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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38章:超凡个性

我和王丽娟回到了村子里,王丽娟把法拉利停靠在村子里的老槐树下。

下车后,我和王丽娟环视着养育了我们十三年的故乡。

王丽娟惊讶地发现她们家找不到了,尖叫着问我:“庆雄,快帮我找找,我们家跑哪儿去了?!”

……

春节前夕,我回过一趟村子,瞒着我爸妈给舅舅买了一大堆过年用品:五条香烟,一箱白酒,三箱啤酒,八斤猪肉,五斤羊肉,三斤牛肉,各类蔬菜、水果和干果,外加一袋白面和一袋大米。

当时路面有积雪,我开着我的那辆夏利车慢慢腾腾吱吱呀呀地进了村,把车停在老槐树下,扛着大米和白面往坡上走,舅舅家住在村子的北坡上。一进院门,舅舅看见了我,赶忙迎了出来。

我把大米和白面放到地上,转身往外走:”舅,您等会儿,车里还有。”

“我跟你一起去。”舅舅走在我身边,夸我:“庆雄,有你这么一个懂事的外甥,舅舅觉得真幸福。”

从小到大,我跟舅舅最亲,甚至比跟我爸妈还要亲。

“舅,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的本事全是您教的。”

“为父?我可不想当你老子,负担太重。又要给你买房,又要给你娶媳妇。等我老了还得逼着你来伺候我,你不愿意,我也不开心,我还是当你舅舅比较好。”

我和舅舅走到夏利车前,我打开后备箱往出取东西。

舅舅问:“就是因为这辆车,你把你的上司给打了?”

我笑笑:“我那也是头脑发热一时糊涂。”

“糊涂什么?打得好,打的对。人就应该为了尊严不惜付出一切代价。被开除了又怎么样?照样在北京的旅游公司任职。”

“舅,我骗我爸妈呢,您也信。”我跟舅舅从不说假话,没必要,说真话他都能理解,又何苦去编什么谎言呢?“舅,我现在靠您教我的本事混饭吃。”

“怎么,真的沿街卖艺了?”舅舅很心疼地看着我。

“起初在街里唱了几天,现在在一家酒吧工作。”

“呵,你小子混得还不赖。收入怎么样?”

“比上班的时候挣得多的多。”

我和舅舅经过几个来回的搬运,我买的东西都堆放在了院子里。

舅舅夸赞我:“庆雄,你这是把小超市搬到我家了?这些东西够我吃半年的。”

舅舅家里也有冰箱和彩电,是姥爷在我三岁那年用老两口一生的积蓄给舅舅买的。贵得很,二十一英寸的彩电三千八,双开门的冰箱三千三,两样家电加起来七千多块钱。

七千块钱,是我们一大家子五、六年的收入总和。就被姥爷一念之差花在了不值钱的电器身上。姥姥当初反对过,但姥姥拗不过一言九鼎的姥爷。

当初姥爷是担心家电涨价,舅舅结婚的费用负担更重,硬是提前把彩电和冰箱买了回来,买回来也不让用,说是给舅舅结婚时用。

舅舅那年二十八岁,他的婚姻也许就是这两件家电给防的,一直找不到合适的。

几年后,家电的价格一路下跌,姥爷顿足捶胸大呼上当,埋怨舅舅没有早一点把对象谈成。害得冰箱和彩电没有派上用场。

这完全是姥爷一厢情愿的事情,却怨恨到舅舅头上。后来冰箱和彩电相继用上了,舅舅的婚事仍是没有着落。

我和舅舅把我买的东西分批逐次地放到它们适合呆的地方。

两个人回里屋。屋子里很暖和,舅舅往炉子里加了一块土煤,盖住炉盖儿,回头对我说:“玩音乐全凭感觉,唱得开心,就唱,也能唱好。唱得不开心了,就别唱了,搬回来跟舅舅住,咱爷俩一起修理这破旧的村庄。“

舅舅的思维一向很古怪。别人都削尖脑袋往城里钻,他自己留在农村已经够另类了,还要把我拽进来。

他也不想想,我要是放弃了一切,跟他回到村子里住,我爸妈非剥了我的皮不可。

舅舅的家还是土炕,很干净,烧得也很暖和。土炕上的小饭桌上摆着一本书,我拿起来翻看,是一本地质类的书,名字叫《泥石流.自然灾害的预防与自救丛书》。咦,舅舅的爱好又变了?

舅舅的爱好十几年一变已成定律。一件事刚刚干出点眉目,他就会转移爱好。他一生穷困潦倒的根源和他随心所欲的脾性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

舅舅从小就是一个极其聪明的小孩。

六岁的时候看见村子里的一个老爷爷在槐树下吹笛子,就迷上了音乐。回家用杨柳枝自己做笛子,当然做不好了,但抽出里面的木棍,留下的绿树皮也能吹响,就是无法吹出哆来咪,难听点罢了。

老爷爷看到舅舅如此痴迷音乐主动教他吹笛子,并赠送给他一支竹笛。

舅舅如获至宝,笛不离手地练了两年。老爷爷去世了,村子里留下了一个唯一懂音乐的人,那就是舅舅。

舅舅上小学时看老师弹风琴,羡慕不已,回家用硬纸片拼接在一起,然后在上面自己画键盘,舅舅担心自己忘记风琴的键盘数目,他还自己编了口诀“两黑空,三黑空。白的七个,黑的五个。”

于是舅舅画出的键盘跟老师的风琴一模一样。

上音乐课时,舅舅坐在第一排,认真观摩老师怎么弹风琴。

因为有吹笛子的基础,舅舅略微懂得一点音律。三年后,让人不可思议的事发生了,舅舅竟然用硬纸片做的键盘学会了弹风琴。

班里举行联欢会,恰巧音乐老师病了,舅舅毛遂自荐说他会弹。

所有人都不信,舅舅跟同学打赌,要是输了,口袋里的所有玻璃球统统分给大家。于是,几个大个子同学吧风琴抬到了教室。

舅舅端坐在风琴前,不慌不忙地弹奏《让我们荡起双桨》的前奏。所有人都惊呆了,天才,简直是天才。

上初中时,舅舅开始迷恋吉他。姥爷嫌他吵得慌,舅舅把被子蒙在头上钻进被窝里悄悄弹。没人教他,全凭书店里买的那几本书慢慢地自学。

高中毕业,倘若舅舅报考音乐学院还真能撞个大运。

那个时候考音乐学院,只要专业过关,文化课分数线很低。舅舅童年的时候学习音乐的人凤毛麟角,艺术院校的老师们也不懂得或不敢变着法儿地向考生敲诈,只要专业演奏过关就一定有希望。

可舅舅偏偏在那一段时期迷恋上了文学。八十年代初随便扔一块石头,被砸住的人肯定是个文学青年。舅舅也不例外很赶时髦。他放弃了音乐报考某大学的中文系。结果名落孙山。第二年又考了一次,继续落榜。

舅舅放弃了考大学,他认为古今中外的文学大师有几个是读过大学的?高尔基的《我的大学》深深地启发了舅舅,他也要像高尔基那样写出一部属于自己的《我的大学》。

舅舅做事的专注程度一般人是没法比的。小时候学笛子就很刻苦,长大了学吉他照样废寝忘食。现在写小说更是痴迷。一切杂七杂八的事都与他无关,每天埋头笔耕,一写就是好几年。

问题是他周围除了说话不管用的姥姥,其余都是一些俗人。俗人做事目的性很强的?干什么事首先要看结果是什么?舅舅做事随心所欲想起哪儿出是哪儿出的超凡个性把周围的人彻底惹毛了。

首先发难的是姥爷,姥爷一生的愿望就是等舅舅长大了给他娶个媳妇生个大胖小子,自己好当爷爷。就这么点愿望,竟然怎么也实现不了?

舅舅依然我行我素,做事情根本不管有没有用啊?挣不挣钱啊?他这类人只要饿不死,冻不死,他就一直都会按照自己拟定的人生轨道顽固地走下去。

我出生那年,舅舅二十五岁。在农村二十五岁没有结婚早就是大龄青年了。

姥爷急得犹如热锅上的蚂蚁,撒开网到处托人给舅舅介绍对象。

起初还有几个愿意跟舅舅见见面。后来见面的那几个全被舅舅吓跑了。

舅舅相亲的时候不说话,瞪着眼冲对方傻笑。后来舅舅的名声在十里八村都传开了,就连喜欢介绍对象的崔二妈也不再登姥爷家的门槛儿了。

完喽,完喽,姥爷顿足捶胸地认为舅舅变傻的原因就是那些破书给害的。

一把火把舅舅买的好些书都给烧了。

舅舅无所谓,反正那些书已经看过了,都印刻在他的脑海里,留着也没多大的用。烧就烧吧!

舅舅由于写作过于用功,在农活上就显得笨拙很多。有时脑子里一边构思小说一边往地里撒种子,种子没有撒进地窝窝里全扔到窝边了。

气得姥爷连踢带踹。姥爷悲哀地想,舅舅连农活都干不了,将来可怎么活啊?更别提娶妻生子了。唉,辛辛苦苦养大的儿子原来是个废物。

我和王丽娟的学龄前教育是舅舅一点一滴地帮我们完成的。

乡下的小孩没有去幼儿园的习惯,自然生长,到年龄直接上小学。

我刚出生的时候特别爱哭,谁哄都止不住我的哭声,唯独舅舅的琴声。

只要舅舅一冲着我弹吉他,我就不哭了。老爸心疼我,主动承担起舅舅的农活,要求舅舅每天到我家给我弹吉他。

这活儿舅舅愿意干,他可以一边弹着吉他一边构思他的小说。

王丽娟的爸爸看到我一听到琴声就不哭了,赶忙把他家又哭又闹的宝贝女儿也送到我们家,渐渐地舅舅莫名其妙地变成了我和王丽娟的保姆,这一下小瞧他的人就更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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