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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除夕夜

屈指数年来,弹指惊年去!

转眼间,一年一度的除夕又快到了!

令我感动的是,自从我和驴脸老瞎子在太极观学习后,不管我学的怎么样,每年他都会带我进城过年!

按驴脸老瞎子的话说,老元山的破太极观,毕竟就我和他两个人,哪有什么人间烟火气!城里不仅热闹,还有各种小吃,唱戏的,玩杂耍卖艺的,甚至还有大户人家放露天电影!我当时最喜欢看《大红灯笼高高挂》、《秋菊打官司》、《霸王别姬》这三部!

后来我才知道,他想去城里就是为了听别人讲那性感女郎!怪不得他说他最喜欢听《秋菊打官司》这部电影,原来挂历上的性感女郎,就是那部电影的主演巩女士!

这里要说一下,虽然前些年人们思想并没有现在开放,但是挂历上印性感女郎这事却一点都不扭捏。

逛街的人大大方方地看,大大方方地买,回家又会找显眼的地方挂起来。赶时髦的女孩子会去找摄影师拍照,希望能够成为挂历女郎。

“老瞎子,今年我们还住在秦姨家吗?”我们二人骑着毛驴,眼看着马上就要进城了,我赶紧问他。

“不去你秦姨家去哪?”驴脸老瞎子反问道。

“额……她家里能睡得下吗?我都长这么大块头了!”我确实担心秦姨家的小床,经不起我现在一百三十斤的体重。

“你小子到现在已经睡第九个年头了!不都好好的吗?实在不行,我们买个新的给换上!”驴脸老瞎子没好气儿地哼道。

“不行,那样多不好意思,秦姨到时候别误会咯!”我赶紧否决掉,毕竟秦姨招待我,完全是看在驴脸老瞎子的面子上,我不可能再麻烦她了。

“算你小子聪明,你先将就将就吧,今年过完,我们以后就不要再来了!”驴脸老瞎子一脸无奈地地说道。

“真的不来了?还是为了躲秦姨,难道秦姨对你还不好吗?实在不行,你就从了她吧!”我哈哈大笑道。

“我看你小子晚上是不想饺子了是吧?”驴脸老瞎子听到我在调侃他,赶紧拿秦姨最绝的黄牛肉馅饺子要挟我,因为秦姨最听他的话了!

“行行行,不说你了,等下到城里,我要给秦姨买点胭脂水粉,她最喜欢这些了!”我赶紧转移话题。

“喏,我这里有一百元,你先拿去花吧,剩下的就当给你的零花钱了!”驴脸老瞎子大方地从袖子里抽出两张五十的纸票子递给我说道。

“那我就不客气啦!”我赶紧一把接了过来。

别看驴脸老瞎子穿的破破烂烂,他没有进麻衣门的时候,家里的父辈下海经过商,可是个十里八乡唯一的万元户!

现在虽然隐居在老元山了,开销更小了,再加上他省吃俭用,过年过节收点香火钱,真够我们吃好久了。

没过多久,我们就提着大包小包走进了一个三间土墙青瓦的篱笆院子门口。

“秦姨,我们又来了!”我敲着门喊道。

“是梅九吧!快进来,快进来啊!梅九,你小子又长高了!”只见一个身穿梅花旗袍,风韵犹存,且前凸后翘的中年妇女打开了大门高兴地说道。

“陈执呢?”秦姨轻皱地问着我。

“在我身后!”我赶紧一闪身走了进去。

“秦淮南,你……你赶紧把我松开!”我刚刚闪身,驴脸老瞎子就被秦姨一把抱住了,不过,他一直都这样,出门脸皮比城墙还厚,在秦姨面前却薄的要死!

除夕之夜,我、老瞎子还有秦姨三人依旧和往年一样坐在屋子里打着麻将,磕着瓜子。

“秦姨,今年的书店的生意怎么样?”我一边吃着瓜子一边问道。

“就这年关能多卖些钱,现在家家户户都有电视机,看书看报的就变少了!”秦姨笑一脸平静地说道。

“现在都2000年了,大家的思想都开放了,我们要赶上这时代的潮流,才能不被淘汰!”我感慨道。

“你这小子,跟我在一块怎么没有这种觉悟,一定是受你秦姨的影响,所以你没事要多向你秦姨学习!”驴脸老瞎子喝了一口小酒对我说道。

“别说我,老瞎子你也该改改了,什么时候能吃到你们的喜……”

我话还没说完,就被驴脸老瞎子一把打断了。

“今年你都十八了,我也该让你出来锻炼锻炼了!正好你秦姨店里缺个帮忙的,过完年,你就不要回太极观了!”

“我看秦姨不光缺我!咳咳……”我赶紧给秦姨使了个眼色。

“梅九说得没错,我不光需要他帮忙,你,陈执,也得留下来帮我!”秦姨赶紧对驴脸老瞎子说道。

“我啊,一个人在山上自在惯了,不喜欢城市里的生活!我还是继续回我那破观里混吃混喝吧!”驴脸老瞎子拒绝道。

“你就犟吧,哪天我死了,你就不用犟了!”秦姨显然被驴脸老瞎子倔强的样子气的不轻。

自从八年前驴脸老瞎子把她救醒之后,她一直都对驴脸老瞎子心怀感恩。起初,为了答谢驴脸老瞎子,每年让我和驴脸老瞎子一起来她这里过大年。后来,经过一番了解,慢慢地对驴脸老瞎子产生了莫名的情感。

也就是从第二年我们进城来她家过年开始,她便对驴脸老瞎子展开了攻势。不过,驴脸老瞎子怎么可能同意!驴脸老瞎子可不想再辜负一个好女人!就这样拒绝之后,不明不白地过去了好几年……

“我给你算过了,你不会死,你会很幸福!”驴脸老瞎子失明的双眼对着秦姨认真地说着。

“切,我宁可信梅九,也不会信你的鬼话!”秦姨白了驴脸老瞎子一眼幽怨地说道。

“那正好,我给秦姨算一算,看看是不是像老瞎子说的那样!”

于是,我从桌子上抓了三颗瓜子,将瓜子壳一分为二,完整地分成六份,撒在了桌面上!

“艮卦;艮其背,不获其身,行其庭,不见其人,无咎。可以理解为,艮卦象征着停止,停止行动和邪念,没有灾害。这个卦整体还是比较吉利的!而且,艮卦的卦象思不出其位,就是把停止当做进取的前提!预示着秦姨你追老瞎子,虽然中途因为各种原因停止了,不过若是你能以此为前提,继续进取,肯定能行!哈哈哈……”

“梅九,你这个小子前面说的还可以,后面怎么没有个正形了!”秦姨听到我后面的调侃之意,脸一红,向我碎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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