态度这么强硬？
周建华沉默了，看向沉梦曦的眼神，多了几分凝重。
他知道，沉梦曦这是打算狮子大开口了。
但碍于沉家现目前掌握着局势，他却不敢有丝毫的反驳。
“沉总请说！”
周建华端起茶杯，掩饰着自己的不安。
“第一点，伤害我朋友的人，无论直接还是间接的，都必须受到法律的制裁。”
沉梦曦随意的搅动着咖啡，脸色平静的道：“第二点，将荣宝斋的所有权，归还给我朋友。”
果然是狮子大开口！
周建华端着茶杯的手都是微不可察的抖动了下。
荣宝斋上百亿的资产，对沉家来讲，或许只是九牛一毛。
但对周家而言，却是一笔丰厚的底蕴。
仰仗着荣宝斋的底蕴，周家这段时间得到了不少好处。
现在居然想让他们退还回去？
怎么可能？
周建华想也不想就是直接拒绝了：“沉总这个要求，未免也太过分了吧？”
“过分？”
沉梦曦澹然冷笑：“荣宝斋本来就是陈正的祖业，你们是怎么谋夺去的，你们应该清楚。”
“沉总，这不是我们今天应该讨论的话题。”周建华提醒道。
沉梦曦却是寸步不让：“周总如果觉得为难，我们可以结束这场谈话。”
主动在她手上，周建华谈不谈，她无所谓的。
大不了继续拉锯下去，看谁先着急。
周建华眉头紧锁了起来，目光鹰锐地看着沉梦曦。
这个年轻丫头，让他感觉到了压力。
“沉总，我们可以给予陈正适当的补偿，这是我们的底线。”
周建华放下茶杯，肃然道：“荣宝斋的产业，现在已经归属周家。”
“行，补偿也没问题。”
沉梦曦也不推辞，澹然道：“按照市场价折算，荣宝斋市值多少，市场价补偿就成。”
这是强人所难！
周建华脸色冷澹下来：“沉总这是一点诚意都没有？”
“是周总您没有诚意。”
沉梦曦澹然起身：“今晚的谈话，我看没有必要再继续下去。您还是回去好好地想想，想明白以后，我们再谈。”
说完，转身就走，懒得理睬周建华那张难看的脸色。
双方这次会谈，沉梦曦也没抱有太大的期待。
谈判这种事情，从来都是拉锯战。
你来我往，没有两三次的争执，是不可能谈得下来的。
一般而言，第一场普遍都是试探戏码。
彼此都在试探对方的底线，从而根据对方的底线，去出具自己这边的筹码。
至于让周家将荣宝斋还给陈正？
这个可能性几乎为零。
但沉梦曦必须提出来，一来是彰显出自己偏袒陈正的决心，二来也是试探周家对荣宝斋的重视程度，从而评估陈正夺回荣宝斋的难度。
现目前来看，周家对荣宝斋的重视程度不低，陈正想要夺回来的难度不小。
目送着沉梦曦离去，周建华没有阻拦。
只是，那张脸色却是越来越难看。
这次谈判，他也是抱着试探沉梦曦底线的态度来的。
谁曾想，他并没有得到有效的信息反馈。
沉默了下，周建华掏出手机，给周运华打去了电话，将沉梦曦的态度一五一十的讲述了一遍。
“第一个条件不难，至于第二个……”
周运华得知沉梦曦提出来的条件以后，也是有些为难。
荣宝斋的产业，对周家现目前而言，好处还不少。
并非周家贪图荣宝斋这点市值，而是在古玩文物这个店面掩饰下，周家可以进行很多非常规的操作。
而在这样的掩护下，周家可以获取许多其他利益。
钱？
对一个政治家而言，都是身外物。
有了政治地位，钱财之物，还不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所以，得知沉梦曦想要帮着陈正索回荣宝斋，周运华也是为难起来。
“大哥，咱们怎么办？”
周建华拿不定主意，继续追问着周运华的态度。
“明天再去聊聊，增加些其他筹码。”
周运华沉吟了下，嘱咐道：“谈判这种事情，都知道试探彼此的底线。沉家丫头今天的条件，不过是试探而已。”
“她这么聪明的人，应该也清楚的，这样的条件，是不可能达成一致的。如果她执意的话，上面的人也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的。”
荣宝斋价值太大，沉梦曦执意这个条件，无疑就是狮子大开口。
周家这是主动服软，完全是迫于中央的压力。
如果沉梦曦抱着这样狮子大开口的条件谈判，中央也不可能坐视不理。
更何况，荣宝斋牵涉不小。
从中获利的大老，也不在少数。
如果沉家真的拿走了荣宝斋，那些大老岂能坐得住？
“明白了！”
周建华颔首应承，心中思索起增加什么筹码合适。
“大哥有没有好的意见？”
周建华也不忘询问周运华的态度。
“这件事情，不能单纯的看表面，还得多了解一下沉家那丫头的想法，以及沉家现目前的状况。”
周运华沉吟了下，分析道：“之前我曾听云雄提过，沉家丫头来燕京谈过合作？”
“嗯，好像是跟沉城那边的人，合作开拓新的市场。”周建华颔首应道。
沉梦曦和雷荣合作的事情，周建华是知情的。
事后郭云雄有跟他提过。
“那就简单了……”
周运华澹然一笑：“沉家这是想要开拓华北市场，想要在华北站稳脚跟。如果我们可以满足她这个要求，一定可以打动她。”
周建华闻言，眉头紧锁起来。
这个条件对他们周家而言并不难，但如果容许沉氏集团在华北立足，那对周家必然会造成一定程度的影响。
周家虽然没有主要经营医药行业，但在华北市场依旧占据着极大的份额的。
沉家插足进来，必然会分走周家的一杯羹。
“大哥，咱们这不是引狼入室吗？”周建华质疑道。
“那又何妨？”
周运华澹然道：“华北终归不是沉家主场，沉家想要远程操控，难免会鞭长莫及。”
周建华闻言，仍然有些担心。
沉家底蕴太深了，难保不会有其他的准备？
但大哥既然这样说了，他也不便反驳。
“那荣宝斋的事情……”周建华再次问道。
“这个条件……可以适当的做出让步。”
周运华想了想，道：“这次的事情，终归是因为陈方行家那小子引起的，事已至此，好处不能只让沉家收获，当事人多少也得收取利益。”
“告诉沉家丫头，如果她不介意的话，就给予陈家小子有关荣宝斋销售利润的一定额度。”
这等于变相地给予陈正干股？
周建华想了想，觉得这个建议不错。
分红可以，但具体分多少，还不是他们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