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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二十一回

骡车有些破旧,与贾府中凤姐等人坐的车不同,甚是狭小,连窗帘子也没有。只有那粗蓝布的帘子挂着,一放下来,车内便黑了大半。车内倒是干干净净的,想是打扫过了。珍珠坐了靠帘子边上。花自芳在外面驾车,许是手生,抑或是路不好,车咕噜咕噜走了半日,颠的珍珠身上都疼了。

花自芳有些焦心,大冷的天,汗都出来了,放慢车速,对着车内道:“可是颠着了?我慢些吧!”

珍珠半掀起车帘子,道:“不必不必,娘在家肯定等的急了,咱们快些回去,也省得她焦心。”

花自芳叹一气,珍珠便忙笑道:“几年不见,哥哥越发出息了,连车都会赶了。这车是雇的么?”

花自芳知道她是岔话不想自己伤心,便也顺话说道:“雇的车不干净,这是城东李大叔家的,昨儿接到信,娘高兴的不行,商量着来接你。便借了李家的车来。也是我笨,总是拗不过这畜生,这一路可颠疼你了。”

珍珠笑道:“我哪里那样娇贵了?”

兄妹两个一言一语的说话,不过是平日的言语,却只觉有说不完的话。原来数年不见的陌生,此时已去了大半了。

到了巳时光景,珍珠略掀了帘子起来,却见外面的景物依稀有些旧年的印象了,不由也激动起来。外面花自芳道:“好妹妹,别心急,就到了。”珍珠“哎”了一声,放下了帘子。没注意对街一个十六七岁的男子呆呆地盯着自己,连手里的书掉在了地上也不知道。

又行了一盏茶的工夫,花自芳停了车,下了地,回头一看,却见珍珠坐在车内,半掀起帘子,眼中含泪,看着门,花自芳心中一酸,忙道:“好妹妹,连家里也不认得了么?到家门口了,还不下车?”

珍珠人一动,脸上的泪珠个便滚落下来,忙拿出帕子拭了,扶着哥哥踩着脚踏小心下了车。花自芳替她拿了包袱,还未敲门,便见木门吱嘎一声开了,一个四旬上下的妇人出了来,和珍珠照了个面,两人都是一呆,而后便见那妇人一把搂了珍珠哭道:“我的儿啊……”

珍珠越发哭个不住,也唤了声“娘!”便再也说不出话了,只一径哽咽难言。母女两个久别重逢,竟就在门口抱头痛哭起来。邻舍听见动静,都出来看,花自芳看见,忙劝道:“娘糊涂了,好容易妹妹回来,在这里哭什么,有什么话不好进去好好说的?快罢了吧,别叫人家看笑话。”

珍珠与孙氏方才回过神来,孙氏也自骂道:“我真是老糊涂了,竟在这里嚎起来,快快快,我的儿,快进来。”

珍珠听了也忙收泪,由孙氏拉着进了门。

数年不见,花家依旧俭朴,却多了一些生气,各样的摆设大致未变,只有些地方似新裱糊装修过的。孙氏拉着珍珠进了门,心中欢喜得不行,忙忙拉着进了内房,屋中布置得十分整洁,因烧着热炕,倒也暖和。小炕桌上摆着四五个小磁碟,盛着些干果酸梅之类的小零嘴。边上放着一个竹制的大茶格。靠窗的小几上放着针线篮子等物。

孙氏拉着珍珠不松手,上上下下打量个不住,见女儿较离家前长大了好些,虽不脱旧时大致模样,却细皮嫩肉,娇艳如花,不由欢喜;可又想到这花朵儿一般的女儿,却要在别人家家里做那伺候人的活计,又不觉悲伤。如此矛盾的心情,面上便越发现出来,竟一阵哭一阵笑起来。

珍珠也被她哭了起来,花自芳收拾了东西进来,见娘儿两个这般,也忍不住落了几滴泪,只是到底他是男子,不比女子多愁善感,忙劝道:“娘整日里总念叨妹妹,这会子好容易妹妹回来了,咱们一家子团聚,不说说笑笑,反倒哭起来,哪有这个理的?”

珍珠听了忙道:“都是我的不是,竟惹得娘亲伤心,该打该打!”作势要自扇嘴巴,孙氏哪里舍得,道:“我的儿,你要心疼死为娘吗?”搂了女儿又是一阵嚎哭,边哭边骂自己不中用,竟送了自己宝贝女儿去受苦,又骂早死的花老爹没良心,累得女儿受苦云云

花自芳哭笑不得,只得由她去,自去打水,好容易孙氏哭累了,花自芳便端了热水来,道:“妹妹累了一天了,洗把脸吧!”

珍珠忙道:“哪里敢劳动哥哥做这些?”花自芳道:“咱们一家人,有什么关系?”将水盆放在一旁的几上,笑道:“小时侯你使唤我给你端茶倒水当马骑,那时怎么没关系了?”珍珠面上一红,道:“那不是小时候不懂事么?”

花自芳笑道:“那时没关系,如今便又怎么了?咱们亲兄妹,哪里在乎这个了?难不成妹妹要和我生分了?”珍珠忙道:“哥哥哪里的话?”花自芳道:“那不就是了,什么时候竟这样多礼起来?”话一落,便思及妹妹为这家在外为奴几年,也不知吃了多少苦,脸上不由一黯。

珍珠见了,知他想多了,便忙对孙氏道:“娘先洗吧!”孙氏一旁听他们兄妹两个亲亲热热,正自高兴,便笑道:“这是你哥哥疼你,伺候你的,你就受着吧,他自有孝顺我的时候。”

花自芳道:“是呢,热水还多的很,快洗吧!”

珍珠方才点点头,洗了脸,拭净了。一时孙氏也洗了脸,母女两个便上了炕说话,花自芳自在炕边的凳子上坐了,一家人喜乐融融,好不欢喜。

孙氏便拉着珍珠问在贾家的事,问贾家的人待人如何,可有打骂之事,可穿暖吃饱……云云,长长短短,罗里拢矢霾蛔 u渲樾闹懈卸膊谎岱常灰淮鹆恕5比环彩陆约窈玫乃担渲械墓葱亩方牵歉卟鹊途匝谌ィ姑阑搅耸帧5撬锸嫌牖ㄗ苑剂礁鋈词切闹猩烁校暇拐渲槭侨プ鏊藕蛉说难就罚植皇侨プ銮Ы鹦悖坏闭渲槭潜ㄏ膊槐ㄓ牵挚终渲樯诵模悴蛔饔铮惶祷埃沉巳擞盅谌ダ崴

殊不知此事确是孙氏母子两个想多了,这珍珠在贾家的日子虽说名义上是伺候人的丫头,可实际上比在家时娇贵多了。虽说人情交集多风波,但衣食住行上,却是比小户人家的小姐还来的呢!不然怎么会有那么多丫头拼了命进来呢?

那边母子两个却只当女儿(妹妹)说谎哄家人,却不见珍珠如今娇嫩的样子,尤其是那双手,哪里是做活的人有的?珍珠只把景况自说明白了,只是谁料到母兄都想岔了。倒引得孙氏母子二人对珍珠越发疼惜,此是后话了。

这里说了半晌,花自芳还了车回来,见她们还在亲亲热热地说话,便笑道:“这都什么时候了,妹妹也该饿了,娘也不怕饿着她?”

孙氏看看窗外的日头,方才恍然大悟道:“瞧我,真老糊涂了,光叫你喝水,竟这会子了。我去做饭去,一会儿就好。”说着便要下炕。

珍珠忙道:“我和娘一起去。”

孙氏忙道:“你坐着吧,外面冷,仔细冻着!况厨房里腌h,别脏了你的衣裳。”珍珠道:“娘又来了,我也不是那些千金小姐,哪里这样娇贵了。这是在我自己家里,您还不许我动手,可见是把我当外人了。”说着嘟起了嘴。

孙氏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仿佛见着小时候那向自己撒娇的女儿了,心中与女儿的隔阂,顿时消了大半,道:“好好好,让你歇着也不肯,真是个傻丫头。”

花自芳与珍珠都笑了。

花家的厨房甚小,却也五脏俱全。进了厨房,便闻见一股香气,直往人心窝里钻,珍珠笑道:“好香!做的是什么,闻着要把口水给馋下来了。”

花自芳笑道:“还是娘疼你,知道你要回来,天不亮就出门去买了上等新鲜的羊肉来炖上,如今这会子也差不多了,这样大冷的天,喝碗羊肉汤,最是补人了。”

珍珠心中感动,挽着孙氏的手笑道:“还是娘最好!”

孙氏笑骂道:“小贫嘴!”

当下生了另一眼灶来炒菜,珍珠抢着要烧火,孙氏也由她。谁知她几年不烧火,手竟生了,那炉火被拨弄地半明不灭,满膛都是烟,呛地人眼泪直流。孙氏又好笑又好气,道:“罢哟,让你哥哥来,你给我打下手吧!”

珍珠很是羞愧,人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看来是真理。

花自芳也忍着笑,看妹妹满脸通红,忙拉了她起身,自己在灶内随意拨弄了两下,那火便燃了起来。孙氏手脚麻利地炒了两个菜蔬,珍珠只在旁边递盘端菜。

一时菜齐了,珍珠看那菜,一大碗的炖羊肉,上面淡淡飘着一层油汤,撒着几粒葱花,煞是好看。另有一盘红烧鲤鱼,一盘素炒白菜,一碟酱黄瓜,最后是一盘热腾腾的饺子。看着这满桌的菜,珍珠夸张地吸了口气,道:“娘的手艺越发好了,我可馋的不行了。”

孙氏笑得脸色褶子都出来了,道:“那就快吃,这都是你爱吃的。”舀了一碗羊肉汤给珍珠,珍珠就着喝了一口,险些烫到。原来那上面一层油光,看着虽不热,但下面的汤却极烫的。孙氏笑骂道:“咋就馋的这样?”接过来细细吹着,又拿勺将油撇了,珍珠忙道:“我自己来吧!”

孙氏哪里听她的,待吹的不冷不温了,方递给她,珍珠接了道了谢,顺势拭去眼角的泪,低头喝了一口,香甜可口,丝毫没有羊肉腥膻之气,又为哄孙氏高兴,珍珠一气喝了半碗。孙氏见她这般,越发眉开眼笑,又忙为她夹菜,那碗里险些都放不下,珍珠见了,忙道:“娘别只给我吃,也给哥哥夹,不然哥哥都吃醋了。”

花自芳笑骂道:“你说的是自己吧,竟来编排我了。”竟又夹了一大块羊肉与她,道:“快吃,等你嘴忙了,就不胡诌了。”

珍珠见碗中的食物越发高了,孙氏与花自芳两个却是只吃饭不动菜,不由苦笑不已,只好也不停地给他二人夹菜。一顿饭竟吃地有些眼花缭乱。

欲知后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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