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一个星期过去,王明远每天都化身奥特曼葫芦娃畅游在自己的思想世界里,水痘终于结疤了,他终于可以挠挠解气了!
憋屈死了,痒还不能挠,胳膊上被他挠了很多疤,反正是胳膊不影响美观,头皮上也弄了,感觉很好玩的样子。
丁丁和蛋蛋上的自己消失了,至于脸上的王明远偶尔的冲动下也弄了几个。
“把这喝了,人家说喝这个管用。”老妈端来了一碗世纪料理。
芦苇汤,用苇子根熬成的绿油油的一碗未知饮品,王明远二话不说仰头便喝。
“啊!”
他吐了一地,随即快速下地找了一碗凉水,咚咚咚的灌了起来。
“这什么东西,这么苦,苦就算了,喝完还犯恶心!”缓过劲来的王明远抱怨道,不是他想吐,完全是汤的味道逼他反胃,就好像本能一样,忍都忍不了。
“不喝了,什么玩意,好多了,不用喝了。”一边擦嘴王明远一边摆苦脸。
“我去看看雷子。”明天就能上学了,穿的多一点王明远已经可以出门了,雷子从医院回来了,看看人死没死。
几分钟后他到了雷子家,雷子正躺在床上看电视,周围很多亲人来看望,屋子里放了很多吃的跟水果。
“雷子,明远看你来了。”他妈妈说道。
“我看看,烧啥样啊,没傻吧。”王明远打趣道。
“哎呦,你是没看见啊,尼玛烧的我连亲爹都不认识了,还有一回吃饭,吃着吃着我就看不见了,失明了我艹!还好我生平广结善缘这才将厄运化解。”
说到病症雷子从床上一跃而起,滔滔不绝,整个一傻子的奋斗史。
还能撒泼开玩笑,看来没问题了,王明远评价道。
“明远这是出水痘了?”雷子他爹问。
“恩,快好了,没什么事。”
“明天能上学不,能去的话一块去,孟佳腿疼还在北京医院呢,咱哥仨个没一个善终的。”
“哎,宿命啊,要不是五百年前那场大战我也不会如此。”雷子叹气感慨。
“明天上学吧,差的功课太多了,好好补习吧。”
雷子他爸就是教六年级的,是建华他们班的数学老师,自然不想让雷子成绩下降,不过雷子只有一年级的时候学习不错。
“哦,雷子应了一声。”
跟雷子待一会他就声称有事回去了,王明远琢磨着下午这点时间去哪玩呢?
掏鸟窝?他不会爬树,长这么大就养过一次燕子和家巧,燕子喂的还是青菜,因为那时候蚂蚱还没出来呢。
反正最后都被他养死了,他也就不想祸害生灵了。
哎,明天就是周一了,好的可真不是时候。
王明远朝着前门渠走去。
之所以叫前门渠,是因为大家都这么叫它。
其实不过是一条建在田边的沟渠而已,用来浇地存水,但是王明远很少在里面看见水,多半是荒废了。
他想一个人安静的待会,没有任何人打扰,因为他发现自己又被孤独包围了,他想逃离。
随意的趟着路边的野草,王明远来到了荒无人烟的田地间。
此时的田地多半荒芜,棒子刚收上来不久麦子还没有种下,有的地里还有剩下的棒茬。
王明远沿着沟渠一路走一路跳,它是个由低到高的建筑,越到后面越宽,当然也越危险。
王明远记得有次在这摔破了头,留了一地的血,二白捂着他头帮忙止血结果全身上下都染成了红色。当时感觉不到什么疼痛,他不过觉得有些痒而已,所以没放在心上。
二白他老娘一句话让王明远嗷嗷大哭。
“留这么多血,得多少钱治啊。”
一想到钱王明远哭了,他是个很少流泪或者没有眼泪的人,母亲经常说他小时候根本不会哭,也不吃奶,就一个人呆着,跟别的孩子不一样,倒是不哭不闹很好养活。
王明远走在沟渠的沿上,锻炼自己的平衡能力,除了这次悲剧外,他记得有个比自己大的孩子从沟渠的最高处摔了下来,用的方式就是王明远的走姿。
三米高的地方直接将那个胖子摔晕了,醒来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家。
王明远走了一段就下来了,后面的难度以他目前的修为还不足以通过,光是猛烈的罡风和神念的压迫就让他心神疲惫了。
“咦,刀令!”就是螳螂。
王明远在靠着沟渠的棒秸堆上发现一个灰色的大刀令,它两个钳子正夹着一个蟋蟀吃的津津有味。
王明远坐下观察,他目前发现的刀令一共就四种形态,灰色弱小的,青绿色个头大的,还有浅黄色的赛车手型速度奇快,最后一种是灰色个头大的。
小时候看黑猫警长说刀令生小孩要吃掉丈夫,王明远一阵恶寒,他无法接受,可是过了就把这事给忘了,总觉得不太可能。
要是真的,造物的趣味是有多么恶俗。
现在王明远觉得他还是对造物的恶趣味不够了解。
“快,快点。”突然间出现了说话的声音,王明远循声望去看见弟弟和邻居家的孩子正在偷梨。
梨园就在附近几十米处,那个养梨的是村里出了名的吝啬鬼,没几个人愿意和他说话,不过再厉害也架不住熊孩子好奇啊。
熊孩子是一种为了探索可以放弃生命无视任何危险的纯粹物种,保留着人类最高贵的探索怀疑精神,而且无所畏惧。
王明远其实不想让弟弟偷,因为以他目前的道德来说,他觉得大了偷苹果什么的就不合适了,恩,不过弟弟还小。
“你俩干啥呢?”王明远说着从沟渠上跳了下来。
“我靠,吓我一跳,这里面梨大着呢,还甜,还有一个大枣树,进去不!”邻居家的小子兴奋道。
“你们俩拿点就行了,赶紧回去,以后别偷了,让人逮着不好。”王明远说完后就回去了,有这俩小子在他想安静是不可能的。
当然他不可能浪费唾沫劝说熊孩子不要偷东西,即便有一个是害怕他的弟弟。
沿着小路往回走,这一片全是果园和枣树,果园里面还有黄瓜什么的,别说,以前他偷的时候,人家的黄瓜确实比自家的好吃。
当他快要经过这里的时候,从果园里的废弃瓦房中传来了孩子的声音。
“闷一个,搁俩。”
“尼玛小点声儿,搁四。”
王明远顿时来了兴趣,他摸摸口袋还有五毛和五个币,应该能玩会儿。
苹果园周围是松柏扎成的围栏,门是几根大木头捆在一起,当然缝隙肯定是有的,但是不在门上。
王明远绕到自家前院,从一个洞口处钻了进去,以前偷苹果的时候方便极了,直接从前院进去,偷完再回来。
走过一堆苹果树的遮拦,他来到了那个废房子处。
“谁!”里面传来惊慌的声音。
“没事,我,你们玩啥呢。”
“明远啊,进来把门关上,扎金花玩不,一毛一底。”其中一个小子说。
这个小子属于非常精明有心眼的那种,王明远最讨厌和这种人打交道了,因为他缺心眼。
他知道自己的毛病,估计被人耍了还帮人数钱呢,王明远估计自己最不可能成为如此精明的人,他学不来也不擅于撒谎。
但是他喜欢玩牌,一毛一底五毛能玩会儿,一个币也能当一毛五,运气好的话没准能赢点,最主要的是他现在很无聊。
“来,给我也发份牌。”
王明远说完蹲在了旁边,赢了的开始发牌。
“闷一个。”
得,人家不看牌盲加王明远看牌就得搁两毛,不过他还是选择看牌,没准运气好呢,再者五毛的家产怎么跟人家闷。
“我跑了。”王明远来了个235,倒是克豹子。
“搁两毛。”对面一个小子看牌后沉静道。
“还把值了么,我逗不信邪!闷俩!”
“搁五毛。”
……
“闷开!”
最后两个人搁了几圈开始看牌了,闷的人不信看牌的人牌好,所以就当这些钱全是自己的,撵好牌去了。
看牌的人当然更有底,闷的牌一般不会太好。
“A。”
“AK。”
“AK9.”
“拿来吧,逗你呢,我单挑冠军AKJ。”看牌的小子得意道。
王明远一阵后怕,尼玛连个对二都没有也敢跟这么多圈,这里一共三块多钱了,真尼玛狠。
王明远有这牌没人的话直接开了得了,赢四毛底就行。
继续下一把,王明远一张一张的看,他这时候已经抱了输光的心态了,反正就五毛还是找错得的。
“哎,我艹,来了个枪金!”
王明远内心激动确定无误后压住自己的情绪。
“闷俩!”那小子估计的输急眼了,直接闷两毛。
“搁五个。”轮到王明远说话,他选择跟。
“我跑,我也跑。”
“我跟一圈。”
“搁五个。”王明远把所有币都拿出来了,挑了一个崭新的冒充一块钱,希望能蒙过去。
“我看牌,明远搁我得瞅瞅。”
“点真背。”闷的小子看完后扔进了牌堆。
王明远巴不得别人跟,他牌是最大的,除非你来顺金和豹子,不然压不过他。
“再跟一圈。”
王明远指了指钱堆的一块钱。
最后那人炸了两圈后就跑了,因为王明远毫不犹豫的跟钱,再者王明远不会炸估计肯定是好牌,所以他连开都没开,直接跑了。
王明远这把得赢好几块!
赶紧把币收起来王明远利索的发牌,情绪也较之前高了,发牌后安静的等着别人,反正他是庄家最后一个。
换个鬼头点的孩子,赢这么多早跑了,说家里有事或者吃饭去了,不过王明远玩牌从来不跑。
他其实就是无聊而已,钱对他来说的确多,但相比之下他宁愿用钱买娱乐,也不想孤独的一个人回家面对孤独。
最后他输光了,只剩下几个币,天色也黑了下去,散场了。
哎,到头来还是无法避免的孤独,而且少了那几块钱我为何如此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