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安的话虽有些僭越,但此时马皇后和朱标还活着,朱元璋还没有那么重的戒心。
“但为什么谢先生您不去做官呢?”朱标这时疑惑道,“在朝堂做事,岂不是更容易为天下出力?”
谢安摇了摇头:“我这个人吧,喜欢美食,也爱美女,当了官,我再想享受生活岂不是不对?而且,咱们那位陛下喜欢杀贪官,我才不去送死!”
“再说了,我要是当了官,那也算是淮西一脉吧?胡惟庸都快死了,我这时候上去,不是等着被牵连送命吗?”
“胡相要死了?”朱标一脸震惊。
这小子在说什么胡话?
胡惟庸正值盛年,身体比常年厮杀的父皇都好,怎么会快死了呢?
“谢先生您是不是喝多了?”朱标怀疑谢安在说醉话。
“呵呵,是咱们皇上要杀他!”谢安笑着抛出一个炸雷。
他倒不是喝醉了嘴没把门的,而是想让眼前这对肥羊父子踏踏实实在长安县跟自己合作。
刚才开宴的时候,他可看见了,那个马夫一样的侍卫表面装作端菜,实则偷偷每样都尝了一口。
这不是嘴馋,是试毒!
什么人会试毒啊?
土大户肯定没这习惯,那都得是传承已久的世家或者贵族才有!
所以才想着露一手。
而他露这一手,却把朱标和张元成吓坏了。
张元成偷偷在桌子底下踢谢安,希望他清醒点,后者却给了他一个放心的眼神。
“谢先生别说笑了,据我所知,皇上跟胡相君臣相得,圣上怎可能会杀胡相?”
朱标亲自给谢安倒满了酒,压根没信他的话。
然而,朱元璋却开口道:“谢先生,您详细说说,我就喜欢听这些大官们的事,呵呵!”
“胡惟庸这个人吧,靠着淮西一脉身份和李善长起势,但他这人能力一般,擅长结党,平时倒可以用来对付浙东集团,但现在淮西一家独大,他自然飘了,敢跟皇帝争权!”
“只是争权而已,皇上未必会杀他吧?毕竟他也是老臣。”朱元璋喝了口酒,淡淡的说道。
“呵呵,他算什么老臣,宋景濂文臣之首,李善长居后统筹,他胡惟庸干了什么?清除异己而已。对皇帝不忠,对百姓没用,只会结党营私,也该死了。”
“听你说,还真有几分道理。”朱元璋笑容满面。
朱标汗都快下来了,听自己父皇的语气,这是真对胡相起了杀心?
“谢小哥儿,咱们韩家在朝中也有些人脉,你若有意仕途,不必担心,咱还是能保得住你的。”朱元璋劝说道。
朱标懂了,父皇这是看上这个人才了,连称呼都变成小哥了!
不过是一介商贾,便能将一县之地打造成这般,若是登上高位,那大明得成什么样啊!
“多谢韩老哥,不过我才十九,倒也不急。”
“什么,子龙你才十九?”朱标差点一口酒直接喷出来。
他以为谢安只是长得嫩,却不成想竟然真的这么年轻。
十九岁就能做出这等成就,就能把当朝政局摸的如此透彻。
这特么是妖怪吧?
……
酒足饭饱。
谢安给朱元璋父子安排了最好的房间,而后便和张元成一起告辞。
出了酒楼,他便笑了起来:“张老哥,干得漂亮!这二位绝对是大鱼,长安现在的商人都是小打小闹,要是这韩家父子入驻,再通过他们拉来一些富商,长安县就真的一飞冲天了!”
而酒楼上房内,朱元璋喝着茶,还在回想着席中谢安说的话。
“见过陛下!”
几个侍卫不知什么时候出现,齐齐行礼。
“说吧。”朱标吩咐道。
“是!”侍卫头领站了出来,拿着一个卷宗读到,“谢安、字子龙,常州人,本是一贫户子,幼好学,父母丧,后流浪至长安县,开始经商,两年便成为长安县首富。”
“你们再去查查常州知府和张元成,要是不下来看看,咱还不知区区一个知府这么值钱!几千两银子……哼!”
朱元璋语气充满杀机。
“是!”几个侍卫领命离开。
“父皇,您是想招谢先生入朝为官?”朱标问道。
“废话,难不成真让他一直当个商人?”朱元璋白了朱标一眼
“谢先生做为孤儿白手起家,十九岁做到现在,那些商人对手还有大小官员可不是好相与的,得经历多少算计。”
“这孩子,是块儿宝玉啊!你爹我不会看错人,只要把他拿下,百年之后,他定能帮你撑起整座朝堂!”
朱标心中震惊,他还从没听朱元璋对哪个人有这么高的评价,就连对宋濂也没有!
“咱们这两天在长安转转,要是有好营生咱就凑个份子,方便和谢先生打好关系。”朱元璋又嘱咐了两句,便起身准备睡觉去了。
一夜无话。
一觉睡到晌午才起床,谢安在阳光里伸了个懒腰:“签到!”
【宿主签到成功,花费功德点50!】
【恭喜宿主获得肥皂配料表!】
!!!
谢安满脸喜色,一下子从床上跳了下来。
签到这么久了,连自行车都出来了,他终于签到出了肥皂这个神器!
没错,谢安的产业中,现代的产品比如玻璃,都是签到出来的。
他虽然是个现代穿越客,但他又不能提前知道自己穿越,提前把百科全书背一遍,上哪知道那些工艺品的配料和制作方法?
正因为有系统,只要花费功德点,他就能签到出现代产品或者制作工艺,这才是他最大依仗。
“得抓紧买地雇人,把肥皂厂盖起来,这种日用品能赚的功德太多了!”谢安心里盘算着。
现在倒是有胰子皂角之类的物件,但效果并不如肥皂,普通百姓也用不起。
“少爷,不好了,你昨天交代我好好照顾的那个韩公子,跟人打起来了!”这时,酒楼的伙计冲了进来。
“啊?”谢安一下愣住了。
不应该啊,小韩看着脾气挺好的啊,怎么会打架?
“快带我去看看!”
谢安顾不上洗脸,穿上衣服骑着自行车就跟伙计往现场跑。好在长安县修的都是石板路,还算平整,自行车走得挺顺畅。
事发现场在城内的一条小河岸边,谢安远远的就看见一大帮人围在那。
“谢老爷来了,快让开!”
“大家都让让!”
一看谢安来了,大家立马让开了一条路,谢安看见里面的情况,顿时嘴角一抽。
只见朱标站在一边,脸上还有个红印子,身边围着好几个人,一看就是侍卫,另一边是个被侍卫按在地上的人,中间还躺着个浑身湿漉漉的女子,正被人扶着大喘气。
这是什么情况?
谢安一脑门问号。
“出什么事了?先把人放开!”谢安对着朱标说道。
“不能放啊谢先生!那个人轻薄女子,我去制止还被打了!”朱标一脸委屈。
被按在地上的人更委屈:“冤枉啊谢老爷,我是按急救手册救那个落水姑娘,结果被他给踢翻了!幸好人已救醒!”
“呸,你那是救人吗,你分明是馋她身子,下贱!”朱标义愤填膺。
双方你一句我一句,谢安终于听懂了到底怎么回事,原来这位仁兄给那姑娘人工呼吸,被朱标当成耍流氓了。
“小韩先生啊,人家真的是在救人啊!”谢安苦笑着说。
“这是救人?谢先生你莫不是在糊弄我们?”朱元璋黑着脸走了过来。
在朱元璋看来,欺压调戏女子的泼皮就该杀。
更何况还敢打太子,若不是看到谢安过来,他早就下令格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