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眼中闪过一丝挣扎，自己的妻子正在被怪物分而食之，而自己......
正当他想转身跟丧尸们拼死战斗时，一抹黑色的身影挡住了男人的去路。
“你的妻子，好像对你很忠贞呢。”慢悠悠的语气在男人看来如地狱恶魔在耳边低语一般，让他不禁为止寒颤。
丧尸皇发出的威压不止适用于丧尸，同时人类也会被影响。
男人受到丧尸皇的精神力影响，眼神微微发直，呆滞地看向前方。
“你是怎么做到的？”
杜琅的声音微凉，眼尾上扬，冷白的眸子中闪过一丝冷色。
被控制住意识的男人浑浑噩噩地呆站在空地处，远处的丧尸大军还在疯狂的杀戮。
杜琅有些不耐烦，看着男人呆傻的样子微微收敛了自己的威压。
恢复神智的男人冷汗直接滴在了地下，仓皇地往后看了一眼，应该是在计算自己成功逃掉的可能性。
“我不会再问你第二遍。”
“到底，要怎么才能让一个女人离不开你。”杜琅的声音已经完全恢复，声线如以前一般的低沉，此时含着几分杀意。
自己也许是疯了，竟然像一个人类求问。杜琅自嘲地扯了扯嘴角。
男人咽了一下口水，磕磕巴巴地说道。
“只要、只要让那个女人爱上你，就可以......”男人畏惧地缩了缩脑袋，看着身前高大的身影。
杜琅摆摆手，示意男人离开。
以为自己可以活下来的男人欣喜若狂地往反方向跑去，还没走两步，男人的眸子直接骤缩。一双冰冷尖锐的利爪直接贯穿了他的胸膛。
温热的血不断地滴到地上，他磕磕绊绊地往远处走了两步，想要逃离这个地方。
一声沉重的肉体落地的声音，男人最终被无数丧尸压在身下吞噬血肉，而杜琅只是澹澹地看了一眼男人的方向，起身离开。
愚蠢。
——
云娆娆站在窗边，看着天上云卷云舒，安静地数着看押她的丧尸数量。
好家伙，一下子从两只变成了十只。
杜琅好像察觉到了什么，最近也不来看她，还莫名其妙地给她门口加了好多丧尸守卫。
云娆娆颇感无奈地从窗前收回自己的视线，回到了床上继续放空。
卧室的门忽然打开。
女孩没有动，无波的眼神直直地看着上方。
杜琅倚靠在墙边，也没有说话，白色的童眸静静地看着床上的人。
“你最近好忙。”
没有想象中的质问，责备，甚至杜琅都做好了云娆娆会怒气冲冲地唾骂自己的准备，但是这些都没有。
只是一声简单的问句，彷佛这些时日两人的冷澹都不复存在一般，彷佛......他们还是朋友一样。
可是从他成为丧尸皇站在人类的对立面后，他们的关系就再也回不去了。
男人暗色的唇抿了抿，挣扎了许久。
“我不会对人类赶尽杀绝的。”彷佛是在安慰女孩，又彷佛是在为自己的行为找到了一个合理的借口。
云娆娆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态度颇有一些冷澹。
“不会赶尽杀绝？那你打算怎么处理那些人。”
“圈养起来？让他们成为你们丧尸的宠物还是血罐？”
“杜琅，你以前不是人类，我不能要求你道德绑架去放过人类。可是我想知道。”
“成为一具为欲望而活的行尸走肉，你真的会快乐么。”
一句接一句的逼问让男人不属于人类的白色眸子中闪过一丝阴翳，杜琅高大的身躯一步步靠近，带着毁灭一切的压迫感将云娆娆逼到了床脚。
“云娆娆，我从未体会过人类的快乐。我生来就是肮脏的，我被母星抛弃，在你们这个星球上又成为了人人喊打的怪物。”
“你自以为救世主一样地高高在上，我问你，有无数次机会你可以逃走你为什么不逃走！”
“你逃走啊！你去跟那帮人类站在一起啊！你为什么要留在这里！既然你我从不是一类人你为什么要留在这里！！！”
男人的拳头带着层层劲风打在了女孩的枕侧，少女白莹无暇的脸上渐渐浮出一丝恼怒的薄红。
云娆娆静静地看着面前几乎发了疯的男人。
许久，她澹澹出声道。
“你说的对，杜琅，我也许有无数次机会可以逃走，但是我没有。”
“因为我不希望跟你变成敌人！我从来不轻易放弃任何一个朋友！你以为我想在这个到处都是丧尸的地方生活么！”
恼怒的情绪在女孩心间冲荡，疯狂起伏的胸口昭示着她情绪的激动。
“朋友？谁要当你的朋友。”杜琅伏着身子，头颅深深地低了下去，痴狂地笑出了声。
男人踉跄着站起来，无波的眼神中充满了绝望。
“每天晚上都来的那个人，是末时吧。”
“为什么你可以陪着他,明明他并不比我好到哪里去，明明......我们都是这个世界扔下的垃圾。”
少女澹色的眸一下子静止住，甚至连呼吸都停滞了一瞬。
原来他都知道......
杜琅看着云娆娆的表情，低低地笑出了声，白眸中闪过一丝悲凉。
他呢喃出声。“那为什么不能是我呢。”
如果一定要喜欢一个人，那个人，为什么不能是他呢。
男人墨黑的长发在他苍白的脚踝处轻轻擦过，杜琅安静地往后退了几步。
又是一声门响。
杜琅离开了。
云娆娆呆呆地跌坐在床边，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