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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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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傍晚,陈汝卓和马庚乐携手在青年湖边散步,无需更多言语,一个眼神,一个手势,一句话语都叫彼此陶醉。造化弄人,翠绿的荷叶镀上一层温柔的光,其中夹杂着一两朵花蕾则亭亭玉立,识趣的蜻蜓早早告别黄昏,白鹭那一生披着白衣的老渔翁也不见的踪影,侨村的豪宅里传来的钢琴声正是情歌《东边日出西边雨》。这美好的一切教马庚乐感慨,这是老天的恩赐。

自从上次两家长辈会晤后,爱情的温度更炽热,接下来的自然是花开结果。时序更替,花开花落,很快又将一湖凄惨的秋景,这叫她有某种莫名的急迫之感。

马庚乐正值青春年华,荷尔蒙在血管中沸腾,思想经常超越意志,游离于躯壳之外,不免产生种种曼妙的幻想,她有时责备自己的荒唐。她渴望甜蜜的幸福,同龄人中不乏好例子,可是其中也不乏种种不幸,那样她就不免给自己戴上沉重的枷锁,不过她很快又勇敢地沉湎于甜蜜的爱情中而抛掉一切。他们绕着湖边走,阵阵轻风吹拂,思想被柔情催眠了。

“荷花并无任何特别之长处。”她不知他为何特别喜爱莲花?出了一道题,她问。

“我的兴趣已经转移了,如今最爱莲蓬了。”他没有回答,而是戏谑地说。

“这位同学,难道你就不能正经地回答问题?”她不指望骆驼的大嘴里长出象牙来,狠狠地掐了他一下,他吓得跳起来,这举动又逗得她哈哈笑。他们沿着湖边走,不知何时华灯初上,地上留下长长的影子。

荷花生长在烂泥塘中,哲人对它高贵品格的赞誉是值得怀疑。在种轻松愉快的环境里,马庚乐突然冒失地说了一句话:“近朱者赤,近墨者不黑吗?”一句心里话。她可不怕惹他不高兴,眼睛盯着他看。

陈汝卓先是一怔,知道她有指的,他不好抱怨什么。审视自己内心深处,遵守笃信、正直、善良是他的人生准则,至于生活环境,他没有选择权力,人是吃五谷的,什么样的人都有。有人跋扈、有人专横、有人贪婪、有人作恶,别人怎么样,他才懒得管,他勇敢地发誓,绝对不会违背做人基本原则。

他举起右手,神情严肃地说:“我发誓。”证明自己没有看错人,这叫马庚乐十分快活。她不会苛求他是一个完人,忙笑着阻拦,不让他发什么毒誓。

关于性情脾气与思想谁更重要?他们曾进行过激烈的辩论,还闹过不愉快,结果是谁也无法说服谁。

他们找了一块干净的条石,坐下来,夜色笼罩着羞色,她可以大胆躺在宽阔的大海里,倾听那动听的心海潮声,两颗年轻的心距离更近了。陈汝卓就人生规划提出一个小问题,教她从陶醉中清醒。他的问题是:是否考虑过移民出国呢?

这一重要课题这位老师可不曾好好备课,她的疑问是他厌倦了香城的恶臭或者他心灵家完的那块平地坍塌了?

“你的小天平失衡了?”香城难道不好吗?她问道。

他实话实说,这是他老子的想法,征求她的意见。陈雷公并不是心血来潮,自然有他深意,他们一时无法理解。

出国旅行或渡假那将是激动人心的,至于移民出国则不得不教她谨慎了,到了国外靠什么生活?以她的外语水平想谋一份职业恐怕相当因难。出于惰性她不愿再像书虫啃书,然后参加资格考试。出于保守,她更喜欢熟悉的香城这块没有被她称颂为伟大的小城市。再说比翼齐飞是她的梦想,何苦吃力不讨好呢。

陈汝卓的意见是他们可以做点小生意,这被马庚乐视为不理智的倒退而遭到否定,他也就不再坚持。

出于私心,马庚乐甚至奢望过上两人世界,但这话她永远也开不了口。

陈汝卓是位孝子,他老子一年到头在家里呆不上几天,若他搬离芝山别墅,老母亲不岂不更孤单寂寞了。母亲那失望的眼神,曾经教他浑身打哆嗦。母亲所遭受的痛苦太多了,他决不会再给她心率不齐的心脏添堵。

她不敢开口的话,却从他嘴里冒了出来,他警告她得准备过苦日子,吃稀饭、苦瓜、地瓜粥。而她的答复更妙,一句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叫他感动得热泪盈眶。风吹来是炽热的,夹杂种清甜的泥土气息,蚯蚓、青蛙、小虫子,纷纷唱起动人的歌来。不远处情侣对对,情意绵绵,夜色下生机无限。

陈汝卓顺口提起汝川之事,就这几天回家,他想将她介绍给大哥大嫂认识,马庚乐同意了。

这一天注定凶神挡道,南昌路3号也发生了一件不幸。马庚乐上完两节课,又累又乏,感觉后背湿透了,她怀疑自己是不是病了?昨夜,在芝山别墅,有幸又遇到将酒泼到她身上的小猫,像一切漂亮的查某人一样,她身上也有一种天生的残忍,因为知道自己必胜无疑,就不声不响,狡猾地冷眼瞧着笨查某白费气力。她不卑不亢,言语不多,自信、温和、漂亮,她就像一盏灯照亮了芝山别墅。

吴小仪自从收到那坏消息之后,吓懵了,一条缝隙越来越大,间隔越来越远,她明明发现摆在眼前的是一条鸿沟,可她不愿接受这一事实。查某人的天性让她有某种危机感,她试图驾驭一切,重新获得优势。她采取了一些聪明的小举动,甚至在医院照看老子的间隙,小鸽子张开小翅膀,进进出出芝山别墅,陪大姨聊聊天、一块上街买菜、不顾弄脏小爪子帮助清理卫生等等。芝山别墅有接待不完的贵客,邹秀那臭丫头的唠叨,她很难遇上表哥。陈汝卓则像一匹马整日往瑞京花园跑,没有交流、对话、争辩、哪怕吵架也好,哪里谈得上情感发展。

她那喜爱幻想的小脑瓜,编过不知多少她和表哥郎才女貌的动人故事,她固执地认为自己深爱着他,这点她相当自信。至于他爱不爱她,反而不怎么重要了,她教自己相信,不断地自我暗示,她会让他幸福。为了争取更多机会,随便找到一个小借口,她上芝山来,而且尽力表现的温顺、细心、体贴,以讨好大姨的欢心,并时不时从中探听点风向。

耐心总会有回报,凉风习习,陈汝卓带着马庚乐回到家里,恰好吴小仪也在。李阿卿热情招呼客人,重新沏上新茶。一对鸳鸯成双入对,恩恩爱爱,吴小仪感觉就像是世界末日似的,顿时妒火中烧。在大地裂开的大窟窿将她吞噬之前,她得抓一根稻草一块湮没。有春节那一小教训,她不会再干泼茶之类的蠢事,尽力显露她妩媚动人一面。

她坐在陈汝卓沙发扶手上,亲昵地述说单位发生的小趣闻、花絮,嘻嘻哈哈,伸出小手指去刮他鼻子,又大声嚷嚷发现他耳朵后长了一颗红痣等等。既要显露他们之间特殊的关系,又要叫敌人妒火中烧。可是对手就不是不上当,只是微笑地对待她的笨拙表演,这就更叫她恼怒,转而生恨。

陈汝卓则以很热为由,不让她靠近自己,他关心最近她跟吕警官的关系有什么新突破?这叫她非常丢面子,手脚颤抖,心中怒不可遏。一道无形的幕拉开,一只怪兽在那里作乱,慢慢超越她的意识。更可怕的是大姨不但不帮腔,甚至在一个不相干的外人跟前,称赞那位警官,这是将她往绝境逼呢,往前就碰壁了,退又无路可退,心中酸楚不言而喻。

她又重新回到陈汝卓身边的沙发上坐下,她的狭隘、自私、任性来源于母猫的不良教育,它们深藏于内心深处,从来没有露出小爪子来,一旦找到一个小缺口,合力就如泥石流奔涌而出。小鸽子的凶猛一点也不亚于狮子。她神色莫名其妙地上上下下打量着他,好像研究一件古董似的,他手上戴着那枚闪光的情侣戒指竟成了引信,她小鼻子轻轻哼了一声,嘴角露出一丝冷笑。她问:“你的戒指真漂亮?”声音不无嘲弄。

他根本没发现一丝异常征兆,颇为得意地扬扬手,却不知自己快倒大霉了,道:“你长了一双慧眼?”她一声‘给我瞧瞧’,已是直着嗓子说的,也不待他同意,她一手握着中指,另一手就拼命地抠着,意图将戒指捋下来。

陈汝卓瞧风云突变,忙将手缩了回去。她竟和身扑了上来,急火攻心,露出狰狞的獠牙,一头愤怒的小母狮张开大嘴,猛地将手指的一节紧紧咬住。陈汝卓怎么也不曾想到她会咬人,痛得大声叫了出来,嚷嚷着,让她松开,小猫罔顾不听,那架式非得将他手指咬断了不可了。

李阿卿从没见过小仪失态,瞧她毛发倒竖像头发怒的野兽似的,非得将儿子手指咬断不可,她又惊又怒,浑身颤栗,大喝一声,教她松开口,她却仿如没听见似的不理睬。李阿卿又怒又急,想不到自己一向器重的查某仔,竟是如此粗鲁,她狠狠地抽了她一巴掌,这才松了口。可是小猫仍不肯甘休,小爪子又朝陈汝卓脸抓来,非得撕破他的脸不可,拼个鱼死网破不可,被他双手挡住,又叫李阿卿从背后拽住衣领,才没有成功。

李阿卿怒不可遏地破口大骂她是神经病、疯子,咆哮着让她快滚蛋。吴小仪也不知自己怎么就失去了理性?猛然清醒,仍能感觉脸上火辣辣的,此时错误已铸成。她又恐惧又心寒,只是一时任性,玩了一个危险的小游戏,结果却是伤害了许多人,包括她自己。她的小小理性无力支撑如此沉重的压力,跪倒在地毯上,痛苦地呜呜哭泣,一面不停地道歉。

陈汝卓几乎忘了什么是疼痛,呆呆地愣住神,他根本不相信眼前的事实,手指鲜血淋淋的往地上淌。本来,马庚乐以一位胜利者的优越感,瞧着她的拙劣表演,她爱怎么假亲热或装天真,那是她的无知,她是不会妒嫉的。可事出突然,她想不到她竟如野兽似的,咬着他的手指不放。这种举动叫她浑身冒冷汗,感觉这一幕非常恐怖。

她握着他血淋淋的手,提醒牙齿有毒,赶快上医院。陈汝卓这才回过神来,感到锥心的疼痛,也没有责骂她,匆忙就跑。马庚乐连再见也来不及说,跟着冲了出去。

吴小仪从失心疯中醒来,不敢抬起头来,又一次道歉。墙角的电视里,斯芬克斯神像那残破的脸出现在荧屏上,她满脸忧郁之色。李阿卿气炸了肺,冷冷地哼了一声,骂了一声:“你什么时候掉进泥坑里了?”她真是白疼她二十多年。转身进屋去换衣服,将她独自撂在客厅里。

吴小仪感觉掉进冰窟窿里似的,浑身颤抖,心在滴血,泪如泉涌。她也痛恨自己,不明白怎么竟又干出那样的蠢事?幸福的大门在她眼前砰一声关上了。她心头冒出一个可怕的坏念头,老天爷,她就像黑夜里一只迷途的飞雁,孤独、凄凉、痛苦,无依无靠。更可怕的是她连一位知心朋友也没有,与其忍受痛苦的煎熬,不如死了算了。她准备从高楼上纵身跳下去,了结自己的生命。

一路呜呜咽咽,回到七里香。回到家里,她的小心思又发生奇妙转变了,黑夜里见到了一丝微弱的光明,她不甘愿轻易了结自己的青春,她将痛苦归转为恨、将这一切归咎为背叛。她不能便宜了那个小妖精,既然他无情,那就别怪她无义,她将想尽一切办法报复。

李阿卿从屋里出来,小仪已走了。她难过地摇摇头,那种恶劣行为跟她母猫竟没有两样,难道她也中毒了。客厅自鸣钟正敲着九点整,她匆忙赶往医院,所幸骨头没被咬碎。医生询问具体的原因,他们竟不敢说什么,若说被小鸽子咬了一口,没有人相信,只称被狗咬了,打了一针就回去。

昨夜那可怕的一幕叫马庚乐夜不能寐,感觉非常恐怖。她感到小嗓子冒火,想喝一杯水就回家。曾南星、陈旺水、方福州几个正在那里闷头抽烟,往日的谈笑风生被某种沉闷替代,清早踏入学园就觉得气氛异常,听说是某位老师不幸仙世,她只专注工作,如今瞧他们那架式,恐怕是真的。

方福州神色伤感,声音苍老,虚肿的脸上是一丝蠢相。可就是这样的老实人,每日兢兢业业、执着工作,令人尊敬。正是许许多多像他那样的人,才是真正支撑华夏民族的优秀脊髓。他感叹道:“也是一个好人,死了,是可惜。”一个笔杆子可以摇出花来的秀才却被埋没有南昌路小校园里。

听那语气,马庚乐猜测到是谁了,她从小皮包里拿出杯子,倒了一杯水。

曾南星抽着烟,低头不语,吐了一个烟圈:“死的好。可怜那个查某仔也跟他一块死。”疯疯癫癫更痛苦。

“昨晚?”

“是的。”陈旺水问了一句,动物学家那张爱聒噪的小喇叭,如今也哑了,他为李斯道的死感到难过。人无法选择生。选择死,绝对需要巨大勇气。人之一死,所有的纷纷扰扰皆烟消云散,还他一个应有的尊严。这是个人的悲剧,还是社会的悲剧?

李斯道身上所具有的一切美德,信仰、谦恭、善良、儒雅,同时又有知识分子的通病,胆小、懦弱、隐忍,任何事皆委曲求全。步入社会,于他如同掉进洪流中,他失去了生活的指针,迷失了方向。仿佛在泥坑中打滚,浑身没有一块干净的地方。

他一直有着双重身份,一方面执着于人性中那股傲气,教他一直保持洁身自好,不肯堕落。另一方面他又混迹于市侩之中,不满于自己的际遇,尖酸刻薄,针贬时弊,不能自拔。他一直仰着头在水面挣扎,又无力逃离险境。他需要爱的温情、一双温暖有力的大手、或者一者大喝,拯救危难。他的思想混乱不堪,迷迷糊糊,像醉鬼似的,希望皆破灭了,自然也就被泥淖吞噬了。

他们正沉浸在痛苦的回忆之中,一只乌鸦蹦蹦跳跳走进休息室。马庚乐目光在她身上来回,希望找到一点什么消息。吴惠珍显然是听到坏消息,因为有上次的冤案,心中犹有一丝恐惧,咒了一句:“死了太便宜了。”后面一句‘只配拉到后山喂狗’,因为觉得有失体面,就没敢嚷出来。她开口没禁忌,也怕犯众怒。

马庚乐伸手轻轻敲了一下她的脑壳,众目睽睽地盯着她们,叫她感到难堪,有时她真是后悔与她为伍。骂道:“夭寿查某,嚼舌货。”跟她又没有血海深仇,咒骂他干什么?人死了,一了百了,应该同情、怜悯才是。

方福州黑色幽默极有特点,漫长人生,教他学会圆滑、恭顺,他不满地盯着她看。忍不住心头的怒火,他极不客气地挖苦她,“谈到高尚,我觉得你手上的文件夹比你高尚。”他眼中露出柔和的眼光,转而对马庚乐说,“李书记找你呢?”马庚乐微笑着道了谢。一刹那间,方福州感觉光明照耀了整间屋子。

这时,主任兼工会主席庄金水进来,哀伤写在脸上,受金校长之托,成立治丧委员会,委派他向众位同仁募捐,这也是南昌路3号的惯例。

他说明情况,肯定道:“在世时个性有些偏激,为人还是不错的,同事一场,多多少少尽点力。”众人纷纷从口袋里拿出钱来。马庚乐询问悲剧怎么发生的?他这才说煤气中毒,连一个查某仔也一块儿死了。谁也不知道他是自杀呢,还是无意间煤气泄漏?只是早上,街坊邻居闻到煤气味,去敲门,才发现父女两人全部中毒身亡。

这时,陈汝卓也走了进来,冲她问候一声,彼此眼神交流,没有更多热情的话语。她指指手,他打了一个没事的手势。主任马上向他募捐,他也出了一份。

陈旺水眼尖,他说:“太少了,你该出双份才是。”

“他是他,我是我,不相干的。”马庚乐应了一句,不想恰好中了他圈套。

动物学家意味深长地问了一句:“是吗?”马上叫她脸红,她不该冒失的。当然,不幸气氛笼罩之中,众人也无心深究。

吴惠珍心中不畅快,以她的坏脾气,那是要到他坟头浇狗血的,最后,她还是很不甘愿地捐了一份。一者正如庄主任所言,买纸钱送冤魂上路的,权当了个心愿。二者众众目睽睽之下,一句话引来众怒,她怕再次冒犯,何况又不是很多钱。

马庚乐上完两节课,可以自由飞翔了。陈汝卓还得继续念经,他们约好晚上去洋老洲,就各自忙碌。

马庚乐到办公室找到书记,很快就回来了,小乌鸦还在枫亭下等她,又埋怨了一句。她是那种心胸狭窄又心肠很软的人,明知自己错了,就没有反驳。

小乌鸦关心书记找她什么事?她天才地猜测可能是某种事,难道他们也想趟浑水参加集资房分配?他老子荣升部长,搞一套房子轻而易举,何必如此小气?其实,她猜错了,书记好意发展马庚乐成为一名党员,而她考虑着另一回事,将来有机会出国,岂不是还得办理退党手续,再说她信仰观世音菩萨,所以全力推辞。

乌鸦珍鼻梁上出现星星几点雀斑,神色忧心忡忡。马庚乐还以为她仍在为刚才的事恼火,问:“鸟巢到手了?”

“公正天平的两端一个是金钱一个是魔力。”她抱怨到。她天才地意识到小虾米永远是鲸鲨掠食对象。她什么也做不了,只能期待公平从天上掉下来。她又说:“我手掌里握着什么?”她晃晃空手掌,没有冒出弱势群体永远是被宰割对象。

学校集资建设的住房,共二十四套,属于福利性质,因为僧多粥少,就搞了一套所谓积分制,以实现所谓的公平分配目的。其实就是一套谎言。单凭她个人浅浅资历,靠积分方法,轻易就被阻挡在门外。学校可是名利双收。这完全是一种骗子游戏。

从校门出来,马庚乐又提议去上柱香,小乌鸦这位勇敢的打破天花板的女权运动家却惧怕一个死人,不敢去,在学校门口等候。校长书记都在那里治理丧事,哀乐低沉,许多人出去找阿花,也没找到,豆花店门口摆放着李斯道及查某仔遗像。遗像上那家伙看上风度翩翩,嘴角还有一丝微笑,可惜是夭寿鬼。李斯道叫人想起咸亨酒店里那位典型人物。一个香炉放在门口,不知是谁的天才创意,竟是用花盆临时替用。香火传承如今也没落,这是如何发生的?

几位专职办理丧事的老公鸡在那里扎花圈、灵幡、灵厝、丧服、鞋袜等。党的致胜法宝是无产阶级**,十分幸运,死人身上还有点特权,享受一炷清香,这是党的极大恩惠。眼前景象凄惨,叫人不忍目睹。

马庚乐眼里含着热泪,拈一炷清香,拜了三拜,插到香炉里,转身就离开,冥纸也忘了烧。

吴惠珍和马庚乐结伴而行,小乌鸦心头有许多郁闷欲倾吐,可瞧她那神色,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马庚乐知道她将自己当成的心理医生了,无非婆婆如何吝啬、公公如何,康桥如何、小姑如何?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既然选择了婚姻,又企图逃避责任。既想吃上美味鱼肉,又讨厌鱼刺,真是岂有此理。

马庚乐瞧她欲言,马上阻止,家庭杂事,一概不听,阻止了小舌头的唠叨,这叫乌鸦珍很恼火,又不好冲她发脾气,心头闷气有如压力锅里的高压气体,不吐不快,那怕找块空地,嚷嚷几句也痛快。她也不陪她逛时尚舞台了,找了个借口,赌气先走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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