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失误了，还是好事儿？
曹瑞国眉头微蹙，扭头看向陈正，觉得后者这是在讥讽自己。
“陈小友，虽然老夫之前做得确实不地道，多有得罪之处。但你现在说这样的话，老夫可就不服了啊。”
曹瑞国蹙着眉头道，心头愈发不爽。
害……
陈正无奈一笑：“曹前辈误会了，晚辈所言，并没有其他恶意，而是真心觉得，这是好事儿。”
“曹前辈，颜前辈请想一下，如果我们留下一对真品，到时候即便鬼子们有所怀疑。但看到捶瓶仍然是真品时，他们的警惕性是不是就会小了许多？”
“这样的话，就可以为我们掩护好这只葫芦瓶和珐琅彩碗的痕迹，可以让我们更大程度的蒙混过关啊。”
颜定礼和曹瑞国皆都紧锁起了眉头。
“世间事，不可能尽善尽美的。”
陈正喝了口茶，轻笑道：“造假作伪，也不是非要全部都是假的。”
“有时候七成假，三分真，或许更容易让人信任。”
“真真假假，混淆在一起，才是最合适的。”
颜定礼和曹瑞国对视一眼，突然觉得似乎有些道理。
“那这一对捶瓶……”
曹瑞国指着桌面的捶瓶，迟疑起来。
“留作珍藏呗。”
陈正笑道：“这对捶瓶，就不必去置换了。留下来私人珍藏，权当纪念品吧。”
“那陈小友之前的一番苦心，岂不是都白费了？”曹瑞国有些歉疚起来。
“那倒也不会。”
陈正飒然一笑：“如果曹前辈觉得不好意思的话，那这玩意儿就留给晚辈，晚辈带回家去，留作纪念可好？”
荣宝斋开业，还需要做些精彷玩意儿，充当库存呢。
曹瑞国彷制的这对捶瓶，虽然效果无法彻底彷真，但一般人也看不出来的。
整体看起来，依旧很精致的。
到时候当做工艺品卖出去，也能博得些收益。
“曹某人倒是没意见……”
曹瑞国摇摇头，看向颜定礼道：“颜老鬼，你怎么看？”
用眼睛看呗……
颜定礼吹了吹胡子，道：“陈小友说的话，倒是有道理。这次的事情，能有两件彷真之物，就已经是极为不错了的。”
“再想全部都置换回来，未免就有些人心不足蛇吞象，只怕会得不偿失。所以，老曹你这次的失误，或许真是好事儿。”
呼……
曹瑞国舒了口气，心头的歉疚，稍微好受了些。
“此事无论如何，终归是老夫有错。”
曹瑞国唏嘘道：“得亏陈小友不计较，为老夫留了几分颜面。小友，多谢了。”
陈正没计较他执意掺和的事情，这份心胸倒也让他佩服。
“小友的手艺，着实更高一筹，曹某人这次亲眼所见，已经心服口服。”曹瑞国看向陈正拱手叹道。
“曹前辈过奖了！”
陈正摆手一笑：“前辈的手艺也是极好的，只是这次事态紧急，才会导致出现这样的差异。所以前辈也不必自惭的。”
“老夫的本事，老夫自己晓得，小友就不必宽慰老夫了。”曹瑞国摆手，他也很清楚水煮法做旧的缺陷。
不然的话，最初也不会拒绝颜定礼的邀请。
正因为知晓这点缺陷，才不敢大包大揽下来。
“好了好了，你俩就不要相互恭维了，商业互吹得有些过分了。”
颜定礼挥手打断了陈正和曹瑞国的寒暄，接着道：“事情就这样了，曹老鬼这对捶瓶，就不掺和进去了。”
“这对玩意儿，就留给陈小友做纪念。陈小友想要带走，就带走吧。这件事情就在这儿揭过去了。”
陈正和曹瑞国对视一眼，彼此颔首一笑，没再纠结这个问题。
“明天两国年青一代就要进行交流会，针对一些题目进行较量。陈小友，你做好准备了吗？”颜定礼转移了话题。
“明天么？”
陈正蹙眉想了想：“题目不会变吧？”
“题目不变。”
颜定礼解释道：“一共三个项目，五个回合。题目你都看过了，你有把握吗？”
“应该没什么问题。”陈正想了想，故作轻松的笑道。
“有信心？”颜定礼笑道。
“当然！”
陈正坦然笑道：“困难当前，咱们总不能未战先怯嘛。”
“哈哈哈，好心态。”
颜定礼顿时笑了起来。
接下来没什么事情，闲聊起了家常。
一直到午饭时分，在颜家吃的午饭。
一路小聚到下午三点钟，各自散去。
陈正离开颜家，再次去了国家文物局资料库，翻阅着各类资料。
难得的学习机会，陈正格外珍惜，每天都往资料库跑。
国家文物局的资料，包含了诸多历史文献记载，以及考古资料记录，和不少前辈先人整理出来的心得笔录等。
翻看这些资料，陈正获益匪浅。
临近晚上，文物局的人员下班，陈正才离开。
回到酒店，洗漱以后，陈正早早的睡下了。
次日清晨，陈正被来电铃声吵醒。
“陈老弟，醒了没？交流会今儿快开始了，老师让我来接你。”
电话是郑国华打来的。
“郑老哥到哪儿了呢？”
陈正揉了揉眼睛，询问道。
“马上就到酒店了，老弟收拾好的话，可以在酒店大厅等我。”郑国华解释道。
“好，那就一会儿见。”
挂断电话，陈正起床，洗漱以后，换了身稍显正式的衬衣和休闲裤，便离开了房间，在酒店大厅等待。
没等一会儿，郑国华就匆匆走了进来。
“老弟！”
郑国华一眼看到了距离酒店大门不远坐着的陈正，当即笑着迎了过来。
“辛苦老哥了！”
陈正起身走过去寒暄一笑：“咱们是直接去故宫博物院，还是？”
“直接过去故宫博物院，老师和思语他们已经提前过去了。”郑国华解释道。
“那就有劳老哥了。”
两人动身，离开酒店，朝着故宫博物院赶去。
这次的交流会，就安排在故宫博物院的。
约定的开始时间，是上午十点钟。
当陈正和郑国华赶到汇合的地点时，颜定礼和颜思语，已经带着一批人早已聚集在一起。
其中大多数都是老一辈人物，年轻一辈的人，除了颜思语，就仅有五个人。
三男两女，全都是二十多岁的年纪。
“那五个年轻人，都是燕京大学历史系的研究生。”
郑国华领着陈正走进大殿，一边低声介绍道：“从学习成绩来看，这五个人算是这一批年青一代中的佼佼者。”
陈正恍然，看来这次交流会安排的人并不多。
五个人，莫非五个回合，各出一人么？
如果这样的话，那自己就没有参加的必要了，全程围观就好了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