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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 转变

午饭之后,苗王命侍女取出一个檀木盒子,打开檀木盒子,里面安然的放着一只银镯子。苗王取出银镯,拿在手里摩挲了半天,才道,“这是阿曲随身带的银镯,阿曲走后,里面的蛊虫也没了。今天,这只空镯子就传给你了。”

我恭敬的接过苗王手中的镯子,那是一个是我现在带的圣镯模样类似的镯子,不过上面的图案不同。

“我帮你带上。”束银在一旁道。

“嗯!”我把银镯递给束银,束银双手接过银镯,替我带到了左手腕上。两只银镯相撞发出清脆的叮当声,我转身谢苗王,却看他又陷入了失神。

白发人送黑发人,这是他心中最大的痛吧……

和束银陪着苗王又坐了一下午,苗王一直在说束银小时候的事情,回忆时,他的脸上一直带着幸福的笑。苗王喜欢笑骂束银,束银为了迎合苗王,坐在那里老老实实的让苗王骂。时不时的装一下委屈,哄得苗王笑声不断。

又陪苗王吃了晚饭,我和束银才从寨子离开。束银一手提着灯笼一手牵着我走夜路,时不时的提醒我注意脚下,我怀中抱着帽子和苗王送的小玩意,走的有些困难。束银无法,便把灯笼递给我,让我提着灯笼,换他抱着东西。

走出寨子,没有了沿途的灯笼,路上更黑,束银坏笑着吓我道,“苗疆毒物很多,说不定一会儿就会从路边窜出一条蛇来,猛地一口咬到你的腿上。”

我鄙视他道,“有圣蛊在,即便是一沾就倒的剧毒,也能解开。”

“……它会吓着你。”

“石洞一行,见了那么多的毒物和守护迷凰蛊的蛊兽,这些已经吓不倒我了。”

“好吧。”束银有些颓败的道。

“快走吧。”我催促束银道,“这里的夜晚怎么这么凉,我都有些冷了。”

“苗疆空气潮湿,夜里是有些凉。”束银换一手抱着东西,空闲的一只手牵起我的手,用温热的大手包裹着我微凉的手,笑嘻嘻道,“为夫给你暖暖。”

我抽出手,笑骂道,“别逞能了。一会儿你抱不住东西把帽子给我摔坏了,明天就没得带了。”

束银笑着道,“没得带刚好,那样你就不用出门了。我可以随意在你身上留印子。”

“你……”我叹气道,“怎么每个正经。”

“正经?”束银微微弯腰,贴到我耳边问,“你想怎样正经呢?”

我看他又要扯个没边,轻轻地推他一把道,“别闹了,快回去吧。”

“雨儿。”

“嗯?”

“看右边。”

听从束银的话看向右边,看到点点荧光飘在空中,我惊讶的问,“萤火虫?”

“嗯。”束银笑着道,“万华国里这东西可少得很。”

“对呀。只有城外有这些,晚上我又很少出城。”

“苗疆到处都是,喜欢吗?”

“嗯!”我高兴道,“喜欢!”

束银单手环着我,将头抵在我的头上道,“谢谢你,为了我选择苗疆。”

我微笑道,“我也谢谢你,选择了我。”

往后的几天,我和束银走遍了周围的小寨子。他带着我爬苗疆最高的树,寻找从未见过的奇花异草,捉各种各样的蝴蝶,牵着我的手沿着一条浅浅的小溪一路往下,看最美的风影,吃各个寨子不同的饭菜……

来到苗疆的第十日,我收到了幕画派人从凤国寄来的信。

夏城城主蔡浩戎携同盟共十五座城池一同上书归顺万华国,万华国君澹台浩云龙颜大悦,将他们全数纳入麾下。

信上说,消息传到舒碧丝耳中时,舒碧丝在朝堂上发怒,进谏让攻打万华国的官员被舒碧丝用奏折砸了满头的血……

舒碧丝给澹台浩云书信一封,信上的内容无疑是指责澹台浩云胃口大,要求澹台浩云将小城一分为二赠她一部分。此时澹台浩云还没给舒碧丝回信,但从宫里的探子透露出的消息可以知道,澹台浩云没有放手小城的意思。

离开万华国两个月,这是我收到的最好的消息。

和束银商讨一番后,我提笔给幕画回信,让她联系蔡浩戎连同其他小城开始向澹台浩云进贡,进贡的东西,一定要让舒碧丝看红眼,再向澹台浩云讨要万华国的国旗,插到十五座小城的城门上,时时提醒舒碧丝,这些她计划内的小城全部落入了万华国。

七天后,我又接到了幕画的来信。

各城的贡品在半路上被凤国人劫走,澹台浩云写信质问舒碧丝,舒碧丝推说不知。十五座城池联名要求讨要说法,澹台浩云亲自赶赴夏城,和十五位城主见面。

幕画在信中寻求我的意见,问是否派人伪装成舒碧丝的人刺杀澹台浩云,我思索之后,回信否决了这个做法。

舒碧丝聪明,被她查出马脚,一定会将贡品的事情也推到我的头上。我不能给她这个机会。

澹台浩云在夏城,有蔡浩戎在,我不会错过一丝一毫的消息。澹台浩云会见各个城主的期间,我每天都能收到从夏城发出的密信。

一连七天,我完全的可以肯定,澹台浩云没有丝毫归还城池的意思,并且想以讨要贡品为由,质问舒碧丝,为何要破坏他和各个城池的关系。

密信来来往往,转眼到了四月十五,今天是苗疆的祭祀大典,束银和我身穿华美正式的苗服,带上比往日重上一倍的帽子,在苗民们的簇拥下,坐到了祭坛上。

主位上端坐着苗王,在他左侧是几大主要寨子的寨主,右侧是我和束银。阿瑛身为圣女,要负责整个祭祀大典,故不能上位。

唱祈福苗歌,跳祈福舞,热热闹闹的开场后,是苗疆圣女登场的时候了。

远处,领头长老走在最前,四位长老左右各两位走在他的身后,阿瑛走在四位长老的中间,手上捧着一个银质的碗,碗里装着事先取出的血。

那碗血是用来喂苗疆圣兽的,圣兽只饮圣女血,喝下圣女血后,保佑苗疆一年风调雨顺……

阿曲离开苗疆之后,祭祀大典就完全改为阿瑛主持,这样的大典一年一次,阿瑛早已轻车熟路。她熟捻把圣女所需要做的事情完美完成,带着五位长老跪在了祭坛下面。

苗王此时起身,走到祭坛的正中间,开始唱念苗文,宣告去年发生的事情,祈祷今年顺顺利利……

我和束银只需要负责端着身份坐在祭坛上就行,坐在束银的一侧,我望着下面跪的密密麻麻的苗民,此时此刻似乎有些开始懂澹台浩云和舒碧丝为何如此喜欢皇位了。

权利和地位,让人无法拒绝……

苗王唱念结束,代表各寨前来参加大典的苗民纷纷将身上所带的蛊虫取出,投入祭坛中间的那个圆洞里。祭坛下面是苗疆的圣兽,阿瑛的血就是倒进了那个圆洞里。

祭祀大典正午开始,结束时已经接近酉时,祭祀大典结束后,就是苗疆的篝火晚会,我被帽子折磨的痛苦不堪,束银心疼的带我回了阁楼,并没有参加晚会。

束银帮我摘掉繁重的帽子,自己也摘掉后,开始替我揉酸疼不已的脖子。他捏的力度轻缓刚好,但我的脖子已经痛到了极致,他动作再轻,碰到一样是锥心的痛。

“我原以为适应了那么久的小帽子,今天怎么说也不会太出糗,没想到,还是变成了这样……”我哭丧着脸道,“小银子,我是不是太没用了?”

“哪有。”束银笑着安抚我道,“雨儿已经很棒了,带了三个多时辰呢,难受是应该的。”

“唔……你就知道安慰我。”

“这是夸奖。”束银笑道。

束银的话哄得我心里甜滋滋的,感觉脖子上的酸痛也少了很多。我扭头问他道,“你的脖子难受吗?要不要我帮你捏一捏?”

束银笑呵呵道,“有你这句话,不难受也要难受了。”

“嘁,不难受我才不要给你捏。”

束银耍赖的把我从凳子上拽起来,自己坐上去,拿着我的手覆到他的脖子上道,“快帮为夫捏一捏,为夫的帽子可比你的还要重。”

好吧,这个他确实没说错。早上我先捧了捧自己的帽子,大叫重的时候,束银让我去掂一掂他的帽子,我好奇去试,惊觉他的帽子几乎要顶我的两倍……

轻轻的开始替束银捏脖子,被束银捏的久了,知道该捏哪里止酸痛,捏哪里最痒,哪里又是最舒服……

外面正在举办篝火晚会,时不时的有欢快的苗歌声传来,束银被我捏的舒服的闭上双眼,轻声的也哼起了苗歌。

“大声一点。”我发表不满道,“你声音这么小,我都听不见。”

束银睁开眼,抓住我的手道,“即便你听见了也听不懂。”

“我可以听调子呀。我发现苗歌的调子真好听,就像……以前父亲哄我睡觉时唱的不知名的曲子。”

“是吗?”束银笑着从凳子上站起身,拦腰抱起我道,“那……我也唱苗歌哄你睡觉。”

“快别闹。”我拍着束银的胸脯道,“才酉时,睡什么觉呀!”

束银挑着眉毛笑道,“玩着玩着就晚了……”

“不行!你快放我下来!”我挣扎道,这个死流氓!怎么跟个饿狼一样!

“怎么了?”束银停下动作问。

我红着脸埋着头道,“我……我葵水已经超了好些天没来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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