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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五。夜幕下的北极隼

灰蒙蒙的天空中,那只发光不发热的冬阳,只有朦胧的轮廓透在这座城市之上。贫民的潮流中翻滚着滔天的恶臭,好在兰多诺斯身上的剧痛和同样在科里亚奇诺堡里本该绝对不会被允许出现的味道,让他自然的无视了这简直堪比死亡后的希斯尔塔房里那股恶臭的奇妙味道。不过查因就没那么幸运了。

在被那几个骑兵取乐之后,兄弟俩就一直这么走动着。穿出拥挤的城门口时,兰多诺斯的身体早已经超出崩溃的极限好几倍了。他还能够坚持着走到那个小胡同里,放下了查因才轰然昏死了过去,这简直就是艾尔弗莱自由港的最新医学结果也无法解释半分的奇迹。

那是最狭窄的小巷子的最里端,是每天早上居住在两旁的居民会把昨夜夜壶里留下的东西倾倒进来,而且从来不会有清道夫,甚至铲屎的光顾的角落。在查因降生的那一天里,那些混合着整座城市其他地方的各种污垢的雪水最终的栖身地也是这样的小巷子。

兰多诺斯也没想过要休息在这样一个苍蝇比夏天的蚊子还多,比起躺人更适合躺尸的地方,但奈何他们没有住旅馆的钱,而稍好一些巷子里都躺满了流浪汉。其实流浪汉到没有把其他流浪汉往外挤的意思,不过兰多诺斯似乎相较于和别人挤在一块儿睡好点的地方,还是更能忍受环境差一些但能独处的地方。同样是沉迷于书籍,曾经羞涩的幽灵经历了这十几年已经练就了外交家级别口才,然而兰多诺斯却依旧更喜欢作为一个孤独者。其实这么形容倒也称不上合适,毕竟他是很喜欢与克莱薇尔,查因,西斯廷斯,再勉强包括上希斯尔塔这些人相处的。

不过说起来照兰多诺斯的身体情况来看,那时候能否分辨出身边的环境有多艰苦还说不定呢。查因可就不一样了,他看着墙角下堆积起的污垢,感受着空气中的恶臭,感觉自己能把胃里所剩不多的那么点儿食物都给呕吐出来。或许是想起了食物的关系吧,查因一手捏着鼻子,一手摸了摸自己放干粮的地方。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起,那里就已经空空如野了。这么个城邦可真不缺连干粮都会盯上的扒手。

“混蛋!我……这个,见鬼的……我……!”查因一边痛苦地自责着,一边把兰多诺斯挪到了一个还算干净的墙边旁,用旁边随手找到的一个破布偶给他当了枕头,然后自己靠在了墙上,无力地用手捶打着地面。“该怎么办,怎么办啊!”他又一次一边小声地啜泣,一边在内心里狠狠地骂自己软弱:“这见鬼的……该死的……我,这,到底是……啊!混蛋!”

他想要骂人,想要什么都去愤怒地狂骂一顿,但“见鬼”,“该死”,“混蛋”一类的字眼看起来就到了他的极限了。他现在已经是最下等的流民了,但是毕竟无论先天血统,还是后天发展都毫无疑问的作为一个大贵族的他在很多习惯上直到结束这段苦难的岁月都没有会丝毫不像贫民。在这点上他倒是与兰多诺斯相同。

“真是,啊!混蛋!”最后他一拳打在了墙上,白嫩细长的手鲜血横流:“要不用魔术吧,可是我复仇专精啊……用了也没用呢……果然,复仇是最没用你的东西了吧。”

手很痛,鲜血流在墙上,流在查因已经松开了的拳头上,滴落在泥泞的地面上。或许那不是泥,而是很多年前的屎?查因自嘲地想着哪天要是自己站在众人身前该怎么自我介绍:大家好,我是来自屎尿巷子的凡开尔家族的查因!

就这么想着,查因的瞳孔不自禁的涣散了。虽然相比兰多诺斯一直休息着的他情况要好得多,但伴随着严重的贫血,他能够一直清醒着也算是怪事一件。竟然没有被冻伤?书上明明说过会被冻伤,甚至失去知觉,肌体坏死的啊,难道是所谓的夸张手法?他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躺在小巷子里的两兄弟不知道从何时起在睡梦中失去了之前的加护,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着紧紧拥在了一起,蜷缩在泥泞中。在这种时候才能看出原来那最高级的羊毛大衣和马车夫的旧棉布大衣相比,保暖性根本相差无几。或者说,在这种冬天都起不了什么大作用。

“啧啧啧,真可怜。”

当兰多诺斯迷迷糊糊地醒过来了的时候,他感到的是无法忍耐的寒冷,僵硬的身子已经几乎没有办法动弹了。但好在温度还是正常的阿伦塔特冬季温度,再加上刚刚入夜就这么因为寒冷而醒来了,总算没有造成冻伤。

“啊欠!啊欠!”这么打着喷嚏,浑身哆嗦着的兰多诺斯缩了缩身上的大衣好摩擦一下身子以取暖,更紧地抱住了不知道何时起便抱住了他的查因。这时候他也感受到那无法名状的臭味了,但他们并没有条件挪窝。

可是,接下来怎么办?这绝不会是个温暖的夜晚呀!兰多诺斯最终强忍着浑身的颤粟和疼痛,小心地让查因舒服地躺好,然后挣扎着想要爬起身子,竟绝望地发现自己连这种事都已经做不到了。他一厘一厘地想方设法去撑起来瘦弱的身子,但最后都没有任何进展。

最终,他颓废地一头摔下来了,感觉自己身上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这时,他才猛然发现自己的身前有些奇怪的东西。

那是一柄细细的长剑,不是耍击剑的那种针筒剑,但相较一般的大剑来讲要纤细得多。是女士用剑吧,这种长而细的?兰多诺斯心想,刚刚竟没有发现。用大衣擦干了鼻涕,兰多诺斯一边鄙夷着自己的恶心,一边勉强爬着去拿那柄剑。如果不是特别软的话,到也能勉强用作防身武器,他心想。

长剑的剑身是冰凉的,不过兰多诺斯的身体也是冰凉的,所以并没有然兰多诺斯感到什么不适。“啊欠!啊欠!啊欠!”连续打了好几个喷嚏,让兰多诺斯的整张脸都难看了下来,但那天他的身体机能好像是打定了主意要与他作对了:“啊欠!啊欠!”

“我……!”兰多诺斯也没能骂出脏字来:“见鬼了!”

这样过了一会儿,他才终于有了机会去看清那柄剑。出乎他的意料,那轻薄的剑身丝毫不显柔软,反倒非常坚硬。银白色的亮刃能够反射兰多诺斯的脸,除了一个刻上去的小纹章以外见不到纹饰,应该是一体制作出的把柄上仔细地缠上了白色布条,似乎还是非常昂贵的那种。

“这个是……北极隼?下面的箴言……不认识的文字啊……”兰多诺斯泄气地放下了剑,其实他根本就没能完全举起来过。那是一柄沉重的剑,绝对不是女士用的。而且,哪怕依旧有些头晕眼花,他还是发现了剑旁边放着的一本不算厚的手抄本,和一封信。

“这个花体字……”兰多诺斯在看清楚内容之前就先搞明白了作者。他打开了信,就着一旁住户的屋里传出烛光,努力集中起注意力,皱着眉丝毫不顾眼睛地阅读起了信来。

那是一个非常精美的信封,上面一如既往华藻近乎妖的花体字勾勒出这么一副美术画:兰多诺斯·凡开尔敬启。兰多诺斯默默地翻过了信封,发现这信竟然封了红色的火漆,上面印着一只知更鸟。这是他的纹章?梅尔吉斯家族?不过他是一位始祖这事也没什么令人难以置信了吧,但这纹章到底是怎么定的啊?况且我这儿什么工具都没有,这家伙是打算让我怎么开信封啊?

集中注意!惊讶得发现自己竟在不知不觉中精神开始往奇怪的地方涣散,兰多诺斯狠狠地拍打了一下自己的脑袋,然后歪歪斜斜地撕开了信封的侧边。信封犬牙似的裂口是绝对不能让送出这封信的人看见的,然而兰多诺斯却甚至没有那种闲心去在乎这种事。

“那柄剑上的纹章确实是北极隼,不过因为只是没有颜色的纹刻,所以你以后用到切记说是不知道多少年前的家传宝剑,上面刻的是灰隼。所以让我装成某个没落的骑士家族的后裔吗……灰隼是,集中不了精神,算了……”兰多诺斯放弃了思考,强忍着浑身的不适接着读信:“那本书是我手书的,原著是古开尼士语。就我所知尽管你确实会开尼士语,不过也只会一点罢了是吧,当初看那本顾寒文的书貌似很艰难啊,所以我就好心的帮你翻译了。是开尼士的古剑法,好像还是非常厉害非常有名的那种,名字是叫‘追灵魂抢性命剑法’吧,总之不好翻译啦。我也不好多用高级玩意儿,原因你是知道的,就帮你到这里了,好自为之吧~另外,我也在若门萨丁,有急事的话,你知道我只在哪里出现。另外,我个人建议你放弃自己也干干净净的打算,如果你的誓言是认真的,又想要活下去的话。”

“这家伙,真好奇他是怎么过来这边的,空间传送吗?”兰多诺斯叹了口气,他感到了身体暂时性的极速恢复:“无论意愿,誓言就是誓言。这是作为凡开尔的骄傲。”

他提起剑,潜伏在了大街旁的小巷里,凭着一股狠劲冲出去一剑砍死了见到的第一个孤身行人,宝蓝色的眼睛里是全然的冷漠,抢到了一个不怎么扎实的钱袋。看来活下去的是暂时有保证了,当一头栽在那个巷子的泥泞地面上立时陷入昏迷时,这是兰多诺斯最后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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