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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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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非常特殊的一天,老天也慈悲地放晴了,金黄色的阳光若是用小舌头舔一下,尤有那种甜蜜之味。经过双方长辈之间的多次商讨,终于拣好订婚吉日。庄晓珠终于认同了阴阳先生有关红鸾天喜必出阁的精妙论断,她花小代价却无意间证实了千年玄学的价值。

她的认识非常糟糕,一朵奇葩,她却害怕她成为一个嫁不出去的老姑婆。到各大庙宇祈福许下宏愿,又四处委托月老牵红线就盼望着早一天将查某仔嫁出去。如今亲家的聘礼即将送到,她又难以割舍,辛辛苦苦培养的一朵奇葩就那么轻易地送出去,那简直就是割去她的心头肉。

饭好了,菜也烧好了。两个查某仔却犹原在梦乡里,真正的两条大蟒蛇,她最恨懒骨头了,那爱叨唠的小舌头又震颤起来,她的叨唠就像唱歌似的,它的小小恶果是渐渐失去了权威性。她抱怨查某仔不懂事,不知轻重,聘礼都送到家门口了,还不肯起床。

气功大师马振华晨练回来,满面红光,他受到特殊款待而受宠若惊,妻子主动提议来一杯清香的咖啡?咖啡也有时代特征,当时属于奢侈品,只出现在显赫权贵家庭中,一般家庭喝不起。咖啡文化完全就是舶来品,马振华小小的爱国主义情感拒绝对它的信仰,反而认为香茗更传统。家中两罐咖啡还是大象庄晓琳的慷慨施舍,莫名原因导致其减肥失败,庄晓琳胡乱联系并将罪责的矛头归咎到咖啡身上,长时间不使用,其实早就变质了,而不明底细的女家长竟将它当成宝贝一样。

“当心心肝变黑。”马振华笑了笑,用毛巾擦擦额头汗珠,调侃一句。

“胡说八道,小小的改变难道有那么困难吗?”她从没听说过喝咖啡会黑心肝的。

马振华的哲学非常朴素,喝了一辈子的香茗,头也白,心也老,喝不惯那洋玩艺儿。他认为茶中蕴藏有深厚的禅机和哲理,它的光华只是未被挖掘罢了。

庄晓珠利用变质咖啡提升情调的小倡议遇到障碍,夫妻俩不免起了小争执,被磨掉犄角的老黄牛主动退让,来一杯又何妨。但是女家长显然已失去了兴趣,她有一颗冷酷的心,小惩罚意是让丈夫喝隔夜茶,这倒不是逼他早死,而是要他臣服。她进了内屋,马庚乐姐妹犹在梦周公,她的小小忧虑是如此懒婆娘将来如何侍奉公婆?她甚至怀疑陈汝卓相中这个懒汉是目光被某种东西蒙蔽了。

“聘礼到了,懒汉。”她的叨唠像唱歌似的。这下马庚乐不好赖床了,只得爬了起来。

周末,他们一块去挑戒指,陈汝惠履行了自己的承诺,送给他们一对昂贵的戒指。定婚戒指完全是奸商为了暴利故意杜撰的噱头,奇妙的是青年男女明知是个套倒是非常情愿自动上当,这其中的原因令人莫明其妙。马庚乐倒不承认自己被某种价值观左右着个人的思想认识,但她又的确以某种标准寻找男朋友,这不能不说是一种悖论。

与其说陈汝惠凭借雄厚财力慷慨地赠予,倒不如说她这一注赌得特别大。与马庚乐非常投缘是一回事,小小的一枚戒指关乎陈家的面子才是她认为的关键。疯狂的烂赌之后,她似乎忘记了这样一件事,那就是陈家奇臭无比,根本就不存在什么面子。

马庚乐自然没有拒绝的理由,何况她内心深处也有那么一点小小的虚荣之心。

庄晓珠不停的聒噪对马庚兰没有任何作用,她的愤怒不是没有道理的,她里里外外都忙了大半天,而她竟然还在抱窝,这位头脑完全被唯物主义思想武装的女主人很不客气地动手挠她的足底。马庚兰忍俊不禁,她的小小恳求就是再睡十分钟。自然遭到拒绝了,哪怕十秒也不行。

餐桌上,这位唯一的家长开始布置工作。

中午的酒宴已在酒店里订席,这可以节省许多精力。彩礼到了,依乡俗将有一个祭祀活动,香蜡随聘礼一起到,无需另备,指派马庚乐上街买一批水果。天才的马庚兰突然意识到简单庄重的定婚仪式教母亲的庸俗搞得繁杂和麻烦,她讥笑一句:“苹果都熟透了,干脆直接甩出去。”她没有遭到严厉的女家长五颗火橄榄的惩罚完全是因为今天是特殊的日子,而指派给她的工作则是买两盏红灯。送灯习俗有非常奇特的寓意,家长们从不敢马虎。

马振华吃着白米粥,却流起鼻涕,怀疑冲澡着凉了。他不失时机地开起小玩笑,希望明年能抱上小孙子,尽享天伦之乐。马庚乐只好厚着脸皮,也不跟老子计较。他特别提醒:“香烟别忘了。”女护士没有屈从于今天这个特殊日子,要求少买些香烟,她忍受不了被动吸烟的痛苦,而马振华有勇气顶撞则完全因为今天是特殊的日子。

鉴于温饱第一的唯物主义指导思想,瑞京花园房屋构造低劣屋子狭窄就不能指责建筑师的无能了。陋室的寒酸摆投令庄晓珠不免心生自卑,她谦卑地拜访过芝山别墅两次,那宽敞、豪华、高贵不是升斗小民敢奢望的,查某仔攀上这门亲事,至少她的虚荣心上得到很大的满足。她没有将陋室变为阿拉伯皇宫的神奇魔力,但确实后悔没有咬牙买一台空调,以便在家里舒舒服服地招待贵客。

一旦客人挤挤,屋里必然像蒸笼似的闷热,她临时新增加了一台电扇。考虑到小吉米遇上生人就狂笑不止,吩咐将它拴在楼下的小柴房内,马庚乐答应了。

好事者先到,吴惠珍应约陪马庚乐一块儿上街梳头,一件小事耽搁了一会儿,马庚乐已先出门了。庄晓珠瞧小乌鸦登门,没有怀疑她的臭嘴将造成某种破坏,而是十分欢喜地请教这位不久前刚刚有过亲身经历的乌鸦定婚时都讲究些什么有趣的俗例?新衣衫是否每件必打万字?聘礼怎么收法更体面?两条爱唠叨的舌头挠和在一起令俗事更庸俗,真是天昏地暗。

吴惠珍最不满的就是自己寒酸的定婚仪式了,一旦找到了知音立即将康桥祖宗三代的老底全部无保留地翻了出来臭批一回。庄晓珠流露出真诚的同情,并以公正的裁判身份不时加上一句公正的评论,竟深得小乌鸦信任,奇妙的是她们对男人竟有一种共识,他们全是懒骨头。

小乌鸦内心深处的苦水找到倾泄方向,很快平静下来。庄晓珠很巧妙地将话题引到自己查某仔身上,这位好老师花费二十多年的精力苦心培育的大树,她仍然怀疑查某仔的持家能力。芝山别墅绝不是普通家庭,将来她会被婆婆虐待吗?她甚至自私地幻想着她结婚后能很快分家,过上甜蜜的二人世界,这爪子就未免伸得太长了。这一自私的想法得到吴惠珍的全力支持,她同情一位母亲的愁肠,这番表态叫她越发喜欢小乌鸦了。

她们聊着闲话,吴惠珍关心准备了些什么?庄晓珠一时说不上来,记忆中,她年轻时定婚那套程序可相当复杂讲究,聘礼、彩头、新衣、新裤、新鞋、新袜样样成双成对,只是时间太久,记忆模糊了。屋子狭窄甚至于摆不下一张祭桌,祭祀也没个宽敞之处,只好临时将祭桌设在阳台上。

俗语话中结婚就是昏昏昏,这话的哲理性非常精妙。

祭桌上,一对精制铜制蜡台,一对镏金双授凤凰红烛,一个镀金小炉香,盛满砂子以便插一炷清香,旁边摆着一束清香,一大叠的供纸。三个大盘子,供摆放三牲。另外十二个小碟子,分别有十二样供品,有枣、花生、糖果等等,尽取吉祥长久之意,也是祝愿幸福长久之意。桌上还有三个空杯子,未斟上清酒,也是取酒之久寓意。左右两边摆放着两个大礼盘,又分别放着十二个红米果,上面印着鹊梅,十二个定制大饼,中间点着朱红,显示喜庆吉祥之意。两团红丝线,两张师公咒过的符纸,将分别给两位年轻人,两个红包。

庄晓珠一一向吴惠珍介绍,瞧瞧时间不早了,聘礼马上就到了,大姐庄晓琳连个影子也见不到,心中着急夹杂着些许埋怨。当初黄德香出嫁时,她可是从头到尾无私地帮忙,如今换个位置,她倒是连影子也摸不着。正说着话,黄木森夫妇步调整齐上门来。

庄晓珠喜之不尽,她将黄胖子当成撑门面的主角而不惧怕他犹如蜥蜴似的蓝舌头吓退宾客,忙笑着让座。黄胖子的神态显得格外提振,他调侃主人特殊的日子有特殊的风范。这是真话,昨天她特意到美容院做了新发型,又漂白了脸蛋,白皙中透着红润,加之身着一件橙红色衬衫映衬着白脸,显得年轻爽朗。她一面待客,一面客气一番。

“他们还没到吗?”他问了一句。

“快了。”她只得承认了。一踏进瑞京花园,大象庄晓琳就被闷热逼得喘不上气来,她倒是没有更多抱怨而是将风扇调快一档,她关心的小问题显得幼稚可笑,部长会亲自上门吗?

“不知道。”这点她没把握,彼此也没有协议。

吴惠珍临时充当服务生的职责,新增两个客人,客厅的缺点就非常用显著,感觉就像在坚果壳里办喜事。庄晓琳也接过一支香烟,这位小王国国王的老婆很有派头地抽起来,从她鼻孔里冒出来的仿佛是轻音乐似的。她有耐心仔细地观察吴惠珍沏茶,可笑地怀疑她的手不干净?香茗端到跟前,她竟是不吃。

“心不能太软,咱们绝不能妥协。”大象庄晓琳对聘礼发表她的高见,她说。

“我不知道事情该怎么办。”聘金要太多了,似乎她是在卖菜籽似的。聘金不收,一朵奇葩白送又有令人生疑之处。陷于两难境地的庄晓珠自然求助于姐夫、大姐,他们的主意也高明不到哪里去。

庄晓琳被闷热折磨得汗流浃背,找了一把扇子,摇着扇子到内屋接受更艰巨的挑战,她关心仪礼是否准备齐全了?庄晓珠不怕巨臭跟在其身后,凭着点滴记忆准备了几款,也不知缺了些什么?

“礼担一起上供,回礼简单些。”她吐着烟圈一一数着,清香、红烛由男方送来无耐准备。又细细地交代禁忌,如何回礼?为了博个好彩头,图个有头有尾,成双成对,牲品、红烛、红包如何回复,一一过了一遍。姊妹俩嘀咕着聘金、戒指、项链、手镯,陈家可不是一般小家庭,面子必然会顾及。

庄晓琳当初嫁查某仔时,钻石相当稀罕,他们竟然大方地送了一颗,虽然很小很小,也叫大家欢喜一回。她们有些迫不及待了,内心极度渴望了解芝山豪门送来的钻石有几克拉?

客厅里,黄胖子坐姿像一只大公鸡似的,过一回大烟瘾,抽起领袖牌香烟来,犹如吃白开水似的没有一点滋味,抽两口就不抽了。他将乌鸦当成一只可爱的小鸽子的确有些眼花,这朵三分姿色的残花引起他的兴趣,他关心她是马庚乐的同学?乌鸦珍装出清纯的样子点点头。他的恭维完全无需本钱似的夸赞她的漂亮,他问:“谈朋友没有?我替你介绍一个,好否?”

“没有一棵树看上眼,怎么办?”

他顿时来了精神,树有大小,缘分未到,缘到花自开。他说:“若是愿意,我替你介绍一个俊男如何?”

“好啊。”小乌鸦装得很纯真。他硕大的金鱼眼竟然没识破带穗的残花,正准备下饵,钓鱼上钩。

这时马振华回到家里,小玩笑就没有接下去。他也是满头大汗,到街上买了些东西,又到酒店一趟,路上遇到老朋友张右权,不敢多聊就匆忙告辞。却仍然被老婆抱怨,他上街买几尺红绸,竟然花费半辈子时间。宾客在侧,彼此相互忍让。屋子狭窄,人又多,感觉更闷热。

女汉钟离摇着扇子又回到厅里,她倒是眼高一线,依乌鸦珍的妖野竟断定她未必是个好老师,也是无话生话,问她教几年级?教人眼拙,竟然是高中老师,这学校看来有很多问题。她听说素质教育、教改、课改,本打算借机探讨一回被不断讨伐的公平教育问题,恰好此时聘礼到了,只好作罢。

赖清流、魏曙光、陈汝卓、陈竹词一行四人挑着礼担到了。陈汝卓身上穿红色短袖T恤,下着一条灰色长裤,穿一双黄色软底真皮皮鞋,显得十分精神。后面,陈竹词肩挑着双喜礼担。马振华接过礼担,反身一一招呼客人,又让座又敬烟。

黄木森瞧老师傅赖清流、魏曙光当长辈,全是熟人,极为高兴,摆着官僚谱,伸出小爪子,跟他们一一握手,一面嚷嚷着赶快燃放鞭炮。赖清流是轿夫,永守本份。魏曙光深得陈雷公信任,老板调走之后,也被提拔为科长。

陈汝卓的短袖着装教迷信思想武装了头脑的庄晓珠心头掠过一阵阴影,眉头一皱,她责怪自己糊涂,没有事先吩咐他该如何着装。

又多了几个客人,大厅顿时立锥也有些困难了。马振华端茶致歉非常真诚,屋里实在是太热了。庄晓珠安排陈汝卓、竹词他们到餐厅喝茶,他们答应了。

赖清流向马振华贺喜,并转达了陈雷公意思,聘礼有任何不足之处还请包涵。马振华工作兢兢业业,严守职业操守,不敢一丝马虎。结亲家,他要求年青人情投意合,至于聘金、戒指、项链等等他则非常高调。他自己结婚时可谓一穷二白是真正的无产阶级,不也幸福地过了大半辈子。据他所知,单位老局长的闺女出嫁,连一辆花车也没有,新郎亲自上门,一辆崭新自行车将新娘接回家就完事。老师傅原话传达,他客气一番。

魏曙光在瑞京花园遇见黄胖子颇感意外,询问他们是亲戚?喜欢装愚公的黄木森没有藏拙,金鱼眼射出冷嘲之光。他还是小跟班时,说话文雅又客气,开口闭口全是黄院长。如今当了芝麻小官就改口叫“老黄”,小人得志。他简单地介绍他们之间关系,然后和忠厚的赖师傅说话。他们的共同之处是羞于象买卖大白菜似的公开讨论聘金问题,转于聊起香城这个大黑洞是否将吞噬更多贪官这一时尚话题。

老师傅又向女家长道喜,他倒是拍起胸脯大胆地保证她未来的女婿人品绝对纯净,因为他看着他长大的,这牛吹得有些过火,他忘了心是无法约束的。

庄晓珠挂着一个面具因而很好地掩饰了内心的不快,她笑道:“自己相中的,想阻挡也拦不住的。”

“是是是。比咱们幸福了。”他承认自己的老菜篮是老母亲花三个大洋买回来的,洞房里才第一次认识新娘,娶了丑婆娘的冤枉他找谁控诉,他说。

一向势利的庄晓琳总以国王的老婆那样傲慢形象对待下属,这位满头灰发的黄牛同样被她藐视。在特殊的日子里,她显得相当宽容,她问他的生肖属相是什么?

“属羊的。”老实人应了一声。他对年龄不隐晦那是假话,他极害怕退休,害怕那种碌碌无为的浇花养鸟的无聊日子。

“比老黄长几岁,他是属鼠的。”说话时,她露出满嘴好牙,如今她怀疑自己减肥失败是过分贪食胎盘。

“何止几岁,真正的天壤之别啊。”他说了实话,并未比较人与人的巨大差距,众人都乐了起来。打击了老实人,又满足了小小虚荣心,她心满意足了。庄晓琳骄傲地向众人宣称自己就是大媒人,却没有得到热烈的响应,只有老实人盛赞她眼光独到,这话听上去有些怪怪,感觉不到甜蜜之味。

庄晓珠着急着举行祭祀活动,吉时早早就由专业的阴阳先生拣定的,眼瞧着吉时快到了,仍不见查某仔回来,也不知那娘儿们是否在自己熟悉的城市里迷失了方向?

餐厅里,几个年轻人在说话。老半天不见马庚乐的影子,乌鸦珍也不知她上哪儿去了?她们约定一块到发廊做面膜、梳头、化妆的,心里也着急。陈竹词第一次到瑞京花园,从窗口望出去,宽敞的大马路是社会主义的动脉,摩天大厦是社会主义的骨骼,星罗其布的住宅犹如社会主义的肌肉,新兴的市场他并不比一个孩子更感兴趣。

唯独对鱼缸里的两条金鱼情有独钟,关心什么特殊品种?这可难住了陈汝卓,他开起小玩笑:“那两条鱼可是大人物,从清宫里出来的,太后老佛爷。”他想到某些著名电视人将巫婆塑造成太后老佛爷内心就偷着乐。

金鱼世家的陈竹词很内行,没有谁比他更懂金鱼了,甚至能摸到小东西的脉搏。他道:“啧啧啧,还是贡品了?吹牛不用本钱。”

“穿上龙袍是帝王。跳过龙门就化龙,还说没什么特殊,你是白养那么多年金鱼了。”几个都乐了起来。

满大街到处帝王将相、魔鬼、恶棍,刽子手全披上羊皮说起话来细声细气咩咩叫,也难怪他有此说了。小金鱼十分固执,坚持认为是杭州一品红,并不特别名贵。那两金鱼的确早起了名字,大肚子长得健壮的,尾带红斑的叫市长。那条瘦小全身粉红,十分娇气,尾部带白斑即是市长夫人。吴惠珍天才地判断他个性呆板,书生意气的呆子,纠正道:“那条红头暴眼尾巴带红斑叫陈汝卓,如鱼得水呢,不识得吗?”此话一出,他们全乐起来。

此时马庚乐回到家里,她等不及小乌鸦,姊妹俩一道上了发廊。她做了个新发型,秀发闪着光,自然披在双肩上,脸似芙蓉红润,穿淡绿的亚麻衬衫,一条乳白色的短裙,恰如荷出绿波,十分动人。果然应验了她母亲的抱怨,聘礼都到了,她尚未回到家里。她笑着致歉,让临时服务生待客,自己进屋去。

母亲庄晓珠心急如焚,抱怨查某仔在玩失踪游戏,若是平时五颗火橄榄的严惩早就敲到脑壳上了。马庚乐不敢多话,其实她内心也着急啊。大象庄晓琳到处起阻碍作用,她也盛赞她的漂亮,自然也是讨点人情回去。

陈汝卓跟着进了同屋,他们之间只有眼神交流,便已陶醉了。

终于还是憋不住的庄晓珠没有放他一马,终于忍不住抱怨一句:“傻仔,去换一件衣服。”很不幸她的抱怨不久又应验了。愚钝的陈汝卓还以为丈母娘嫌弃他的衣着太花俏呢,冰雪聪明的马庚乐立即意识到母亲忌讳的某些东西,提议让母亲先行祭祀活动,其它的事情她去安排。

“阿母,礼数不到的地方,马上补办。”陈汝卓忐忑的地方是礼数不周落下吝啬的话柄,特别强调一句。

庄晓珠第一次听他这样叫法,非常亲切,萦绕在内心深处的某个高地上的一丁点郁闷、不满的云烟顿时消散,连连点头。他们没有单独说话的地方,干脆从家里出来,到楼梯转台那里说话。她知道他在盯着自己,笑着问:“不认得吗?”

“你真漂亮了。”这小小的奉承还是很讨她欢喜的,眼睛假意瞪了他一眼,让他赶快换一件长袖的上衣。陈汝卓总算知道丈母娘脸上阴云密布的不愉快的原因,他倒是不讲究什么忌讳,只追求着装简便轻松,没想到丈母娘因此不快。请求马庚乐和他一块去,她只教他自己去,而且得快去快回。他得到命令,敬了一个礼,逗乐了女神,赶紧上街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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