。
一切的死亡，一切的生存，一切的一切，都早已被划定了路线。
原来，真正的神，其实还是人类……
不是么？
但是这个世界又是真实存在的，因为佐宇间岚存在在这里。
佐宇间岚改变了原定的剧情，也因为佐宇间岚的闯入，很多事情，很多人，很多宿命，都在有意无意中慢慢偏离着原著……
一切都在看似平静的表象下发生着不为人知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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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一夜可以发生什么？
或许睡一觉，吃三餐饭，工作，发呆之后时间就这么过了一天一夜了。
但是在清水别馆的一天一夜，却可以让一些人行动自如，一些人精疲力尽，一些人……
这是关键的一天一夜。
岚的身体恢复速度绝对不是人类所能及的，就算骨头被拧成麻花又如何？
因为解封大半比以前更加充裕的灵力可以帮她重塑身体，脱胎换骨，区区骨碎有奈我何？
躺在床上静静运行了灵力，修复受损的身体，排除体内的瘴气，理清纷乱的记忆碎片，一天一夜的时间足够了。
岚活动了下重生了的双手。
因为在灵力正常的情况下，她可以让身体自由灵体化，而不用担心灵力混乱导致灵魂自我崩溃，而灵体状态下只要打散手臂的灵子结构，再次重组，就可以恢复让手臂恢复如初。
即使痛苦不比身为肉体时，把手臂给碾成肉酱，然后再把肉酱合成手臂形状来得少，但是却也是最为快速的办法罢了。
以生不如死的痛苦为代价，换取最快的治愈，等价交换，就是这么残酷。
差不多该结束了吧。
也许是刚刚受到巨大痛楚，岚的脸色更加阴沉，一半也是担心鼬的病情。
来到治疗室之外，听佣人说三人进去也是近一天一夜了，现在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了。
太阳西斜，散发着血色光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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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疗室的门吱呀一声开启。
天善面色不佳，明显是脱力的样子，脚步虚浮，原本就书生气的他更加显得弱不禁风。
而斗牙王则是一副神清气爽，丝毫不见任何疲惫。
“斗牙王，你和岚说罢。”
天善挥了挥手，让人扶着下去休息了。
“怎么样了？”
岚问道，治疗室是特制的，不允许随便进入，就算是岚也需要经过几道工序之类才能进入。
“应该算是成功了。”
斗牙王也不知如何说明，“因为眼睛反噬太厉害，已经无法治愈了，不仅是肉体的眼睛，就连灵体那一部分也被写轮眼的能量吞噬了。”
“看不见了，也许对他来说并不是祸吧。”
岚很平静地接受了这个事实，“其他呢？”
“病情稳定，而且有好转迹象。”
斗牙王说道，“但是要长久活着，也是要有条件的，他的万花筒写轮眼今后使用次数不能超过三次。”
“使用一次，等于浪费现在的治疗；使用二次，失明和加重反噬；第三次，魂飞魄散。”
“若是两次之后，还可怎么做？”
岚说道，这是最好的打算。
“挖眼，废除写轮眼，以及彻底清除他关于写轮眼的一切力量，包括查克拉，再用你的灵力将它体内的损坏组织修复，清除残余，从此彻底做一个普通人，而且还是盲人。”
“这比让他死更难受。”
岚说道，背靠着墙，低着头，似乎在考虑要不要进去。
“岚，坚信你自己的选择，然后一直走下去。”
斗牙王拍了下岚的肩膀，说道，“零隐的首领，从来不会后悔和犹豫。”
“不过刚才你和天善的样子，真像做了什么坏事一样。”
岚瞟了斗牙王一眼，然后非常语重心长道，“天善不如茂朔那么健壮，你节制些。”
“咳……咳……”
斗牙王闻言，以为岚是要和他说什么事情，结果一口气没提上来，不禁被呛了一口。
望着斗牙王的背影，岚唤来了一个女侍，穿上了特制的衣服，进入了病房。
不过，那背影怎么都像是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