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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失望

我脖子一歪,躲开他的调戏,“皇上奏折看多了,眼花了。”

“呵……”澹台浩云又说,“一个多月没见到你,今日突然见到你出现在皇姐的宴会上,身穿鹅黄色裙装,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你沉默的坐在那里,没有任何的表情,但,我也觉得异常的迷人。”

“皇上。”

“嗯?”

“我觉得你有变成昏君的可能。”

澹台浩云本来微笑的表情一下子僵住,随即脸黑着怒问,“你什么意思?”

我呵呵笑道,“皇上,宫里的美人还没让您挑花眼么?您不去宠幸那些一心想要见到您的秀女,前来调戏我作甚?五公主今天让我在皇城贵妇小姐面前出尽了风头,可别说你事先不知晓此事。不然,我会怀疑你做国君的能力。”

“这是在埋怨我?”

我仰头问他,“你说呢?”

“唉……”澹台浩云叹一口气,重新坐回了书桌前的凳子上,“皇姐事先确实有同我讲,会把你请到宫中。只是她如此做,并没有知会我。我也是听到小满前来报信才知晓。只是有几个重要的折子需要处理,便晚了一些……”

“不晚。”我挑眉道,“刚好李素素出过风头。”

“你就是在埋怨我。”

“不然呢?我还要夸你不成?五公主如此做是何意思,我还想请皇上好好去问问。请你转告五公主,让她不要忘记,这皇位是如何来的。”

“你……这是在威胁朕?!”

我从凳子上站起身,伸手帮澹台浩云把紧皱的眉头抚平,微笑着说,“皇上,你可知为了帮陈旭攻宫门,我风雨楼折损了多少人?你又可知,你中毒昏迷时,我是如何从反贼手上把你救下来。你中毒迷迷糊糊,大概无法感受,那种身处暗道之中,不知时辰的滋味。而你也没看到,暗道的假山外,那满地的尸体……”

“如果五公主得了好处,就想卸磨杀驴……”我笑的更甜道,“那就让她赶紧享受一下当至尊者的滋味。”

澹台浩云停了半响儿才道,“你杀了苏容玉的事情被查出来了。”

这件事水儿已经告诉我了,我也没有惊讶。“哦?该不是皇上让御龙门去查的吧?”

“不是我。是……皇姐。”

“呵呵……”我冷笑着道,“御龙门一直以来,只听国君的调遣。什么时候五公主有这般权利,可以随意让御龙门去查事情了?莫不是,五公主想学着慧贤太后,也想试一试那高高在上的皇位是否舒服?”

“潇雨。我知道你生气,但你也不能挑拨我和皇姐的关系。”

我瞥一眼澹台浩云,冷哼一声道,“那就是皇上是知晓的五公主调遣御龙门查苏容玉的!”

“我……”

“皇上!”我打断他的解释,道,“看来我想错了,不是五公主想卸磨杀驴,而是皇上想过河拆桥!”

“宁潇雨!你先听我解释行不行!”

我看他一副上火的样子,重新坐回凳子上,神情恢复淡然的说,“天已经不早了,皇上快些说。”

澹台浩云叹一口气,慢慢解释道,“苏容玉的尸首被丞相府的人在乱葬岗靠着身上的胎记找到了,但唯独缺了一颗头。李清跑来向我哭诉,言想借用御龙门的力量,查出苏容玉的死因,找回头颅,也好下葬。我知道是你做的,便拒绝了他,道我刚接手御龙门,还在调整。他转身便去找了皇姐。皇姐因为将军府的事情,对李清怨恨颇深,但我不知为何,皇姐后来竟答应了他的请求。借我的名头,向御龙门发令。等我知道时,皇姐已经把御龙门查出的结果告诉了李清……”

我在心底冷笑,嘴上却平静的说,“所以皇上和此事无一点关系,全是五公主做的。”

“你把苏容玉的头颅交出来,我一定替你摆平此事。”

“扔了。此事怕早已经被狼狗啃干净了。”

“什么?你……”

“皇上可别忘了,我为何要杀苏容玉。若没有他,你不会知道李清投靠了八皇子,而御龙门也已经归八皇子管!”

澹台浩云面色一僵,也知道我说的没错。

“你就不想想,只是一个旁亲的侄子,为何李清耗费心机的要找他的死因?还有,我忘记告诉你,李素素和苏容玉有私情。皇上的洞房花烛夜,可要仔细了。”

澹台浩云的脸色万分的难堪,“你休要胡说!”

“呵……皇上不信也罢。李丞相权倾朝野,手脚通天,我预祝皇上能和丞相大人的合作亲密无间!”最后几个字我几乎是咬着牙说的,李清那个转身就能背叛的人,我看你会不会对他起疑心!

澹台浩云怒拍桌子,起身就要离开。我叫住他道,“我已经对你交了底,你和五公主都知晓了我的身份。若你们过河拆桥的把我的身份告诉舒碧丝……”我勾了勾嘴角,没有再说下去。

已经走到门口的澹台浩云在门口沉着了一下,道,“我澹台浩云不是无信之人,皇姐那儿你也放心。”

“如此最好。”

澹台浩云离开,我长松一口气坐回书桌前。

此时的我,倒是懂幕画她们知道我把身份告诉澹台浩云,为何说我冲动了。澹台浩云是一只病老虎,等他恢复了体能,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把我吃了……

倚在凳子的靠背上,我悔恨的握紧了拳头。澹台浩云,你太让我失望了。

自那晚之后,澹台浩云再没主动找过我。不光是他,五公主和丞相府一样没动静。我知道,这件事算是过去了。

祁颖儿让水儿给我送过一次信,讲五公主刚过三十岁的寿辰就病了,澹台浩云为了给讨五公主欢喜,把李素素的事情提前了。

十一月十一日,万华国国母册封大典。

这一次,皇城几乎又成了空巷子,全部去瞻仰国母的尊容。

春雨楼的姐妹们对万华国谁当国母并没多大的兴趣,无一人出门,一切照常。我绣了一会儿束银的朝服,脖子有些酸疼,便提剑去院中练剑。

经过近两个月的练习,我的剑法提高了很多,已经可以跟幕画对打。练一套最简单的剑法活动身体,刚练完,发现天空中开始飘起了雪花。

今年的第一场雪,就这样突兀的下了……

册封大典正在进行,此时下雪,怕是又有一群文人墨客要歌颂澹台浩云,说这是天降瑞雪……

下雪了,便也不再适合练剑了。我收了剑,去到前院,对在屋子里聊天的姐妹道,“外头下雪了,如果有积雪,先不扫了。明个儿咱们打一场雪仗,轻松一下。”

姐妹们一听立即同意了,有几个耐冻的,立即跑出去看雪。

我看夏莲安静的坐在角落里,低着头好像在走神。便走到她的跟前,问道,“在想叶申飞?”

夏莲愣了一下,抬头赶紧解释道,“没……没有。”

“想就想了,遮遮掩掩的做什么。”

夏莲比我还要大一岁,已经二十岁了,也算是个名副其实的老姑娘了。

夏莲抿唇,轻轻点了点头。

“今日册封皇后,他作为澹台浩云的人,今天应该来了皇城。如果你想见他,我让风雨楼的人查探一下他晚上歇息在哪里。”

“不……不用。”

“为何?”

夏莲苦笑一声,道,“我把他的信撕了,一直不知道他说了什么。若是他问起我……”

我失笑道,“就为这个?等你见了他,就跟他说,我把信毁了,你并没有见到什么信。”

夏莲摇头,“我撕了就是我撕了。他是万华国人,是未来澹台浩云的心腹。我们以后……说不定会是对头。”

我没想到夏莲考虑这么远,一时到不知道该如何开导她。

“他以前穷,能把我这种**的人看入眼。现在他已经是解元了,不再是那个一贫如洗的穷秀才。以后又会是状元,会成为大官,再也不会发愁娶妻……”

“可我们也不差啊。”我辩解道,“你虽然在**,可人还是个清白的。等以后我们回了凤国,我封你做一品大员,让你官比他的还要大,这样你就不用发愁他会看清你了。”

“呵呵……”夏莲被我逗笑,道,“那我就等楼主登上皇位再嫁人。”

我立即窘道,“那你是不想去见叶申飞了?”

夏莲轻轻的点了点头。我无奈,劝人这种事儿,我最不会做了。

“好吧!不管你做什么决定,将来又有什么打算,都要告诉我们一声。我们是一家人,不存在隔阂。如果你想离开风雨楼,我会尽最大的努力,给你安排一个合理的身份。”

“我不会离开风雨楼。”夏莲道,“老爷对我有恩,不等楼主完成老爷的遗愿,我是不会离开的。”

我更正她道,“如果因为我,耽误了你们的幸福。我爹知道也不会高兴的。”

夏莲摇了摇头,轻轻的说,“真正的幸福,是跑不掉的。”

对于感情的事,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见解。当你试图劝解她时,首先你要把她的见解当做驳论。可我却不知该如何劝解夏莲追寻自己的幸福。

因为儿时所经历的事情,她的性子一直如此的冷淡,几乎从没有主动对比人露出过亲切。

叶申飞到目前为止,为人还是可以信得过的。可夏莲说的也没错,我们的身份,我们身上背负的东西,真的适合在这个时候考虑这些事情吗?(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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